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野望隨終身,情義陌路人!

聽說了義俠山莊發生的事,每個人心裡都又驚又急!當然,除了半琴。

事實上,即便包括雪露在內,雪溪的後人中根本沒有幾個真心喜歡半琴!一來本該屬於自己繼承的絕頂武學被他捷足先登,但他對自己的父親卻始終沒表現出過絲毫的感激,哪怕一點點理所當然身爲弟子對恩師的尊敬都沒有!

另外,其實像半琴這種冷漠淡然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很難得到人緣。因爲人們永遠只會不斷挖掘別人身上不符合世俗規矩的地方橫加指責,不會去分辨“規矩”到底是對是錯,更加不會去反思自己本身。

說穿了,太多人天真的認爲只要能找出別人的錯誤,就可以掩飾自己的錯誤!這種慣性造成了許許多多令人哭笑不得,可悲可嘆的畸形現象!

比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天下間讀書人數不勝數,但真正一心一意只是爲了探尋聖人只會的有幾個?他們的目的難道不首先就是爲了做官?而做官之後,又有幾個人還把聖人指教當回事?

“士農工商”!商人被貶低爲世上最下等的人羣,但當他們山珍海味,榮華富貴,欺壓窮苦的農民和工人,以財富戲弄官吏,大肆炫耀自己遠遠凌駕於社會地位之上的所得的時候。那些讀了一輩子書,卻始終遊弋於官場名額之外的聖徒們,除了痛心疾首又能怎麼樣?

然而最諷刺的是,那些商人之中竟然從來不乏目不識丁之徒……!

在玉皇寺的日子,半琴從醒來之後就一直獨自鑽研難途贈送的難陀經!這個傳說中佛祖最寄予厚望,卻與之背道而馳的“叛徒”,自然沒能給人世留下多少虛僞的“假仁假義”,卻讓人對這個世界的真相瞭解的更加透徹!

足足二十天,所有人都等得憂心如焚,但他們除了發牢騷全然無能爲力,即便最愛唱反調的李通成天喊着“難道他半琴說的就不會有錯?”可也始終不敢有絲毫輕舉妄動!

其實他們自己本身的確都對發生的事情無能爲力,而且半琴說的也是事實,人到齊了事情就要解決,那在找到解決方法之前回去幹嗎呢?

半琴再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禁感到一陣驚訝!也許之前的半琴總是冰雕般的面孔在人們心目中印象太深刻了,此時的他臉上卻盡顯一種溫煦,儒雅又略帶點稚嫩的神態!

看上去雖然的確是同一張臉,但突然出現了一股毫無違和感的微笑,竟然可以讓人感覺反差如此之大。

好半天,楊琛才吶吶問:“半琴你……你沒事吧?”

“我很好啊……”

笑了笑,半琴轉向玉皇四柱恭敬拱手:“承蒙四位大師相救,此恩此德在下無以爲報!只有竭盡平生餘力,以期不負四位厚望!”

四老聽了似乎並未顯出什麼欣慰,高興的樣子,反而有那麼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哎!此子天資絕豔,可惜造化弄人,前途渺茫!我們所做的,究竟是對是錯呢……?”

辭別了玉皇四柱,諸人回到了天心教,一路上異常的平靜!這也難怪,之前按照半琴指派異道和懷善感到青城山附近果然遇到了騰午和另一個尊者蓮未,並將其擊殺。而且白虎幫在青城附近的三百多幫衆,也被一羣武林同道合力剷除。

同時,由於終南派向全江湖歷數白虎幫而行,以及勾結西域魔宮意圖顛覆中原武林的事,惹得全武林“正道”紛紛對白虎幫展開無區別殺戮。連之前不得已受白虎幫挾制的綠林幫會,也都立刻紛紛倒戈。

雖然結果是預料之中的,但事情如此順利仍舊讓人感到意外。經此雪天敏、李通等先前對半琴不無嫉怨的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才能的確遠超常人,難怪父親捨棄親骨肉將畢生精力傾注其身。

