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軒軒想跟着同去,被猿青山拉着嘀咕幾句,面露詫異之色,隨即便是呵呵直笑。
秦煌感受到氣氛古怪,宙幽傳音與他知曉,他也是錯愕,隨即帶着新入門的赤科爾介紹給宙幽,以及其餘長老、峰主。
寂滅也將須真四人介紹給衆人,他是聽二蛋說的,對於袁紫衣的到來,他不是很在意,倒是聽二蛋說同來的阿紫,方纔感到驚訝起來。
戚長征就更驚訝了,見到袁紫衣當即一個大大的擁抱,回頭想去抱莊小蝶之時,卻是看見她懷裡盯着他看的小阿紫,錯愕片刻,方道:“這是誰家的娃,怎的這般……眼熟?”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朱小霞嘴裡傳出,王老實瞪了她一眼,方纔收斂些許,側過頭,雙肩卻是依舊聳動。
莊小蝶哭笑不得的道:“你說是誰家的娃,誰家的娃能有這麼一雙小狐狸眼,真是,還眼熟……”說着也是憋不住笑了起來。
戚長征瞬間呆滯,就感覺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直竄腦門,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雙眼死死的瞪着小阿紫那雙與他相仿的狐狸眼。小阿紫也不怕,嘴裡吐着泡泡,雙眼也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戚長征呆滯的回頭看袁紫衣,袁紫衣對他點點頭,“兩歲半,小名師尊起的,叫阿紫,大名義父想取,師尊不讓,說要你來取。”
戚長征雙眼紅了,一滴淚水流出,隨即便是嚎啕大哭起來,哭彎了腰,哭跪在地……
王老實識趣,當即拽着朱小霞離去。
袁紫衣輕聲安慰,莊小蝶抱着小阿紫手足無措,只有小阿紫咯咯直樂,小手颳着臉蛋,連聲說戚長征羞羞。
袁紫衣好氣又好笑,瞪了小阿紫一眼,小阿紫嘴一咧就要哭,莊小蝶連忙哄着她,說戚長征是她親爹,見到她高興,高興才哭。
小阿紫似懂非懂,嘴還是裂開了,眼淚便滾了下來,咿咿呀呀的說:“哭……阿爹高興……阿紫高興……哭……”
戚長征好一通大哭,不顧滿臉的淚水鼻涕,抱了小阿紫面向東方跪倒,聲嘶力竭的喊着:“老爸!老媽!你們看見了,你們兒子我有後代了,小名叫阿紫,大名還沒起,叫什麼好啊……”
戚長征哭喊着,他懷裡的小阿紫卻不生分,小鼻子聳動着,像是嗅到什麼好玩的東西,掙扎着就往戚長征懷裡鑽。這一鑽可好,直接鑽進了琅琊仙宮。
戚長征突然感到雙手一空就知道不好,連忙傳音九姑娘。
正在神將殿內的九姑娘衝了出來,擡頭一看,好傢伙,一個粉嘟嘟的小娃娃從半空掉了下來,連忙瞬移接住。
戚長征也在此時進入仙宮,見到九姑娘將手舞足蹈的小阿紫抱在懷中,方鬆了口氣,想要接過小阿紫,卻發現她目光看着宮殿後山,兩隻小手也伸向後山方向。
這一刻,戚長征猛然一驚,許多年前的怪夢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夢裡那顆蛋變成的小姑娘,臉型可不就是與小阿紫一般無二,還有那雙賊亮的狐狸眼更是沒有多大改變。他還記得小姑娘開口就叫他爹。
“我草!”戚長征回頭就問緊隨進入琅琊仙宮的袁紫衣:“那顆蛋呢?”
袁紫衣不說話,眼睛看向小阿紫。
又是一股電流直衝後腦,戚長征再次渾身直冒雞皮疙瘩,對九姑娘說:“放她下地。”
九姑娘依言放下,小阿紫誰也不睬,邁着兩條小短腿跌跌撞撞的向後山跑去。
後山所在是戚長征最大的秘密,揮手讓小青與老黑離開琅琊仙宮,想了想,讓器靈封閉琅琊仙宮,又封閉了神將殿門戶,然後讓器靈打開後山禁制。
莊小蝶心憂小阿紫,緊隨在後看顧。
九姑娘慌張了起來,隱藏在後山的仙草園可是她一點點培植完善的,戚長征傳音給她之時,也沒有說明小阿紫的身份,她想阻攔來着,但是看戚長征主動讓器靈撤除後山禁制又猶豫起來。傳音詢問戚長征,戚長征正在考慮大事,顧不上理會她。
九姑娘不依了,噘着嘴擋在小阿紫身前。
袁紫衣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九姑娘害怕,只好側身讓開。
“你在想什麼?”袁紫衣問道。
戚長征眉頭深皺,道:“我懷疑那顆蛋是鬆壑化身。”
袁紫衣微微一笑,道:“是又怎樣?”
