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因爲有你

“你們再過來一步,老子就斃了她,聽到沒有…..”

望着不遠處黑壓壓的一羣人,老四的手顫抖個不停,他居然沒想到,零哥和建子真的會去自首,還協助警察來抓他,他剛跑出來不遠,就被攔截,要不是手上有個丫頭,或許他還跑的掉,無奈這是他保命和發財的保障,說什麼也捨不得鬆手啊,本來想開着麪包車跑,誰知那裡早已經設下了埋伏,老四隻能抓着手中的北茴,用槍抵着她腦門兒,這些警察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一路被這些警察追着跑到了靠近大海的巨高樵石上,石下是一片漆黑的海洋,翻滾着、叫囂着,真是前有追兵後有懸崖,

風吹的猛烈,不知道是太冷還是太害怕,北茴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冷噤………天已經暗沉許多了,空地上的路燈倒是明亮,照在這邊也能看清每一個人的臉龐…………

“ 你不要再一錯再錯,現在丟下槍、放掉你身邊的小姑娘,你的刑責還能減輕,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你逃不了的!” 一名警察舉着槍對着老四,聲勢如洪,有說不出的震懾力…

“少和老子講這些,你們以爲老子是傻瓜啊?丟下槍放了人我還有活頭嗎?被你們再關進去,等我再出來時都是將要死的人了,我不會如你們願的,要死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老四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握着槍的手更是抖得厲害!也不知道還能唬他們多久?如果這些人硬是要抓他,橫豎就是一死,可死也要拉着這丫頭一起死………

“ 你放了北茴聽到沒有,你要錢我們可以給你,你不準傷害她!” 早就與路斯他們會合的晴海,此刻心急如焚,這算不算是他們害了北茴啊?本來爭分奪秒的湊好錢趕來這邊,誰知道那麼倒黴,半路霍一昂的車子拋錨了,攔了老半天的車,這一耽誤就成了現在的狀況,朵菲擔心自責的都哭成淚人兒了,司空野心一橫,直接奔到路中間攔車,總算是攔下一輛貨車,給了他很高的價錢才把他們拉來這兒、、但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纔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朵菲在知道北茴被有槍的匪徒挾持走,就嚇得暈了過去。。。要是北茴真有什麼事,他們這輩子都難以心安了。。。

“ 錢?我現在不僅要錢,還要命,你們能把錢給我後再放我走嗎?能嘛?” 老四凶狠的吼道。

“…如果你敢傷害她,我一定要你償命!” 韓日遲冷冽的聲音、鋒利的眼神,握緊的拳頭,無不昭顯他遏制住的怒火,他一定不會讓瘋丫頭有事,一定不可以……

“ 哈,償命?老子這條命橫豎都是這樣了,死之前能有人作陪也不錯,你們不讓我安生,我也不會讓你們安生,現在給你們兩條路,一;趕緊準備錢和車,讓我帶着她離開;二;哼,就是你們非得逼着我抓着這小丫頭一起死,怎麼樣?選哪個?” 老四粗聲的吼着,老四一把扯掉北茴嘴巴上的封膠,如今,他也只有賭一把了!

“ 你爲什麼就是不回頭呢?你看建子大叔和零大叔都回頭了,你怎麼還執迷不悟?非要搭命?” 北茴強忍住緊張,對着抓着自己的大漢說,真希望這大漢聽到進去。

“ 你懂什麼?他們是懦弱,一自首就得在牢裡呆,那滋味兒我可受夠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懂嗎?少廢話,你們到底要怎麼辦?” 老四已經是走上絕路,不給自己留絲毫餘地………

“ 路斯……” 北茴眼睛看向路斯的方向,在暗沉的光線下,輪廓分明、還是那般表情,還是那般吸引人,他還沒有說過話,這個時刻他還能那麼鎮定嗎?北茴突然溼了眼角,與路斯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即使這樣的情況、即使光線不是很亮、即使隔得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北茴卻清楚的看到路斯的嘴巴動了兩下,北茴眼角含笑、、、她是誰?她是歐陽北茴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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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都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不想要這丫頭的命了嗎?” 老四頓時覺得無法掌控局面了,握槍的手不停的顫抖着,額間不斷冒着汗水………

