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少,被子都不知道是那一年的了,被套都爛了,而且還有顧牧民的味道,而炕上的褥子也都爛得棉花都冒出來了,補丁打了一大片,可依然沒有補住。
最終那藏民老阿媽估計是覺得那冒出一團一團棉花的褥子的確不好睡人,於是又拿出一張嶄新的牀單來,說是準備給自己兒子明年娶老婆用的。
這張牀單幾乎不能用漂亮來形容,只能用美麗得驚心動魄來形容,因爲牀單本身的布料就不是買的布料,而是手工土布編制而成的,上面的龍鳳圖案也都是用土工絲線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那個夜晚,她是真的捨不得把這張牀單鋪在褥子上來睡覺,可那褥子的確的冒出太多的棉花了,真的睡不下去,不得已只能鋪上去。
那個晚上特別的冷,而且藏族老阿媽只給了一張褥子一牀被子,她和金正男雖然結婚後從來沒有在一個被窩裡睡過,可現在卻不得不在一個被窩裡睡覺了。
天氣好冷,窗戶還不是玻璃的,而且是那種古老的窗戶紙,寒風呼啦啦的吹着,颳得窗戶紙嘩啦啦的響,而這個房間估計平時是老阿媽一家用來堆放東西的,所以沒什麼人氣,就格外的涼。
其實如羽原本是喜歡睡土炕的,因爲土炕這東西冬暖夏涼,尤其是冬天,北方的人們用幾把柴火就把炕燒得熱烘烘的,整個房間也就跟着暖起來,比在暖氣房裡呆着還舒服。
可這個晚上,偏偏他們的炕是現燒的,而且柴火被雪壓了溼漉漉的,也燃不起來,所以根本沒燒起火,熱氣幾乎沒有,房間裡的空氣也涼得刺骨。
倆人不得不鑽一個被窩,又擠在一張被子裡,因爲實在是太冷了,最終也不記得究竟是誰主動,總之最後倆人是擁抱在一起了。
很久以後,每當想起這個晚上,如羽還想,當初應該是她先主動往金正男懷裡鑽的,因爲她剛好來月事,肚子又痛經,手腳也比平時冰冷,而金正男那邊很溫暖,人在冷的時候總是會情不自禁的往溫暖的地方鑽,所以她最終也沒忍住矜持就還是往他懷裡鑽了。
好在金正男並沒有推開她,只是順手摟緊了她,然後下顎放在她的發頂,柔聲的問:“如羽,你是不是每次來月事就都特別的冷?小腹還很痛?”
她當時緊緊的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因爲聽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而面紅耳赤,害羞的點頭,然後低聲的道:“醫生說,結婚後生了孩子就會好一些,痛會慢慢的消失。”
她說了這句話後,金正男說了什麼話她不記得了,或許是嘀咕了兩句她沒有聽清楚,或許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她摟抱得更緊,讓他身上的溫度不斷的傳到她的身上來。
那個夜晚,或許是因爲她依偎在金正男懷裡的緣故,所以也就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冷,反而還因爲他體溫傳過來的緣故,小腹並沒有以前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