中午的時候,龐小南還在牀上補覺,就接到了張窈的電話,才記起張窈要來吃晚飯。
他拿起手機一看,才2點多鐘,於是有些懊惱的說:“張老師,你這吃晚飯是不是早了一點?”
“不早了,我還得買菜,還要坐車過來,說,你想吃什麼菜?”張窈的聲音很雀躍。
“你看着買就行了,我沒什麼特別想吃的。”
覺是睡不成了,龐小南下了樓,沒看到熊珺珺,就大聲喊了幾句。
熊珺珺從自己房裡出來了,問道:“哥,你叫我,什麼事啊。”
“哦,你沒出去啊,你在幹嘛呢?”
“我在看書。”
“這大週末的,看什麼書啊,有空出去玩玩唄,是不是沒錢,來,我給你轉。”
“不用了哥,我不想出去,我就想在家呆着。”
“那好吧,我跟你說個事,等下我有個朋友過來吃晚飯,可能要麻煩你辛苦一下。”
“好的,哥,我這就去買菜。”
“菜不用買,她會帶過來,你就幫忙弄一下。”
“哦,好。”
張窈在四點鐘左右的時候到了龐小南家,果然是大包小包。
熊珺珺開的門,一看這麼個大美女站在外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找我哥?”
“你哥?”張窈看到龐小南家裡出來給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也是愣了一下,“龐小南是你哥?”
熊珺珺把張窈迎進了門,龐小南纔出現,連忙給兩人介紹,“張老師,這是我妹,熊珺珺,熊珺珺,這是我們學校的外語老師,張窈。”
張窈拉着龐小南到一邊,好奇的問:“你什麼時候有個妹妹的,怎麼她姓熊,你姓龐啊。”
龐小南解釋說:“遠房表妹,在華海市無依無靠,寄宿在我這裡,平時都是在東力軍校附屬中學讀書,寄宿制的。”
“哦……”張窈恍然大悟。
熊珺珺倒過來一杯茶,“張老師,請喝茶。”
“謝謝。”張窈衝熊珺珺笑了一下,繼續扯着龐小南說話,“你沒有幹什麼不該乾的事吧?”
龐小南冷哼了一聲,“我是那種人嗎?好了,晚飯呢,你就試試我妹妹的手藝,你在一旁打個下手。”
“好嘞!”張窈興沖沖的去了廚房,正好和熊珺珺聊聊龐小南的事情。
“他真是你哥?”張窈開門見山。
“嗯,遠房的一個表哥。”熊珺珺有些慌亂,因爲這是個謊言,雖然說了很多次,但畢竟是個謊言。
“哦,你……他,他對你怎麼樣?”張窈手裡掐着一把芹菜。
“哥對我很好,我住他的房子,用他的錢,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這是熊珺珺的肺腑之言,她也想在外人面前誇一誇龐小南。
“用他的錢?你們都到這個程度了?”張窈想起一個電影橋段,一個女孩去上班,男孩叫住了她,問她幹什麼去,女孩說去上班,男孩就問不上班行不行,女孩說不上班你養我啊,然後男孩思考了一下,說出了那句讓人淚流滿面的臺詞:我養你。
“呃……”熊珺珺意識到不該和外人說這麼敏感的話題,“哥說借給我的,以後等我賺了錢再還給他。”
“你住這裡方便嗎,我是說,你是個女孩,他是個男的,生活上會不會不方便?”張窈內心是想把龐小南的處境打聽的一清二楚,這都源於女人八卦的本性。
“我就週末回來,平時都住學校,沒什麼不方便的。”熊珺珺不是傻子,她知道張窈是在試探自己,她記住了龐小南的話,一定要保守好秘密。
“你爲什麼要找我哥吃飯,我是說,你真的是他的老師嗎?”熊珺珺開始反擊。
“這個……算是吧,我們是在公開課上認識的,他也算是我的學生。”張窈記起那次在公開課上,龐小南被自己教訓的場景,不由的會心一笑。
“哦,是這樣,那你那麼多學生,你就只喜歡找我哥吃飯嗎?”熊珺珺不傻,提着菜上家裡來吃飯的關係,絕對不是簡單的師生關係。
“也不是,你哥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張窈和熊珺珺漫無目的的聊着龐小南,漸漸的打開了心扉,又聊到了其他的女生之間的話題,後來竟然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最後張窈做主,讓熊珺珺認了自己當姐姐。
龐小南以爲兩人會擦出些火花,沒想到促成了一個婦女聯盟,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張窈在餐桌上自豪的說:“以後你要不在家,我就找熊珺珺吃飯,哼,好像只有你會做飯一樣!”
