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慶一臉怒氣的向書房走去,沿路看着一些侍衛,神情都有幾分不對勁。心下狐疑着,等看到書房外面站着的一羣的侍衛時,杜子慶心裡頓時明白幾分了。“王爺————”“王爺————,”杜子慶穩了穩心神,說道:“都下去吧,聚在這裡像什麼樣子!”說完就邁着步子走了進去,一擡頭就看到,平時自己坐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
“王爺的臉色,看着不太好。”尹莫塵看着來人依然一本正經的坐在位子上,沒有一絲要起來讓座的意思。杜子慶冷着臉站在那裡,眯着眼睛打量。尹莫塵冷哼一聲。
“我勸你最好收斂一點,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和聞家到底有什麼關聯————。”“這些王爺不用操心。我會兌現我的承諾,但是,也請王爺————收殮一下手裡的人吧。”杜子慶向前走了幾步,臉色陰鬱的看着尹莫塵,“你爲什麼要去墨城——-”
兩個人幾乎答非所問,兩個的視線在空中對視,無言的沉默,卻是最激烈的爭吵。尹莫塵嘴角突然的揚起,冷聲的說道:“我不是你的下屬,不要對我頤指氣使,準確的說,我們是合作關係,犀利點,就是相互利用而已。想必都心知肚明。”
“對,本王是想和你合作,但是也想要知道,被本王利用的人,到底打着什麼目的————”“包括之前的事情,現在又殺了你的人,炸了你的房子,你應該非常想殺了我吧,————”尹莫塵走了下來,來到杜子慶的對面,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身形也比較相像,從側面來看,應該旗鼓相當。深沉的眼神彼此互相打量着。
“青冥18年了,聞家的應該已經有動作了吧,”尹莫塵眼神隨意的掃了一下書案上雜亂無章奏章、信函。雖然看不懂上面寫些什麼,但是上面擺着一幅軍事地圖,他能隱約猜測到某一件事情發生了。
“你知道什麼?————你到底知道什麼?————”杜子慶的表情不淡定了,,眼神變得十分危險。泉州和昭陽縣的事件,她相信,現在朝廷上的人應該還不知道。——————眼神掃向書案上的信函。
“不用擔心,我不識青冥王朝的文字————,”
“你到底爲什麼要去墨城那裡————,又爲什麼要毀了聞家————”
“聞家支持叛軍,會給王爺帶來不曉得阻礙吧,而我的敵人是聞家,也就說我們共同點敵人都是聞家。————至於我爲什麼要毀了聞家,我只能告訴你————聞家殺了我最重要的人。”
尹莫塵的眼神狠狠的眯起,那個聞家,他絕對不會放過的。杜子慶眼神閃過一絲狐疑,看着尹莫塵的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樣子。憑着直覺認爲不像是作假。
“當然,留有我這樣一個人,想必王爺半夜睡覺也會睡得不安穩吧,有些東西雖然不用戳破,但是都心知肚明。王爺不瞭解聞家吧?,可是我瞭解,——————所以等毀了聞家之後,王爺和我之間的事情,在處理吧。當然————一有必要提醒一句,一直以來想要殺我的很多,可惜最後死的都不是我————”尹莫塵冷清的臉上,別有深意的說了最後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能這樣和本王這樣直接的,本王倒是十分欣賞你的性格——————”後半句沒說的話,大家都清楚,目前算是達成協議了。
“王爺——幾時啓程去墨城呢?————現在的局勢,憑着聞家,一定會打到上都來的,————”“哼,本王還不需要你來教本王如何打仗————”杜子慶突然聲音拔高了許多。“那最好————,王爺的狠辣見識過了,就不知王爺打仗是不是真如傳聞中的一樣,————”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身後的杜子慶轉過身看着尹莫塵的身影,眼神陰鬱的很。
尹莫塵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他想要知道什麼時候會動身。如今可是青冥18年了。有些事情已經有了萌芽,不趕快扼殺在搖籃裡,後面的事情就十分麻煩了。
夜深人靜,慶王府的上空,掛滿星辰,皎潔的月光鋪灑在地面上,好似一層銀色的粉末。尹莫塵從製作間裡出來,邁着步伐向房間裡走去,他倒是不怕那個女人的手下進去“欣賞”一番,因爲只是看的話,什麼都不會明白。動動手腳的話,那就保佑誰的命大吧!!
踏進院子裡,尹莫塵就感覺四周有異動,垂着眼睛掃了房間一眼,燭光閃爍的房間裡,隱約有個人影,停頓了一下。“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馬上離開————。”冷冷的聲音之後,稍後就突然聽見幾聲動靜。尹莫塵這才踏着步子邁進屋子裡,
書桌旁早就有人等在那裡良久了,雙眼迷濛的看着那燭光,寧靜無波的樣子,好像冥思很久了。聽見動靜後,這才擡起頭看向來人。
“你激怒她了!!!”說的是肯定句。花夕影很清楚,眼前這個人的一些舉動會深深的刺激到杜子慶。而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現在他留在這裡的理由。尹莫塵拉開一旁的椅子,雙手抱胸,一臉平靜。
“青冥18年,會發生一些事情。”
尹莫塵平靜的說了這麼句耐人尋味的話。當看到杜子慶書案上一些凌亂的東西時,就大約明白了。雖然他不認識青冥王朝的文字,但是也能察覺出一些端倪來,那麼就不能在這麼坐以待斃了。
“你今天做的事情,蓄意的動機很強烈。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最好說清楚,現在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花夕影眼神凌厲的審視着尹莫塵。對待他這樣的人,最好直截了當,想要讓他自己主動交代事情始末根本就不可能。
尹莫塵聽着花夕影的話後,別有深意的向外探了一眼,“知道聞家嗎?——-她那個未婚夫就是出自聞家的,————不過可笑的是,她最後還是死在聞家手裡。,真是蠢不可及的女人————”尹莫塵的聲音冷森森,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可是這話一出,花夕影立馬就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聞家?不是應該——-”剩下的話沒有說,而是伸手指向某個地方,那方向的位置不言而喻。花夕影徹底糊塗了。他只看了一部分日記,只知道杜子慶是她的敵人,也是一直這麼認爲的,沒想到突然變了?
