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電視臺保安的出現,冷漠的盯着郝呈凱與陳豔的楊夢詩出奇的站在了暴徒的身邊,“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不要插手進來。”
話音剛落,某個暴徒便笑了,老婆終究還是自家的好,起碼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會站在你的身邊。
爲首保安自然認識眼前這位說話很有氣勢的典雅美人是省臺的當紅花旦,原本職責在身的他不應該就此罷手,何況自己還一副兇悍的領着兄弟過來了。
然而,一想到對方在臺裡的地位節節攀升,傳言後面可是有臺長在撐腰。
因此,爲了顏面也爲了飯碗,他猶豫了,不過靈機一動幫了他大忙,一個轉頭,他向着邊上的一個兄弟說道:“你去將科長找來,我先在這裡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小子聰明,卻也讓很多人暗自搖頭。
你丫的又不是沒手機,幹嘛非得讓人來來回回爬個幾十層。這一來一回耽誤時間不說,等你嘴裡的那位科長跑來處理事情,黃花菜都涼了。
雖然很多人痛恨暫時看不到好戲,可好歹也體諒了人家一介保安的難處,他們可以辦事,可也得保住飯碗。
很多人體諒了,可有個人卻不爽了。
郝呈凱盯着爲首的保鏢咆哮道:“你們沒有看到我和陳小姐被人打了麼?爲什麼還不將對方控制起來?電視臺養着你們這羣廢物有什麼用?”
面對唾沫橫飛,還有這張被抽打的如豬頭的臉,爲首保安心裡冷笑着臉上頗爲淡定道:“由於事件關乎電視臺內部人員,在還未弄清楚你們與楊小姐之間發生什麼矛盾前,更在法律面前,我們保安是無權對人實施武力的。”
“法律?無權?”郝呈凱面色陰暗道:“我看你們是怕了那位楊小姐身後的靠山吧,我告訴你們……”
又是話中帶話,拐彎抹角,明眼人一聽就能聽出來,被流言蜚語刺激的不輕的楊夢詩頓時臉如冷霜的打斷道:“郝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哈哈……”
郝呈凱捂着紅腫如血的臉龐,冷笑兩聲,旋即眼神怨毒的盯着眼前這對夫婦,戾色道:“你楊夢詩揹着你老公做了什麼事,我剛纔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麼?”
急怒攻心間不僅失了方寸,更是語無倫次,竟然連這樣的沒有大腦的話都敢再次在他江南二少的面前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也是,反正是一個悽慘,再悽慘些又有什麼關係。
靖皓狹長的眼眸深深的眯起,臉上笑意燦爛到了極點,眼看着楊夢詩氣的身體顫抖還想反駁,他一把拉住了她。
很多事你越是反駁只能越描越黑,事實才能勝於雄辯,才能讓某些傢伙後悔莫及哭天喊地。
靖皓輕撫着婉約小女人的柔滑後背,對着另一邊的林諾說道:“幫你夢詩姐去弄杯涼茶過來,她現在需要冷靜。”
林諾自然乖巧的排開人羣去倒茶,可楊夢詩卻冷聲間想衝上去,“我不需要……”
“你需要……”
靖皓將這已經有些失去冷靜的小女人給拽了回來,淡淡道:“這裡的人一個都不許走,尤其是我們這些當事人,有些事當面解決的好。”
說着,靖皓牽着女兒摟着楊夢詩向着辦公室前方窗邊的一排沙發走去。
郝呈凱和陳豔兩人自然無疑義,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們是註定咽不下這口氣,更容不得對方走人。
在衆目睽睽中,一家三口在沙發裡坐下,很快,小諾就端來了兩杯涼茶,當然還有小婷婷愛喝的果汁。
“謝謝阿姨。”
婷婷非常乖巧,更非常具有林家的“豪門修養”,惹得小諾眉開眼笑,摟着婷婷就不放手。
感受着前面怨毒的四道視線和無數道詭異目光,楊夢詩忍不住伸手在旁邊暴徒的腰上掐了一把,可得到的卻是那隻大手緊了緊她的肩膀。
感受着大手散溢出來的那種灼熱,楊夢詩突然感覺心莫名的溫暖,瞬間被一種安全感所籠罩,也陷入到了一種迷離中。
她楊夢詩是臺裡公認的女強人,哪怕以前在江南的時候,也是一邊專注事業一邊將婷婷含辛茹苦的帶大,可再女強人,她也只是一個女人,同樣需要肩膀依靠。
從江南來省臺,這是她自己的決定,男人或許在背後扮演着不光彩的身份,做了一些猜都能夠猜的到的事情,可臺裡的流言蜚語卻是她不曾想到的,也更與暴徒沒多大的關係。
更多的時候,做爲霸道的林氏豪門家主,他卻容忍着她楊夢詩在外面拋頭露面擁有自己的事業,這已是難能可貴了。
雖然因爲景楓花苑、因爲弟弟葉森等種種原因而彼此間處於冷戰狀態,可她哪怕再恨卻也明白自己的心。
這輩子,她楊夢詩是逃不出他林靖皓的五指山,更割捨不了對這壞蛋的感情。
正因爲離不開、逃不了,工作暇餘,夜深人靜,甚至錄製節目時,她時常會想到一件事。
