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人還想留林志業和聶天鳴吃午飯,可奈何兩個人都是記性西,既然地址已經拿到了,那就趕緊出發。
在門口時,林志業停下角度,說道:“老哥對不住了,這次我實在是走得太匆忙,等我把賬要回來,到時候請你好好進館子搓一頓。”
“一定要注意安全,王濱文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就怕他還有別的手段。”
不等林志業開口,聶天鳴說道:“就怕他沒有手段呢,叔叔你放心好了,爲了幫你帶回那五百塊錢,我也得好好注意安全。”
三個人哈哈一笑,隨即揮手告別。
“天鳴,林叔有句話該說不該說,你別往心裡去。”
“林叔,你說。”
聶天鳴察覺到林志業的神色有些變化,回答道。
“剛纔你也看見了,我那個朋友幹那事,你以後可不能做這種事情,他沒老婆沒負擔,可你是家室的人,穀雨這個閨女性子也老實,你不能欺負她。”
還以爲是多麼嚴重的事情,聶天鳴哈哈大笑,說道:“叔叔,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會對小雨好的,而且小雨那麼漂亮,我怎麼會做出那種事呢。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把胸脯拍得震天響,聶天鳴眼神堅定,反倒是讓林志業生出了些許愧疚。
看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天鳴纔來自己家幾天,不光治好了自己的腿,家裡地裡的活,都是一把好手,不知道還以爲是自己給閨女找了一個上門女婿,讓旁人鄰居羨慕的不得了。
林志業輕車熟路得帶着聶天鳴來到鎮上的汽車站,在寒風中稍微等了十幾分鍾之後,去往縣城的公交車來了。
然後又在車上等了半個小時,終於坐上了一半的乘客,司機才發動汽車開始往縣城趕。
這裡通往縣城的路實在是太爛了,聶天鳴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子上,愣是被顛簸得有些頭昏腦脹。
沒費多少時間,聶天鳴就和林志業來到了縣城裡。
進到汽車站買票候車,最後一班趕往白江市的長途汽車,剛剛好下午兩點。
這讓聶天鳴很是慶幸,幸虧沒有在林志業朋友家裡吃飯,否則肯定趕不上今天的最後一班汽車了。
聶天鳴其實在車站外下車時,就想着去小飯館裡吃碗麪,但林志業卻是秉承着優良傳統---反正揹包裡還有不少方便麪,先把方便麪吃完了再說。
就這樣,在候車的時候,聶天鳴幹啃着方便麪,就着礦泉水吃了兩包,就已經吃撐了。
坐在長途大巴柔軟的座椅上,聶天鳴很是享受,進入高速之後,路況就一點都不顛簸了。
聶天鳴閉上眼準備睡一覺,等自己睡醒,差不多就應該到達白江市了。
果然,長途汽車在經過長途跋涉之後,終於乘着夜色,開到了白江市的汽車東站。
聶天鳴伸了個攔腰,很是舒服,而旁邊的林志業則是睡得比自己沉多了,即便周圍下車的腳步聲十分雜亂,但仍舊沒有把他吵醒。
“林叔醒醒,下車了,到地方了。”
儘管聶天鳴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白江市的汽車東站了,但聶他還是第一次從林穀雨的縣城出發,多少有些激動。
可仔細一想,自己現在的角色,就像是林家入贅的女婿一樣,也是有些好笑。
林志業掙扎着從座椅上迎來,揉了揉眼睛,問道:“到家了?”
“你睡蒙了是不是,咱們到白江市了。”
聶天鳴從斜對過的行李架上,把揹包取下來。
這也是聶天鳴多年來的一個習慣,更是老爹聶長生教給他的方法。
如果想在坐長途客車,或者是坐火車時,擔心行李的安全。
最爲安全的地方,不是自己的頭頂,而是斜前方的位置。
只有那個位置是始終暴露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之內的,那也是最爲穩妥的方法。
如果是放在自己的頭頂,萬一自己前後座的乘客是個小偷扒手,他起身看樣子是拿自己的包,實則是在翻看旁邊的包裹。
自己一個不小心,自以爲別人是在找自己的東西,反倒是放鬆了警惕,這樣很容易讓人趁虛而入的。
兩個人剛走下車,就被外面的寒風刺激了一下。
被冷風一吹,兩個人的精神瞬間就清醒了好多。
呼出一口濁氣,聶天鳴想要引吭大叫,但考慮到這裡是人人口密集的汽車站,而非是自家村子獅子山的深山老林,這才作罷。
“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頓熱乎的飯菜吧,然後再找個小旅館住下,養足了精神,明天再去去找王濱文要錢。”
聶天鳴的提議得到了林志業的贊同,其實他這一路上,也是餓得不行,方便麪根本不能撐太久。
它也就是剛吃的時候能覺得不餓,然後稍微過一兩個小時,該餓的時候,還是會餓的。
出了汽車站的大門之後,聶天鳴看到對面由蘭州拉麪的小飯館,他徑直帶着林志業進到了小飯館裡面。
點了兩碗最便宜的大碗牛肉麪,兩個人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這兒裡的牛肉麪,儘管叫做牛肉麪,但也就是上面打得一點薄如紙的牛肉的稱呼而已。
聶天鳴很是厭煩這樣的名稱,這樣寫欺騙消費者,到還不如直接叫做牛肉紙面貼切。
兩個人連吃帶喝,將大碗麪裡面的熱湯全部喝進肚裡,倒也是十分滿足。
原本聶天鳴是想要再點一份單獨的醬牛肉的,可林志業說什麼都不讓聶天鳴點。
出門在外,凡事都要節省,該省的一定要剩下,像醬牛肉這種東西,就不要吃了。
聶耳天鳴心裡感慨,還是老一輩人的性格最爲簡樸。如果把這件事放在老爹聶長生和老媽張蘭娟身上,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聶天鳴心裡因此就更加痛恨王濱文這樣的人物了,別人流血流汗的辛苦錢,就連出門在外都捨不得多花一塊錢吃飯。
你他碼的大吃大喝,然後隨意剋扣工人的血汗錢,甚至連工資都要獨吞,這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聶天鳴望着白江市灰濛濛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我又回來了,這座城市要永遠失去一名罪惡滿營的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