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有,被我一激怒,什麼話都說出來了吧。”
聶天鳴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四個人看着手機發呆。
林穀雨母親臉上是掛着擔憂的表情的,她想責怪聶天鳴但是說話說不戳口。
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再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
“阿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是不是你覺得我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裡?”
林穀雨伸手推了推聶天鳴的大腿,讓他不要再說話了。
聶天鳴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對待這種人,就不能來軟的,像王濱文這種人,是吃硬不吃軟的,如果你一直態度那麼好,以至於到了有些卑微,他就會把你這種情緒拿捏得死死的。”
其實林穀雨的母親何嘗不知道,只是她心裡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王濱文自己能夠良心發現,把應得的工資給自己而已。
可最後王濱文從嘴裡說出的話,打破了她最後的幻想。
林志業更是一臉陰沉,對聶天鳴說道:“其實這種結果,我早就料到了,但還是沒有辦法,咱們就是個農民,是個打工的,鬥不過人家。”
“怎麼?他王濱文比咱多張隻眼睛,還是多兩條胳膊?咱們爲什麼要怕他,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要賬討債,把咱們的血汗錢拿回來!”
林穀雨順勢也說道:“爸爸,你這幾天把身體養好,過幾天我和天鳴一起和你進城,讓那個王濱文把吞了的錢,全部吐出來。”
聶天鳴絲毫不忌諱二老都在眼前,直接把林穀雨的手握在了手心裡。
“放心好了,有我和叔叔兩個人就夠了,你陪着阿姨在家裡操持家務就行,外面的事情,有我們男人就夠了。”
林穀雨的心中忽然流淌出一股暖意,那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
此刻的聶天鳴,就像是一個炙熱的太陽,又像是一堵溫暖而又堅實的牆壁。
無論有多少的風霜和雨雪,他都會幫自己擋下來。
“可是人家都說了,錢是不會給咱們的,就算是咱取去要,他一口咬定不給怎麼辦?他不是說,老頭子還欠他的錢嘛?”
林穀雨母親的問題,讓聶天鳴很是無奈。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這是王濱文撒潑耍賴,隨口說出的話而已。
聶天鳴在工地上幹過,知道其中的道道。
很多違規的項目,根本就沒人罰款,甚至於項目方連管都不管。
他們只在乎工程的進度快慢,甚至連工程的質量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種人都是黑心,自己只要過得舒坦就行,即便別人除了水,就算是出了人命,只要是不耽誤工地的運轉,又有誰會在乎。
和錢相比,人命是最低廉的。
“我們工地上的事情,我心裡有數,你就別跟着瞎摻和了。”
林志業擺擺手,讓林穀雨母親去忙別的事情,別再這裡瞎出主意。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放在古代戰場上,林穀雨母親可就是擾亂軍心的存在。
林穀雨母親也很是識趣,將桌子上的碗都碼放整齊,林穀雨幫着她端到廚房去收拾,屋裡就剩聶天鳴和林志業兩個人了。
這時候,林志業才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
“你怎麼知道王濱文在索菲亞酒店吃飯?”
“叔叔,打電話不光是聽對方說什麼,更應該聽一些細節的。
因爲我爸是獵人,因此他從小就培養我在山林中聽各種鳥的聲音,而且還要聽很多危險生物的聲音和吼叫。
你也應該知道,深山老林中危險是無處不在的,如果有條毒蛇趴在樹枝上偷襲,又或者是老虎或者野豬靠近,就應該提前得知信息。
否則等他們靠近了,再逃跑就完了,因此我的聽力遠遠超乎常人,很多微小的聲音,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王濱文在酒店裡人聲太嘈雜,而且廁所裡的聲音更是獨一無二的,我才能準確判斷。
你看我說出一些細節之後,王濱文的態度是不是好了很多?他怕我們跟蹤他,他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這樣的解釋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聶天鳴說完之後,自己都佩服自家。
果然,林志業對聶天鳴的完美解釋十分信服,而且還聽得津津有味。
“按照王濱文的說法,我的錢是要不回來了,況且他都那樣說了,一定是下了狠心。”
“放心好了,我之前打工的時候也被拖欠過工資,都是通過一些小小的手段把工資要回來的,這種事情我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聽到這裡,林志業臉色一變。
“天鳴,咱們萬萬不可做什麼傻事,雖然你和穀雨的親事還沒有定下來,但我和穀雨他媽早就把你當做一家人了,你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情。”
“你多慮了,我又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傢伙,違法犯罪的事情和我一點都不沾邊。我說得手段,都是一些小妙招,不會傷人,更不會傷害到自己。”
聶天鳴說得一臉真誠,再搭配上他天真無邪的眼神,很難讓人不信服。
“這幾天的任務,就是好好把身體養好。,否則這麼冷的天氣,在經過長途的本破,生病感冒了就得不償失了。”
其實聶天鳴想過自己一個人去找王濱文,但這明顯是不現實的。
且不說聶天鳴不認識王濱文,即便是知道他的模樣和家庭住址,就算是抓到他了,自己要錢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只有和林志業一起前去,才能當面鑼對面鼓得說清楚。
剛剛聶天鳴說自己不幹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可不是信口開河,他還是很有底線的。
只不過,對付王濱文這種人,一定要折磨,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從肉體上,都要讓他接受最爲嚴酷的折磨,這樣才能對得起他的所作所爲。
聶天鳴清楚,林志業只是王濱文拖欠工資的一份子,其他人還不知道欠了多少個呢,這些錢,聶天鳴一定要替農民工朋友討要回來。
更重要的是,聶天鳴一定要讓王濱文記住教訓,以後不敢再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行。
他不光是要幫林志業討回公道,更是要還其他人一個公道。
既然做了壞事沒有人去審判,那聶天鳴不介意來做一個審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