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林志業的身體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並且精神也比之前更好了,這就是聚靈泉水的功勞。
此次前去是爲了逃戰,因此也沒有什麼值得多帶的東西,聶天鳴只背了一個林穀雨的雙肩揹包,裡面只放了手機充電寶,和一些林穀雨母親硬要塞進去的袋裝方便麪和礦泉水。
錢是不用擔心的,只要瘦手機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收拾妥當之後,林穀雨母親還是有些擔憂。
“你們達到了白江市,一定要小心一點,錢要不回來咱們就不要了,別出事就行。”
林志業拍着胸脯,說道:“放心吧,和天鳴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了,做事是有分寸的,倒是你和穀雨在家,一定要照顧好身體,不用爲我們擔心。”
“到了地方給我們打個電話報平安,每天晚上都要打電話回來,別讓我們擔心。”
而林穀雨則是看着聶天鳴,說道:“你要不要和叔叔嬸子說一聲,你住在我們家再去白江市幫爸爸要錢,這是有風險的。”
聶天鳴伸手撫摸了一下林穀雨的齊肩秀髮,滿臉不在乎說道:“這些你放心就好了,昨晚我就和我爸媽說過了,他們很支持我這麼做,而且還囑咐我照顧好叔叔呢。”
昨晚,聶天鳴的確和聶長生打過電話,但就是說自己還需要在林穀雨家多住幾天,他們家裡落下的農活實在是太多了。
至於去城裡討債,聶天鳴隻字未提。
老媽張蘭娟聽到聶天鳴這麼說之後,打心眼裡開心,這就說明林穀雨一家接納聶天鳴,這場婚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掛斷電話之後,聶天鳴不知道,老爹和老媽差點吵起來。
“天鳴在人家住的時間越長,吃虧的是女方家,天鳴白乾幾天活不要緊,就怕...他們還沒結婚呢,不能讓女孩受委屈。”
老爹聶長生口中的女孩自然是林穀雨,至於是受什麼委屈,自然就是洞房花燭夜乾的那些事情,他還真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而老媽張蘭娟則是覺得自己兒子長本事了,怒懟老爹說道:‘人家女方家都沒有反對,你倒是在這裡乾着急,怎麼,你還怕咱們天鳴把人家吃了不成?”
聶長生也懶得再和老媽繼續鬥下去,他明白自己的道理,是講不過老媽的歪理的。
而後趙溝那邊,一陣囑咐過後,聶天鳴和林志業收拾完畢,準備出發。
從村裡找了一輛開蹦蹦三輪車的人家,兩個人往鎮上趕,要去坐班車,然後再去鎮上換長途汽車去白江市。
但去到鎮上,林志業還是要去一趟以前一起幹活的工友家,他知道王濱文家住在哪裡,只有問出訊息來,兩個人才有目標。
否則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個電話號碼,進了白江市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叔,你這個工友靠譜嗎?”
聶天鳴有些擔心林志業口中的工友,萬一他察覺出些什麼事情,然後不說實話,自然是徒勞無獲的。
林志業拍着胸脯說道:“這個你放心好了,那個人和我是很不錯的朋友,之前他在工地上幹活發燒運到,還是我揹着他去醫院的,這些年,我們逢年過節,只要都在家裡時,也是還會喝上一杯的。”
聶天鳴點點頭,越是這種危難時刻見真情的朋友,越是靠得住,而那些酒肉朋友,甚至是見到有錢就趨炎附勢的朋友,都算不上是朋友的。
在林志業的指揮下,蹦蹦三輪車過大街穿小巷,來到了一片平房面前。
這片平房是在鎮子邊緣位置的,鎮子上最繁華的地方,也就是大路國道兩旁的商戶了,除此之外,再往裡走和平常的農村並沒什麼區別。
付過錢之後,林志業前面帶路,聶天鳴在後面跟着,在一個刷滿紅漆的大鐵門面前站住了。
“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朋友家,到了。”
早上的時候,林志業和他打過招呼,原本是在電話裡就能把地址說清楚的,但那人不怎麼識字,只有一個寫着地址的紙條,但不會念出來。
砰砰砰三聲敲擊聲之後,大鐵門吱吱呀呀打開了。
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精壯漢子開了門,見到林志業之後,一個擁抱抱了上去。
“你的腿好了?”
“好了,這多虧了天鳴~”林志業伸手往後一指,然後意識到聶天鳴的身份十分特殊,然後把他推到了前面。
“你看着小夥子不錯吧,這是我的姑爺,是我家穀雨的男朋友。”
“叔叔好。”
聶天鳴趕緊伸手去和那人握手。
三個人正堵着門口的時候,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
看樣子大概有四十多歲的樣子,染着一頭紅髮,儘管現在天氣十分寒冷,可仍舊只穿着一個緊身的皮衣,下面是一個長筒靴和黑色的長褲。
臉上化着比較濃烈的妝,假睫毛上的毛髮有些雜亂,而眼影和口紅不知什麼原因都花了。
她沒管三人,徑直從旁邊的縫隙中擠了出去,經過時,聶天鳴聞到了她身上濃烈而又廉價的香水味。
林志業的朋友尷尬一笑,說道:“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真是讓你們見笑了。”
已經走遠的女人的身份不言自明,聶天鳴有些尷尬得笑了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走走走,進屋,外面怪冷的。”
他招呼着聶天鳴和林志業進屋,而進到屋裡,聶天鳴看到客客廳擺放着一個剛撕開的岡本,裡面的東西露着一半,沒有取出來。
聶天鳴心裡一陣好笑,看來是自己和林叔來得太早,打攪了工友的好事。
兩個老朋友見面,有着說不完的話,但林志業心裡着急,他還是想趕緊把地址要了,這樣就能早些去白江市,不用等到半夜到地方。
“王濱文這小子不地道,之前我跟着他幹活的時候,他還因爲我在工地抽菸,罰了我五百塊錢,幸虧我多張了個心眼,和朋友要了一張他家的地址。”
說着話,那人從一本讀者雜誌裡面,將一張紙條拿了出來。
林志業接過來一看,上面的地址很清楚,直接寫明瞭具體小區和單元樓還有門牌號碼。
聶天鳴接過紙條,將地址拍了張照片存好,然後說道:
“叔,你放心好,這次去白江市,我連你那五百塊錢也幫你一起討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