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脫險

雪白的病牀前,楚玉一臉的憔悴和疲憊,卻仍舊緊緊握着牀上人兒的手…

…“ 楚阿姨,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這兒我看着就好,你都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下了!” 一旁的朵菲實在不忍心楚玉這樣子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看到她總能想起自己的媽媽。。。

“沒事兒,我守着她,以前我這當媽的都沒怎麼盡過母親的責任,現在我想好好照顧照顧她。” 楚玉始終是笑着說話的,極力掩飾着自己內心的傷痛。

“ 楚阿姨你別擔心了,茴兒沒事的,醫生不是說過嗎, 茴兒的燒退了就沒事了。” 朵菲看向仍舊閉着眼睛的北茴,蒼白着臉,右手掛着點滴,平時那麼好動的人兒突然那麼這麼安靜,還真是不習慣,不幸中的萬幸是北茴終於平安獲救,不然她真的要在自責中過一輩子了。

想起兩天前,剛剛轉醒就聽到北茴落海的消息,路斯也跟着跳下去了,她差點又一次昏過去,最後還是司空野說,已經找到人了,路斯跳下去後把北茴拖回到了岸邊,可惜自己也已經是筋疲力盡,拖到沙灘上就昏過去了,沒多久就被警察找到,急忙送去了醫院………

路斯在第二天就醒過來了,但是北茴一直高燒不退,怎麼也不見好,醫生說掉到海里時好像撞到了樵石,情況有些不樂觀,如果北茴能醒來沒什麼不適就算是沒事了,楚玉和路明遠那裡自然瞞不住了,楚玉在聽到自己女兒被匪徒抓去跌落海里時,一向堅強的她硬是失聲痛哭起來,一直在北茴病牀前守着,誰也叫不動她,這兩天,大家都輪番過來探望!路斯想來看看也只能是等楚玉不在的時候…

“小玉,過來吃點東西!” 病房門被推開,路明遠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提着保溫瓶的蘭姐和路斯。

“我吃不下。” 楚玉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光彩和活力,緊緊握着北茴的手搖着頭。

路明遠並沒有聽她的話,自顧自舀出一碗粥,親自端到了楚玉面前:

“小茴已經過了危險期,已經沒事了,你要是這麼不愛惜自己,小茴知道了肯定要生氣的,你不把自己身體照顧好還怎麼照顧她呢?來,多少吃點東西,然後再休息下,這裡有路斯和朵菲,沒事的,啊?” 路明遠輕輕拍着楚玉的肩膀,把粥放在她手裡,總算是勸聽了楚玉,肯拿起粥吃幾口了..

“爸,你帶着楚姨回去休息下吧,我在這裡看着就好了。” 路斯走到病牀前,緊盯着毫無動靜的北茴,手不自覺的緊握了下,然後對着路明遠說。

“恩,那你照看着小茴,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小玉,我們先回去吧!別讓孩子擔心了,你再不休息下,到時候又要照顧你了!” 路明遠牽着楚玉的手把她扶起來,楚玉看了看北茴,這才點點頭,放下碗,由路明遠扶着往外面走去,到門口時,楚玉又回了下頭,對着路斯說:

“路斯,茴兒拜託你了。”

“恩!”路斯點點頭,楚玉跟着路明遠這才離開病房。

屋子裡一下子寂靜不少,朵菲看了看北茴,又看了看路斯,知道路斯想和北茴單獨呆會兒,很識趣的走出了病房,把空間讓給他們。

“朵菲,北茴怎麼樣啊?” 剛退出病房走出不遠,就見到晴海捧着一大束百合花和霍一昂、培培、韓日遲、司空野朝她這邊走過來。

“燒已經退了,醫生說應該不用多久就能醒過來,你們怎麼這麼早?” 朵菲問

“在家呆的也發慌,而且惦念着北茴呢,大家就一起約好過來看看。” 培培提了一籃水果說

“你一直在醫院嗎?怎麼沒有回家?” 司空野看着朵菲問道,每一次過來似乎都能見到朵菲。

朵菲被這麼一問,神色暗了暗,然後努力勾起脣角道:“ 反正在哪裡也一樣!況且茴兒一天不醒我也放心不下,總不能讓楚阿姨一個人守着吧?”

