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卡話都說完了,看到了一點表示也沒有的雁奴,還是乖乖的去找綵鳳樓。
雁奴卻摸着自己手裡的那玉冥玉石,輕聲地問着:“真是這樣子,又何苦呢,不是早都說清楚了,該忘掉的。”
吩咐小二燒了些熱水,好好的洗了個澡,等到波卡回來,就一個人去綵鳳樓看看夢娘。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病情。
精神都放鬆了下來,這纔想了想自己,在紅川鎮這裡多呆兩三天,然後就回去,不想再看什麼東西了。離伽禾越來越遠,她的心纔會越來越平靜。
“客官,出去?”天已經全部暗了下來,從樓上下來的雁奴依然蒙着面罩,保持着神秘感。
雁奴點了點頭:“去隨便轉轉,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說幾個來聽聽。”
小二原本就沒多大的精神,現在離關門還早,可也沒幾個人,閒着的店小二開始介紹:“在我們紅川鎮,最好玩的就是川河邊,那邊有好多小吃的,要是對這些不感興趣,那你可以去離這裡有幾公里的山莊,那裡也有些看頭。山莊裡面有個寺廟,據說在裡面求姻緣,一求一準。”
雁奴聽小二這麼說着,笑着回了句:“那我就去看看。”
“客官,你最好還是不要走遠了。最近在選花魁,所以來了很多人。”店小二的意思很明顯,來選花魁的人都不同,不知道姑娘,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情。
雁奴知道小二好意,看她孤身一人,所以多說了兩句,雁奴笑道:“我不會走遠,就在這附近轉轉。”
從客棧裡面出去,一路向南走,聽說綵鳳樓就在這附近,卻轉了幾圈,也沒找到。還是想讓波卡來帶路,卻想到了波卡出現,就會說一些和伽禾有關的事情,心情就有些不爽。
雁奴想着自己真的是太膽小了,就連聽到伽禾這樣的名字,就會產生某些不該有的想法。還是自己去找吧。
“姑娘,你一個人?”這看起來就是街上的小混混。跟了雁奴一路,發現她只是一個人。
雁奴看着這個人,眼神不善,自己善用的是毒,也會武功,說着:“是一個人。”
是不是該把心底的那些都放出來,也應該試試身手,可這裡這麼多人,自己又怎麼好意思施展開來呢。小混混這麼想着。
“我請姑娘去賞花如何?”小混混看到雁奴對自己並沒有多大的反抗之情,直接上前,想拉着雁奴一起走。
雁奴看到這個穿的很化麗,動作卻很搞怪,就連話氣,也是刻意模仿的,笑着說道:“好呀。”卻掀起了自己臉上罩着的面紗,問着:“這樣的我,能和你一起嗎?”
臉上的那道傷疤看起來猙獰恐怖,而且整個臉都扭曲了。原本就沒有多少心思的小混混,往後退了幾步,驚恐地喊着:“三叔,這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子。不是個美女是夜叉。”
雁奴聽到這樣的喊聲,放好了面罩,不再理這個被嚇壞的混混,學別人動作,就應該有自己被嚇到的覺悟。更何況自己也只是讓他看了眼而已,沒做出什麼別的動作。
用得着這麼驚天動地的喊聲,而且這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
雁奴沒打到所謂的綵鳳樓,卻看到了小二說的那一大堆的好吃的,全部都是,每個看起來都很好吃,卻也不知道,自己該吃哪一個。
雁奴很歡樂的吃着,還是眼尖的看到一大羣人,往那邊涌去。
“那邊是在幹什麼?怎麼那麼多人?”雁奴問着。
“姑娘是外地人吧,來這裡也是頭一次。那可真是姑娘運氣好了,今天是花魁最終賽,有錢的人都會去捧場。”
原來那邊就是青樓所在地,怪不得自己一直在找沒有找到,現在看到了,也就會去那邊看看。所謂的花魁到底是怎麼樣的。
“姑娘,你不會也要去吧?”有些驚訝地看着雁奴,那樣的地方,向來都是男人樂意去的,至於女人,倒真沒幾個人想去那裡。
雁奴很無辜的問着:“女人不能去嗎?”