“還怎樣?”戚長征惱了,“這是我和你的女兒,鬆壑算是怎麼回事,袁鸞天從我這裡拿走了蛋……我草!莫不是鬆壑神念佔據了阿紫識海,還要讓她經歷我經歷過的痛苦不成?”
袁紫衣安撫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戚長征怒火極盛,直接打斷了袁紫衣的話,怒道:“袁紫衣我告訴你,阿紫是我的女兒,誰他孃的敢對她做什麼事情,我弄死他,袁鸞天也不行……”說着對莊小蝶吼道:“抱阿紫過來!”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袁紫衣也惱了,“她是你的女兒就不是我的女兒嗎?你心疼她難道我就不心疼她?兩年不見,你怎麼就變得這般暴躁?”
“你說,我聽着。”戚長征怒氣難平,語氣也不好。
袁紫衣不說話瞪着他,他也瞪着袁紫衣。
莊小蝶將阿紫抱在懷裡,連聲勸道:“有話好好說,阿紫看着呢。”
九姑娘嘀咕:“阿紫根本沒看……”
莊小蝶瞪了她一眼,九姑娘不說話了。
袁紫衣一字一頓的道:“非佔據,轉世重生。”
“重生也不行……”戚長征隨口抗辯,隨即面色一變,問道:“轉世?重生?”
袁紫衣冷哼道:“鬆壑已經消失了,阿紫就是阿紫!”
戚長征面色舒緩下來,迴避着袁紫衣的目光,“你不早說……”
“你有讓我說的機會嗎?”袁紫衣眼圈紅了起來。
“好了,好了,一家人爭這些作甚。”戚長征變臉真快,嬉皮笑臉的道:“紫衣仙子可不能哭,阿紫看着呢,當孃的人了,個性還這麼強,你看我,知錯就改……”說着眉頭又皺了起來,卻是不敢再發怒,溫言問道:“阿紫擁有鬆壑的記憶?”
袁紫衣搖搖頭,說不清楚。
戚長征牽起她的手飛入後山,指着聖元果樹西側插着的那柄霸刀說道:“鑫元斬是元始大帝賜予鬆壑神器,便是他之物,阿紫若是沒有鬆壑的記憶,她豈能直奔霸刀而來。”
袁紫衣眉心微蹙,回頭看向遠處的阿紫,道:“這麼說來,阿紫當真可能擁有鬆壑的記憶。”
戚長征道:“就是說嘛,古怪得很,我們的女兒竟然會擁有他人的記憶,這……這我心裡不舒服。”
“只是記憶而已,大驚小怪作甚?”袁紫衣說着貼近戚長征耳旁嘀咕了幾句。
戚長征越聽越驚訝,直到張口結舌。
袁紫衣說完,面色也是微微一紅。
“當真如此?”戚長征還是不大相信。
袁紫衣道:“師尊是這般說的,我也翻閱過古籍,純陰魅惑之軀確是九陰玄女之軀,我也曾做過一些古怪的夢,未曾親見的景緻,卻能在夢中見到,極爲真實。不過,具體是否屬實,還需等我融合五行才能知曉。”
戚長征忽然苦笑起來,也在袁紫衣耳旁嘀嘀咕咕的說着,這回輪到袁紫衣驚訝了。“當真?”
戚長征苦笑道:“我們一家子全他孃的是轉世重生,我更怪,是靈魂穿越轉世重生。”說着回頭看向莊小蝶,“你說小蝶會不會也是轉世重生啊?還有妲己,莫名其妙的被姜黎天看中,也與你一般,成爲聖女,我認爲她轉世重生的機率更大……”
袁紫衣嗔道:“哪有那麼多的轉世重生,別胡思亂想了,先看看阿紫是不是真擁有鬆壑的記憶。”
戚長征點點頭,叫了莊小蝶進來。
小阿紫一見到那柄霸刀,雙手就伸了過去。
戚長征苦笑道:“沒跑了,肯定是擁有前世的記憶,估摸着與你一般,能否恢復記憶還要等阿紫融合五行之後才能知曉。”
“恢復什麼記憶?”莊小蝶將小阿紫放下地,隨口問道。
戚長征眼前一亮,拉了莊小蝶到身邊問道:“小蝶,你有沒有經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
莊小蝶一愣,滿臉通紅,瞥了眼袁紫衣嗔道:“問什麼呢?”
戚長征莫名其妙,再一看她表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莊小蝶通紅着臉錘了他一拳,嬌羞無限的垂下頭去。
“我問的不是春夢了無痕……”戚長征也壞,當着袁紫衣的面捉弄莊小蝶,“我問的是你會不會夢到現實中從未見過的情景,比如轎車啊、課堂啊……或者是夢見從未見過的少女,瘦瘦小小的,總愛穿白裙子,扎着馬尾辮……”
莊小蝶倒是認真回憶,片刻後搖搖頭,說沒有。
戚長征嘆了口氣,他想起了前世那位早早病逝的女孩,已是過去了這麼些年,卻偶爾還會想起她。
正緬懷前世逝去的青春,不經意間回頭看向小阿紫,雙眼頓時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