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誰對他說過這些?不應該啊!能想到這些的騎士,已經是一個初步合格的騎士了,怎麼我從未聽過?”亞瑟心疑雲重重。
不過,這注定是無用功。亞瑟再怎麼想不會知道,修斯雖然完全不清楚騎士職業的低端發展,但他親眼見過騎士的頂級成,或者說是超級成。他幾乎根本沒有思考那些理論是否正確,而是直接思考如何把理念變爲現實的方法。再者,初出光耀城,在夏爾村附近那一場對騎馬盜賊的戰鬥,也讓他別人更清楚騎士職業的巨大潛力。只是,這些感悟,他從來都只藏在自己心裡,沒有對外透露過一句罷了。
“你是怎麼想到這一步的?”亞瑟決定先不評判對錯,而是先搞清楚對方的真實想法。是從他處聽來,或是胡思亂想,又或是單純爲拍自己馬屁而亂說一通賭一把,聽完後肯定真相大白。對他這種行家來說,這方面話題的真假非常容易辨別。
“最初的原因跟您有關。您知道,我在知道自己要來安聯王家戰士學院之前,本來是想成爲一名騎士的。爲什麼如此想呢?是因爲通過朋友知道您在王都的威名,所以心生嚮往。當然,我不否認一開始的心思只是爲了瀟灑和女人的尖叫。但當我瞭解的信息越來越多的時候,某天,我突然意識到騎士這種職業的巨大潛力。”修斯侃侃而談,到這裡時,他看了一下亞瑟的反應,發現對方聽得很專注。
“繼續說,不要停!”亞瑟催促道。
“最開始的想法是,騎士職業相劍士職業,有兩個突出的特點,超高的移動力,超強的衝擊力。前一個是我在學習騎馬的時候明白的。馬匹的速度太快,步行的戰鬥人員根本不可能跟。也許鬥氣超強的劍士可以,但大部分士兵,都只有九階以內的鬥氣,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們追騎馬的敵人。其次,高速前進的馬匹和騎士,擁有強大的衝擊力。算只有5級劍士的鬥氣水平,但如果騎在馬衝刺起來,所產生的衝擊力不會弱於10級劍士的全力一擊,這是我親自測驗過的,破壞力非常強大!如,在地面一個普通人無法輕易劈開王國軍隊制式皮甲,但如果騎在馬借衝勢劈擊,則完全可以做到,而且只要劍法不過於拙劣,通常是一劍兩半,並且幾乎不費力。”修斯越說越激動,這些想法他壓在心很久了,此刻能傾倒出來,不由感到久違的輕鬆。
亞瑟的神情非常嚴肅,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眉頭微皺,彷彿在思考極重要的問題,並且難下決斷。
“還有嗎?”亞瑟沉默好久後突然出聲,他的聲音很沉,帶着一股出凝重的味道。修斯不明白,亞瑟已經對他心動了,久被壓抑的心開始活躍,他正在努力說服自己給修斯更多的支持。只是,這種決斷太艱難了,亞瑟無法不用最最謹慎的態度來看待和判斷,這對騎士職業的將來異常重要。他的決定,甚至會影響整個大陸的職業格局,影響巨大而深遠。
不過,聽到亞瑟仍然在追問,而且表情又是很重視的樣子,修斯心裡總算鬆了口氣,他繼續輕快地講述自己的想法。
“由初步的想法,經過仔細的思考後,我又發現騎士職業更大的潛力。而且是無與倫的潛力!首先說高速移動。如果兵力能夠高速移動,那對於戰爭的影響幾乎是決定性的。試想,當對手還在用傳統的步行方式慢騰騰的行軍時,被馬匹快速運輸到戰場的軍隊卻已經安營紮寨,以逸待勞了。一方用走,一方用馬,一方不斷行軍耗費體力,一方不用自己走路並且提早到達,這種體力和精力的巨大差距,足以影響到整個戰爭的勝負。
其次,如果符合要求的馬匹足夠,又有馬技熟練的士兵,那麼當一人一馬嫺熟配合便能發揮出一個級劍士的力量時,數量便可能彌補質量的不足了。這是一種巨大的不平衡,卻又是一種巨大的平衡。想想看,級劍士的培養需要花費國家多少金錢、精力和時間?算因爲大量馬匹的原因在金錢相差無幾,但在時間呢?一匹好馬被訓練成初步合格的軍馬,甚至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騎手訓練的時間更短。而級劍士,那怕是最低級的10級劍士,也需要將近十五年左右的時間才能完成。
時間不等人啊。當對手培養出一個一萬人的級劍士精英團時,我們已經能培養多少萬騎士呢?5萬?10萬?30萬?您應該清楚,當數量超過十萬人時,除非傳出手,否則戰爭軍力的數量已經足以抵消質量的不足了。高等級的劍士太少,相以萬爲單位計數的普通士兵來說,算他們擁有獸人蒙的破壞力,也要被數不清的螞蟻士兵咬死!累死!更何況,高級劍士還未必得蒙強大和有耐力。”
“啪啪啪~!”亞瑟的掌聲突然響起,他騰地站起來,一雙鷹目直視修斯,沉默片刻之後,他咬牙對修斯說道,語氣急促:“天才的想法!我爲能認識你而感到驕傲和榮幸。修斯,請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下個星期你再來此地的時候,一切都會有結果。記住,無論何時,你都要對此事保密!”