美界科技有限公司的融資計劃馬上就落實了,賬上有了充足的現金,張萍和柏克扎心裡也有了底氣,尤其是兩個人都分到了價值不菲的股份,幹起事情來更是盡心盡力,畢竟這公司幹好幹壞跟他們有着莫大的關係。
“你的心真大,就這麼給了張萍5個點的股份?你自己纔不到20%哦。”王議員揶揄龐小南,覺得他對張萍太大方了,畢竟張萍一分錢沒出。
“哎呀,一個數字,你那麼計較做什麼。”龐小南倒是看的很淡,現在又沒盈利,股份就是一個畫餅的事,況且這件事情沒有張萍做不起來,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多喂點草。
“我是不計較,反正是從你的股份裡分出去的,到時候賺錢了,你可別後悔。”王議員還是覺得龐小南做事欠考慮,有些人可以共患難但是未必能共富貴。
“老王,你覺得他們張家在乎這點股份嗎?”龐小南一針見血,他去過張萍家裡,那種大富之家對於一個初創公司的股份並沒有多大興趣,這完全是爲了支持張萍幹一番事業,張萬良才投入到這個項目中來。
而龐小南爲了讓張萍沒有後顧之憂,也是大力支持了一把,這樣,張萍就有了資方和創始人的雙重支持,在日後的工作中就能發揮更多的主觀能動性,這對於經營公司有莫大的好處。
王議員看着龐小南久久沒有作聲,他覺得龐小南自從布洛斯圓盤迴來之後,看問題似乎越發的神奇了,是的,只能用神奇這個詞來形容,你說他老道吧,很多觀點不符商業邏輯,你說他沒道理吧,好像又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王議員又哪裡知道,龐小南自從見了大猩猩,也就是人類的造物主之後,他的世界觀早就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想問題開始有宇宙觀了。
“好吧,只要你覺得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怎麼,股份的事情落實了,融資的事情也落實了,你就不打算搞個慶功宴?”王議員覺得新加入的幾個股東有必要好好的聚一聚。
“必須搞!”這是公司的大喜事,龐小南覺得爲了加強公司的凝聚力,幾個核心人員必須聚一聚。
地點就選在了托拉斯大酒店,龐小南對王議員說:“老王,你也是公司的大股東,這頓飯就由你贊助一下如何,你知道,公司初創,哪裡都要用錢,能省則省,尤其是這麼鋪張的事情。”
王議員哈哈一笑,說:“你倒是知道給公司省錢,從來沒考慮過給我省錢啊。”
“你有錢嘛,這點飯錢對你來說,不就是毛毛雨啊。”龐小南還是遵循一個道理,一定得把人捧到位了,這個人才會附和你。
“行,就這麼辦,誰叫我碰上你這麼個吝嗇的老闆呢?”
美界科技有限公司的第一次股東擴大會議就在托拉斯大酒店的一個豪華包房隆重舉行了,社會各界名流都沒有來捧場,到場的只是美界公司的幾個核心成員,有龐小南、王德來、張萍、張萬良,還有佚名爾柏克扎。
龐小南是很久沒見到柏克紮了,今天,柏克扎穿着一件短袖白襯衫,一條黑色的休閒褲,一雙名牌波鞋參加了宴會,顯得有些正式。
龐小南和王議員先到了會場,一見柏克扎進來,龐小南首先上前去打招呼:“柏克扎,好久不見了,還是那麼精神!”