“大叔,別緊張,小心走火。” 北茴此刻居然如此震靜,淺笑嫣然的對着老四的說。

“ 你不是想要錢嗎?錢在這裡。” 一直沒有開口的路斯,突然提着一個黑箱子上前兩步,老四直覺性的後退兩步,他總覺得這個少年高深莫測、根本參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心裡也不由的打起鼓來。

“ 把錢扔過來,你站在那裡不要動!” 老四喊道。

“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放了她,這錢就是你的。” 路斯還是毫無懼怕的繼續往前走着,面上無任何波瀾,晴海他們想去抓他回來都落了空。但也只能靜觀其變……

“ 你…你別過來,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老四已經開始結巴了,把槍緊緊抵在北茴的太陽穴處,北茴離他最近,他的懼意和顫抖都感覺到………

“大叔,你很害怕嗎?” 北茴勾脣一笑…

“閉嘴,你站住,聽見沒有----------!!!” 老四佈滿血絲的眼睛鼓得老大,拿着槍的手一會兒指着北茴一會兒路斯,腳下不自覺的還在後退着………

“ 我說過,你放人,這錢就是你的,放人!” 路斯緩慢的逼近,說出的話落地有聲、即使老四年長他那麼多歲,都有些驚詫路斯可以如此鎮定…………

“ 大叔,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過去拿錢,而不是傻傻的後退。” 北茴被拽着往後退着,深知再退得話非得跌下去不可,她只能勸老四‘回頭是岸’了。。。

“ 這是你們的套對不對?當我傻瓜嗎?我就算拿到錢也無福消受,前面是警察、後面是懸崖,我進退無路,看來你們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老四陰狠的捏着北茴的肩膀,那雙眼裡盛滿了狠戾……

“ 那你現在是想跳下去嗎?” 路斯繼續走着,好像真的要把老四逼死不可……

“路斯是怎麼回事?他怎麼還往前面走?這不是逼得匪徒和北茴同歸於盡嗎?” 晴海看着匪徒和北茴離樵石邊上越來越近,心都懸在了半空………

“路斯這麼做應該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後生!” 韓日遲沉聲道。

“臭小子,我讓你停下,聽到沒有!不要再過來了,把我逼急了,我就開槍了!” 老四聲嘶力竭的爆吼着,手裡的槍都快要握不穩了!整個人像受了刺激、發了狂般拽着北茴的胳膊直衝樵石邊兒………

“ 你的槍里根本沒有子彈,你以爲能嚇住我嗎?” 路斯終於在離老四兩米處停下,話一出,不光是後面的晴海等人,連匪徒都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

這個小子是怎麼知道的,他不可能會知道自己槍裡沒有子彈啊?怎麼會呢?

“ 臭小子,你你你……你” 老四已經覺得毫無對策了,他掩飾的那麼好怎麼會讓那個小子看穿呢?

“ 其實,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手裡的槍,真的沒有子彈,” 路斯微微扯動脣角,有點像勝利的微笑,這個人還真是笨….

老四的確表情一滯,轉即像想到什麼一樣,瞪大了眼。他居然被擺了一道….

“ 你從挾持她開始,手裡的槍就抖個不停,眼神飄忽不定,嘴裡總喊着‘再過來就開槍了’,明明一句很有氣勢的話,你卻說的那麼害怕,你明明手中有槍有人質,卻偏偏要說從這兒跳下去,如果你手裡的槍有子彈,已經可以保你暢通無阻了,哪裡需要在這裡和我周旋?” 路斯說的 雲淡風輕,微一垂目,沒有溫度的笑又浮現在脣角…

“ 放了她!”

“你..你..哈哈..哈..好哇臭小子!原來你逼我自己承認我槍裡沒有子彈,這樣子你們就勝了一成,篤定我不會輕易尋死,最後一定會乖乖束手就擒是嗎?” 老四臉上是慘白的笑容..

“對!”

