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臉上帶着不可置信,全然沒有想到杜蔚然竟然真的敢在醫院裡面動手。
“你……”
他斷斷續續的說着這句話,一手下意識的撫着後面,想要穩住自己的腳步,不讓自己繼續丟臉下去。
“我怎麼了?”
杜蔚然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手臂,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竟然還站在那裡自言自語的說着:“果然好久沒運動了,現在只是簡簡單單的教訓了一個人手臂竟然就能痛成這個樣子。”
說着,他隨便甩了甩,徑直走向牀邊,將自己帶來的那一堆美食慢慢打開,一個個的放在景涵甜的桌子上面,興高采烈的。
“吃吧,這是我特意在外面給你買的,我知道你最喜歡吃這個,所以就給你帶了一點,你嚐嚐,要是覺得好吃,下次我還給你帶。”
景涵甜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的視線都停留在王潤的身上,此刻,聽着杜蔚然的話語,這才悄悄轉移過來。
看着桌上那無比豐盛的餐宴,尤其是在看到自己喜歡的小吃上面,她皺皺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王潤和杜蔚然兩個人比起來,很顯然,杜蔚然瞭解她,知道她的生活作息,而且在一些事情上,從來不強迫她,屬於那種比較正統的紳士、君子的風範。
她也相信,如果有一天,她答應了杜蔚然,他能夠把她照顧的很好,甚至是超越她自己對待自己。
相比較起來,王潤就顯得差勁很多,他只知道一個勁的強迫着她,甚至是從來都不在乎她究竟需要什麼,只知道一個勁的往她的懷裡塞着,不管她究竟是否需要。
甚至,王潤和杜蔚然的言行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王潤像極了那種半路發達了的暴發戶,眼中看到的似乎只有錢,甚至是他的周圍,能夠看到隨處都是女的,到處充滿着危險。
這樣的男人,大概其他女人看見了都唯恐避之不及,尤其是在他粗魯的言行上面,更是覺得恐怖,想要趁早遠離。
偏偏,景涵甜不這樣想,她甚至都感覺自己瘋了,瘋了這般的任由王潤折騰,瘋了一般的喜歡他對她傻子一般的好,粗人一般的粗魯,還有那並不完善的僞紳士。
有時夜傍日出,她也睡不着,自己一個人睜着那一對懵懂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那白色的天花板,腦海中一遍遍過濾着王潤的面龐。
她想,她或許是中毒了、發瘋了,纔會這樣的想王潤入骨,無法忘記,刻骨銘心。
“謝謝你,不過我現在沒有胃口。”
她有些慘淡的笑了笑,臉色發白。
並不是她的病情有怎樣的嚴重,反而是剛纔杜蔚然打在王潤腹部的那一拳,她看着都疼,都揪心。
此刻,看着王潤還站在那裡,始終保持着那個僵硬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改變,景涵甜的心裡更是擔心的要命,唯恐他發生一點意外,唯恐下一秒他就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沒胃口啊?”杜蔚然臉色有些變化,悄無聲息的將擺放在她面前的那堆東西收了起來放在一邊,笑嘻嘻的說着:“那就等着等會有胃口的時候再吃。”
做完這一串的動作,他迅速閃到了一邊,雙手隨便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好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半晌,他細細打量了一下
那桌子上面的袋子,有些震驚的看着上面放着的顏色異樣鮮豔的保溫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景涵甜:“請問,我能打開看看嗎?”
景涵甜一臉疑惑,半晌,她認真的點了點頭,有些不懂他究竟是想要去做些什麼,卻是沒有制止。
另外一邊,王潤慢慢坐到一旁,終究還是慢慢的適應了過來,看着杜蔚然那動作,想要趁機將自己剛纔吃的啞巴虧補上來,他就不相信,他這次偷襲還會不成功。
奈何,他纔剛剛上前走了兩步,就接收到了景涵甜發給他的信號。
大概是猜出了他想要做什麼動作,此刻,她微微搖搖頭,示意着他停下來,重新坐到剛纔的位置上去。
縱然心中再不服氣,此刻,看着面前的這一幕,王潤也只得將這口氣暫時先嚥到肚子裡面去,打算過段時間再去好好處理面前的這個傢伙。
打開那個保溫杯,入目能夠清楚的看見那魚頭恍惚還在裡面,他一臉震驚,幾乎是立刻條件反射的反射過來,驚奇的看着景涵甜詢問着:“這是誰給你帶來的?”
看着他的那個動作,景涵甜也有些想不明白,顯然是不懂這裡面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我給帶的,有什麼意見?”
王潤特意提高自己的聲調,以此來證明自己還在這裡,刷一下自己的存在。
“這湯你沒喝吧?”
