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卻不敢坐,韓公公還是將小腳凳放在他身邊,皇帝坐在玉階上,示意劉玉坐下。
劉玉便端着小腳凳走到了皇帝腳下,在那裡坐下。
皇帝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這兩年劉玉老了很多,滄桑滿面,看着倒像是老了十幾歲。
“劉玉,他們欺負你了?”
劉玉擦了擦眼淚,搖頭,笑道:“奴才是陛下的奴才,誰敢欺負呢,奴才現在還是大內總管呢,他們想要東西都要找奴才要,巴結還來不及呢。”
皇帝點點頭,“嗯,那就是朕欺負你了?”
劉玉嚇得趕緊跪地磕頭,“陛下,奴才不敢。”
皇帝卻讓他起來,“別那麼大驚小怪的,朕知道你,不用害怕,過來坐。”
劉玉又過去坐下。
皇帝道:“劉玉,你說,朕對蕭閒和沈明珠怎麼樣?”
劉玉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該說實話還是修改一下再說。
可他知道,皇帝找他來,就是要聽實話的,若是說假話,一堆人給他說呢。
劉玉道:“陛下,奴才直言,陛下對燕王親厚信任也委以重任,陛下對沈明珠更是非常賞識,給與了她別的女人不能施展的廣闊空間。”
皇帝冷笑,“那你說,他們爲什麼那麼不知道感恩,竟然屢次對朕不敬?”
劉玉想了想,道:“陛下,燕王和沈大小姐在被處斬之前,對陛下是非常敬重的。”他仰頭看了看大殿上面,那上面的風扇還是沈明珠帶人制作給皇帝按上的呢。
陛下雖然憎恨沈明珠,可每到酷暑盛夏,這風扇用得也是不亦樂乎,順手得很呢。
劉玉的意思,就是皇帝突然變卦,出爾反爾,對沈明珠壞,所以才導致了兩人的心寒。
皇帝一副審視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在懷疑劉玉是不是背叛了自己,已經投靠沈明珠和蕭閒了。
劉玉卻沒有任何虧心的,不怕他看。
皇帝慍怒道:“照你這麼說,是朕錯了?”
劉玉道:“陛下雖然是九五之尊,但是也是肉胎人身,既然是人,就會犯錯。”
皇帝哈哈大笑,卻遮不住的怒氣流露出來,“那照你說,朕要如何道歉?才能挽回燕王和沈明珠的心呢?”
劉玉嘆了口氣,直言道:“陛下,只怕挽不回他們的心了。”
皇帝陰沉地看着他,“什麼意思?”
劉玉也豁出去了,道:“陛下,想讓他們像從前那樣爲陛下出力是不可能了,但是陛下還可以做出補救,讓他們不會和陛下爲難,這就足夠了。”
燕王和沈明珠那樣的人,如果不能成爲朋友,真的是非常遺憾的。
可若是真的不能強求,成不了朋友,那至少也不要做敵人,否則就太可怕了。
皇帝連連冷笑,“照你這麼說,朕還得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了。若是不討好他們,他們要與朕爲敵,難道朕就沒有活路了?可笑,可笑,幼稚!”
劉玉看皇帝那麼自負剛愎自用,不禁十分着急,跪地勸道:“陛下不可意氣用事,燕王和沈大小姐雖然對陛下有成見,可兩人還是懂得大義,不會輕易與陛下爲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