可對於半琴來說,一切的意料之中,只能證明這個世界的確沒有希望!因爲事實上白虎幫的行爲豈是如今才被人們“聽說”?可因爲沒有人帶頭,所以誰也不敢輕易對那綠林最大的幫會動手。而那些因勢力不如而不得不屈居其下的綠林幫會,他們本身又何嘗少做了一些死不足惜的事情?歸根結底,所有人仍舊只是在幻想着由別人去承擔一切的災難,然後自己再去撿現成便宜。而自己居然要用性命去拯救他們,這又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多天,諸人就回到了義俠山莊附近的一個小鎮上。可半琴卻讓所有人入城休息,連雪天豪想先一步回去報信都被他攔住了。

可當晚,雪天寶卻不知因何竟然自己找了來。見到他平安無恙,也不像有什麼傷痛,楊琛和雪露也都大大放心了!

雪天寶顯然心存極大的隱憂,所以一進門就滿臉的躊躇,甚至都沒怎麼招呼人,直接走到半琴面前:“我有話和你說……”

半琴聽了微笑點頭:“我知道,所以在這等你……”

這一下,連雪天寶自己也愣住了!雪天豪則不耐問:“二哥!家裡到底怎麼樣了?你先撿重要的說啊……”

雪天寶皺眉搖頭,仍舊直視着半琴:“換個地方吧?”

半琴點點頭,看向楊琛和雪露:“你倆一起來……!劍心,你先休息吧!”

看着他說完當即出門,雪天寶猶疑了片刻,也只好跟上。

四人來到一個比較空曠的野地裡,雪天寶正要開口,半琴當先說:“先說說義俠山莊現在的情況吧……”

愣了下,雪天寶心裡不禁感到一陣失落!人終歸是人,很難要求十全十美,不可能強求一個人具備了所有美德之後,還不容許有絲毫的瑕疵!

謙虛、謹慎、聰明、溫和!雪天寶身上的確具有很多難能可貴的品德!但往年自己雖然不會親自去比較,可目睹兄弟姐妹們泛泛的武功卻仍經自以爲是,他自己的心裡也難免有些自鳴得意!至於說到心智,才能,其實他更是從來沒把任何一個手足放在自己之上。

所以,說雪天寶不願意和手足同胞相互爭奪利益是沒錯,可說他不屑和那些蠢貨爲伍倒也不過分!

而半琴的武功畢竟得自父親真傳,倒是不用多說。可其才智、心思的敏捷也着實勝過自己,這讓雪天寶也不免感到心裡落差!

但最後,雪天寶還是按半琴所言,扼要講了義俠山莊目前的局面!

自從雪天齊偷偷進入雪溪房中被發現之後,無法說出原因被關了起來。雪裳雖然有五個孩子個個疼愛,但由於雪天齊平素的傲慢自大,另外四個一奶同胞中也並沒有和他情深意重的,更何況他自己本身也無法爲自己脫罪!

經此之後,雪溪突然徹底的長睡不醒。洛浩診治無果,只好想找些救急的靈藥,劉素茵便派人隨他同行外出尋找。

可連遭變故,劉素茵心力交瘁,畢竟年紀大了精神大不如前。雪裳雖然心高氣傲,可此時必定已經沒有了她住持大舉的立場。其她三位夫人更是向來不理正事,義俠山莊裡短時間顯得頗爲混亂!

正是: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雪溪病重,夫人們又都各有原因無法主事,義俠山莊內部以爲的繼承人雪天齊又是事主,作爲長子的雪天赫突然一反常態站了出來聲稱要儘自己身爲家中長子的責任,這也實在是沒有人能反駁的!

而雪天寶協助劉素茵管理義俠山莊已久,本來爲人行事也向來是人人信服的,雪天赫遇事表面上也常常找二弟商量。可雪天寶敏銳的發覺了兄長並非真心聽取自己的意見,隨即便開始緘默起來。

可既然發覺了事情的古怪,雪天寶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知道小弟弟要去尋找大姐,想必會遇到半琴,因此便暗中囑咐他一定要找到半琴,然後又讓大徒弟郭連風帶着親信守在義俠山莊附近的路上,一旦見到半琴等人便立刻向自己報告。

而半琴也因料想雪溪倒下,劉素茵畢竟年老,其他人都不足以擔當大任,義俠山莊此時必定混亂!雪天寶雖然得人心,卻根基淺薄,無法何人相抗。但他必定會設法提早和自己聯絡,以防突然變故,因此到了附近纔會暫時逗留。

此時三人才真正感受到,半琴以前清冷的外表總是給人一種超然物外,雲裡霧裡的距離感。可事實上他對所發生的一切事,以及周遭形形**的人,其實心裡都早就一清二楚。由此設想,如果半琴不是能那麼冷靜,而是多一點迂腐的仁義道德,今天的局面會糟糕到什麼地步實在讓人不敢去想象!