杜蔚然直接無視了王潤,反而轉頭過來認真的看着景涵甜詢問着。
幸虧他提前問過了醫生,魚湯這種東西不能喝,否則後果難以想象。
此刻,他沒有任何的時間去和王潤繼續較勁,只是認真的關心着景涵甜的情況。
如果她真的喝了那魚湯,這種情況自然是要立刻處理。
“還沒來得及喝,怎麼了?”
比起杜蔚然的震驚,景涵甜倒是覺得沒有什麼,更覺得一碗魚湯不會發生多大的錯誤。
“沒喝就好,這湯不能喝。”
說着,杜蔚然冷漠的拿起那個保溫杯,向着外面走去,隨手將那個保溫杯扔進了垃圾桶,連看都不帶看一下。
顯然,這個動作惹火了王潤,他氣急,上牙和下牙更是狠的打顫,想要現在就將心中的那股子怨氣發泄出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好不容易託護士在樓下買到的?你現在就這麼扔了?”
王潤拼命按捺住自己的脾氣,他控制着讓自己好好說話,不讓自己許久以來維持着的良好形象就此毀滅。
“你買的時候有沒有去諮詢一下醫生涵甜到底能不能喝你就買?最終倒了也沒辦法。”
比起王潤的怒火中燒,杜蔚然倒是心平氣和。
他誠實的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一邊向着景涵甜的牀邊走去,一臉認真的站在那裡篩選着東西,隨即將那一堆能吃的放到距離她位置最近的地方。
“這些東西我都挑好了,你餓的時候伸手就能夠到。”
說着,杜蔚然擡頭看了看她,衝着她笑了笑,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王潤。
“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出來。”
說着,杜蔚然便率先的向着外面走去,還未邁出房門,身後就聽到戴筱茜一陣焦急的聲音。
“杜蔚然。”
景涵甜焦急的喊着,此刻,她更是愁眉緊鎖
,着急的想要下牀。
“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他做什麼,只是想要和他聊聊。”
事情發展到現在的這一步,杜蔚然當然能夠看出來景涵甜心中的想法,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懂她,更加知道她下一句究竟想要說什麼。
果然,在他說出了這樣一段保障的話語之後,景涵甜沒再繼續強求,只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王潤,得到他眼神的保障之後,沒再阻攔。
“說吧,你怎樣纔會離開她。”
纔剛剛走出去病房門,杜蔚然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想法,默默走到一邊,雙手隨便的撐在兩邊,一點要正視着和他好好談談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杜蔚然的這種狀況就是完全的領導對話的形式,甚至言語中一點要商量的意思都沒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潤原本就對杜蔚然的態度無比的惱,尤其是剛纔在病房裡面的時候。
他原本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去好好的表現一下,讓自己在景涵甜面前的形象變得高大一些,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到現在他的腹部仍舊在隱隱作痛,雖然他剛纔在病房裡面裝作不疼的樣子,那也只不過是在景涵甜的面前逞英雄罷了。
“我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讓你離開景涵甜,你們兩個人不合適。”
好像是聽到了無比搞笑的事情,杜蔚然慢慢轉過來自己的身子,雙眼冷漠的看着他。
“你怎麼知道我們兩個人不合適?你以爲你又是誰?我告訴你,我以爲忍你很久了,不要繼續在我的面前嘚瑟炫耀,不要以爲我剛纔被你打了一拳就是怕了你。”
王潤究竟還是比較勢力的人,他看人只會在衣服、手錶上面看,對於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不在乎。
顯然,面對現在面前隨隨便便帶着一個看不出什麼牌子的手錶還有那一身比較破爛的衣服,王潤再次發揮了自己無限的想象,將他自動歸到了窮人的那類。
“還是那句話,只是給你換了一個選擇,離開她,想要什麼都可以。”
說着,王潤竟然擺譜了起來,隨便的坐在了前不久剛剛坐着的凳子上面,想着按照那個陌生男人的套路和麪前的人再來一遍,奈何,現實和夢境總是存在着巨大差距的,比如現在。
“你覺得我會缺那點東西?”
杜蔚然和溫明生或許有點不同,他是一個家族中最小的兒子,只是因爲受不了那過分的寵愛所以纔會跑出來自己生活,想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在這個城市中站穩腳跟。
當然,那塊在王潤面前的破手錶是價值不菲的,在尋常人的眼裡,自然是看到不它的價值,只是在那些懂門道的人眼裡,自然能夠一眼就看出來。
因爲知道杜蔚然要出門闖蕩的事情,家裡人還特意給他找好了房子,爲的就是給他一個落腳的地方,當然,那地方看起來無比豪華,普普通通的地方根本就不可比擬,這也是爲什麼,杜蔚然對於王潤所提的條件不屑一顧的原因。
他自己本身就是有錢人,即便沒錢,他也還有自己可以雙手打拼,而現在,景涵甜在他眼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而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世俗人竟然能夠提出這樣的話語,什麼叫做退出,條件隨便提?
想想能說出這番話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噁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