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婦人口氣,顯然早已沒再把那童子當小孩子看待,不過對此葉飛卻並不在意什麼,畢竟想要跟着她離開這裡,如果不展露一點東西給對方的話,對方只怕不會輕易答應。
見童子一臉從容,婦人臉色陰晴變幻了一陣,最後似乎下定了決心,冷聲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說說看!”童子摸了摸下巴,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道。
對於童子的老練,婦人並沒有太過吃驚,畢竟對方讓自己吃驚的地方太多了,要不是自己親耳聽葉夫人說起過這個孩子,恐怕自己就要懷疑對方就是一個存活了數百年的老妖怪了。
“也罷,先試試他的底細再說!”婦人心中暗自計定,接着身子一晃就到了那孩子身前,正色道:“雖然你很有自信,但我不相信你,除非你能把你療傷的方法先告訴我。”
童子想都不想的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有一套口訣心法,這套口訣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是對療傷卻有奇效,治好夫人的傷勢定然沒有問題。”
葉飛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爲他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身上知的療傷口訣也不知道得自何處,萬一自己把話說得太滿,反而讓對方難以相信。
“口訣?”婦人眉頭微皺,似乎正在思量着什麼,半晌,終於點了點頭,長出了口氣,暗道:“莫非此子所說的莫非是?”想到這裡,婦人終於開始動容,心道:“據說此功法早已失傳多年,此子莫非實在框我?”
“不對,此子如此年紀,就算聰敏過人,如果沒有此功法的話,定然不知道此功法的具體妙用。”想到這裡,婦人再也把持不住,咬了咬牙,狠狠的道:“好,那我就賭一把。”
童子大笑的撫掌道:“夫人果然是明白人,既然如此,我們也該談談合作的事了。”此時的童子哪裡還有半點孩子氣,無論是口氣還是形式風格,都跟大人一般無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合作的事你不用擔心,雖然帶上你有點麻煩,但也難不倒我,唯一你父親那邊似乎有點不好交代,不過這也沒什麼,你放心吧,待我安排好這裡的事情,自然會通知你的。”婦人有了決斷,也就沒再隱瞞什麼,大方的道。
童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嘻嘻一笑,再次變回了小孩子心性,伸出小指道:“我們拉鉤!”
“拉鉤?那是什麼?”婦人被童子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不過見童子伸出指頭,略一沉吟也猜出了大概,暗道:“管他搗什麼鬼,莫非我唐唐一個掌門,還怕他這三歲毛孩不成?”
想到這裡,婦人也就釋然,伸出手指和童子拉在了一起。
“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婦人笑嘻嘻的道,絲毫沒有了剛纔的慎重。
童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說完三下兩下出了房門,轉眼間消失在院子裡。
見童子離開,婦人一個人愣在了那裡,心裡把剛纔的事情都過了一遍,並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才放下心來。
童子不久就回到住處,絲毫沒有驚動父母,一個人偷偷溜進房間,將早已存起來的不多的碎銀子都用一個布袋裝了起來,然後又隨便收拾了幾件衣物,便安心的睡下了。
果然,第二天婦人便來拜訪了葉先生一趟,只是兩人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其他人在場,也不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只是就在第二天晚上,這個在葉府住了月餘久的婦人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不過讓葉夫人擔憂的是,葉飛這孩子竟然也跟着消失不叫,好在一陣好找之後兩人在葉飛房間發現了這孩子留下的信箋,上面說了要出去闖蕩一番,過段時間就會自己回來,叫自己二人不必擔心之類云云,否則的話,葉夫人只怕就要懷疑是不是這婦人恩將仇報將自己的孩子給擄走了。
三天後,離新月村百里外的一座山谷中,一大一小兩人正頂着陣陣寒風緩緩移動着,這兩人正是前兩天才離家出走的葉飛和那婦人。
“這裡莫非就是傳說的中的斷虎崖了?”童子似乎對這些地方比較熟悉,一下子就叫出了名字。