聽完雪天寶的講述,半琴沉吟半晌問:“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沉吟片刻,雪天寶緩緩道:“天齊爲人有勇無謀,又向來自以爲是,如果他是因爲利慾薰心殺父殺母就算有可能,也絕沒有設計此事的心機。況且爹重病在牀少不了人來人往的照顧,他那麼做豈會不被發現?就算他再沒腦子,這麼簡單的事也不至於想不通吧……?”

沉了一會兒,見半琴沒有什麼反應,雪天寶徑自說下去:“至於大哥倒是不用多說,可城兒的武功倒是大出我們的意料,而且他們和爹一直住在一個院子。加入天齊真的對爹下毒,那應該不是一兩天而已,可他們爲什麼那麼久才發現?這豈非也不正常?再有原本爹當天一早起牀還算精神呢,可天齊一被抓反而就此一睡不醒了,這實在匪夷所思!除非……”

見女兒、徒弟都一臉凝重的看着自己,看向半琴,雪天寶有點悻悻然:“其實你早就料到了一切,又何必非要問我呢?”

微微一笑,半琴搖了搖頭:“我料到什麼也未必是真的,何況說出來也根本無法取信於人。而你說的是你自己所想,又何必管我怎麼想呢?”

雪天寶聽得皺眉看着他,心裡不由發酸!枉自己一生自詡淡薄世俗,卻竟看不透這人各有志,人心各異的簡單現實!而半琴年紀輕輕,這份豁達的心胸更是令自己望塵莫及!

“哎!難怪爹那麼自私高傲的人都放着十幾個親骨肉不理,反而把所有精力全都放在你身上!”

隨意一笑,半琴沉思片刻:“其實事情最糾結的地方無非兩點,其一就是雪天齊爲什麼偷入師父的房間?其二是師父昏迷症狀的原因……”

暗暗思索着他說的,雪天寶點了點頭:“沒錯!可這兩點,卻是現在根本無法證實的啊?”

“倒也未必!”

“怎麼說?”

想了想,半琴緩緩踱步道:“現在我們不妨先把事情的發展推演下去,如果所有人到齊,而雪天齊仍舊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必定只有死路一條!也就是說他一死就從此死無對證了,甚至不會有人再往深究!”

“正是!所以我一面暗中周旋,一面派人去請我岳父,少林有法大師,武當清音道長等武林名宿,希望到時候可以從中調停,至少可以不至於輕易下定論。”

半琴點點頭,不置可否,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下去:“雪天齊死了,事情了結了,師父一直昏迷不醒。現在江湖危如累卵,義俠山莊決不能羣龍無首……”

他話還沒說完,雪露驚駭接口:“就是說最終得益的,便是真兇……”

良久,四人默然無語!按照事情的趨勢推想下去,再反過頭去分析疑點,往往結果對誰最有利,真相便自然出在他身上。而這件事發展下去,無疑必將是由雪溪長子繼承家業。即使雪溪突然死了,又還有誰會去追究什麼真兇?

良久,夜風拂過,楊琛不由得機靈靈打個冷戰:“爲了自己一個人的私慾,竟然不惜弒父殺兄,手足相殘,值得嗎?”

“得到的就是自己的,放棄的事從不在乎的。值或不值,不過只是人一己之見。所以,野心之徒不必責難。可野心破敗,也只能怨自己罷了!”