“也是,你那個老爸又不管你,要不是那天被我們輪番轟炸他肯定都不會認朵菲這個女兒了!所以回不回啊都沒差了!” 晴海埋怨道

“野,你帶着朵菲去那邊走走吧!瘋丫頭一個人在病房嗎?” 韓日遲朝司空野使了個眼色,然後問道

“唔..路斯在,剛剛纔來呢,你們還是等一會再去看茴兒吧!”

“ …好吧,姐,東西交給我就好了,你們先回去吧!” 韓日遲若有所思,然後又綻放笑容,接過花和水果,司空野會意的拉着朵菲率先走了…

其他人也只能哀嘆着打道回府!

韓日遲看着他們離開,這才往病房走去,動作很輕的打開門,一進去就見到路斯正抓着北茴的手,額頭抵在她的手上,很安靜。。。。

“ 這個瘋丫頭還真是能睡,都不知道大家跟鍋上的螞蟻似的急得不得了!” 韓日遲放下東西,很自然的走到窗臺邊,背抵着牆,溫和的目光看向北茴…

“這樣的結果,我沒想到!” 路斯悶悶的聲音傳來,讓韓日遲一怔,他還以爲路斯還是會故作無事般呢?也許,路斯對北茴的感情…….呵,果真是當局者迷……

“就你義不反顧的跟着跳下去那一刻,就算這一切真的是你的失誤,瘋丫頭也會原諒你了,她可是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哦!”

“ 和我講講她吧!她以前的生活…以前的性格…”

“爲什麼不讓她自己告訴你呢?”

“ 你也說了,她自尊心很強的,無論什麼事都不和別人說,連楚姨都不知道!因爲你們是一起長大的,很多事也許你更清楚,所以她不會瞞着你,可換作我,她一定不想把她過去灰暗的一面告訴我!…”

“哈,路斯,你還真是能分析!也對!她的心裡那些事,連楚阿姨都不說,她埋葬在心底,都沒打算說出來。”

“那我是不是該嫉妒你,居然只有你知道?”

“嫉妒我嗎?哈哈…我很樂意哦!”

“她在國外是不是發生過些什麼?感覺她對她爸還有她後媽很牴觸、、、”

“恩?這些你怎麼會…知道的?”

“有兩次聽起楚姨問北茴她爸爸和後媽的事,雖然她極力的掩飾,可我還是感覺到她似乎在不安什麼?逃避着什麼?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我也沒想到,瘋丫頭的爸媽在七年前突然離婚,離婚第二天就把她帶出了國外,我找過楚阿姨打聽瘋丫頭在那邊的狀況,可楚阿姨說瘋丫頭的爸爸出國後,他們的聯繫就徹底斷了,給了瘋丫頭的電話和E-MAIL也一直沒有音訊,然後沒多久,我也被接回南城,這七年間我有找過楚阿姨,沒想到她也搬家了,倒不知道最後變成了你的後媽!” 韓日遲拿過那束百合花,撤下包裝,一支一支的插進花瓶裡。。

“那這七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是跟着一個畫家到處遊歷嗎?”

“跟着畫家大概是四、五年前,其實瘋丫頭也沒有和我細說,只知道她那個後媽對她很不好…” 插花的手略微停頓了下,彷彿也在深思什麼..

“ 她性格不是一般的堅強,什麼樣的遭遇纔會讓她也怕?甚至不去學校,年紀小小就要離開家裡和陌生人出去遊歷?” 路斯眉眼間閃過一絲心疼,面前沉睡的傢伙,你到底受了什麼苦?

