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氣質清冷的女領導,李昊然不覺一愣。
“剛纔不是我在提問嗎?怎麼兩句話給繞過來了?”
心中腹誹,嘴上卻很誠實。
“嘶……活下去,逃出天幕,浪跡天涯,娶一房嬌妻,生一窩小崽子……”
“現在就只想了這麼多……”
聽到李昊然的回答,慕寒珊雙手抱在胸前,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看在這頓紅燒肉的份上,沒有直接選擇把他送走。
“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認真的,以你現在的實力,似乎沒有一個能辦到。”
李昊然嘴角勾起一抹詭笑,挑眉問道。
“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試過?試過什麼?”慕寒珊一愣,心中思忖,還未回過味兒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如果不試試的話,我們倆可能早就死在破廟了……”
“怎麼說?是與我一起,還是就地分道揚鑣?”
李昊然表情嚴肅的看着慕寒珊,等着她如何答覆。
“既然這次歷練失敗,我也有責任將世子隕落的消息帶回去,回到京城前,不妨同行。”
慕寒珊對於面前這個少年,說實話並不反感,既然目標都是要從這天幕中出去,一同前往也好有個照應,一頓飽和頓頓飽,慕寒珊還是拎得清。
雖然決定權在慕寒珊這邊,可當李昊然問出後心裡還是隱隱有着一絲期待,有個美女結伴而行,沒事還可以逗逗悶子。
重要的是,眼前這美女還是個三品巔峰境的絕世大腿,華國有句古話,有腿不抱王八蛋。
確定了去留問題後,李昊然便將初步計劃和路線跟領導做了彙報,對此,慕寒珊不置可否,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回到箱子。
收拾完物質,李昊然出了山洞,迎着頭頂一輪圓月,開始了新一輪的修行。
從乾坤袋中抽出黑刀,李昊然終於切身體會到修煉世界的參差。
記得兩日之前,每日揮刀練習最多隻能百斬。
如今幾百斤的闊刀拿在手上,竟覺得如此趁手。
沉吟許久。
“應該給你起個霸氣點的名字,不如就叫,斬月。”
月華映在黑刀鋒刃,折射出瘮人的紅芒。
李昊然紮起刀勢,雙手緊握斬月,朝着天空不斷輸出,上一個敢對着月亮月牙天衝的,也是個狠人。
直到再次力竭,才步伐虛浮的回到洞內,繼續吐納聚氣。
想到以後修煉,會有慕寒珊這個高端戰力護法,似乎墜入黑暗,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盤膝而坐,靜氣凝神,李昊然開始了突破三品後的第一次調息吐納。
血色真氣繼續在體內經脈中游走,狂暴莽撞不減衝勢,如同一臺馬力強大的盾構機,持續擴寬主經脈路,一邊擴寬,一邊加強經脈強度。
李昊然對這種修煉方式自然是輕車熟路,心念引導血色真氣周天運轉。
同樣調息修煉中的慕寒珊,則分出了一縷精神力,饒有興致的注意着李昊然的修煉狀態。
原本翌日對李昊然指點一二,可隨着時間推移,心中卻漸漸的從好奇轉爲不解,最終變成驚訝。
此刻李昊然體內運轉的真氣濃度,似乎已經到達突破的極限。
“二品聚氣境巔峰?進入天幕這才短短兩個多月,竟然已經到達巔峰?”
如此恐怖的修煉天賦,慕寒珊聞所未聞。
自己打小就被稱爲修煉奇才,
不僅寄有厚望,甚至有宗族勢力傾瀉修煉資源細心培養,纔有了她十七歲突破三品,成爲天之驕子。
單單是從二品突破三品,便用了整整兩年。
而眼前的李昊然竟然只用了兩個月,此等震驚如同一道驚雷,在慕寒珊腦中炸開。
“這種修煉速度,哪怕是天榜甲等的那些妖孽,也做不到吧……”
想到這裡,慕寒珊心念一動,退出調息,開始仔細觀察李昊然這邊的狀態。
眼看着李昊然全身經脈從蔚藍轉爲血紅,全身皮膚慢慢被紅色渲染,如同一隻被煮熟的螃蟹。
從時間來看,李昊然聚氣吐納已超過六個周天,可眼前的他並未顯出頹勢,依舊氣息平穩,可見基礎極爲紮實強悍。
“它已經可以運轉六個周天,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慕寒珊嘴裡喃喃着,眼角有些發酸,滿臉不敢置信。
一刻鐘,兩刻鐘。
慕寒珊臉色越發凝重。
終於坐不住的她一個閃身,來到李昊然近前,擡起右手想要探查他的情況。
可食指卻懸停在李昊然的額頭停滯不前。
慕寒珊十分清楚,如果強行干預,輕則修煉驟停真氣外泄影響進度,重則真氣逆流重傷暴斃。
面對這個她曾想要斬殺的狗男人,慕寒珊竟遲疑了。
可轉眼間,李昊然體表已經血紅,周身毛孔傾瀉熱流,體內真氣如同沸騰,似乎情況十分危險,已到達極限。
“聚氣吐納竟然能把自己禍害到這個程度,真的是找死!”
見情況危急。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救再說!”
慕寒珊精神力凝於指尖,試圖借用精神壓制,幫助走火入魔的李昊然控制真氣狂暴,起碼保住他的肉身。
右手一探,指尖即將碰觸李昊然的額頭。
電光火石間,一股強大赤色能量從李昊然的天門穴衝出,如實質一般撞在慕寒珊指尖。
“這是?精神力!?他突破三品了?……”
慕寒珊如遭雷擊,思維一滯,整個人呆愣原地。
這種感覺她十分熟悉,剛纔李昊然額頭竄出的那一擊竟然是精神力壓制。
如果不是她提前將自己精神凝於指尖,剛纔那一下她便已經中招了。
慕寒珊驚在原地,瞳孔猛然收縮,滿臉的不可思議,哪怕是見慣了大世面的她,此刻也忍不住全身一個激靈。
強壓心中驚詫,口中卻喃喃低語:
“兩個月提升一個境界嗎?他到底是什麼怪物!?……”
眼前這個少年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大到世界觀都有些動搖。
“噗通。”
毫無徵兆,修煉已到極限的李昊然應聲栽倒,意識再次遁入黑暗。
守在一旁的慕寒珊心頭一震,嘴角竟不自覺的抽了抽。
“他就這麼,死了?”
慕寒珊這一生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無語過,而身前的李昊然,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