其實柏克扎雖然外表打扮的很精神,但是臉上的神情卻異常憔悴,實際上美界公司的主要事情都是他在負責,初創公司哪裡都是問題,他雖然在大公司擔任過類似的職務,畢竟獨力難支。
柏克扎堆着笑臉,勉強的和龐小南握了握手,說:“龐小南,好久不見,謝謝你這次及時的解決了公司的融資問題。”
“不要謝我,這都是王議員的功勞。”龐小南謙虛的把柏克紮帶到了包房裡的茶几旁邊,王議員正在泡茶。
柏克扎連忙給王議員打招呼,這個項目之所以能成,大部分功勞應該歸屬於王議員。
王議員笑着招呼柏克扎坐,端上了一杯上好的烏龍茶。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喝過茶了。”柏克扎自嘲道,然後呡了一口茶水,他自創業以來,就很少有時間靜靜的坐下來喝過一杯茶。
“那我覺得,你的辦公室應該搞一個茶桌,你是領導人,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千秋大業一壺茶嘛。”龐小南坐到了柏克扎的身邊。
“話雖如此,可是沒有時間啊,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柏克扎說的是實話,雖然說時間是擠出來的,但是就算擠出時間泡杯茶,喝茶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想東想西,想着公司還有哪件事沒有解決,靜不下來,又喝什麼茶呢?
張萍和張萬良婦女隨後到了,張萬良一進門就和王議員打招呼,“王議員,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沒事,我們也是剛到,來,快坐,我們先喝茶。”王議員一臉的笑意,沒有因爲自己在商場上的地位高,就對張萬良擺調子。
經過前一段時間的接觸,張萬良和王議員從一般的認識關係,已經上升到了合作伙伴的關係,所以彼此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客套了。
但是張萬良畢竟是張萍的爸爸,所以龐小南還是得對張萬良表示適當的尊重。
“張叔叔,你這次投資啊,我保證你不會失望,因爲你是投資自己的女兒啊。”龐小南打開了話匣子。
“哈哈,沒錯,我相信張萍,他畢竟是我的女兒,我張萬良本事不大,就是生了個好女兒啊。”張萬良不忘在衆人面前吹捧一下自己的女兒,張萍的位置雖然說不如柏克扎,但是貴爲首席財務官,那是把握了公司的財政大權,也是無比重要的存在。
“爸,你……”張萍有些不好意思,張萍知道自己的分量,她能擔任這個職位,雖然和自己的能力有關,但是始作俑者卻是龐小南,因爲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萬良啊,你確實生了個好女兒,又漂亮又有本事,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個臭小子。”王議員笑着看向龐小南,他早知道張萍和龐小南不是純潔的同學關係那麼簡單。
龐小南看到大家的眼神聚集在他這裡,連忙扯開話題,說:“我們班長啊,在班裡就是所有男生暗戀的對象,現在到了公司,肯定也是萬千矚目的,只有像柏克扎這樣的青年才俊,才能配得上張萍這樣的優秀女青年,你說呢,柏克扎?”
龐小南笑嘻嘻的把皮球丟給了柏克扎,柏克扎立馬紅了臉,他確實對張萍有好感,可是張萍似乎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叫先入爲主,畢竟龐小南在之前就佔據了張萍的心中一席之地。
柏克扎吞吞吐吐,不敢直視龐小南的眼神,只是偶爾擡頭看一下張萍,“我……我能力有限,恐怕還配不上張萍……”
“哈哈,你們倆,就不要謙虛了,要不,公平競爭唄!”作爲父親,張萬良巴不得越多優秀的小夥子喜歡自己的女兒。
“我甘拜下風!”龐小南打了一個拱手,就這麼把張萍讓出去了。
張萍衝龐小南瞪了一眼,就要抓個什麼東西丟過去,發現這裡有長輩在,只好狠狠的叫了一句:“龐小南!”
宴會在友好又熱烈的氣氛中開始了,幾個人都喝了一點酒,龐小南趁着點酒興,說吃完飯再去唱個歌。
王議員哈哈一笑,說:“我就不去了,這唱歌跳舞是你們年輕人的專屬,我一把年紀,坐在那裡都鬧的慌。”
張萬良也表示了沒有興趣,他對張萍說:“你們好好玩玩,我和王議員還是去喝喝茶比較符合我們的年齡段。”
接着張萬良又轉向王議員,說:“王議員,我那裡有幾泡上好的普洱,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王議員笑着答應了,於是飯後大家分成了兩撥人馬,老的去喝茶,年輕的去唱歌。
龐小南提議道:“就我們仨,好像不熱鬧,要不把黃名戶他們叫上吧?”