修斯愕然地看着神情慎重的亞瑟,片刻後,他鄭重地對大騎士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亞瑟的目光一路送他離去!
修斯站在訓練場的心,張開雙臂,擁抱天空。藍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帶着清香的微風,一切,都是如此的和諧和完美。
“騎士之路,終於邁出了第一步。”修斯閉着眼對着天空輕輕說道,“而且我相信,我很快能邁出第二步、第三步,甚至更多。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摩挲着左臂的護臂,修斯慢慢睜開眼睛,然後認準方向,大踏步地向前行去。
……………………
在學院本部通向劍士系的道路,一身湖綠色法袍的梅思和仍然是一身紅袍的邦妮手捥手前行,倆人有說有笑。
在劍士學院裡,出現兩個女賢者本來是稀的事。更何況,這兩個女賢者均貌美如花,氣質動人。她們走路嬌笑的樣子,一路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劍士炙熱的目光。不過,沒人敢做得太過分,因爲紅袍女的底細在這一個星期內已經傳得無人不曉了。那十來個動了色心的倒黴蛋的悲慘下場,清晰無誤地告訴學院的每一個男學員,對她們倆人心懷不軌的下場是什麼!
“邦妮,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請修斯吃頓飯?”走着走着,梅思突然想起,既然已經確定要住在一起,那是不是應該請室友修斯吃頓飯。否則自己兩人好像顯得很不禮貌。畢竟,自己兩人搬過去306住後,會給原主人帶來很多麻煩。算是爲對方的大度,她們也應該表示一下自己兩人的謝意。
邦妮驚地看着梅思:“我說梅思,你不是真得看他了吧?他好小哦!你不是說要找一個你年齡大一二歲的嗎?”
梅思頓時紅了臉。好友這句話也不知道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反正她剛纔說出來的時候聲音特別大,旁邊與她們擦肩而過的三名男生全都詫異地回頭盯着她看。這讓她非常尷尬。
又羞又氣的梅思伸手在邦妮的胳膊輕輕擰了一下,好友裝痛大叫,摔手跑開,沒跑兩步卻又大笑了起來。梅思頓時明白,好友剛纔根本是故意的。於是她立即羞惱地追了去。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一前一後追逐奔跑,在歡聲笑語、裙角飛揚之間,不知看直了多少青蔥少年的眼睛。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梅思追得相當有韌性,邦妮賢者的體質可經不起如此劇烈的運動。只跑了不長一段後,見梅思仍然不放棄,她只好主動停下來,再度挽住追來的梅思的胳膊。
梅思本人也追得氣喘吁吁,額頭沁出細汗,白皙皮膚浮現淡淡紅暈,美**人。
她瞪了邦妮一眼,卻顧不懲罰好友,而是先大大地喘幾口氣,把呼吸調勻。
“邦妮,你再胡說的話我以後不陪你出來了。”梅思緩好之後也忘了掐回去,只是氣鼓鼓地威脅好友。
“好啦好啦,我記住了,剛纔不過開個玩笑。他們又不認識你,怕什麼?”邦妮見梅思放棄追究,非常得意,大大咧咧地安慰好友。
梅思斜了一眼好友不屑道:“你以爲還是剛來的時候嗎?你邦妮大小姐這一個星期搞出多少事?整個王家戰士學院的學生裡我們兩個穿法袍的,你認爲這個地方還會有人不認識我們?太天真了吧!”
