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齊大郎哄醒的時候,季心苗還有一肚子的起牀氣,可一聽說不早點出發,今天晚上天黑就回不來時,季心苗只得狠狠甩了幾下頭才堅強的爬了起來。
等她出門時,齊大郎已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上了牛車,就差她上車了。
突然,她往屋子裡跑去,抓起一個小包包挎上,又拿了一件衣服與一個帽子跑了出來。
齊大郎看她那躥上躥下的樣子只得輕叫:“媳婦,你慢點,腳下全是冰,小心摔倒。”
季心苗把衣服和帽子遞給齊大郎:“把這個穿上。”
齊大郎一看自己身上本就是媳婦做的新大棉袍,於是拒絕了:“我夠了,不冷的。”
季心苗瞧了他一眼中衣上直接穿大棉襖的做法說:“什麼穿法!大棉袍可是會進風的,這毛皮夾襖穿上後纔會暖和。還有這帽子可是我獨家出產的風雪帽,戴上後拉下帽檐,耳朵就不會冷了。”
齊大郎看媳婦俏臉嬌怒,於是邊解棉袍邊笑呵呵的說:“行,媳婦說穿我就穿,只是這衣服要穿上後,我就成個胖娃娃了!還有這東西叫帽子?我試試。”
帽子是季心苗看到有多餘的毛皮就想起《智取威虎山》中楊子榮的那帽子試做的,雖然手藝不怎麼樣,可是這時代沒有帽子這東西,冬至冷了也是拎起大棉襖一夾,把頭也縮進棉袍裡的。而且,大冬天出門的極少,所以也就沒有人去想這帽子這東西。
齊大郎戴上帽子後又被季心苗把帽檐翻下來系在下巴上,雖然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怪怪的,可是這東西還是暖和,他滿意的再套上媳婦做的有手指的手筒,等季心苗坐定後,一聲輕叱趕緊着牛車往村外去了。
突然想起剛纔媳婦往袖筒裡往的東西,沒話找話問:“媳婦,我剛纔看到你拿了一抱東西往袖子裡塞呢,那是什麼啊?”
季心苗一護袖口笑嘻嘻的說:“不告訴你,這可是好東西。”
“嘿嘿嘿,看你當個寶貝似的,難道有那麼一大包銀子不成?”媳婦越來越可愛了,齊大郎是又笑又樂。
季心苗狡黠的一笑:“這可難說,也許真能變成銀子也不一定呢!”
“好好好,我就看我媳婦是不是隻狐仙,手一指口令一念:變變變!立即,石頭變銀子!”齊大郎不禁想起了軍營裡兄弟們講的狐仙的故事。
兩人一路輕笑着往村外走去。季心苗打量着這鄉美景,雖然晨曦初出的田裡到處一片白茫茫,遠處的山巒很模糊,近處的田野裡除了偶爾的綠色外,就只有白色,可是白年純淨。讓人一看心靈也得到了淨化。
“媳婦,靠近點,我身上暖和。”正當她瞪着雙眼四處打量着這個自己生活了幾個月的村莊時,齊大郎看她鼻尖紅了,於是提醒她。
季心苗依言挪動了下屁股,雙手伸在齊大郎的腰間,只露出雙眼的小臉也埋在了他的側胸上,嘴裡不斷的呵着熱氣問:“相公,胡大哥家離我們這多遠?”
齊大郎側臉看看依在自己身上的小媳婦歡喜的說:“不遠,牛車半個多時辰就差不多了。”
半個多時辰也就一個多小時了,按這牛車的速度,六七公里的路程是有的。
“那胡大哥家到縣城裡有多遠?”她接着又問,不是怕路遠,實在是這路太差了,才坐幾米路啊,這車就震了好幾次,要是震上一天,她這屁股還會不會是她的?
齊大郎知道自己這媳婦如嬌小姐似的養大的呢,大戶人家的大丫頭,聽說比小戶人家的小姐還嬌養。看自己媳婦這身段和相貌,那雙小手嫩得讓人想咬一口,她以往肯定是沒受過苦的。
於是齊大郎安慰她:“媳婦,別擔心,胡大哥的馬車是兩節的,後面一節放的東西,前面一節是做了凳子專門坐人的。從他們家到縣城裡三十多裡地,一個半時辰差不多了。一會啊,你再把你這枕頭也帶上車,把它墊上,就不會震了。”
馬車可比牛車快不少呢,還得一個時辰,這上坪村郭縣城路還真不少。
季心苗不太知道,古代計算路程不是以公里計算的,她一聽三十多裡地,想到的就是公里。驚訝的叫了起來:“啊,三十多裡地一個多時辰能到?這馬車就是快啊!”
齊大郎以爲媳婦羨慕別人家有馬車呢,於是笑着說:“等我們有銀子了,我給你買馬車!”
房子都還沒造呢,這男人又開始爲她打算了?這也太寵妻了吧?
不過,馬車是會買的,她的西瓜只要種成了,明年,她也許真的能買得起馬車!
“好,我等我相公給我掙馬車!不過新房子造好後再買好了,哈哈哈,那時候我就是有房有車一族了!”季心苗想起前世自己所在的城市那高高的房價,一想到以後的美好日子,禁不住得意起來。
聽到媳婦的願望,齊大郎側身親了親那張紅紅的小臉,暗暗下決心,以後一定好好掙銀子,給自己媳婦造房子買馬車!
也許到了那一天,她的心裡會全是自己!
出了村子走過一段彎曲的小路,又拐上了另一條大路,再往前行了兩鍾鐘左右,前面越來越開闊,來往的行人也越來越多。看來勤快的村裡人家都起牀了,放牛的、餵雞的、不一會牛車進了村在一幢青磚綠瓦的院子前停了下來。
“吁吁…”齊大郎一聲吆喝,老牛停了下來。
他輕輕的推了推靠在自己懷中打盹小媳婦:“媳婦,下車的時候慢點跳,坐了這麼久小心腳麻了。”
季心苗沒有睡着,只是早上的霜風吹到臉上覺得很刺人,她這才把臉埋在他的手腋下。聽到齊大郎的關照,她揚起臉笑笑:“沒事,你沒看到我一路來都在甩雙腳麼?”
可齊大郎不是怕她跳下車的時候會拐着腳,硬是等自己下了車後,才把她抱下車,黑得季心苗一頭毛線:這人當她是個孩子在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