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羽聽雷振宇這樣說即刻不啃聲了,因爲事實上不是藍若水棄了金正男,而是金正男棄了藍若水。
當然,不管他們倆是誰棄了誰,總之藍若水和金正男是玩玩了,而金正男這會兒需要人照顧,她總不至於完全不管他吧?
“給他請看護吧,”雷振宇眉頭皺緊,雖然知道金正男是肝癌,知道他的確是需要人照顧,可如羽是他的老婆,誰願意看見自己的老婆去照顧別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自己老婆的前夫?
“我知道請看護啊,”如羽趕緊小心翼翼的解釋着:“可這深更半夜的,我去哪裡請看護啊?要請,也得明天早上不是?”
雷振宇這才反應過來,還真是這麼回事,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這沒有工作的看護估計都在家睡覺了,而且外邊還在下雪,誰也不願意這個時候趕來醫院的。
於是,他牽了如羽的手走進金正男的病房,然後把她按在沙發上:“你在沙發上躺着休息,我來照顧他就行了。”
“你.......你怎麼成呢?”如羽做夢都不曾想到,雷振宇居然要照顧金正男,畢竟,那是她的前夫啊,這前夫和新夫之間,不是都跟仇人似的麼?
“我怎麼不成呢?我是男人,力氣還大一點呢,肯定比你照顧得好,”雷振宇瞪了她一眼:“還不睡覺,不知道女人熬夜老五歲?”
好吧,如羽徹底的默了,反正金正男做了手術很痛很累很辛苦,這會兒又睡着了,其實也就是幫忙換換尿袋和量體溫,有情況找護士之類的活,雷振宇要替她那就讓他替好了,她是真的睏倦了。
雷振宇見如羽聽話的在沙發上睡下了,這才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蓋上,然後來到病牀邊,病牀上的金正男這會讓倒是真的睡着了。
他看着金正男那張蒼白着的臉,又看看他牀頭櫃上的病籤,非常簡單的字,寫着肝癌中期,已經手術,然後是一些要注意的護理事項。
肝癌中期啊,弄不好很快就會轉爲晚期,而癌症一到晚期,估計就沒什麼盼頭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隱隱約約的難受起來,雖然曾經嫉妒過金正男和如羽的那三年,也曾嫉妒過如羽爲了他曾經去尋了那麼多的火柴,還嫉妒過他們倆曾經擁有的那張牀單。
可是,這會兒,他卻恍然覺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因爲金正男居然會躺在這裡,而他那三年和如羽的婚姻,他爲什麼從來不曾碰如羽,都讓他本能的覺得,並不單單是金正男討厭如羽那麼簡單。
雷振宇這輩子還真沒有照顧過人,不過看了一下旁邊的注意事項,他多少知道一點點,至少要幫金正男擦額頭上的汗他是懂的,那是金正男痛出來的汗水。
當然還有換尿袋和量體溫,尤其是量體溫,一個鐘一次,因爲手術後的病人,體溫一旦發生變化,那問題就大了。
於是,這個晚上,雷振宇一宿都沒有睡,因爲沒有機會給他睡,倒是車如羽,倒在那張短短的沙發上,蜷縮着身子,或許因爲睏倦的緣故,卻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