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豪別墅的客廳裡,此時被改成了個香堂,高明軒和麻衣祖師的畫像被掛於牆上,李尚鴻與姜志昆分坐在畫像兩旁,而郭可可則是雙膝在二人面前。“郭可可,我麻衣一脈門中規矩並不繁瑣,一戒欺師滅祖,二戒對普通人使用術法殘害生靈,三戒奸……呃,主要就是這兩條,你能做到嗎?”
雖然姜志昆是師兄,不過李尚鴻卻是第五十一代麻衣一脈的嫡系傳人,也就是門主,弟子人門的訓話,自然要由他來進行的。
麻衣祖師本就出身道家,講究的是無爲而治,所以他手創的這一門派,也沒有什麼三規六戒的,本來還有一戒是不得奸癮好色,不過郭可可是女孩子,這個自然就免了。
“師祖,我能做到,一戒欺師滅祖,二戒對普通人使用術法殘害生靈!”郭可可神情堅毅的重複了一番李尚鴻的訓誡。
“好,跪拜祖師吧!”
李尚鴻點了點頭,雖然郭可可是個女孩,但天賦極佳,又被姜志昆從小培養,日後接觸到麻衣術法,其修爲將會突飛猛進的。
對着麻衣祖師和高明軒的畫像跪拜完後,郭可可又對着李尚鴻拜了三拜,然後這人門儀式就算是完成了,李尚鴻伸手扶起郭可可,哈哈一笑,說道:“我這見面禮可給過了啊,再想要就要找姜師兄了!”
“李師弟,你給的什麼見面禮啊?”姜志昆卻是不知道這件事,一臉狐疑的看向外孫女。
“外公,這是師祖給的,他說的件法器!”郭可可將生肖玉石拿了出來。
“這……這真是件法器啊,李師弟,你……你從哪搞來的這東西?”接過那生肖玉之後,姜志昆面色大變,以他的修爲,可以輕易感覺到這玉器之中蘊含的生吉之氣。
姜志昆知道,師父手上有兩件法器,是一枚銅錢和祖傳的羅盤。
但這些只能傳給下任門主,除了這兩件之外,最後一件法器卻是傳給了自己,現在正戴在了外孫女的脖子上。
也就是說,李尚鴻的這枚法器,應該是他自己得到的,但姜志昆這麼多年尋訪多地,也沒能遇到一件法器,是以纔會如此吃驚。
姜志昆想了一下,把那生肖玉遞向李尚鴻,說道:“李師弟,這禮太貴重了,再說可可已經有了件法器,你還是留着日後傳給弟子吧!”
姜志昆是知曉法器的稀少程度的,一般都是師父傳徒弟,如此一輩輩的傳下去,李尚鴻送出這塊玉,萬一等他收徒的時候沒有法器相贈,那反而是做師兄的不是了。
“師兄,可可戴的那件法器,是師父賜予你的,就讓可可還給你吧,日後她戴着這件法器就行了。”
李尚鴻笑了笑,接着說道:“至於我倒是不怕,師兄,那把偃月刀就是一件攻擊法器,日後也可以傳給我的弟子的!”
“什麼?那是攻擊法器?”
姜志昆聞言一愣,也顧不得孫女在場了,急忙忙的跑到偃月刀前,仔細打量了半天,一臉狐疑的看向李尚鴻,說道:“李師弟,這……這不太像是法器啊?”
姜志昆功夫到了,修爲也夠,但他之所以憋屈了二十多年都不敢前往泰國找乃他信.沙旺素西瞭解恩怨,就是因爲缺少攻伐殺戮的手段。
現在聽到李尚鴻說這是件攻擊法器,姜志昆可不是一般的雞動,以他的修爲,即使不懂術法,拿着件攻擊法器也能發揮出三五分作用來的。
只不過觀察了半天偃月刀之後,姜志昆有些失望,這把刀中雖然隱隱含有陰煞之氣,不過並沒有傳說中的攻擊法器的那些特徵。
“怎麼,師兄,想見識一下這件法器?”
李尚鴻聞言笑了起來,偃月刀中的煞氣已經被他給封存了起來,除非李尚鴻用秘法驅使,否則這刀在外人眼裡,不過就是一把稍微重一點的兵器罷了。
聽到李尚鴻話中有話,姜志昆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說道:“當然想見識了,李師弟,師父當年可是都沒有這種法器啊!”
“好,師兄,你退後幾步!”
李尚鴻走到距離偃月刀三米之前,右手掐了個指訣,口中喝道:“啓!”
隨着李尚鴻的喝聲,一股陰森森的氣息瀰漫開來,這足有上百平方米客廳裡的溫度,似乎陡然下降了幾分。
“殺!”