張萍沒有異議,柏克扎自然也不好反對。
於是龐小南呼朋引伴,把李易斯也都叫來了。
幾個人選了個大包房,龐小南一進門就先來了一首歌,只是他的水平實在是不敢恭維,五音不全還跟不上節奏,引得幾個人面面相覷。
龐小南倒是不害臊,他唱罷話筒一丟,大言不慚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的實力,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們,哈哈,大家盡情歌唱,不要怕唱不好啊。”
有了龐小南的樣板在前,平時不怎麼唱歌的黃名戶和李東,都紛紛上前爭搶話筒,包房裡一片鬼哭狼嚎,門外的服務員好奇的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進來,想看清到底是什麼人才,竟然能唱出這樣有特色的歌聲。
李易斯衝龐小南豎起了大拇指,說:“佩服,就你這嗓音,不去參加華國好聲音,真的是可惜了。”
“你少打擊我,有本事你唱一個來聽聽。”自進門起,李易斯一直靜靜的坐着,帶着笑意看龐小南幾個人表演。
“唱就唱,誰怕誰啊。”李易斯經不起龐小南的慫恿,點了一首古風歌曲。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畫間透過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盡泛黃,夜靜謐,窗紗微微亮,拂袖起舞於夢中嫵媚,相思蔓上心扉,猶眷戀,梨花淚,靜畫紅妝等誰歸,空留伊人,徐徐憔悴,胭脂香味,卷珠簾,是爲誰,高軒霧,夜月明,袖掩暗,垂淚,細雨酥潤,見煙外綠楊,倦起愁對春傷,殘燭化,曉風涼,歸雁過處留聲悵,天水間,誰撫琴斷腸……”
李易斯柔聲唱來,如泣如訴,雖然歌詞意境深遠,但是幾個人都沉浸其中。
唱罷,龐小南帶頭鼓起了掌。
“不錯哦,李易斯,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龐小南倒滿兩杯啤酒,上前敬酒。
“過獎過獎!”李易斯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本來,李易斯極少來這種地方,不過龐小南盛情邀請,他不得不來。
因爲李易斯的出色發揮,柏克扎心裡起了波瀾,他覺得風頭不能被李易斯搶了,於是他起身點了一首外文歌曲。
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理科高材生,柏克扎的這首鄉村民謠發揮的十分穩當,他邊唱邊不時的看向張萍,眼中滿是深情。
柏克扎唱罷,龐小南又帶頭鼓掌,照例上前敬了一杯酒,“唱歌的喝酒!”
“班長,你怎麼不唱歌?”黃名戶湊到張萍的身邊,這是他離親愛的班長最近的一次。
“我……等下唱。”張萍是沒有和這麼多男生一起唱過歌,有些拘束。
“你唱什麼歌,我去幫你點。”黃名戶獻殷勤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點吧。”說着張萍就走到了點歌檯面前。
張萍點了一首《月半小夜曲》。
到她唱了,黃名戶笨手笨腳的遞上了話筒。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似訴再挑逗,爲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這晚以後音訊隔絕,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爲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虛,這晚夜沒有吻別,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藉口,從未意會要分手,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佔有,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提琴獨奏獨奏着,明月半倚深秋,我的牽掛,我的渴望,直至以後……”