“她定然也是,不過,我更恨聞家。”眼睛倏地劃過狠戾的光芒,“聞家已經開始有動作了,杜子慶也不會這麼毫無作爲等下去,只不過,我希望能更快的去墨城那邊。哼,那女人單純的還以爲身邊的人都是好人呢!!”
“那你打算怎麼做——————”花夕影腦袋有一時間轉不過來,一下子出現另外一個敵人,而且現在就在她身邊,他就坐不住了,還有那個出自聞家的未婚未,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的角色。
。
“哼,先見到那女人再說吧,不過聞家,我一定會先毀了它,,至於其他的,那女人要是還想要復國什麼的,我不介意幫助她完成的——————”尹莫塵就是這麼想的,敵人都已經靠近身邊了,他們還在這裡轉悠!?
花夕影走了,一時間好多事情存在腦子裡,他在聽到尹莫塵的一番話後,他才意識到,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直以來他都認定敵人是杜子慶,認爲杜子慶死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可見他之前是多麼可笑——————。
現在出現這麼一個聞家,事情要比他想象的要麻煩的多。第一次花夕影有了不如別人感覺,他得承認,尹莫塵卻是別人思慮的要深得多。
這一夜絕對會是一個讓人徹夜難眠的夜晚,不過對區子言來說,這一夜睡得極其舒坦。完全不知道這一夜對別人來說可是別具意義的存在。
深夜裡,杜子慶坐在書案前,燈火明亮,身後的服侍的小侍腦袋已經不停地向下,然後猛地擡起頭,睡眼惺忪的接着站立。杜子慶眉頭深鎖,一臉嚴肅的盯着面前的部分地圖。腦海裡不停地深思,說實話,泉州和昭陽縣的突變,給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也讓她覺得事情變得棘手起來。如果現在她還置之不理,那麼————就像尹莫塵說的,打到上都燕京來,可能就是時間的問題。
尤其是現在還有一個隱秘的聞家攙和其中,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起來。想起杜青冥的話,眼神倏地一眯——————聞家和鳳天王朝牽扯很深,那麼——-聞家和那個女人————,這麼一想,感覺事情就順暢多了。
不過————那個女人想要重新奪回她失去的,根本就是不可能,不管是聞家,段家,還是其他什麼。她杜子慶都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絕對不會。一個懦弱的女人不管她背後站的是什麼人,都依然是一塊爛泥扶不上牆的。
幾乎第二天一大早,杜子慶就已經穿戴好朝服,深邃的眼睛下面是通宵的暗青色,可是眼神依然幽深,面色依然精神。身形挺拔的早朝去了。
吃着早飯的花夕影和區子言,平靜無聲,這讓一向喜歡熱鬧的區子言有點不太適應,眼角似有若無的打量爛花,總覺得今天早上的爛花有點沉默寡言,有點說不出來的不對勁?。“來,來來,小寶,這個蒸蛋————你多吃一點,到時候你姐看到了你白白胖胖的樣子,就知道我可虐待她弟弟的嫌疑————”朱小寶眼睛骨碌碌的轉着,悶聲吃飯。
“哎----,你這樣子,我真是不習慣,出什麼事情了,你這樣真的很不對勁啊!————”區子言伸手撫上自己長了很多的頭髮上,撓了撓。花夕影放下筷子,看了區子言一眼,“你————照顧好他,就行了”看了一眼低着頭扒飯的朱小寶一眼,就走了出去。這話一出,區子言怎麼聽都覺得不像什麼好話,可是又一時間察覺那裡不對勁。就低着頭呆愣着,看着朱小寶揚起的小臉,一臉的委屈。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杜子慶出去後,就沒有回來過;聽正門那裡傳來的,下了朝,和女皇呆在上書房一個時辰左右,然後又去了軍營,一時半刻好像回不了府。
慶王修養一段時間不上朝,這突然上朝,就和女皇密聊了一個時辰。好多大臣感覺青冥王朝要有事情發生了,然後出了上書房,杜子慶又去了軍營,立馬就有不少小道消息四處傳播了,最爲合理的就是慶王又要率兵出征了————。
朝堂上杜子慶並沒有把泉州和昭陽縣投靠叛軍的事情說出來,反而是在朝後單獨和女皇說了。並且把接下來的行程也一併說了。現在朝堂上的文官,都是一些擺設用的窩囊廢,只會引經論典的一些書呆子,領兵打仗還是武將。當然,武將士兵什麼的,還是要吃飯,領軍餉的——————所以杜子慶和女皇談話的內容,也就是所要軍糧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