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我想你了(爲伊晞鑽石更)
蒼天可鑑,清白如我!
正要推開魔物上前解釋,不料一道紅光直襲面門而來,待看清,確是一團火球!
我大駭,正待躲閃,只覺一陣罡風掃過,天地旋轉間,九淵揚手將我攬入懷裡,他胸懷寒冷如冰,風塵僕僕的味道,定是剛剛醒來便下凡來尋我。我下意識往那冰冷的懷裡鑽了鑽,想要將面前這個冰塊給捂化了。
下一刻,聽那魔物大聲罵咧,“狗日的天帝,你竟然敢放九重業火燒老子?”
我沉痛地閉上了眼。
實在想不通如此妖孽長相的人怎麼就長了一張極賤的嘴?
待轉頭看清,才見方纔我與冽赤站過的地方被砸出一個大坑,自那坑中蔓延出熊熊火光,接着紗簾,木椅,竹桌一滋溜燒得噼啪做響,火勢之大,迅速包裹住整個雅閣。我慌忙去倒水滅火,不想竟將案上的酒當做了水,一杯下去,火勢更旺。
九重業火不比尋常火種,眨眼間火勢便蔓延了整個香榭,九淵攬了我的腰飛身退出火圈。而那魔物也不是省油的燈,袖袍一揮,也化作一陣黑煙自火海中逃竄出來,一道罡風帶着破空之勢朝着我們射來!
九淵抱着我急急閃避!
落穩之後一道金光亦是毫不留情地扇回去,卻被魔物輕而易舉化解了去。
如此情景,定是要大幹一架的趨勢,果然,九淵將我置於安全處,飛身便與魔物立於半空鬥法。
他身子剛好,卻絲毫不見病態,招招凌厲,毫不留情打在那魔物身上,眸中聚集了一團火,似要將那魔物燒得灰飛煙滅了方纔滿意。
那囂張十足的魔物起先倒還應付自如,半個時辰下來,也逐漸敗了下風。
我呲鼻,果然是採陰補陽的邪術,終究是上不了檯面!
果然,九淵一道業火打出,那魔物躲避不及,左肩結結實實捱了一掌,豁然笑道,“不愧是盤古老兒的傳人,確實有兩把刷子,老子現在不過半成妖元,待恢復所有魔力,再來會會你這黃毛小兒!”
說罷,頓時黑霧一裹,就想逃之夭夭。
九淵冷笑,一道仙障將他劫了回來,“魔尊以爲,動了朕的人,還能平安無事的離開?”
那魔物聽罷哈哈大笑,妖孽的媚眼掃了我一眼,“你說小石頭麼?可本尊怎的聽說她與赤炎是一對,何時又成了你天帝的女人?”
九淵眸中燃起重重怒火,直直看向我,我縮了縮脖子,怯怯道,“他,他胡說!”
“哦?本尊何時胡說了?這幾日的事情我可看的通透,不然那崑崙墟的小弟子喚你師嫂作甚?”
我大驚,這魔物怎知我揹着九淵答應帝君之事?
可現下可沒時間計較他如何得知,但見九淵面沉如水,那一臉的陰沉和落寞刺得我心口一疼,正待解釋,卻聽得一聲呼喚,“阿籮
!”
正是被崑崙虛子叫去問話的帝君!
他自半空中飛身落下,停在我跟前,將我上下打量了一個遍,眼中的焦慮之色才放下。
“帝君怎知我在此處?”我往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些距離。
“玉辰與你走散,遍尋不見,這才傳了信回崑崙墟,不想你竟跑到了此處,當真是貪玩了些。”說着擡手親暱地順了順我鬢角散落的髮絲,好似沒看到身旁九淵與冽赤二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我訕訕笑了笑,看着九淵駭人的目光,沒敢回話。
“帝君真是好心計,趁朕重傷昏迷,拐了朕的人往崑崙墟跑,若不是朕適時醒來,恐怕紫籮早已凶多吉少。”九淵冰冷地眼神直直朝我射過來,“還不快過來!”
我聞言立馬擡腳向他走去,卻被帝君攔了去路。
只見他淡淡一笑,回道,“天帝這話說得可笑,阿籮已答應做本君未婚妻,以後她的安危,本君操心便好,不勞天帝費神!”
九淵眸中怒火燒得更旺了,我只覺那火好似隨時都能將我焚成灰。
“未婚妻?”那話中的咬牙切齒清晰可聞。
我隨了他百年,自然知道九淵服軟,毛得順着捋,此刻無論我如何解釋皆是無濟於事,便怯怯與他道,“我,我想你了。”
話一出口,那筆挺的身子頓了頓,驀地又軟了下來,眸中怒火總算退了兩分,不再那麼灼灼逼人。
反倒是帝君身子一僵,握着我的手愈發冰冷。
那魔物見此,狂妄一笑,“既然兩位還有私事要解決,那本尊便不打擾了,先行一步!”
“休想!”九淵回神不再看我,袖袍一揮,又是一道業火打出。
兩道身影很快又糾纏在一處。
一時電閃雷鳴,火光電光俱閃。
九淵乃六界至尊,修爲自是不消說,但魔尊好歹也是上古魔物,如今雖是一半妖元,魔力也是不容小覷。
我心裡擔心九淵,忍不住催促帝君道,“帝君,帝君快去幫幫忙罷。”
帝君笑容斂了斂,放開了我的手,便捏了個訣與那兩個身影打做一團。
那魔物氣得大叫,“好你個奸詐小人,竟然以一敵二,傳出去也不怕人說你天界以多欺少
!”