張萍的歌聲悠遠嘹亮,一聽就是專業選手,歌聲裡飽含深情,真的可以說是用心在唱,她唱着唱着,目光流轉,不時的看向龐小南和李易斯這邊,也不知是看龐小南,還是看李易斯,因爲兩個人捱得很近。
但是李易斯心裡清楚,張萍絕對不是看他。
“好!”張萍剛剛唱罷,黃名戶帶頭大聲的鼓掌。
龐小南則是習慣的上去敬酒,張萍推辭道:“還喝酒啊,晚飯喝了不少了。”
是的,晚宴的時候,張萍在飯桌上喝了一點白的,因爲是高興的日子,張萬良也沒有說什麼,可是張萍確實不勝酒力。
“這是啤酒,漱口的。”龐小南不容分說把酒杯遞到了張萍的手裡。
“我替她喝!”柏克扎站起來,就要伸手去奪張萍手裡的杯子。
龐小南啪的一聲打開了柏克扎的手,笑呵呵道:“這怎麼能替呢,就一杯啤酒,這點酒還要幫忙嗎?班長,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張萍二話不說,仰頭就幹了一杯。
“好,不愧是我們的班長!”龐小南得意的回到了座位上,和李易斯推杯問盞。
“你怎麼不唱了。”李易斯笑吟吟的看着龐小南,雖然龐小南的歌聲確實難以恭維,不過偶爾聽一下,還是讓人神清氣爽。
“哎呀,我就是起個頭,你們唱這麼好,我怎麼好意思再獻醜,來,喝酒。”龐小南提議唱歌,只是覺得身邊的朋友們好久沒聚了,他必須組織好這份友情。
“班長,你這歌聲是專業的啊?怎麼練的?”黃名戶湊在張萍旁邊阿諛奉承。
“哦,我小的時候學過聲樂,不過後來放棄了。”出生於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一般小的時候都會進行各種特長的培養,比如唱歌跳舞鋼琴書畫,不求能達到多高的成就,只是培養出衆的氣質。
“你這水平,應該去參加歌唱比賽啊,到時候肯定會大紅大紫。”黃名戶喝了點啤酒,嘴皮子開始溜起來。
“呵呵,我不喜歡什麼比賽,我還是喜歡經商。”黃名戶現在都不瞭解張萍的家境,這種家庭的大小姐,怎麼會到娛樂圈去受污染呢,即使參賽,也不過是玩票性質。
“班長,你一定會成爲傑出的女企業家!”李東也過來湊熱鬧了,自從龐小南的公司開起來後,這幾個室友都擔任了一定的職務,但是都在張萍的領導之下,所以他們對張萍有一種崇拜和服從的感覺。
龐小南看了一眼旁邊的柏克扎,這小子滿臉通紅,顯然是喝多了一點,剛剛在晚宴上,他喝了不少白酒,本來酒量就有限,此刻兩眼迷離,還不忘不時的瞟一眼張萍。
“你怎麼不去跟張萍喝兩杯。”龐小南在一邊慫恿,公司的CEO應該和CFO搞好關係。
在龐小南的慫恿下,在酒精的催化下,柏克扎果真舉杯和張萍喝酒去了,李易斯在一旁笑道:“你是要把他搞醉啊。”
“喝酒不醉,怎麼對得起酒!”
張萍的酒量也不好,喝了幾杯啤酒後,就覺得有些尿急和反胃,於是她起身找廁所去了。
在走廊的一個拐角處,張萍找到了洗手間,於是她匆匆忙忙的跑到裡面解決了內急。
洗手檯位於男女廁所的中間,張萍洗了一把臉,轉身回去的時候,突然覺得胃裡一陣涌動。這時從男廁所裡出來一個人,無意間碰了張萍的肩膀一下。
張萍一時沒忍住,一股熱辣的氣流從喉嚨裡噴涌而出,吐了碰她的那個男人一身。
“你沒長眼睛啊!”男人氣勢洶洶的罵上了。
他的花襯衫上,此刻更加花了,沾滿了張萍的嘔吐物。
“對不起對不起……”張萍連連道歉,不經意間瞥了男人一眼。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街上的混混,當他看到張萍的臉蛋時,嘴角揚了揚,轉而厲聲說道:“你自己說吧,怎麼賠償我?”