“ 她並沒有告訴我很多,只說那個時候她的後媽總是把她關在黑屋子裡,總是餓她…” 韓日遲說道此處,心臟的位置很清晰的傳來一陣揪痛…

“關黑屋子?” 路斯一震,猛然間想起北茴剛進紫苒的那個夜晚,蜷在沙發裡的孤寂身影、臉上清明的淚痕,漆黑的屋子、巨大的電視聲、、、還有慌張的神色、緊拽着他手的不安………

他想,此刻他明白了,爲什麼平日裡兇悍粗魯的瘋女人一下子變得那麼脆弱,那麼彷徨?原來都是因爲曾經內心的陰影造成的!路斯的手輕輕撫過北茴的臉頰,她睡的好沉……好像真的不會醒一樣…

“ 我是不是也傷害她了?之前不顧一切的和她坦白,不准她再離開我,可在一起了我卻又逃避她、冷落她,還總是兇她,她對我一定很失望。”

“ 路斯,你是不是還想着夏百央?面對瘋丫頭,你是在乎的,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你覺得你和她只適合在爭吵中相處,一旦親密起來,你就會開始排斥,心裡想到了夏百央,你對她還有感情,所以和瘋丫頭一接觸你就升起了對夏百央的歉疚,是不是?” 韓日遲插完花,雙手放進兜裡,轉過身來看着路斯。

“ 韓日遲,你不去當心理學家,真是可惜了!” 路斯啞然失笑。

“ 你忘了我學的專業也和心理學差不多嘛?你是當局者迷罷了,不過,路斯,對瘋丫頭,我希望你最好認真對待,不要吃着碗裡瞧着鍋裡,到頭來雞飛蛋打,兩敗俱傷!這次的事後,我希望你好好理清自己的感情,不要讓我再猜到,你還是一心兩用!” 韓日遲說完,只是淺淺的笑了笑,走到北茴牀頭,一點也不顧及路斯在場,就俯下頭,一個輕輕的吻就落在北茴的額前…

路斯一把就扯開他,擋在了病牀前,眼神恨不得把韓日遲射穿,這個傢伙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就敢親北茴,簡直就是無視他的存在,可惡!!!

“呵呵..路斯,反應幹嘛那麼大?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況且小時候我還佔了瘋丫頭不少便宜呢!你這醋哪裡吃得完啊?” 韓日遲笑的開懷,修長的手指劃了劃脣瓣,斜睨着路斯。

“ 不要仗着你和她從小就認識,就可以胡來,朋友妻不可欺,你不懂嗎?” 路斯態度十分強硬!

“切,什麼朋友妻啊?、、路斯,瘋丫頭醒了之後,你就好好和她談談吧?還有……你們之間的關係,楚阿姨似乎覺察出什麼了!” 韓日遲不理會路斯眼中的敵意,說完最後一句就優雅的轉身離開 了病房…

路斯坐下,拿出了一根銀鏈,上面圈着一個戒指,路斯盯着看了半晌,這戒指還是老樣子,可是卻物是人非,本以爲這顆戒指會戴在百央手上,沒想到,幾番轉折後,會被北茴搶走了,這算不算是註定?

“ 路斯…救我…”

路斯猛的擡頭看向牀上的人,北茴緊皺着臉,好像在經歷什麼痛苦一般,,腦袋不停晃着,兩隻手也胡亂的揮舞着,好似沉在水中,找不到依附,路斯一下子握住北茴的手,另一隻手則輕輕搖晃着北茴:

“我在這裡,沒事了,快醒醒啊?聽到沒有,沒事了,” 路斯一會兒兇一會兒溫柔的呼喊着北茴,想把北茴喚醒,她一定是做了噩夢,所以纔會那麼怕…

………

好黑好黑、好多水涌過來,冰冷的刺骨,冰涼的水瞬間淹沒她,把她吞噬了,她覺得呼吸好睏難,身體好冷,好像撞到了什麼?頭痛欲裂,意識也一點點模糊,這是哪裡?怎麼會那麼可怕?她好像看到一團身影朝自己游過來,好熟悉…可她已經沒有體力,也看不清是誰了,只覺得自己一直下沉的身體被什麼拖住,一直被拖着前行………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線,她下意識的用手擋住,這光好亮好亮,亮的讓人睜不開眼,她好像聽到耳邊有啜泣聲,好多好多聲音…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唔..” ………

“醒醒?醒醒?聽得見嗎?………”

