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翠山,是月寒母親的孃家!”葉楓摟着她,坐在牀上,繼續說,“月寒的外婆家,常年住在那裡,你喜歡喝的雪頂寒翠,也是出自那裡,豔娘這次帶楊洋去,應該是給孩子上玉碟吧。”
“上玉碟?不都是在男方家上的嗎?”楊樂文有些迷糊了,怎麼回事啊,這……貌似還挺亂。
“呵呵,豔娘是他們家的獨生女,如果不是因爲她身子不好,月寒肯定還會有兄弟的,那個時候月墨夙就說過,長子跟月家姓,次子隨母姓。”
“那也就是說,現在月寒相當於兩個家的男丁,所以咱家閨女也得上兩次玉碟?”楊樂文替他繼續說着後面的話。
葉楓笑着點點頭,摟着她,說:“等去了京城,或許你跟豔娘,還能見上一面呢。”
“是嘛,那我可期待了。”楊樂文早就對那個豔娘感興趣,從知道四大公子的凌軒,其實就是豔娘開始。
她特別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把月墨夙管的服服帖帖,雖然她只見過月墨夙一面,不過那個男人一看就不簡單,這個豔娘居然……這也算是一個能耐吧。
葉楓沒有把那個固原丹的事兒,告訴楊樂文,一來是怕她多想,以爲自己如何如何;二來也怕到時候是假的,她再失望。
雖然藥是兒子找回來的,可終究還是讓閨女看過,才能放心一些。
當天晚上,楊博文沒有回來,碩哥兒獲得楊樂文的批准,可以跟父母睡一個晚上,小傢伙顯然是受寵若驚了,一個勁兒的保證以後絕對不調皮。
琪兒倒是還過得很瀟灑,那隻老虎傷好之後就走了,但是每隔幾天都會回來一趟,跟琪兒玩玩,還給家裡弄一些野味。
九月初五這天,是鎮上的大日子,整個府城最豪華的梨香園開業了,來捧場的都是達官貴人,就連府城那邊也來好幾個。
那天的老闆是大毛頂的,楊博文則是躲在二樓的房間,看着一切,跟着葉楓、楊樂文三個人一起喝茶。
明兒是麗人堂開業的日子,所以這兩口子,晚上也不回楊家莊了,來回折騰倒是不好,楊博文又給三個茶杯蓄滿茶之後,說:
“大姐,怎麼樣,我這個地方不錯吧。”
“嗯!”楊樂文沒有吝嗇的點點頭,“確實不錯,那些姑娘我也看了,各個水靈,從哪兒找的啊!”
略帶打趣的口吻問着,心裡多少都有些驕傲,這梨香園從買地、到蓋樓、再到現在的裝修,沒有二十萬兩銀子,根本想都不要想。
看起來博文在南方這幾年,還真的是攢了不少私房錢,既然這樣,自己也就放心了,就算去了京城,也不會擔心他處理不過來,這孩子有想法。
今兒看見那幾個毛,就已經猜到了,這孩子不用自己在替他擔憂了,不過那些人的名字,起的不咋地,大毛、二毛、三毛……不知道的,以爲掉進毛窩了呢。
楊博文看着大姐的樣子,心裡得意起來,哪兒找的?他就沒找好不好,“嘿嘿,不瞞大姐,我這梨香園一開,咱們鎮上的那個妓院就關門了。
那老鴇親自找的趙媽媽,問這邊能不能收了她的那些姑娘,一個一個都能接客,我和樂不爲呢,至於那些清倌,都是鬼窟在鄉下救得,先說好,我沒逼人家接客,都是自願的。”
他了解大姐,不把這個話說出來,自己就擎等着找抽,他纔不要呢。
葉楓輕拍媳婦兒的肩膀,也幫着小舅子說話:“你放心,小舅子辦事有分寸的。”
“嗯,我沒說其他,自己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不瞭解,不過博文,大姐有句話得先跟你講下,以後這做生意歸做生意,碩哥兒你必須經管起來。
別指望咱爹,咱父母都是是奔不惑之年去呢,對孩子只有寵、沒別的,你作爲長子,一定要做好大哥的榜樣、盡好責任,知道嗎?”
“放心吧大姐,我明白的。”楊博文了解的點點頭,他心裡明白,大姐跟他一樣,最怕的就是家裡出現敗家子兒。
以前窮,就算想敗也沒有條件,可現在不同,自然得好好管教,把手裡剝好的松子仁兒,放在大姐面前,憨憨的笑了一下。
楊樂文窩心的摸摸他的頭,還記得自己剛來這裡的時候,小傢伙才七歲,眼睛裡全是倔強,一多半來源於母親的包子。
就算父親再維護她,可終究每天都下地,不在家呆着,這博文自然也就學着堅強,還真挺慶幸,這孩子沒學母親的包子。
三個人慢條斯理的喝茶,看着樓下吵吵鬧鬧的人羣,這就是生活,不可避免的生活,在現代不也有好多什麼夜總會、休閒會所嘛。
這個東西真的是避免不了,反正她也不排斥罷了,放下手裡的茶杯,看着葉楓,笑着問:“哎,你去過的妓院,有比博文這好的嗎?”
