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李仙月嘴角一勾,淡淡的道:“羅漢伏虎拳?”
戒色單掌立於胸前,一掃平日裡的猥瑣模樣,緩緩的道:“施主的左肩受了小僧一拳,可是剛纔小僧感覺到那一拳的力量被施主用玄妙的法門給轉移抵消了,施主到底是誰?以施主的道行,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
李仙月望着戒色凝重的胖臉,道:“光明聖教五行旗天水旗若水旗主關門大弟子李仙月。”
戒色的臉色微微一變,緩緩的道:“迦葉寺空悟大師座下弟子戒色。”
原先二人在動手前都是自報了家門,可是都是簡單的介紹,現在二人似乎覺得對方不簡單,又隆重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戒色的心此刻已經沉了下去,李仙月這個名字在中土從未出現過,可是她的師父若水仙子卻是名動天下。不僅僅是因爲若水仙子乃是天水旗的旗主,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是與關少琴、流波仙子等人齊名的昔日人間十仙子之一。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正道這邊還算好一些,魔教那邊可就炸了鍋了,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李仙月竟然是天水旗主若水仙子的大弟子,以前只在聖教內部聽說若水仙子的大弟子美貌與智慧並存,是下一任天水旗主不二的人選,但幾十年來,從未離開過蠻荒聖殿一步,故而除了聖教高層之外,大部分長老與弟子都不知道李仙月的來歷,更別說見過她。
若水仙子這也是第一次來到中土,可是她的威名在天下誰人不知道?足見若水仙子的道行出神入化。那她教導出來的大弟子,絕對也非一般女子。
原本信心十足的戒色,此刻感覺自己很倒黴,第一輪就遇到了一個鋼板,剛纔與李仙月短暫的對拼,發現這個李仙月道行奇高,不在自己之下,隱隱還高出自己許多,這一戰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這時,李仙月淡淡的道:“素聞迦葉寺的拳腳神通以剛猛著稱,而我們天水旗既然以水聞名,功法自然多是陰柔,今日我便要看看,是剛克柔,還是柔克剛!”
戒色表情平靜,道:“既然如此,李施主小心了!”
說完,只見戒色雙腿扎馬,雙拳變幻,竟然出現了四條手臂,轉眼又變成八條手臂……
李仙月冷然道:“千手羅漢?”
果然,只見此刻戒色竟然彷彿長着上百隻手臂的怪物,全身上下金光燦爛,每一條手臂都握成拳,閃耀着金色的佛光,朝着對面的李仙月轟去。
李仙月這一次沒有後退,竟然蹂身而上,雙掌快速的拍出,竟然以雙掌對戰百拳。
葉小川看的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戒色竟然還有這麼一招,這死胖子在鳳凰山和自己切磋幾個月,竟然還藏有私貨,以前從沒有見過他施展這一招千手羅漢。
只見宛如千臂百拳,擂臺上的戒色竟然真的彷彿變成了傳說在佛祖座下的千手羅漢,每一拳都是真實的,不是幻影,力量非常的大。
更恐怖的是,面對這千臂百拳的快速攻擊,李仙月竟然單憑雙掌應戰,身法、速度都是快的不可思議,無論戒色如何攻擊,攻勢全部被李仙月那一對蒼白的手掌給擋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祭出法寶,就這麼以拳掌對拆。
此刻葉小川已經看出來了,在防禦力上,戒色肯定高過李仙月,可是在修爲上,戒色比人家差老鼻子了,戒色也是出竅中期的修爲,葉小川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李仙月絕對是出竅巔峰境界,甚至他都在懷疑,這妖女是不是已經達到了境界,所以自己才感受不到她的修爲。
斷天崖上,其他九個擂臺此刻都是法寶豪光來回穿梭,轟隆巨響連綿不絕,唯獨只有這三號擂臺,都鬥了將近兩炷香的時間,雙方只是在拳掌對拆,近身纏鬥。
可是,爲什麼戒色的手臂越來越少了?
開始看起來像是有幾百條手臂,結果現在被李仙月折斷無數,就剩下了不到二十條手臂還在上下轟擊。
葉小川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想要用自己的吶喊,幫助自己的兄弟戰勝對手。
剛喊啞了嗓子,就聽到腦海裡的司徒風忽然道:“戒色上當了。”
葉小川一愣,道:“什麼?”
司徒風道:“那個李仙月的修爲沒有達到靈寂境界,和戒色對拼拳腳,看似強大,其實她是心虛,她沒有把握與戒色硬拼,畢竟佛門防禦真法非同小可,她這是在佈陣,你仔細看她邊站邊遊走的方位,開始我也沒發現這一點,可是漸漸我發現她遊走的方位是事先計算高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手中的法寶應該是一面鏡子,和六合鏡樣式差不多,名曰玄光鏡。”
葉小川還是不明白,道:“玄光鏡?沒聽過。不過你剛纔說她通過遊走來佈陣,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風道:“鏡中花,水中月,她遊走的方位就是按照鏡花水月法陣施展的,此刻戒色的周圍八個陣眼位置已經被李仙月佈下了傷心花,只要用玄光鏡一催,整個鏡花水月法陣就會立刻啓動,將戒色困在其中。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鏡花水月竟然還在人間流傳。”
葉小川大驚,立刻呼喊,讓戒色小心身體周圍。可是周圍的聲音太嘈雜,他的叫喊聲就像滄海一粟,壓根就傳不到擂臺上。
葉小川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氣運丹田,催動真元,道:“鏡花水月法陣,快逃出傷心花的圍困!”
正在擂臺上斗的汗流浹背的戒色,聽到葉小川的聲音先是一愣,可是看到對面的李仙月臉色忽然大變的時候,就知道此刻大爲不妙。
眼角餘光一瞅,竟然在擂臺的一塊石板上,看到了一朵彷彿盛開的妖豔玉花,在擂臺上拳風掌風肆虐中,那一朵妖豔玉花竟然紋絲不動,彷彿是從石板里長出來的一般。
“不好!”
戒色果斷收拳,想要跳出戰圈,不料就在這時,李仙月清嘯一聲,身子拔地而起,同時腳下一踢,一朵妖豔玉花竟然從裙襬下面射了出來,卻不是射向戒色,而是射向了擂臺的東南角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