邦妮臉的笑頓時僵住了,她尷尬地辯駁道:“也許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吧。萬人聚集的地方,我們兩個似乎並不顯眼。”不過,她的表情分明說明,這話連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梅思不再說話,只是冷笑地看着好友。不一會兒,裝樣兒的邦妮敗下陣來,不得不沮喪地承認,自己在王家戰士學院惡名昭彰已經是公認的事實了。
“好了,不談論這些無聊的話題,你剛說想請我們的室友吃飯是嗎?”邦妮鬱悶了一會後又笑起來,思維跳躍之快,也梅思這樣的親密摯友才反應得過來。她立即點點頭,勸說道:“你看,我們既然已經住在一起了,還是處好關係較方便。宿舍不團結的話,幹什麼事都不方便。如,如果他認爲我們妨礙到他了,並且達到無法容忍的程度,那麼,他只要找幾個同學經常來宿舍玩鬧,我們不得不主動離開。畢竟,我們賢者需要極安靜的空間來冥想,吵吵鬧鬧的地方對我們沒有益處只有害處。你明白我的意思?”
邦妮歪着頭想了片刻,無奈點頭承認,梅思說得確實在理。
“梅思,你認爲修斯會那樣做嗎?”
“感覺他不會。到目前爲止,他都是一位有風度的紳士。但是,評價一個人的品德總不能光靠感覺吧。貴族表面光鮮內裡噁心的傢伙可不在少數。對於修斯的結論,我們還是觀察一些時間再做決定吧。”梅思沉吟片刻後這樣回答。邦妮贊同的點頭。
正在兩人考慮入神之際,道路邊的樹木突然跳出來一位男劍士———是艾倫!
“你幹什麼?!”梅思兩女都是一驚,連忙往後退了兩步,面帶驚容。邦妮反應過來後更是惱怒,出聲斥責的同時,指尖都快點到艾倫的鼻子去了。
艾倫無視邦妮,隨手將她的手指撥開,只是深情地看着梅思。在邦妮大怒準備動手的同時,他的身體突然矮了一截———梅思二人頓時睜大了眼睛,表情震驚,因爲眼前才見過一面的男子,此刻竟然單膝跪在地,從背後拿出一束鮮花雙手送到梅思的面前。
“梅思,作我的女朋友吧!我愛你愛到發狂!我不能忍受沒有你在身邊的日子!梅思,請接受這束花,作我的女朋友吧!”艾倫大聲說道。附近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驚訝地看着這一幕的發生。
梅思的臉頰微紅,她不安地看看左右,手不自覺地加力,緊緊拉着邦妮的胳膊,紅脣開合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羞惱地跺了跺腳,把臉轉向一邊不再看他。
邦妮立即感受到了好友的異常,但她沒有多想,而是快速唸了幾個拗口的音節,一截紅色火苗從她右手食指尖突然騰起。
“找死!”邦妮沉喝一聲,食指立即向艾倫手的花點去。
下一刻,包括艾倫在內,周圍所有的劍士臉色都大變,有的人甚至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爲在那截不起眼的火苗撫過花束的同時,原本鮮豔的花束竟然在一瞬間化成了黑灰,無聲無息地隨風飄散,很快消失於空氣再不見蹤影。與此同時,手持花束的艾倫身突然膨起一個蛋形的藍色光圈,把他嚴密包圍在內,那朵火苗在碰到光圈的一瞬間,發出輕微爆鳴後同樣消失不見。
邦妮臉色徹徹底底地沉了下去,她看着面色鐵青的艾倫冷笑道:“怎麼,以爲有件魔法裝備可以肆無忌憚地騷擾我的朋友?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這樣做,我一定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那個6級的魔法軟甲絕對無法讓你完好的站在我們面前!”
艾倫原本陽光的表情此時也非常難看,他恨恨地盯着屢次破壞他好事的邦妮,好一會兒,才仰起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待他再平視兩女時,臉竟然又重新出現那種帶着陽光的微笑。艾倫先是在胸前某處按了一下,身周的藍色光圈陡然消失,然後,在所有人面前,他彎下了腰,用非常誠懇地語氣向邦妮道歉:“很抱歉,邦妮小姐,我對二位並無惡意。我只是在順從自己的本性,追求我生命最熱愛的女人罷了。也許我的行爲唐突,但這並不應該被認爲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