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缺那點東西?
王潤聽到這話只是輕笑了兩聲,只在心中默認爲他是礙於男人的自尊不好意思開口而已。
“我們都是男人,我懂你。”說着,王潤自顧自站起身向着杜蔚然所在的地方走去,不由自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帶笑着:“放心好了,你說出來也沒事,我是絕對不會告訴景涵甜的。”
……
杜蔚然只覺得心中無語,他這般強烈拒絕他以爲他是礙於面子?
哼,倒還真是什麼樣子的人有什麼樣子的想法。
他冷冷看了王潤一眼,伸手將那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手打掉。
“你以爲我是因爲面子不好提?”他嘲諷着:“你的那點錢對於我來說,九牛一毛,不足掛齒。”
那冷冷的眼神着實刺傷了王潤的心,他原本就是一個無比驕傲的人,尤其是這麼多年,自己在那幫大學同學面前更是擡起了頭。
羨慕他的人比比皆是,他現在的身份也和當初今非昔比,身上穿的自然而然都是牌子貨,再看看面前的男人,分明全身上下無一點值錢的東西,現在竟然還在自己的面前這般猖狂?
縱然是他想原諒他剛纔那句話的過錯,奈何腦海中卻是對這句話斤斤計較,無法輕易原諒。
“小子,我勸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這話,王潤十分自然的說出了口,結果卻換來了杜蔚然的嗅之以鼻。
“果然,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你配不上她,這話不用我再說一遍了吧?識趣的話,還是自己趁早離開吧,別到時候惹得自己難堪。”
說完,杜蔚然就要轉身離開。
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和他在這裡繼續糾纏,浪費時間精力,而且還沒有絲毫的結果。
有這樣浪費時間的功夫,他倒還不如直接回家找人調查一下面前的這個人。
越看他越不爽,最終,杜蔚然輕蔑的給了他一個笑容,隨即甩袖離開。
“你給我站住。”
受到這般的挑釁,王潤心中自然不服,滿是油的臉堂上佈滿汗液還有皺紋,全部都在爲他的氣憤買單。
聽到這句話,杜蔚然原本還在迅即而走的步伐恍然停住,頭稍微一偏,等着他接下來的話語。
“這句話應該是我告訴你,你和她不適合,從今天開始,別再讓我看見你,景涵甜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其他任何人想要染指她,都不可能,你聽清楚了嗎?”
他的眼睛恍然張着,瞪得好似牛眼一般大小,胸膛隨着氣憤的話語一上一下,並不安穩。
“我也說清楚了,你們兩個人並不合適,如果你要是繼續堅持如此,代價,恐怕你承擔不起。”
杜蔚然並不是故意想要撂這句狠話,也不是故意想要破壞景涵甜的幸福。
只是,從他多年看人的經驗上來看,面前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景涵甜最好的選擇。
他們兩個人的思想不同,追求不同,顯然,那個男人只是最底層人類的一種反應,想要努力的向上爬,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做這一切都沒有錯,可以說得上是無比的偉大、堅強,可是這些形容詞是在景涵甜沒有被利用上面建立的。
現在,看着他那一臉大腹便便還想揩油的模樣,杜蔚然只覺得噁心。
哪怕是自己心中隨便想想都忍不住的想要反胃。
“你威脅我?”
王潤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震驚過後就是一陣狂笑,隨即用手指指了指杜蔚然,一臉受寵若驚的模樣。
“我活這麼大了還真是沒有被人威脅過,小子,勸你,還是好好回去再上兩年學再出來吧,不然不知道這個社會的兇險。”
王潤是高傲的,他自然不願意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高達的形象就那樣被輕易的打破,尤其是現在。
看着他那一臉俊朗的面龐上面,王潤的心裡就有些嫉妒,顯然,他不可能再回去以前大學時期的那個時候。
當然,他也以爲,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子唯一能夠和他逼得,大概也就是那相貌了,畢竟他看上去清秀、文靜,而他看上去卻是顯得成熟、老練,甚至是那年齡都會被誇大數倍。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說完,杜蔚然迫不及待的離開,他真的是唯恐再看到那人一眼,也擔心自己下一秒就會不受控制的直接嘔了出來,給醫院的環境造成污染。
當然,對此王潤的解讀當然沒有別的,只當是怕了。
看着他漸漸離開的背影,王潤笑了笑,勾了勾嘴角,冷哼一聲,隨即再次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看看病牀上已經睡着的景涵甜,他拿起自己放在桌角上面的公文包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沒有發出一點點動靜。
