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罡風從老者的旁邊呼嘯而過,卻未能給老者帶來一絲阻礙,反而是看到老者之後似是有靈性的故意避開。
此刻,荒域與上界的交匯之處,一個巨大的結界擋住了老者和他懷裡的孩子。結界的流光在閃爍的同時,也不時地散發出淡淡的威壓,給人造成很大的壓迫感。
只見老者,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雙指併攏成劍,輕輕劃過,結界便已然打開了一道缺口。之後,老者便瞬間自這缺口閃身而入,向着遠方繼續奔馳着。
在處理完一切之後,他便將帶來的少年從背上輕輕放下,手中墨芒一閃,一個包裹出現在了手中,同時還有一封信,這些他都放入了那孩子的懷中。
在做好這一切之後,身體便化爲一道流光,向西北方向飛馳而去。
“閣下來了,便出來現身一見吧,省的讓人說我靈劍宗待客不周。
雖說,我靈劍宗已不如昔日,但若你想對我靈劍宗做些什麼不利的事,我還是有能力讓你付出一點代價的。”
此刻,一位身着紅袍的老者,站在峰頂,循着這突然闖入的陌生氣息而至,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他也不如面色劇變,大驚道:
“是你?
多年不見你竟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很難以置信嗎?”來者看着紅袍老者吃驚的樣子反問道。
“自從那件事後,你就直接像人間蒸發般消失了數十年,真是沒想到咱們會是以這種方式再次相見。”
紅袍老者看向來人,神情之中有追憶也有着幾分唏噓。
“寧兄,實不相瞞,我這次前來靈劍宗就是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是當年的那件事嗎?”紅袍男子望向來人,說出的剎那,目中竟露出深深地忌憚。
“是,也不是,今日前來只是託付一人給寧兄,至於當年的那件事絕對不會將寧兄牽扯其中。”來人面無表情,只是看着紅袍老者淡淡說道。
“唉,我靈劍宗自從那件事後也是大不如前,不然在這件事上肯定會助你一臂之力,至於你所託付之人,我定會護他周全,還請放心。”
“如此,便多謝寧兄了,還有,這東西有空便幫我轉交給他吧,也算是我留給他的最後一件東西。”
墨芒一閃,在把東西交給紅袍老者後,來人便直接消失在了這濃濃的夜色之中,只剩下紅袍老者一人站在山頂,久久不語。
此刻,馬車飛快的在小路上馳騁着,羅文的身體也隨着這並不平整的小路來回晃動着,只是似是他太過入迷,導致如此顛簸竟也沒有絲毫察覺。
阿公留給他的信,他已經看過了,縱使心中有再多疑問,也只能選擇壓下,等來日相逢之時再細細詢問。
此外,這還是他這十二年裡第一次離開荒域,離開阿公,去那所謂的外面的世界。
這一刻,他的心情甚是矛盾,有驚喜,有不捨,更有那對於未知的恐懼,這一切的一切都入五味瓶般在他的內心翻騰着。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他出生的青山村,想起了阿花,想起了小黑,想起了阿公,那個他從小到大都沒離開的老人。
直到他的目光放在了手中的靈劍宗試煉玉簡後,眼中的思念才一點點淡去。
這玉簡便是他接下來要參加的靈劍宗考覈的身份證明,也就是說只有帶着它前去,你纔有資格來參加靈劍宗的入門考覈。他不知道這玉簡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阿公是如何將他送至此地。
壓下心裡的陣陣思緒,他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事情。他知道,他此行所去的地方是能夠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地方,他想等他學有所成之時,便可以回去治好阿公的寒疾。
寒山城,上界最爲繁華的都城之一,傳說這裡原來並不像現在這般寒冷異常,雖說算不上是四季如春,但起碼與現在相比,也是涇渭有別四季分明的。
直到有一天,兩位異域的大能因爲一些衝突,在此地大戰了三天三夜,毫無間歇。就這樣,此地由西向東,周圍的一切存在無一倖免,都被冰封在了這裡。
直到那日,某一宗門隱世的大能出手干預,這才平息了這場鉅變。但或許是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並沒有選擇再次出手,爲寒山城做些什麼。
時至今日,那時的劇變雖已結束,但之前殘留的冰寒的氣息卻沒有消失,反而經過時間的流逝與周圍天地徹底融入了一起,使得寒山城周圍溫度雖然較低,但靈氣卻愈發濃郁了起來。
尤其是此地的靈氣之中,略帶一種極寒屬性的靈氣,對那些修行冰屬性功法的修士極爲有益。而隨着時間慢慢地流逝,寒山城一名,便由此而生。
漸漸的,隨着馬車不停地搖晃,少年也似乎有些倦了,緊接着他便雙目微閉,之後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小哥,別睡了,已經到地了,你不是還要參加什麼入門選拔嗎?”
直到這時,羅文才徹底的從那個奇怪的夢中清醒了過來。原來剛剛那聲大喝,正是趕車的漢子看他遲遲沒有反應而發出的,但現在明顯並不是去想夢裡事情的時候。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將此事壓在心底,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