爲什麼那麼吵?很想睜開眼,可是眼皮好重,頭也好痛,好像渾身都很痛,可是耳邊那麼急切的呼喊聲,讓她很想立馬睜開眼睛,她努力着,努力着……

“路斯,怎麼了?北茴怎麼了?” 房門一下子被推開,朵菲和晴海等人一股腦的全涌了進來,本來韓日遲攔着他們不準進去打擾的,可好奇心很重的他們,想躲在房門口偷聽,這個時候的路斯會不會說些很肉麻的話呢?可是大失所望,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卻突然聽到裡面路斯在急切的呼喊聲,頓時都驚了一下,難道北茴有什麼狀況嗎?大家也顧不得什麼紛紛衝了進來……

路斯還抓着北茴的肩膀,不停的喊着她………

團團的人影把病牀都圍堵在了中間,瞬間光線也被遮住了大半,大家都不安的看着北茴,看着她眼皮一直動啊動,嘴巴也在動了,然後,長長的睫毛猛眨了兩下,終於在衆人越來越驚喜的目光中,緩緩睜開了眼睛………剛睜眼的北茴似乎很疲憊的樣子,雙眼很沒有光彩……

“茴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學長,她醒了,” 朵菲簡直開心的落淚,她總算是放心了。茴兒沒事兒了、

“北茴,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你餓不餓?想不想吃什麼?我馬上給你去買?”

“你們安靜一下啦,讓瘋丫頭適應適應,她睡了這麼久一定還有點暈。”

北茴眨了兩下眼,看着滿屋子的人,都是一臉緊張和驚喜,她這是在醫院嗎?努力回想着,她掉海里去了,她還以爲自己死定了呢?原來沒死,呵,沒死的感覺真好!北茴微微的揚了下脣角,現在她好像不能有什麼大情緒,後腦勺好痛……牽動着神經,讓她受不了…

“沒事了!” 這是北茴開口的第一句話,很輕,很柔,這恐怕是大家第一次聽到她這樣子說話。

“ 該死的,你是豬嗎?居然現在才醒!” 耳旁是路斯兇巴巴的聲音,可是卻讓她感覺好甜蜜。

“ 你不要再叫我該死的了,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走回來!小心我又被你咒死了!” 北茴聲音小小的,看着路斯笑道

“ 笨蛋,你要是敢有事,我追到地府都要抓到你,狠狠的抽你一頓……” 路斯還是老樣子,停頓了半晌,握着北茴的手又緊了緊,道:“ 好!我不叫了!我會認真的叫你茴兒,我的茴兒!” 路斯的聲音也很輕,好似呢喃,卻讓在場的人聽的清清楚楚,晴海幾人都曖昧的笑了,原來路斯也挺懂的煽情嘛。

北茴怔了好一會兒,有點不敢相信,路斯是對自己說的嗎?她說,她是他的茴兒,他一個人的!北茴不由傻笑了一下,沒想到,路斯有一天也會跟她說這麼霸道的話!

“路斯,這算不算表白啊?” 北茴問

果真,路斯一下子變得有些無措了,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韓日遲。

“路斯說,我是他的,就夠了,我就算這是表白啊,路斯,我們這樣…可以算是正式交往了吧?” 北茴臉上紅雲一朵朵,嬌羞的模樣,簡直讓在場的人看傻了眼,這是平日裡的北茴嗎?

“ 隨便!” 路斯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一向少語如他,現在居然在一大堆人面前被韓日遲那個傢伙戲弄,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路斯纔不會如了那傢伙的願。

“ 你們這麼多人,我家路斯都害羞了啦,路斯---哎呀---” 北茴過於興奮了點兒,本想起身給路斯一個擁抱,誰知道後腦勺一下子疼起來,‘啪‘一下摔回了牀上……

“怎麼了?你就不能好好的躺着別動嗎?” 路斯一聽見北茴的叫聲,急忙緊張的回過頭,忙按了牀頭呼叫醫生的警鈴。

“頭怎麼這麼痛?” 北茴小聲道,眉頭皺的很緊。

“可能是掉到海里撞在石頭上了,醫生說你後腦勺腫了好大一塊,不過別擔心,醫生說能醒過來就算沒事了!” 韓日遲安撫着北茴,其實他有找過醫生問過,怕後腦勺的撞擊會給北茴帶來什麼後遺症,醫生卻只說後遺症也許會有也許不會,不是完全能確定的,但是此後的話,不能再讓腦袋收到劇烈的撞擊,情緒也不能過於激動,對北茴來說,安靜修養纔是最好的!