這天天在外幹盡壞事讓她牽腸掛肚的暴徒大流氓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降尊紆貴的跑到杭城來,什麼時候才肯對她楊夢詩說上一聲:小女人,我們和好吧。
哪怕是……使上強硬手段也比現在不痛不癢來的乾脆。
可他倒好,平常一副邪魅模樣,真正讓他邪惡的時候,他偏要裝成一副君子模樣。
怨念可真夠深的,她楊大小姐也不想想,自己平常是怎樣一副模樣對待暴徒,似乎兩人冷戰也有她一份功勞吧。
不管如何,女人總是矜持一些,總是不講理一點,由她吧。
或許是想到了幽恨處,楊夢詩又忍不住掐了某貨兩下,低聲間恨恨道:“都怪你,你個混蛋。”
“是是是,都怪我,喝口茶潤潤心肝脾腎肺吧。”靖皓這貨很識趣的認錯了,甚至還難得的端起涼茶遞給被刺激的情緒波動極大的小女人。
楊夢詩原本不想接的,想想男人在外總得給他一點面子,因此“勉爲其難”的接過輕抿起來,可嘴角的那抹淺笑卻暴露在暴徒的眼皮子底下。
某暴徒嘴角一翹,很好,今天的防線似乎沒有當初那般牢不可破,有戲了。
不管是哪種戲,前面這對男女確實帶給了所有人好戲,打戲,情戲,蹂躪戲……
抿着涼茶,渾身舒暢間,靖皓突然擡手看了一眼腕錶。
電視臺的安保負責人果然沒有趕到,倒是陳豔從附近搬來的救兵率先趕到了。
一名身着警服的壯年男子帶着一羣警.察從外面衝了進來,目光如隼,來勢洶洶。
“豔子,你……發生了什麼事?”
望着被耳光抽的人不人鬼不鬼完全失了主持人風範的陳豔,來者的眼睛暴凸,嗓音更是冰冷到了極點,視線更是在辦公室內逡巡着,警.察的職業靈敏性讓他將目光落在了靖皓一家三口的身上。
陳豔捂着嘴巴突然一聲嚶嚀,以一種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猛的撲進這位不知是哪個警.局裡的警官懷裡,瞬間哭的梨花帶雨分外傷心。
“豔子,你先別哭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着衆人的面,壯年漢子哪怕再鎮定也不免手忙腳亂。
有時候,奸.情總是要隱秘些的。
她陳豔都不想想看,對方是有婦之夫,而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
很顯然,從許多工作人員的錯愕表情中可以看出,這位警官絕非陳豔的男友。因此,看着這一幕,眼裡看好戲的意味越發的濃郁了。
好嘛,你在背後罵別人行爲不端的時候,原來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不待陳豔止哭開口,也不待郝呈凱這位受害者聲援,靖皓卻開口了,“報上你的職務來。”
“何良生,警.察分局刑警大隊副大隊長……”
面對這聲突如其來充滿威懾力的嗓音,何大隊長下意識的報上名來,可一報完,他立時領悟過來,臉色不由陰暗下來,“你又是什麼人?”
當這個傢伙報出什麼警.察分局副大隊長的時候,靖皓笑了。
他還以她陳豔有什麼大本事能夠找來和他南方太子抗衡的彪悍傢伙,原來不過是一個連林氏太子黨底層都算不上的傢伙,這讓他瞬間失了繼續與對方糾纏下去的興趣。
“我什麼人都不是。”靖皓放下茶杯,懶洋洋道:“你不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麼?我來告訴你。
你懷裡的這個女人嘴巴臭了些,沒事喜歡在背後說些損毀我妻子名譽的話,很不幸,我聽到了,她和那位先生被我煽了幾巴掌,事情就是這樣的,你看着怎麼處理吧。”
感受着這名俊雅青年漫不經心到簡直到了無視且不屑的程度,何良生怒了。
在附近這塊地盤上,除了少部分人,哪一個不得賣他幾分薄面,想不到今天竟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
雖然何良生的心裡有股怒火在燃燒,可他也非什麼蠢材,依然打量着這名青年。
長的人模人樣的,有點氣度,可惜一身着裝似乎只能算得上清爽,卻看不到很多紈絝子弟或者高幹子弟所應穿着的那種光鮮,何況,在他的腦海裡也實在想不到杭城何時有過這樣一個強橫傢伙。
心安一半,不管如何既然來了,陳豔的仇先放一邊,就對方那種輕蔑的態度,這事就不可能輕易罷休。
“既然你承認出手傷人了,那麼,請跟我回趟警局配合調查吧。”
說着,何良生向着後面的兄弟擺了擺手,這讓靖皓嘴角的輕蔑越發的濃郁。
眼看着後面的警.察就要撲過來綁人,小諾等人擔心不已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何良生是吧?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嘛。”
何良生微微驚愕,騰的一下轉身向外看去。
只見,一名虎頭虎腦的青年推開人羣走了進來,滿臉的笑眯眯,在其身後則跟着多名氣度不凡的青年。
「夜黑風高時……打劫,將手上的小紅花給我通通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