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席凌恆的套間裡倒下,她這真是,丟臉都丟到家了,想必,他愈發的看不起她了吧?
想到這裡,她心裡忍不住又自嘲了一下,她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在他面前已經是一個尊嚴盡失顏面無存的人,還有臉可丟嗎?
林姍姍走出去打電話了,那年輕的男子拿了體溫計讓她夾在腋窩下,看樣子他應該就是給她掛點滴的醫生。
她乖乖的照着,小時候生病了,母親帶她去醫院時就教育她,生病的娃娃要聽醫生的話,不聽醫生話的病寶寶就會被魔鬼抓去,而那個魔鬼的名字叫病魔。
人年輕,身體底子好,兩瓶點滴打進去後,燒就退了,頭也不暈了,只不過人的身體還軟軟的,但是已經無大礙了。
那個年輕的男醫生見她沒什麼事了,於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然後提着個大大的醫藥箱走了。
“總裁中午下班會過來,”林姍姍看着已經下牀的她,依然禮貌的對她開口:“方小姐可以在這先休息會兒,現在距離總裁下班——”
秘書林姍姍說話間擡起手腕看了下表:“只有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了。”
“好的,謝謝。”方曉輕聲的給這秘書小姐道謝,看着她一身幹練幹練和從容的神色,心裡忍不住想,自己以後去找工作,也給人做秘書,不知道能不能有林姍姍這樣能幹。
“那我就先走了,”林姍姍見她已經無恙了,隨即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你再躺着休息會兒。”
方曉卻沒有再躺着了,她去洗手間上了個廁所,然後又在鏡子前簡單的疏離了下,用了他那淺齒的,水牛角的梳子。
其實他的浴室和洗手間都充斥着單身男子的氣息,裡面連一絲女性化的東西都找不到,即使是洗頭水沐浴露,都是男士專用的。
鏡子裡的她大病初癒,瘦削的小臉愈加的蒼白着,她忍不住用手在臉上揉搓了兩下,想要搓揉出一絲紅暈來,偏偏卻是越搓越白。
“你就是把臉搓掉一層皮,估計也不能有面若桃花的容顏,”冰冷的聲音在浴室門口響起,其實不用擡頭,她已經知道是他過來了。
林姍姍不說還有半個鍾才下班麼?這會兒才過了十五分鐘,他倒是已經趕到了,看來,做總裁的人就是不一樣,上下班時間都可以不用遵守。
“我總是這麼自不量力,”她從浴室走出來,手上的水都忘記擦乾,就那樣跟着他身後朝外邊的大廳走去。
他在長長的沙發上坐下來,伸手拿過身邊的一真皮公文包,拉開拉鍊,從裡面拿出薄薄的幾張紙和一本支票薄來。
“50萬,我買你一年!”隨着支票丟過來的還有一份賣身協議:“簽上它,一年後兩不相欠!”
她用顫抖的手撿起自己跟前的A4紙,‘賣身協議’四個字刺得她的眼睛痛得幾乎睜不開眼,五年前,她做夢都不曾想到會有這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