赤炎不以爲然,溫溫道,“以一對一,是對光明磊落之人,魔尊行事一向卑鄙無恥,如此卑劣行徑,自當以多欺少才能斬草除根!”
冽赤氣得跳腳,“格老子的赤炎,將本尊封印了這麼多年,還沒找你算賬,如今那一劍之仇,老子今日就報!”
帝君依舊淡然,“隨時恭候!”
冽赤面色狠戾,一道黑障掃去,帝君輕鬆接下。擡手不留情面地反擊,也被那魔物盡數化去。九淵從旁協助,一揮手,射出一道冷箭,冽赤險險避過。不容他喘氣,接二連三的冷箭再次射出,密密實實兜頭而來,冽赤捏了訣去擋,正好把身後空隙露了出來,帝君趁此空擋,捏訣畫符,赤光朝冽赤後心窩射去。
但聽一聲悶哼,正是魔物被赤光擊中,吐了一口鮮血!
不待他調息,九淵從正面攻擊,道道仙障掃去,冽赤勉強結界去擋,一仙一魔僵持不下,關鍵時刻,帝君故技重施,一道赤光又欲襲向冽赤心窩!
冽赤方纔受了一掌,已露敗跡,見那赤光步步逼近,心中知曉自己寡不敵衆,忽地收了結界,掌中結出一團黑障,那黑障忽地一偏,卻是偏了方向朝我飛來!
黑障帶着破空之勢砸向我,我尚且來不及有所反應,千鈞一髮之際,九淵身形一閃,猿臂一伸將我攬在懷中,揮手一道金光將它打散。
形勢化解,冽赤狡黠一笑,“不想小石頭還有這等妙用!”
九淵面露殺意,將我緊緊攬在懷裡,刀子般的眼神射向冽赤。
“天帝和帝君若要憐香惜玉,恕本尊不奉陪了,先行一步。”說罷,那廝竟然趁這空當施法遁了。
九淵面沉如水,盯我半晌,我抓着他的衣襟驚魂未定。
帝君始料未及,也飛身下來,神色慌張,“阿籮!”
九淵冷哼一聲,擡手覆上我靈臺,一縷仙氣渡入,將那魔物的黑氣除盡,“還好仙根尚穩,”
說罷,眼神如冰渣子般砸在帝君身上,拂開他伸過來的手,“不勞帝君費心,朕的人,朕自會照顧。”
帝君卻也不惱,不疾不徐道,“天帝還是莫要將話說得如此絕對。”
九淵不語,招來一朵七彩祥雲,攜了我欲返天庭。
“此番回去正好,本君改日便登門提親。”
帝君依舊那副煙雨江南的溫和。
九淵冷哼,“魔尊妖元既已現身,想必定有一番作爲,朕勸帝君還是做好戰神本分,想想該如何爲我六界蒼生謀福,區區紫籮,便不勞帝君掛記了
。”
帝君淡淡笑道,深情凝視我,“無妨,本君甘之如飴。”
如今這場景,不曉得算不算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這帝君的執拗性子一上來,任憑九淵如何教化,楞是沒將他說通半分。
我瞧着這二人互不相讓的模樣,倒有幾分藍顏知己的味道。
不過九淵這廝可不是如是想,他冷哼一聲,攜了我拂袖而去。
滿空星辰皆在頭頂,我回頭去看帝君,卻見他風采依舊,站在原地。
接觸到我的目光,他粲然一笑,卻飽含了濃濃的無奈與擔憂。
“你若再看,朕不介意將你眼珠子挖出來。”九淵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渾身打了個冷顫,只好收回目光,甚是乖巧地窩在他懷裡,細聲細氣道,“這回是我錯了,下回一定注意,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下回?還有下回?”九淵本來面色放軟,聽得後半句卻又咻地凍了起來。
“額,沒有沒有,再沒下回,再沒下回,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都聽你的好不好?”
他適才滿意,吝嗇地給我一個笑容。
我窩在他懷裡悶悶道,“我好想你。”
抱着我的身子一僵,半刻又軟下來,卸了那一臉寒氣,“真的?”
我點點頭,聞着他身上的冷香,竟覺安心無比。
他又皺皺眉,“那如何會答應赤炎做他的未婚妻?”
我頗有些尷尬地扯着他的袖子,“唔,未婚妻不就是有人管飯管錢管玩麼?我離了天界,你又半死不活,若是沒半個依靠如何能行,幸而有帝君這個長期飯票,纔不至於流落街頭。”
他聽罷一陣無奈,卻忍俊不禁地彎了彎脣角,“管飯管錢管玩?”
我再點了點頭。
“哪個與你說的?”
“帝君老人家與我說的,噯?難道不是麼?”
九淵撫了撫額角,“若是我也願意管你飯管你錢管你玩,那你是不是也願意做我未婚妻?”
我再再點了點頭。
抱着我的手臂一緊,聽得九淵在我頭頂無奈嘆道,“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個心眼……可我卻希望你永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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