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巧,以前這些小細節都被葉小瑜看作是他們緣分的開始,可現在看來就只能是上天玩笑般的巧合了。
陳思思穿着一件駝色的chanel風衣和一雙細高跟的鞋,和許揚站在一起格外相配,幾乎要高出她半個頭,這樣的葉小瑜站在她面前幾乎是沒有任何優勢和威脅的。
因此陳思思也並沒有把豆芽菜一般的葉小瑜放在眼裡,只當她是許揚幫助的一個妹妹,十分友好的衝她伸出手,笑了笑道:“小瑜你好,你在美國沒什麼親人吧?以後可以把我和阿揚當做你的哥哥嫂子。圍”
陳思思這樣大方直接的自我介紹,徹底打破了葉小瑜的一切幻想羿。
她用了好久才擠出一個笑容,自卑而又怯懦的輕輕握住陳思思的手,“思思姐好!”
可以說陳思思是滿足所有男人幻想的那類女人,大眼睛高鼻樑,腰細腿長,不用各種護理也能擁有一頭順直長髮的女神,就連葉小瑜站在她面前也會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而反觀她呢?簡單的t恤,發白的七分牛仔褲,純白的匡威帆布鞋,再加上一頭利落的短髮,說好聽點是鄰家妹妹,說不好聽了就是個爺們兒。
這個打擊來的十分直接,葉小瑜覺得自己的戀愛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被扼死在了搖籃當中。
許揚攬着陳思思的腰,眼底溫柔如水,“你坐飛機也累了吧?走吧,我帶你去休息。”
那是葉小瑜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眼神,在此之前許揚看她的眼神大多都是平靜淡然的,頂多就是想看一個妹妹一樣,分給她一些關心或者幫助,除此之外是沒有任何特殊感情的。
原來愛情就是這樣,他對於愛的人連一個眼神都是柔情至深的,對於不喜歡的人也不過是一個敷衍隨意的眼神罷了。
陳思思也不扭捏,順勢靠在他肩頭撒嬌道:“真的好累啊,阿揚你都不來看我演出,說吧,要怎麼賠償我啊?”
“沒有去看你演出是我的過失,這次我好好陪你,你想去哪兒都行,好不好?”
兩個人相依相偎的離開了酒吧,從陳思思出現的那一刻起,許揚的眼中便再也看不到別人的存在,而葉小瑜就這樣黯然的看着他們離開,甚至連一句“再見”都沒說出口。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維持了這麼久的單戀,她連暗戀對象是否單身都沒有搞清楚就一頭栽進去無法自拔,真的是蠢的極點。
那天晚上葉小瑜工作起來也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幾次打翻了酒水,引起了客人的不滿,而她除了麻木機械的道歉,真的連一個其他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
幸好有許揚之前的囑咐,領班和經理都沒有過多的苛責她,儘管看得出他們眼中的不滿和厭煩,可嘴上仍然沒有說什麼,只是安撫她不要在意這些。
下班的時候,葉小瑜站在更衣室裡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想了想,還是換了衣服走到經理面前道:“抱歉經理,我想辭職了。”
經理顯得很驚訝,“辭職?爲什麼?”
換個人大概都不能理解她的做法吧,明明是被老闆安排進來的,大家一定會多多照顧她,這個時候應該工作的還不錯,爲什麼突然就提出了要辭職呢?
葉小瑜只扯了扯嘴角,“導師給我安排了一個新的課題,我最近功課比較忙,可能分不出多餘的心思來兼職了。”
經理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畢竟還是個學生,該以學習爲主的。沒關係,老闆那裡我會跟他講的,你不用擔心。”
“謝謝經理。”
這樣也好,有了經理幫她通知許揚,她也就不用再刻意的去找他了,就像以前那個芝麻大小的事情去麻煩他,其實只是爲了能和他說一句話而已。
她來這裡兼職本來就是爲了能多跟他接觸一下,現在知道了許揚有女朋友,她也沒有再賴在這裡的意義了,還不如識相一點的趕緊離開,免得看他們秀恩愛會更加觸景傷情。
那之後葉小瑜就沒有再去過許揚手下的酒吧,她和許揚見面的次數也因此減少,即便在學校裡碰到,他也多是和陳思思在一起,她只是強顏歡笑的打個招呼就低着頭匆匆離開了。
她不知道許揚聽說她從酒吧辭職時候是什麼想法,只是她離開了那麼久,他也沒有來挽留過她一次,自然也沒有去問她爲什麼不親自來找他辭職。
有時候葉小
瑜覺得,如果許揚親口來問她,那麼她可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留下。
不再追着許揚跑,葉小瑜將自己全部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學習和研究課題之上,她後來也去找了錢源幾次,可貌似他很忙,每一次都吃到了一碗閉門羹。
她在錢源的辦公室外面堵了三天,終於在他第三天上班的時候堵到了他。
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她爲了找錢源都已經十顧不止了!這死混蛋真是比她想象的還忙,奧巴馬估計都沒他這麼日理萬機。
錢源看着抱着手臂站在辦公室門口的葉小瑜,挑了挑眉道:“有事?”
葉小瑜瞪他,“廢話,誰沒事會來找你?又不是有病。”
錢源也不惱,聳了聳肩笑道:“有事你倒是說啊,不說話,我會以爲你是來找我表白的。”
不要臉的人她見多了,這麼不要臉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葉小瑜一臉菜色的望着他,險些把前兩天的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鎮靜了片刻,她才耐着性子道:“我叫葉小瑜,普林斯頓大學學心理學的學生,想跟你認識一下,做個朋友,你覺得怎麼樣?”
職業操守她還是有的,像錢源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定然不喜歡別人覺得他心裡有病,所以她先借口做朋友,慢慢再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病。
錢源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輕笑一聲,“葉小魚?哪一種魚?酸菜魚還是水煮魚?還有,你既然是學心理學的,難道不會先給自己看看病?有那種怪癖就不要隨便跑出來報復社會了,國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有病?”葉小瑜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雙眼,“你見過這麼行動自如條理清晰的病人?你腦子被豬啃了吧?”
“我腦子被你啃了!你要是沒病會在大街上搶別人的內.衣?小姑娘,有病不可怕,早治療早康復,別有心理負擔。”
錢源說完,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轉頭便大步離開了。
“喂,你,我……”
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葉小瑜在原地氣得跺腳,這死男人,她什麼時候搶過別人的內.衣了?
她轉頭離開了錢源的公司,一直到下樓才恍然明白過來了什麼,難怪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呢,他不就是上次在商場那個……
一想起自己當時的舉動,葉小瑜就懊惱的恨不得咬舌自盡,她還一直自以爲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纔是倆人初次見面,原來他們的相遇這麼狗血和詭異!
這下好了,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虧得她當時還一本正經的在他面前胡說八道裝日本人,原來她罵他的那些話,全都被他聽去了。
完犢子了,看錢源那個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個善茬,這一次她的研究課題一定會進展的格外艱難……
如她所料,爲了報復她“搶內.衣”的一箭之仇,錢源好像還特地囑咐過公司裡的員工,以後不許葉小瑜出現在他視線十米之內,恨不得要在外面立個牌子,上面寫上“葉小瑜與狗不得入內。”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嬸都忍不了了。
她還要交作業的,這樣拖下去,她的作業豈不是要黃了?
她在失眠的夜裡想了整整一個晚上,終於想到了一個能成功打入錢源內部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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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略忙,之後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