“大叔,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要再錯了!” 北茴認真的說道

“回頭?老子在十幾年前就不能回頭了,臭小子,你夠聰明,可是你太小看我了,你還真以爲我老四貪生怕死啊?哈……我曾經坐過牢,牢裡的日子不好過啊?我曾經發誓一輩子都不會再進去,本想安安分分的找個工作、討個媳婦兒,結果呢?人善被人欺,老婆跟着有錢人跑了,我也下崗了,只能做起老本行,這世界上那些什麼‘回頭是岸’,都他媽唬人的!逃了那麼多年,還是栽了,我認命了,可我心有不甘啊?憑什麼你們這些人一出生就是穿金戴銀、吃香喝辣?要痛苦,那就一起痛苦吧!” 老四臉上猙獰的笑,直讓北茴心裡發寒……確實,最緊張的當口,居然沒有猜到是這麼一狀況,她一直以爲這壞大叔頂多也是一農民工,只是貪心大了點?孰料,他真的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這可離原定計劃脫軌了………

路斯也是眉頭微皺,他也的確沒有料到老四真的不怕死,那北茴不是有危險了嗎?現下,那匪徒好像已經是絕了心要與北茴同歸於盡了,不行,不能讓北茴有事!

“ 你做什麼?” 老四立馬發現路斯突然奔了過來,忙扯着北茴後退一步,大喝道。

“ 路斯、、混蛋你給我放手,放手………” 北茴一看路斯衝過來,再瞧瞧身後那深不見底的海洋,不可以,她不可以死,她不可以就這麼死,剛纔路斯對她比的脣語,她看到了,所以她安心了,她想和路斯一直一直在一起啊……

有我,別怕!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北茴用力掙脫開老四,反正他手裡的槍也只是擺設了,老四被這一推,險些跌落下去,急乎乎的站好,雙眼更加發狠了,他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路斯,北茴,小心啊。” 這方,那些警察和晴海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是誰也不能輕舉妄動,因爲路斯事前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插手…………

“給我過來,” 老四大步一跨,立馬衝上前去再一次抓住了北茴,使勁扯回來甩在身後,路斯奔來衝着老四就是一拳,老四不防,重重的捱了一記,見北茴又要從他身後跑掉,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她的右胳膊,用力一扯,往自己身後狠狠一推,北茴沒有防備,突然毫無預料的朝後摔去,一時手忙腳亂…………

“ 瘋丫頭!!!!!”

“北茴。。。北茴------------”

“北茴!!!”

“啊。。。。。。。。。”

一聲高過一聲,眼前盡是晴海和韓日遲恐懼的眼神,奔來的身影……還有路斯撕心裂肺的喊叫,伸出的雙手,北茴毫無招架,毫無辦法,踩在邊沿,只能任憑自己的身子開始傾斜……….

“啊-------” 緊接着又是恐懼的一聲怪叫,老四在甩開北茴的那一剎那,腳下一崴,整個人也不受控制的從樵石側邊摔了下去………

“ 北茴----” 路斯已經快步奔到北茴身邊長臂猛的一抓,手心處一陣冰涼,一串鏈子來回晃盪着,北茴的臉,卻依舊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路斯---” 下一秒,身後是晴海的尖叫,以及所有人慌亂的腳步聲…..

‘噗通‘、’嘭‘…………

黑藍的海洋濺起一陣水花,幾個大浪翻滾着,衝擊着旁邊的樵石,除了海浪聲,又迴歸了寧靜,彷彿剛纔。什麼也沒發生過………

“路斯,北茴,路斯。。。” 晴海跪倒在樵石邊兒上,直盯着下面的海洋,終於痛哭出聲,怎麼也止不住,他們掉下去了,都掉下去了………

“去下面找,快點。” 一個警察指揮着,幾對人馬立馬就朝樵石下邊奔去………..

“沒事沒事的,他們一定沒事,我們去下面找…”霍一昂疼惜的抱着晴海,極力安慰着她,也在安慰自己,這麼冷的天,這麼深的海,真的會…沒事嗎?

“瘋丫頭,瘋丫頭,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韓日遲咬緊牙關,直勾勾望着深沉的大海,北茴一定不會有事,一定不會…瘋丫頭,如果可以,我希望跳下去的是我!陪你一起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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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狂亂的颳着,海邊不時傳來很大的呼喊聲,手電筒的光線一束又一束的閃爍着,沒人知道,掉落海里的倆人是否能脫險、是否可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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