“姑娘,我勸你一句,那地方,你最好還是不要去了。都是些有錢的人的活動。就等着明天花魁出來拜謝的時候,遠遠的就看一眼就行。”
雁奴決定的事情,怎麼會因別人說兩句就退縮的。更何況,自己還有重任,要去找夢娘,而且要給她去治病。不去青樓怎麼治病。這些人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把錢放在了桌子上,雁奴就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沒想到這些有錢人還個個神氣,每個人看起來都財大氣粗。
來到了綵鳳樓前,看到了舉辦地點居然是在另外一家青樓,叫雙飛樓,還是決定先去看看怎麼樣選花魁。
來到了雙飛樓,看到了樓上的三個字,確定這裡就是今天要舉行花魁大賽的地方。
雁奴還沒進門,就被擋在了門外。
“爲什麼不讓我進去?”雁奴大聲的問着。
那些都拿着貼子的男人,個個往裡面走,沒想到還有女人來這裡看花魁大賽的。
“怎麼是個姑娘家,我們這裡不歡
迎姑娘,要是想賣身,也不是這個時候。”應該稱之爲老鴇的女人,走了出來,看到了在一旁的雁奴,看了看身段,說道:“姑娘,我們這裡不是你玩的地方。你還是快走吧。”
要是平時,肯定會和這姑娘多說兩句,順便看看她的長相,評估一下,她有沒有可能成爲花魁。可今天不行,現在廳裡面坐滿了人,哪個爺自己都得罪不起,以後還要在這裡混,哪能和小姑娘在外面拉拉扯扯。
雁奴不滿地道:“選花魁,不就是讓人看的,憑什麼他們可以,我不可以。”
“姑娘,不是媽媽我不講情面,現在可是緊要的時刻,我沒時間在這裡和你說,快把她趕走。”老鴇發話了。
雁奴看到了旁邊那些人,都掏了銀子買了張貼子,也去買了張貼,說着:“我現在可以進了吧?”揚了揚手裡的貼子,哼了聲。
對於別人怎麼議論,雁奴都沒放在心上,現在這裡都人山人海,哪裡還有空地,雁奴本以爲會親眼看到,卻沒想到花十兩銀子的貼子,連一個坐位也沒有。
身邊突然出了波卡,看到被擠在人羣之中的雁奴,波卡說着:“小姐,我們不要看了。我們走吧。”
雁奴卻在這個時候,一點也不配合,說着:“我都花錢了,我也有權力,我倒要看看,這些花魁真的很漂亮。”
什麼都很好奇,雖然說她一直遇到的是個很危險的事情,但這次很平安,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擋自己的好心情。
波卡都想裝着不認識,怎麼會有這樣的主子呢,還是說道:“主子,你不是要去綵鳳樓嗎,怎麼來到了雙飛樓?”
雁奴道:“哼,還不是你,要不是你畫的路線錯誤,我能找到小吃那邊,然後找人問到了青樓所在地。”
“小姐,我們還是走吧。人很多,要是傷到了你,就會讓伽禾上師生氣。娘娘也會傷心的。”波卡勸說着,沒想到雁奴不爲所動。
雁奴看了波卡一眼,說道:“這不是你們男人都喜歡的,我也來看看,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真是一個字也說不進去,反正執意要看完,雁奴還是站在這裡,等着第一個節目。
臺上已經開始表演了,不是唱歌就是跳舞,要不然就是當場作詩一首,看到這樣的東西,雁奴感覺自己真是虧大了。
就這樣的水平,還能稱之爲花魁表演,臉上都畫的很濃,根本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就這些能選 出個花魁?
“小姐,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我們還是走吧。去綵鳳樓找夢娘。”波卡已經很鬱悶了,臺上那位的表演太過情,也太大膽了,幸好小姐沒有看到。
既然是這樣的花魁大賽,真的一點味道也沒有,還不如自己去找綵鳳樓,研究一下醫術來得好。
“走吧。”雁奴這才同意了,也不管現場的一片歡呼聲,就算是壓軸的女人出現,也引不起雁奴的任何興趣。
“有沒有看上的,小姐我替你做主了。”雁奴打趣着波卡,就知道來問自己,現在也該他來試試。
誠惶誠恐,波卡沒想到小姐居然會有這麼一招,還是迅速地搖頭:“沒有小姐,這裡哪一個人,都不好看。”
“噢,說說你心目中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雁奴現在真的是沒有話找話。
波卡用手摸着腦袋,想着以前見過的各樣的女人,卻發現沒有一個,自己根本就想不出來,那些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更何況以小姐這樣的問法,要是真的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干休,肯定會找出這個人。
好恐怖的一個女人,卻不知道在整自己的時候,這麼有活力,一聽到上師,就有些不同。
“反正,反正,比那些花魁好看。”波卡努力的答道。
邊走邊聊,這一段路也不會覺得很長,看到了關門的綵鳳樓,波卡和雁奴站在了外面。
“我們回吧,小姐。現在這關門了。”誰都看得見。
雁奴卻上前,直接拍着:“開門,開門,開門。”
如此瘋狂的舉動,波卡卻在一旁保護着雁奴的安全,小姐不管怎麼說,都必須安全。
“開門。”雁奴很大氣的拍着,根本不管門上的那張紙條。
晚上本來就是青樓最熱 鬧的時候,卻因爲選花魁,所以這些不是主場的青樓,都會關門。
“姑娘,你沒看到上面寫着字嗎。要想找人,去那邊的雙飛樓。”門打開了,看到了依然濃的妝容,還有那胖胖的身材。
雁奴和波卡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說着:“你們這裡是綵鳳樓,我沒走錯。”
“咦,你來找綵鳳樓的誰?”說這話的是留在綵鳳樓的一個女人,這次看起來淡淡的,很親的感覺。
雁奴看了看這兩個女人,問着:“我來找夢娘。”
這兩個女人對視了一眼,聽到了她的回答,旁邊的那個女人說道:“我們這裡沒有夢娘,你找錯地方了。”
雁奴懷疑地看着他們,說道:“沒錯,就是綵鳳樓,花魁夢娘。”
“我們這裡沒有叫夢孃的,姑娘還是走吧。”那個看起來淡淡的女人開口了。
雁奴說道:“我是郎中,我聽到夢娘有病了,特意趕來的。”
波卡也說着:“我們走了五天的路,纔到達這裡,如果夢娘真提這裡的,麻煩兩位姑娘,帶我們去見見。”
“誰能證明,你是個郎中,難道不是來這裡求夢孃的。”那個淡淡的女人問着。
“不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雁奴說着,“我是郎中,看病治人,都是我的強項,要不是聽說夢孃的病很多人都治不好,我纔不會來呢。”
那個淡淡的女人和胖胖的女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懷疑,卻也知道,夢娘現在也只是剩了一口氣,根本就是沒多少天可活了。卻還是不敢把夢娘交給她,就怕她心情不軌,讓夢娘現在就死去。
雁奴急了,看着這個淡淡的女人說道:“你是不是時常感覺到,自己渾身無力,不能見風,每到十五號左右,就會痛不欲生,而且你臉上的那些淡淡的黃色斑,也是後來纔有的,以前根本沒有。你現在感覺到,自己很想去睡覺,對不對?”