“ 茴兒,醫生來了,讓醫生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朵菲領着醫生和幾個護士走了進來,其他人都很自覺的趕緊讓出空間,看着醫生仔細檢查着北茴的後腦勺………

“ 怎麼樣醫生?” 晴海已經按捺不住,一見醫生起身,走到一邊,連忙出聲問道。

“後腦勺的腫塊會慢慢消掉,她的情況還算是樂觀的,暫時沒發現什麼後遺症,但是今後你們也要注意,最後不要讓她的頭碰到硬物,也不要讓她到過於喧鬧的場合,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事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面向大家,沉穩道

“ 那就是沒事啦?還好還好,嚇我一跳!” 培培捂着小心臟,算是壓驚了。

“ 不過好可惜啊,北茴,我們以後都不能去PUB喝酒了!” 晴海十分惋惜的說

“沒關係沒關係,去你家喝也一樣!” 北茴卻很不在意。

“ 沒有我的准許,你給我安分的呆着,平時就消停一些吧!” 路斯狠瞪了她一眼,讓北茴立馬規矩了些。

“喲喲喲,這麼快就開始被管着了,北茴,你以後可慘咯!” 培培捂嘴偷笑道

“我願意!” 北茴好像還挺自豪的,那模樣直讓滿屋子的人笑開了懷。。。

司空野看着大家都已經愁雲展開,笑意連連,心裡也算是舒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過去了,轉頭看向一旁也正笑得燦爛的朵菲,想起那天的事,他都覺得有些後怕,如果朵菲也還在匪徒手裡,豈不是……..

他猛然驚覺,自己似乎很慶幸,朵菲躲過了那一劫,不然,,他怎麼會有些怕失去,怕失去朵菲呢?

………………、

北茴的舒醒,就像一道溫暖的和風,把幾日來的烏雲都吹的無影無蹤,北茴出院那天,楚玉和路明遠專門邀請了北茴的這一幫子朋友到家裡吃飯,大家的友情似乎比以前更加近了一步,更加深了,楚玉知道朵菲家裡的情況,提議認了朵菲做乾女兒,還和路明遠到朵菲的家裡同朵菲爸爸來了一次大談判,整整說了一個下午,朵菲的爸爸總算是態度好了許多,可能也是想着司空野,路斯這些人的身份不低,朵菲能夠攀上自是好事!自此!朵菲和朵菲爸爸之間的隔閡算是得到了初步的解決。

轉眼,已是深冬,北茴在紫苒已經度過了一個學期,這幾個月,發生了很多事,她和路斯之間,朵菲和司空野之間,韓日遲和她、路斯之間………

每個人都好像變了很多,她沒想到,一次意外出逃回國,可以遇到這麼多的事,找到了自己的愛情,找到了小時候最要好的迪哥哥,還結識了三個最好的姐妹和司空野、霍一昂,她好像因禍得福了呢!感嘆着時間的飛逝、果真令人乍舌啊……

她唯一覺得很遺憾的一件事,就是她從路斯那裡搶來的戒指不見了,也許是那次落海後丟了,她一直對路斯有愧於懷,都怪她,纔會把戒指弄丟,她看的出來,路斯對那個戒指很在乎很在乎,她都不敢告訴路斯,害怕他會生氣,這算是她最內疚的了。。。

過了六七年,她首次在國內過新年,感受着新年的氣氛,家家張燈結綵、鞭炮連連,屋外下着大雪、屋內開着暖氣,吃着團圓飯,北茴覺得,這是她幾年來最開心最開心的時候了,她已經完全忘卻掉在國外的老爸和後媽,她也忘記了自己現在還處於‘離家出走’中………

雪,下的很大,屋頂、樹梢、屋前、、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銀裝,彷彿整個世界變成了白色,在這個冬季,北茴發現,花園外有一棵臘梅樹開的正燦爛………

…金黃黃的小花,在白色世界中,傲然開放,那麼嬌俏、那麼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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