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緊張,所以才撥動了琴絃。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會覺得,自己能主宰一切。就好似,用這些琴絃,彈奏出美妙的曲子。”白琉月的聲音很淡,似乎有些感慨。
張臨溪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女子今日換上了男裝,可縱然是男子裝扮,依舊掩飾不住她自身的風華。
這女人,生的並不妖嬈,甚至算不上特別精緻。
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可愛無害,笑起來更是讓人覺得,她是這世上最乾淨的女人。實在是太有感染力了。
一不小心就會被她騙到。
而與她這外表不同的是,她那顆強大又殘忍的心!
於她來說,或許沒有什麼,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吧?
這個女人,很任性的!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好比此刻,她想要人家視作珍寶的東西。
這樣的女人,明明應該很討厭,可是偏偏,自己生不出討厭的情緒來。
因爲這個人做的一切,都很明目張膽。她不曾說過她善良,甚至,她可以將一切的污點,都展現出來。
不畏懼別人的目光,不擔心流言蜚語,只爲自己而活。
這樣的性格,在皇家註定寸步難行。如今皇宮裡雖然沒有動靜,但是相信很快,便會有了吧?
白琉月有夜王妃其名,卻並不具備一個王妃該有的素質。
而她自己,或許正想逃離?
張臨溪很好奇白琉月未來會走的路,也正因爲這份好奇,讓他無法討厭白琉月,更無法放下她不管。
哪怕,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
心想着,張臨溪嘆了口氣。或許,這就是老天爺給的懲罰吧!
他張臨溪自認能瀟灑對待每一件事,結果,卻栽在了白琉月這邊!
“啊!出現了!”白琉月看着樓下,有些激動道。
“恩?什麼出現了?”張臨溪不解,疑惑的朝下望去。
只見到下面,白衣黑髮男子在八個大漢的守護下,緩緩走向了二樓。男子生的極美,細眉鳳眼,眉心有着一抹紅蓮印記。
紫金髮冠束起半邊散落的頭髮,露出漂亮的面部輪廓。
他眸中無情,冷冷看着衆人,似乎看螻蟻一般。
而且,此刻臉色似乎也不太好。
“神醫,不太高興啊。”白琉月看着樓下那人,淡淡道。
“被人堵在門口能高興纔怪了。”張臨溪在後面說道。
“這倒是。不過也怪不得這些堵他的人。誰讓他長得好看?”白琉月毫不同情道。
“恩,的確很好看,堪比夜王。”張臨溪也趴在了窗前,同白琉月說道。
“夜無珏纔不是好看,他是妖孽!”白琉月一本正經的糾正。
“有什麼區別?”張臨溪不太懂。
“那個男人,是妖嬈的集合體。而眼前這個男人,才能說是好看吧?不過要我說,還是我家王爺更讓人喜歡!”白琉月隨口說着。
“你家王爺?”張臨溪挑眉。
“自然是我家的。”白琉月回答的也乾脆。不過,自己卻沒發現和自己之前的態度變化。
倒是一旁的張臨溪敏感的發現了。
看樣子,她對夜王是有了感情啊。這可難辦了。還指望着能利用她讓兄長放下張家呢。
張臨溪滿心鬱悶。
而此時,看臺上,忽然飄落玫瑰。
“哦?開始了。”白琉月饒有興致的從桌子上端了一盤糕點,再回到窗前,看着樓下看臺。
隨着玫瑰花瓣飄過,七位女子緩緩從天而降,一身玫瑰色華服,妖嬈絕美。
水袖輕舞,美不勝收。
“是留情閣的美人。”
“你怎麼知道?”白琉月看着一旁的張臨溪,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們當初和問情一同被拍賣來着,我自然知道。”
“你對問情的事情這麼上心,真的不是愛着她?”白琉月再度問起這事兒。從張臨溪對問情的態度,她實在是想不出,如果不是愛,那是什麼。
“都說過了,我不可能會愛上那種女人!”張臨溪皺眉。
“那麼,理由呢?”
“只是好奇而已。”張臨溪回答的很乾脆,面上罕見的失去了笑容。
這認真的樣子,讓白琉月不得不相信,他的確不愛問情。
那既然如此這個男人,有情嗎?
白琉月忽然很好奇,如果張臨溪愛上誰,會是什麼樣子。
是否會爲了那個女人,拋棄張家?
“各位,歡迎大家來到逍遙閣。今日,我家主人得了一批美人,決定在這裡,拍賣出去,感謝各位參與。”
逍遙閣的管事出現在了看臺上,並且勒令那幾個美人退下。
隨着管事的聲音響起,衆人鬨鬧起來。
“我逍遙閣裡,被送來了七位美人,其中有一位,乃是國色天香!”管事繼續說着,說完,拍了拍手。
然後便見到逍遙閣的看臺上,出現了七名女子的身影。
這七名女子,環肥燕瘦的。面上都帶着面紗。
看到過神醫心上人聖女的,在場的人幾乎沒有。所以,這事兒不能賭,基本是要七個女人都搶到手纔好!
所有人都希望能買到那個女人,與神醫交好。這價格,自然也會高的嚇人。
可以說,逍遙閣很會賺錢!
“嘖!這纔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我還以爲,夜逍遙真的是個善良的不問世事的閒散王爺呢。今日這一出才知道,他哪裡是什麼不問世事,只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這七個女人,不知道要賺多少銀子。”白琉月有些羨慕。
“王妃的雲月樓賺的銀子也不少。不過,王妃不準備也爭一下?”張臨溪疑惑的看着白琉月。
“你在逗我?”白琉月用看白癡的表情看着張臨溪:“讓我拿銀子買女人?怎麼可能!銀子到了我的手上,不是必要休想拿走!”
“咳!王妃說的是。”張臨溪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貪財的女人好了。
“而且……就算是真的把那個女人買到手,神醫也不可能會把藥蓮和蓮子給我吧?神醫之名,名動四方,銀子自然也不會少。他看到那個女人的話,自己買下的可能性也很大。我何必去蹚渾水?”白琉月說着,悠閒的倒了一杯茶。
茶水,瓜果點心,全部擺在窗臺。更可怕的是,白琉月還把軟榻也擡過來了,儼然一副準備看戲的架勢。
“那個,王妃?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張臨溪嘴角抽搐。
“來看戲,順便來見神醫啊。”白琉月說着,啃了一口點心。
“既然想見神醫,那就需要那個女人啊。”張臨溪提醒。
“我不想花冤枉銀子,見一面而已,他的房間就在對面,跟蹤他就好了。”白琉月回答的很淡定。
“……哪裡這麼容易?”張臨溪抓狂。
“冷靜點,先看戲。”白琉月說着,給了張臨溪一塊芙蓉糕。
張臨溪拿着芙蓉糕,半晌默默捂臉。只能妥協跟着白琉月一起看戲了。
不過,看戲也有看戲的好處,至少不用花銀子。
要知道,白琉月的銀子大部分都在他的手上用來建設難民窟那邊的店鋪呢。自然沒有太多閒錢。
競價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