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門被推開,一股血腥味再次闖入三人的鼻孔內,比柴房內更加濃烈,讓人聞之作惡。樑上,掛着幾具屍體,情景和柴房內一模一樣,只是這次,掛着的不再是狗,而是人。數數,整整五個,四個保安和一個保姆一個不少的掛在這裡。鮮血已經凝固,象五條快要風乾的魚,是誰這麼狠毒?竟然對這些看家護院的下人下手?張天羽隨手甩出幾枚硬幣,把屍體從樑上擊落下來。
“天哥,這些人都是被人一槍斃命,從左眼進從後腦出,好毒辣的手段。”賀小龍檢查了一下這幾具屍體,跟張天羽彙報了一下大概的情況。張天羽用眼睛的餘光橫掃了一下祠堂的每個角落,無意中發現,鄭善德妻子上官婉兒的靈位已經不在了。可張天羽實在想不出,誰還會要一個死人的靈位。
三人正要退出祠堂,突然一羣警察衝了進來,帶隊的竟然是童雨。她眼看到張天羽時,只是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對幾個手下說:“把他們通通帶走!先回警局錄個口供再說。”
“操!”賀小龍正要發作,卻被張天羽攔下了,“跟他們走吧!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張天羽的話賀小龍當然不敢違抗,賀應龍也沒什麼說法,二人低垂着頭,跟在張天羽的後面。
童雨指揮手下把整個雲山別墅裡裡外外搜了個遍,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十幾個警察拍照,取證,經過一系列的偵察工作後,童雨把張天羽三人帶回了警局。
“阿財,給他們錄一下口供。”童雨吩咐了一聲,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呂方爲見到童雨對張天羽不冷不熱的樣子,他似乎猜到了什麼。張天羽來了,童雨有資格擺架子,可他沒有,再怎麼樣也得去打個招呼。
“兄弟,進來坐坐吧!”呂方爲把張天羽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叫二個手下好好記錄賀小龍兄弟的口供,他則和張天羽在辦公室裡聊了起來。
呂方爲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客套話,只是不時扯到了童雨身上,言語中充滿了對童雨的愛慕之情。坐在他對面的童雨,聽得實在聽不下去了,她瞟了一下張天羽若無其事的表情後,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折騰了近二小時後,這個二呆瓜警察終於錄完了口供,要不是看在童雨和張天羽要好的份上,賀小龍早就發作了。張天羽則在呂方爲的辦公室裡喝着咖啡,抽着煙,跟呂方爲說着不着邊際的話。令呂方爲不懂的是,童雨把張天羽帶來是爲了什麼,難道真講什麼秉公處理,按程序辦事?先不管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張天羽做了什麼,就是張天羽真正做了什麼他們暫時也無能爲力。他擔心的事,萬一真惹怒了洪興,香港現有的一切平靜,將不復存在。
做爲督察,他只想維持眼前的平諧,馬上就九七了,甚於以後的香港會怎麼樣,他不想去計較,那都是過渡政府的事,似乎與他這個督察沒有關點關係。呂方爲對大陸的政策很瞭解,香港迴歸後,說的是一國二制,可真正會不會實行,這令他很擔心。也許香港原有的一切都將會被取締,取而換之的是一種全新的政策,一個全新的領導班子。所以,呂方爲開始爲自己的退路做打算。
錄完口供後,呂方爲很客氣的送張天羽到警局門口。三個人再次來到醫院,仔細覈實了山本一郎的說詞,回到一夜風情後,張天羽找來了鬼醫和於蒼海,六個人躲在房間裡開始分析這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果山本一郎的說詞沒有問題,那兇手在他們走後又殺了別墅裡所有的人,那是爲了什麼?甚至連條狗都不放過。從現場的血跡和狗還有五個人的死亡時間來看,顯然暗殺山本一郎之事在前,而別墅裡保安和餘媽的死應該是今天上午發生的纔對。這對雲山別墅有如此深仇大恨的人會是誰?還有那個知道鄭善德房間密碼的人又是誰?
童雨?不可能,張天羽個否定。賀應龍,也不可能,賀應龍找不出任何一個殺害雲山別墅那些下人的理由。難道是陳嘉慧?但陳嘉慧有這個能力殺死別墅裡的五個人和那四條德國狼狗嗎?不光張天羽不相信,而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相信。
“張天羽你在嗎?”大家正在分析着這事,門外響起了陳嘉慧的叫喊聲,這傢伙還真會湊熱鬧,時間趕得真準。大夥正懷疑到她,她竟然自己來了。賀小龍走過去打開門的時候,進來的不止陳嘉慧一個人,還有漠漠和美真子。
“咦?三個女孩子怎麼搞到一起了?”看到自己的二個女人跟陳嘉慧混在一起,張天羽心頭有種不太安詳的感覺。陳嘉慧這丫頭太鬼了,經常鬼計百出,漠漠和美真子會不會被她感染?如果真這樣,張天羽真不知道自己這該叫幸福還是悲哀。看到三人進來,其他的人都一個個悄悄的溜了出去。
“喂!你們……”張天羽的話還沒有出口,跟前已經沒有一個人了。看到其他的人都走了,陳嘉慧笑歪了脖子,順手關起了門。
“張天羽,你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我的事嗎?說好了三天給我答覆,今天是第幾天了?你身爲洪興的老大,不會說話不算話吧?”陳嘉慧來到張天羽的辦公桌對面,拉着漠漠和美真子一起坐下。
“你們二個也一起來對付我嗎?”張天羽沒有回答陳嘉慧,而是問起了漠漠和美真子。“對不起啊,老公,我們是被逼的。”漠漠很委屈的說了一句,美真子則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什麼?你們二個大人被一個丫頭片子逼的?說出來丟不丟人啊?”張天羽帶着一絲疑問瞪着陳嘉慧,陳嘉慧依然一臉微笑,似乎對自己的做法很是得意。
漠和美真子紅着臉,指着陳嘉慧,下面的話說不出來,看到二人一臉尷尬,張天羽似乎臉白了什麼。肯定是陳嘉慧對二人做了什麼手腳,令二人無法啓齒。“好了,好了,你們二個先回房間去吧!”張天羽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嗯!”漠漠和美真子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過頭來,用一種懇求的眼神看着張天羽,二人異口同聲的說:“你還是答應了她吧!我們沒意見!”
張天羽看了二人一眼,又氣又好笑,這是什麼意思?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