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也曾和他簽過一份承諾書,而那份承諾書和這份協議卻是天壤之別,因爲那份協議是他們彼此表達忠心的協議。
她至今還記得,那份協議裡只有兩句話,非卿不娶,非君不嫁,最簡單的兩句話,下面是他們倆的簽名。
當時真是年輕,18歲的少女和20歲的青年,情竇初開,懵懂的愛情,卻在那樣單純的歲月裡彼此給到對方那樣深的承諾,卻從來未曾去想,那樣的承諾,對於年輕的他們來說,誰背得起,誰又背得動?
方曉目不轉睛的盯着手裡這份‘賣身協議’,看似非常的認真,其實她根本就沒用看清楚一個字,因爲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之所以一直把這協議擋在眼前,遮住自己的整張臉,其實是不想讓他發現她此時的脆弱,此時的無助和心酸。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能夠再回到從前,回到五年前和他在美國的那一年,她還會不會跟他說那樣冰冷無情的話語,會不會把他丟在冰天雪地裡不管不顧的轉身離去。
她不知道,或許依然會吧?她向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向來就是個目光短淺的人,向來就不是個懂得堅持懂得堅強的人。
“這份協議裡有什麼問題嗎?”雲恆見她拿着協議看半個小時了還沒有放下來,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冰冷着一張臉問。
“哦,沒什麼問題,”她剛剛波動的情緒已經在協議的遮擋下完全的平穩過來,輕輕的放下,臉上已經尋不到剛剛傷感的痕跡。
略微沉吟一下,她望着他,還是非常誠實的開口:“那個..。我已經不是處了。”
雲恆明顯的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跟他說起這個,於是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半響才極其淡薄的道:“我也沒做這方面的期望,畢竟,你都和別的男人走到結婚的地步去了,那層膜不在很正常。”
方曉原本想說,我那層膜的失去跟拋棄我的男人無關,可又想回來,她現在和席凌恆什麼關係?人家都說了不期望了,她還有必要去說那麼透徹麼?
於是,她拿起茶几上的筆,扒開筆蓋,迅速的找到女方處,穩穩的欠下自己的名字:方曉!
她是簽完名纔有勇氣看這份賣身協議的,其實內容很簡單,就是男方不會給她提供住處,也不會每天都找她,唯一的要求是她24小時不能關機,他想要她的時候給她電話,她要保持隨叫隨到的狀態。
所以,她這個賣身還真就只是賣身而已,吃穿用住席凌恆都不會再額外給錢她,換而言之,她其實是可以自由活動的,他根本就不會限制着她。
當然,還有一條就是,在爲期一年的時間內,她不能和別的男人交往,只能屬於他一個人,因爲他有潔癖。
他有潔癖?方曉看到這一條忍不住失笑了,難道她就沒有潔癖麼?
男方處,席凌恆三個字簽得龍飛鳳舞,把她那雞爪似的方曉兩個字映襯得醜陋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