直到確定外面的人全部離開景涵甜才慢慢睜開睡眼,她就那樣保持着那個姿勢,兩個水靈的大眼盯着那白色的天花板,鼻腔裡傳來一陣醫院裡特有的味道。
眉頭微微緊皺,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表情動作,如此看來,倒像是已經麻木了一般。
她的心裡有些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如果放在平時,她還可以打電話諮詢一下戴筱茜讓她給自己拿拿主意,只是現在呢?她最相信的友情現在也瀕臨危險。
她悄然在牀頭將自己的電話拿了過來,手機屏幕上自然而然的敲出了一個數字下面就已經顯示出了戴筱茜的手機號。
她盯着那手機號還在看着,半晌,卻又覺得心中莫名多了一陣煩惱,隨手將自己的手機向着一邊丟去,雙眼緊閉,好似是還在糾結着。
半晌,她又恍然睜開自己的眼睛,白皙的手臂悄然滑了出去,將暴漏在外面的手機拿了進來,她蒙着被子,縮在自己的被子裡面查看着以往他們兩人的聊天記錄,眼眶中隱隱約約溢着淚光。
“你是豬嗎景涵甜,到現在都還不會照顧自己,我不管,現在立刻給我滾去吃飯,立刻馬上。”
她小心翼翼的點開了其中的一條語音,聽着那莫名熟悉的話語,眼眶中的眼淚終於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打溼在枕巾上面。
她總是這樣,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向來都是我不管,她總是那麼的霸道。
可是怎麼辦?她好像已經慢慢的接受了她所有說話的語氣,也慢慢的接受了她的霸道,甚至是隻要看到她開口說出前面那一句話,她總是能跟着默契的接上後面那句話。
她的腦海中
突然就想起了以前他們一起參加的一個比賽,那純屬就是考驗兩個人之間的默契程度的,白色的答題板上落下一支支的筆,隨着主持人的一句話砸下大家都在匆忙的寫着自己心中的答案。
“你爲對方做過最感動的事情是什麼?”
主持人鏗鏘有力的話落地,讓在場的人不由自主的琢磨了起來。
現場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的眼神中全部都充滿着試探,甚至還有人想要去通過一點點小小的動作表達自己心中的意思。
當然,景涵甜和戴筱茜兩個人的身上完完全全不需要這一點,只需要衝着對方甜甜的一笑,好似是突然有了神奇魔法一般,總能將對方心中想到的答案完整的說出來。
是啊,他們一起做過最感動的事情就是失戀,集體失戀,彼此安慰,在那段最困苦的歲月,是她們彼此陪伴着彼此,誰都沒有離開。
他們可以第一天因爲心情不好跑去購物,大吃一通,累到第二天再也沒有力氣爬起牀,在牀上睡得天昏地暗。
他們可以一起去喝酒買醉,在夜色如水的傍晚對空唱歌,縱然路邊路過一兩個路人大喊一聲瘋子也覺無所謂,他們一起做過的感動對方的事情太多太多,可是,也只有失戀這件事情是兩個人腦海中最難忘的事情,畢竟,那都是他們的初戀。
果然,那次的比賽他們贏得了最後的大獎,憑藉着無言的默契一起去廈門看了看,兩個人牽着手,帶着相同的帽子,時不時對着攝像頭賣萌,時不時又彼此扮酷,他們的人生看樣子好像過得無比的“故事化,”亦或者是“多樣化。”
那時候,他們的友情好到讓大學裡面所有舍友的姐妹都羨慕,甚至覺得他們兩個人以後結婚誰都會是彼此的伴娘,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任何的分散。
對啊,這麼好的感情現在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們相互默契了十五年,十五年的時間裡都沒有因爲一點的小事去吵架,難道現在,就因爲這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大吵一架嗎?
還是說,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已經到了那種,默契到誰也不理彼此,就等着彼此來認錯嗎?
被子裡面的景涵甜稀稀拉拉的抽搐了一下,眼淚鼻涕全部都掉了下來,偏偏她沒有心思去擦,只有手上還保持着動作。
她一頁頁的翻看着那些聊天記錄,好像完全都看不完一樣。
她們兩個人的聊天記錄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樣漫長,看着那些打趣的話語,那些讓人忍不住發飆爆粗的話語,景涵甜的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溫暖。
眼淚在她的眼眶中還在不停的打轉,她面前的視線都已經變得格外模糊,偏偏,她也只是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淚,隨即又恢復原本的姿勢繼續查看。
看着那些詼諧有趣的故事,看着那些他們曾經一起說過的話,還有彼此罵彼此的話語,景涵甜只感覺,那是溫暖。
戴筱茜纔剛剛離開了多久,她就已經後悔了,甚至還想要去主動的挽留。
她說出那樣的話語確實是她的過錯,她真的不應該去仗着戴筱茜對她的關懷可以肆無忌憚的說着傷人的話語。
景涵甜,你是怎麼了,怎麼可以去變得那麼混賬,說出那樣傷人心的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