1、人間求道義,猶如闖逆風。50、善惡人兩面,始終報誰冤?31、互利才相用,至親理亦然!71、你有千條計,我自一字拖!13、人生總迷離,問心至何方?90、世規千萬條,不及見異思!37、神魔皆有靈,境同唯心異!4、凡塵塞人目,俗情重衣裝。91、情深未自知,悔桶亦已遲。17、與其夢中求,何如醒夢圓?24、此時陷糾結,初願恐難踐。91、情深未自知,悔桶亦已遲。61、日照絕境妙,月映總蕭條!50、善惡人兩面,始終報誰冤?47、富有四海龍,九子難相容。5、人生總多磨,各有自雕琢。41、心牽縱路遠,人生亦相逢。42、無邊苦自生,泯之喜同亡。80、因執謂情苦,豈非自無主?50、善惡人兩面,始終報誰冤?53、青山猶在前,取柴仍自憐!22、少年已多愁,老來亦煩憂!20、不鳴則已矣,唯有強出頭。24、此時陷糾結,初願恐難踐。44、人願情不老,魂滅靈飄搖。97、人世多迷幻,性劣自當然!29、自釀苦或甜,唯己先知味。25、輪迴十數世,無過千百年。18、人心何時足?自知便無求!38、人生多蒼茫,生死兩淒涼!48、意自生,心無旁騖,我必有所衷!43、人以情無常,生亦難息心!9、善惡本無類,豈言異道難?37、神魔皆有靈,境同唯心異!48、意自生,心無旁騖,我必有所衷!92、何人見天道?善惡哪公報?23、靜如無風波,鴻溝卻難渡。14、荒冢遇紅顏,卻道心發寒。3、幽憐少年情,白首亦願心。21、尋心何處去?徒具形身軀。30、戰火終會熄,遺仇即永劫!97、人世多迷幻,性劣自當然!30、戰火終會熄,遺仇即永劫!61、日照絕境妙,月映總蕭條!43、人以情無常,生亦難息心!95、人趕人生路,心逐心所繫!26、蒼生難自救,卻奢他人憐!62、死生總有時,亦悲路影重!79、人生無雙全,唯一不得憐!64、萬劫仍可復,一子誤終生!97、人世多迷幻,性劣自當然!97、人世多迷幻,性劣自當然!3、幽憐少年情,白首亦願心。39、生死情永牽,心離意難圓。70、野望隨終身,情義陌路人!96、人生苦長流,索性知已然!39、生死情永牽,心離意難圓。75、擇一需有二,然卻豈更善?91、情深未自知,悔桶亦已遲。67、終至望天峰,奈何梯卻斷。81、人力雖有限,慾念卻無垠!40、人世多災難,時移了無痕!90、世規千萬條,不及見異思!59、悠悠一念間,兩心若即離!99、來日若無望,回首更悲涼!73、生來非人慾,死去不由願。79、人生無雙全,唯一不得憐!64、萬劫仍可復,一子誤終生!99、來日若無望,回首更悲涼!46、心若有信何須誓?情無價,諾何益!65、路遇已先行,擇善己從之。51、情不絕,心長牽,生來爲團圓!67、終至望天峰,奈何梯卻斷。52、知心反相誤,皆因太珍重。83、知而行則暢,行未知則荒!36、假面假笑假意,真心真情真善。34、救人挽一時,救心還一世!78、縱橫方圓間,點滴匯乾坤。91、情深未自知,悔桶亦已遲。49、人生多決絕,總到盡處晴!41、心牽縱路遠,人生亦相逢。11、危牆無君子,險路逞英豪。54、更不止,滅無盡,嚯嚯刀聲怎空憶?59、悠悠一念間,兩心若即離!38、人生多蒼茫,生死兩淒涼!71、你有千條計,我自一字拖!46、心若有信何須誓?情無價,諾何益!21、尋心何處去?徒具形身軀。楔子85、慾念如滿溢,先由人自怡!55、千軍如狂潮,生死出計奇!29、自釀苦或甜,唯己先知味。20、不鳴則已矣,唯有強出頭。98、人心從未滿,去日已當前!62、死生總有時,亦悲路影重!87、青葉易枯萎,獨枝花早敗!37、神魔皆有靈,境同唯心異!49、人生多決絕,總到盡處晴!46、心若有信何須誓?情無價,諾何益!91、情深未自知,悔桶亦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