“你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張萍六神無主,她是第一次在歌廳遭遇這種事情。
“我是缺錢的人嗎?”男人見張萍一副學生妹的打扮,心裡樂開了花。
“怎麼回事?”男廁所裡又出來一個人,看樣子是花襯衫的同夥。
“這小妞吐了我一身,還說賠我衣服錢。”花襯衫臉上沒有了怒氣,反倒是有一絲猥瑣。
“哦?賠衣服錢?這可不行……”花襯衫的同夥也注意到了張萍的美麗容顏,“這樣吧,衣服也不用你賠了,你今天晚上陪我們哥幾個喝兩杯,這件事就算了。”
“不不不,我賠你們衣服,賠兩倍怎麼樣?你們要怎麼賠就怎麼賠……”張萍本來覺得如果眼前一個男人要動粗,她可不怕,但是現在兩個混混圍住了她。
“是你說的,我們要你怎麼陪就怎麼陪……走,陪我們喝酒去!”兩個混混不由分說,架起張萍就往歌廳裡的一個包房裡走去。
“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張萍想掙脫,可是因爲醉酒的關係,渾身無力,兩個混混的力氣也很大,她被挾持的動彈不了。
“你是誰啊,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市長的女兒。”花襯衫猥瑣的笑着,根本沒把張萍的話放在眼裡。
“我……我哥是華海市刑事探長!”張萍本來想報自己父親的名字,但是她的頭腦突然清醒了,警察的威懾力比老闆更大,對於眼前的混混來說。
“喲,是探長啊,我們好怕怕哦。”花襯衫的同夥笑出了聲音,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扮豬吃老虎,就算你哥是探長,我們又沒犯法。
很快,兩個混混夾着張萍到了他們的包房,“龍哥,看我們帶什麼來了?”
“喲,美女,哪裡撿的。”被花襯衫叫做龍哥的男人,梳着一個大背頭,白襯衫黑西褲,一看就是這夥人的老大。
“洗手間撿的,吐了我一身。”花襯衫把張萍往龍哥身邊一推,張萍就被龍哥強有力的右手給挽住了。
“你放開我!”張萍有些害怕,這個包房裡有好幾個混混,只有一個陪唱的女孩子,現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放開你可以,來,陪我喝一杯。”龍哥是個練家子,張萍感覺到他抓自己的手掌強勁有力。
張萍的酒醒了大半,她開始思考對策,於是她軟了口氣,說:“陪你喝酒可以,但是我還有幾個女同學在隔壁的包房,我得給她們說一聲。”
“喲,還有女同學呢?”花襯衫笑的更猥瑣了,“龍哥,要不要一起叫過來?”
龍哥也笑了,這女大學生出來唱歌,肯定是成羣結隊的,於是他放鬆了警惕,大方的說:“沒問題啊,你給她們發個短信,讓她們都過來,今天晚上龍哥買單,我們一起嗨皮嗨皮!”
張萍拿出了手機,給龐小南發了個信息。
發完信息後,張萍主動的端起了酒杯,說:“龍哥,對不起,今天我不小心吐了你兄弟一身,來,我先敬你一杯,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罷,張萍一飲而盡,馬上就感覺胃裡有些翻騰。
“女中豪傑啊,好!我喝!”龍哥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個時候,包房的門被踢開了,只見一個少年笑嘻嘻的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踏馬的,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沒看到我們龍哥在裡面嗎?”花襯衫對龐小南的出現表示了極其的不滿,敢踹他們的門,膽子不小。
“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來裡面有人啊,我還以爲我同學叫我過來單獨約會呢。”龐小南說的雲淡風輕,一點沒把裡面的人放在眼裡。
張萍看到龐小南出現,立馬一個箭步躲到了龐小南的身後。
“這就是你的同學?”龍哥的眼裡兇光一閃,意識到自己被張萍耍了。
“沒錯,我就是她的同學,你們是不是眼睛瞎了,我們班長你們也敢調戲。”龐小南的聲音高了八度,他故意激起混混們的怒氣。
果然,花襯衫早已按捺不住,“找死!”他一拳就揮向龐小南的面門。
龐小南只輕輕一閃,然後一個拋膝正中花襯衫的腹部。花襯衫立刻捂着肚子癱倒在地,看起來痛苦萬分,但就是發不出聲音,只見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冒出來。
這是痛到了極致纔有的表現。
花襯衫的同夥見龐小南的手法穩準狠,一時也不敢上前,呆立在一旁。
龍哥是練家子,他知道龐小南的厲害,於是也按住了自己的爭鬥之心,冷靜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打的人是誰?”
“是誰啊,是你姨夫?”龐小南冷笑道。
一般來說,我們把一起幹過兒童不宜事件的人,統稱爲姨夫,這是成人之間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