葉楓一聽這話,如臨大敵,一旁的楊博文也是一臉的看熱鬧,女人就沒有不嫉妒的,尤其是他大姐,在鐵陽城都出名了,誰不知道逍遙王妃是妒婦。
葉楓討好的將人摟在懷裡,咧着嘴笑說:“你別說,小舅子這個妓院,我還真是第一次仔細看過,以前我都不理會的,只談生意而已。”
這回答的很巧妙,不過楊樂文卻是不信,但有句俗話叫:揣着明白裝糊塗,以前她沒來,人家做什麼,都跟她無關。
所以,她也不會腦殘的跟人家鬧,沒必要的,伸手摟着他的脖子,信誓旦旦的說:“以後在談生意,給我去茶樓,明白?”
男人不怒反笑,摟着媳婦兒的纖腰,點頭答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肯定不會再來。”
“姐夫——不能這麼樣啊,我這梨香園還得掙錢呢,大姐,我可是你親弟弟啊!”楊博文太瞭解姐夫了,只要大姐說什麼,他絕對當成聖旨照做。
如果每個做生意的,都學大姐夫不來妓院,他還去哪兒掙錢啊,這地方一方面是蒐集情報,可最主要的還是掙錢不是。
“你拉倒吧,你這梨香園,不差你姐夫這一筆生意,今兒肯定能掙不少,打算怎麼謝謝我跟你姐夫啊?”
楊樂文歪頭看着弟弟,眼底裡全都是笑意,這孩子雖然成熟,可在自己面前,偶爾還是會撒嬌,挺好!
“就在這兒吃唄,我這也有廚房,大廚做的菜也不錯,等一會兒我讓他們……”
“不要,我很久沒吃烤鴨了,去烤鴨店吃!”楊樂文打斷他的話,直接說出要求,肥水不流外人田,去自己店裡吃,也掙點銀子,“你還真是奸商,在你這吃?你也不出血,憑什麼?
你大姐夫前段時間,天天陪你出來跑,就在這妓院吃東西,便宜你了,必須烤鴨店,我還要叫上寒霜他們,小舅爺今兒開業,怎麼都得好好慶祝一下,對吧!”
楊博文聽了這話,臉兒都綠了,哪敢說不行啊,呆愣的點頭看着她,遲疑了一下,說:“大姐,我請你們吃飯,行!可別灌我喝酒,我現在酒量還一般。”
如果只是大姐,他當然不會怕,女流之輩能喝多少,可現在有大姐夫在啊,那隻要他媳婦兒以下命令,自己絕對是桌子底下的蹲着。
“你酒量一般就得練,當然這兩年暫時別喝,等你在長大一些的。”楊樂文說到這裡,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弟弟。
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是除了喝沒別的,如果這孩子現在身子長成,她倒是不在乎,可事實不是這樣啊!
楊博文點點頭,對於這個話題,他選擇聽大姐的,他們是親姐弟,反正大姐不會讓他吃虧便是。
正當三個人聊得正起勁兒時,房門被敲,二毛進來單膝跪地說:“主子,出事兒了,塵夏房裡的男人,死了!”
楊博文一聽這話,頓時皺緊了眉頭,楊樂文也站起身,屋裡的氣氛頓時不一樣了,這剛開業就出了死人,可不什麼好事兒。
今兒來捧場的,都是這府城有頭有臉的人,這事兒傳揚出去,不好辦啊!
楊博文着急的就要往外走,葉楓一把拽住他,冷靜的說:“你手裡的七毛不是會易容?這個時候該做什麼,難道你忘了?我跟你大姐去。”
楊博文聽了,點點頭,滿眼感謝的看着大姐夫,說:“那就有勞大姐夫替博文操心了,我現在就去處理這個事兒。”
楊樂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無聲的給他支持,然後挽着葉楓的胳膊,跟着二毛去了塵夏那裡。
幸好這個叫塵夏的姑娘聰明,沒有大聲尖叫、驚恐張揚,趁着沒人注意,三個人進了屋,只見地上躺着一個男人,七孔流血明顯是中毒所致。
在看一旁瑟瑟發抖的姑娘,髮絲凌亂、衣衫不整,身上若不是有肚兜維護,估計這一刻就已經走光了。
楊樂文走上前,替他把衣服拉起,然後輕輕拍她的臉頰,等她緩過神來,立馬抱住楊樂文,低聲嗚咽出來。
這女人也是有分寸的,知道此時若是放聲大哭,肯定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楊樂文倒是沒有嫌棄她,心疼的拍着她的後背,示意她冷靜一些。
暗處的楊西出來,跪在地上,檢查那人的情況,片刻之後,站起身,說:“主子,是絕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