李尚鴻又是一聲斷喝,偃月刀發出一聲脆鳴,氣勢爲之一變,〖房〗中的郭可可和姜志昆眼前一花,身周突然響起了殺伐之音。
此時的姜志昆,好像置身於古代戰場之中,一對對騎兵捉對廝殺,馬刀砍下血肉橫飛,馬蹄踏過屍骨遍地,讓他從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好……好可怕的幻境!”
姜志昆到底功力深厚,稍微一愣神之後,從那幻境中擺脫了出來,不過全身都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
“李師弟,快,快停停!”
搭眼望去,郭可可的表現比自己更加的不堪,雙拳正在對着空氣揮舞,口中還發出了喊殺聲,想必心神已經完全沉浸在幻境之中了。
“定,給我收!”李尚鴻口中發出一聲低喝,有如高僧禪唱一般,滿屋煞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盡數收斂在了偃月刀之中。
“殺!殺死你們!”郭可可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閉着眼睛徒勞的對四周攻擊着。
“可可,醒來!”姜志昆在外孫女耳邊大喝一聲,郭可可這才停住了動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外公,我……我做了個夢,見到好多鬼啊,可是我又能殺死它們!”
要說郭可可還真的是很適合修習奇門術法,回過神來之後,表現的居然不是害怕,而是一臉的〖興〗奮。
這種表現比李尚鴻小時候可是強多了,那會李尚鴻被老道逼着在孤墳崗睡覺,半夜裝鬼去嚇唬李尚鴻,差點沒把李尚鴻的三魂六魄給嚇飛掉。
“李師弟,這把法器好厲害,你是從何得來的?”
姜志昆沒有搭理外孫女,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偃月刀上,領教了這把法器的威力之後,姜志昆才真正意識到攻擊法器的犀利之處。
要知道,雖然偃月刀僅僅影響了姜志昆心神不過四五秒的時間,但高手鬥法,這四五秒足夠別人殺死他好多回的了。
而且偃月刀剛纔也並非針對他釋放出來的煞氣,否則的話姜志昆也不會那麼輕易就從幻覺之中擺脫出來。
“這物件得來卻是很巧,也算是運氣吧。”對自家師兄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李尚鴻笑着將自己的那次盜墓經歷給說了出來。
“哇,好刺激啊!”聽完李尚鴻的講訴,郭可可張大嘴叫了起來:“師祖,以後盜墓您一定要喊着我啊,太刺激了!”
“可可,還是叫叔爺吧,師祖這稱呼在外人面前不合適。”李尚鴻聞言苦笑了一聲,沒想到這世間麻衣一脈的第三位傳人,居然是個暴力女?
見到姜志昆似乎都對郭可可的話有幾分動心的樣子,李尚鴻連忙繃起臉說道:“我那次的初衷不過是爲了消弭劫難,盜墓有損天和,你們以後切不可如此!”
如果自己這位二師兄爲了找尋法器,真的去盜墓的話,那麼李尚鴻日後可是沒有臉面去見歷代祖師了。
“是,李師弟,我不會去做那種事情的!”
聽到李尚鴻的話後,姜志昆陡然一驚,從對法器的貪婪中清醒了過來,他在占卜上的造詣極深,自然懂得天道無情的道理。
“對了,李師弟,我聽可可說你這次來香港是有事情要辦的,是什麼事啊?師兄在香港也算是有點名聲,或許能幫到你的。”
搖頭擺脫法器對自己的誘惑之後,姜志昆將話題給岔開了,師弟來到香港辦事,自己這師兄當然要鼎力相助了。
“咳,師兄,這事兒說起來還是和乃他信.沙旺素西有關係的,我此次來,就是爲了會會他的弟子……”
李尚鴻想了一下,把自己的家世完完本本的告訴了他,包括蔣家那位視自己爲眼中釘的蔣洪雲也沒瞞着姜志昆。
“你……你竟然是文慧女士的兒子?”
姜志昆一臉的驚異“我十年前見過你母親一面,她曾經讓我推演你日後的情況,不過推演出來的結果卻是一片混沌,原來如此啊?”
術法相沖,想要推演一位術法中人的命理,比普通人要難上百倍,別說是姜志昆了,就是高明軒,當年也無法推演出李尚鴻日後一絲髮展軌跡的。
“又是豪門恩怨啊。”
姜志昆在香港多年,見慣了那些豪門子弟爭搶家產的事情,卻是沒想到自己這位小師弟居然也會陷人到這個漩渦之中。
“李師弟,你這件事做的有些冒昧了,倡泰佗這個人我知道,是泰國乃他信.沙旺素西之下名頭最大的一個降頭師。”
姜志昆一臉擔憂的說道:“咱們這一脈的攻伐術法盡失,僅靠着這把法器,怕是不一定能對付得了他的!”
術法和內家修爲是兩回事,雖然李尚鴻功力深厚,但缺少攻伐手段,所以在姜志昆看來,李尚鴻對上倡泰佗,恐怕是敗多勝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