淡淡的女人的眼睛突然間睜的大大的,沒想到她就只憑着看,就能描述出自己的病情,而且知道,自己每到十五號就會痛不欲生。
胖女人沒想到,雁奴居然說的這麼準,而且還說的這麼對,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會知道桃花的病情。
“你真的是郎中?”淡淡的女人,在這一刻有了動容。
雁奴點頭:“我要不是,來這裡做什麼?快帶我去見夢娘,見到夢娘之後,我會抽空替你治療。”
這個淡淡的女人,中的是一種毒,不會致命,卻也會破壞她的身體,現在還沒有太嚴重,還可以再活幾年。
直接帶着雁奴穿過了長長的走廊,看到了這裡雅緻的佈置,就連一旁的山水都是費了心思的,看了這麼多的風景,也只有這裡,看起來最漂亮。
等到了最後的一個房間,老遠就能聞到一股藥味,雁奴跟着他們直接走了進去。
看到了躺在牀上的那個女人時,雁奴發現,自己來的不算太晚,幸好還有幾絲的生機,要是再晚來一個時辰,那就真的沒救了。
看到了雁奴這個樣子,那兩個女人都很緊張,雙手緊緊地握着,不敢說一個字,就怕打斷了雁奴的沉思。
仔細地觀察夢孃的表現,再號了號脈,卻發現脈息微弱,已經斷斷續續的這樣子。再看看了她的四肢,發現每個地方都是腫起來的。
整個人,在這個時候,根本看不出來,是曾經的花魁娘子夢娘,還是從臉部的輪廓能看出來,她曾經何等的風光,何等的漂亮。
“夢娘是不是可以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怕讓雁奴不高興。
雁奴卻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很麻煩。”
“那怎麼辦?不能就這麼讓夢娘死了呀。”胖女人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在這個樓裡,最有名的人就是夢娘,而且對她們這些姐妹都很好,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不行。
“能救是吧。神醫。”淡淡的女人已經開始改口了,是麻煩,卻不是不能救。
雁奴看了眼波卡,吩咐着:“去拿我的醫藥箱來。”她的身上只有金針,現在還是要控制一下病情,也只有先給夢娘扎幾針了。
“你們來把我扶住她,解開她的衣服。”雁奴吩咐着。
一切都按雁奴說的去做,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看着,雁奴的手很迅速,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一共紮了一百零八針,每一針的位置都不同,在心臟位置看起來有些恐怖。
費神費力,卻也是滿頭大汗的雁奴終於在這一刻,鬆了口氣,現在只是控制,還不能完全的根治,需要藥物的配合,而且她現在所處的房間,太過密實,連一絲風也沒有,對她的病,也有很大的影響。
把窗房打開,讓風吹了進來,然後把房間一切擺着的花草都讓拿出去。做完這一切,就等着波卡來。
還是號了號脈,發現這個時候,比剛纔強上一點,卻也沒有完全的根治,還是有了些麻煩,而且這病需要調製一種藥才,進行藥浴。
“這就好了,還需要我們做什麼?”剛纔那一手絕技,讓這兩個女人,有了充分的理由,相信雁奴。
“夢娘現在不要挪動,過會可能會醒。你們在那時候,多準備一些米粥,讓她喝點。”雁奴吩咐着。
聽到雁奴的話,這兩個女人差點都傻了,她真的治好了夢娘,過會夢娘真的會醒。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感覺那樣的不真實。
“神醫,你先在這裡坐坐,我們現在就去熬粥。”有些語無倫次,也有些激動,手忙腳亂的就往下面跑。
胖胖的女人,說道:“桃花,你快去雙飛樓告訴媽媽,夢娘有救了,有救了。我現在就去熬粥。我真的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一天。”
桃花點頭:“我現在就去,我一定會把姐妹們都叫回來,夢娘真的有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