“不錯,據說這裡很久以前是一處要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就算是遇上老虎,只要有一人把手,也不得而過,於是才得了此名。”婦人對此頗爲熟悉,竟然還爲童子解釋了一番。
童子點了點頭,正要再說什麼,突然只見眼前白光一閃,一柄短刀劃破長空飛馳而來,目標正是前邊的婦人。
“小心!”童子大驚,慌忙出言,可是那飛刀速度實在太快,不等童子出聲,那飛刀已經到了眼前。
“叮……”一身脆響傳出,那飛刀竟然被什麼東西擊中,向旁邊的山崖跌落而下。
“洪幫主身手果然了得,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話語聲響起的同時,一名身着黑袍,高高瘦瘦的男子便緩步走了出來,此人雙目精光閃動,竟然正是前幾天出現在葉府的那名漢子。
“劉護法?”婦人顯然大吃了一驚,以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子,緩緩叫出了名字。
“正是屬下!”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一般,沒有絲毫動容的答道,顯然此人要不是臉皮早已和城牆一般厚就是早有預謀了。
“劉護法,你這是要做什麼?”婦人臉色陰冷無比,厲聲喝道。
“劉某要做什麼,洪幫主莫非還看不出來麼?”劉護法也沒再掩飾什麼,哈哈一笑,無所謂的道,臉上沒有絲毫恭敬的神色,顯然預謀已久。
婦人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怒極反笑道:“嘎嘎,好,好,枉我還把你當親信……”
“也罷,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婦人說着手上白光一閃,竟然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軟劍,軟劍在手中一抖,長劍便幻化出六朵劍花,分四個方向朝劉護法攻去。
眼見婦人出手便是殺招,劉護法雖然早有準備,也不禁嚇了一跳,腳尖點地,身子滴溜溜的一轉,疾退數步,才堪堪避過婦人攻來的劍花。
“兩位長老救命。”劉護法自知不是洪幫主對手,腳下飛退的同時,口中也大聲呼救了起來。
劉護法呼聲剛落,就見一黑一白兩條人影飛快的從兩邊飛撲而來,目標正是洪幫主,緊跟在兩條人影身後是一羣身着黑衣武士,這些武士個個手提鋼刀,雖然人數衆多,但是步伐整齊,絲毫沒有亂像,一看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找死!”見兩人撲來,婦人心中大怒,手中軟劍一抖,不進反退,直奔劉護法胸口擊落,與此同時,婦人左手一抖,頓時幻化出數個掌印,直奔左側的白衣老者攻去。
黑衣老者眼見婦人已經下了殺心,心中惱怒,手上力道又加了三分,直撲婦人右肩而去。
眼見軟件襲來,劉護法竟然有種無法躲避的感覺,還沒有等下想好對策,“噗”一聲悶響傳出,軟劍一閃沒入了胸口。
同時,左手也“砰”的一聲擊在了白長老攻來的手腕之上。
婦人一劍挑翻劉護法,右手一鬆,身子硬生生的一側,讓過要害,以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向直奔黑長老肋下攻去。
顯然,婦人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把黑長老嚇了一跳,只是此時招式已經用老,再要換招已經不及,無奈之下只得硬着頭皮繼續向婦人右肩攻去。
“噗”一聲沉悶的悶響傳出,婦人身子似乎吃力不住,被黑長老一掌擊飛了出去。
而那黑長老也沒有討到好處,被婦人一招擊中肋下,咔嚓一聲,斷了三個肋骨。
眼見婦人手上,白長老心中暗自高興,正要落井下石,那婦人突然衝他詭異的一笑,身子在空中滴溜溜的一轉,竟然繞過了自己,直奔身後襲來。
“小心!”黑長老看的真切,慌忙出聲提醒,無奈洪幫主出手實在太快,還沒等黑長老話聲出口,婦人手中一把尺許長的短劍已經落在了白長老身上。
白長老只覺胸口一涼,身子頓時脫力,再也無法站立,緩緩軟倒下去。
“賤人,你使詐……”到了此時,黑長老總算明白了婦人的用意,心中暗自驚駭,此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心狠手辣,要對付此人只怕不易,看來只能用人海戰術了。
想到這裡,黑長老再沒有猶豫什麼,大手一揮,冷聲喝道:“給我亂刀分了這賤人。”
衆武士得令,紛紛手上鋼刀一揚,向婦人飛撲而去。
“走!”婦人眼見那羣武士襲來,臉色頓時陰冷無比,只是她此時早已身受重傷,根本無力再戰,好在自己拼命擊殺了劉護法和白長老二人,要想逃走並不是什麼難事。唯有那葉飛是個麻煩。
想到這裡,婦人不由目光一轉,向葉飛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
目光所到之處空空如也,竟然不見葉飛的身影。
“這小子莫非在剛纔被人給宰了?”婦人心中暗自嘀咕,身影卻沒有停留,腳尖點地,一個騰躍就到了丈餘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