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真滿臉驚喜之色,續道:“修得自身相便爲身空,修得自身佛是爲佛空,皮囊成空,佛息成空,佛光普照,便是佛祖之相。”
“誰能說個明白話?”華軒軒聽不懂乾着急。
寂滅道:“說的便是須彌有成爲佛祖的空相。”
“空相是什麼相?”華軒軒依舊摸不着頭腦。
戚長征道:“問什麼問,跟你有關嗎?”回頭對須彌呵斥:“去去去,搶我的風光,回神將殿閉關百年,成了佛祖再來見人。”
須彌當真古怪到了極點,嘴角掛笑,雙眼睜開之時,真好似有兩輪佛光閃現,他對戚長征合十一禮,又對寂滅合十爲禮,口稱師尊,爾後對着卡扎爾施禮,看了眼須真,也自施禮,隨後閉上雙眼,就這麼走入神將殿。
戚長征揮揮手,神將殿門戶縮小,在這個瞬間,九姑娘瞬移進入神將殿,小青與老黑也飛快閃進神將殿,就連魚鷹也縮小了體型,想要衝進神將殿內,卻是慢了一步,在神將殿門戶前來回踱步。
戚長征不明所以,重新讓器靈放大神將殿門戶,魚鷹一頭鑽了進去,他更是莫名其妙,斥道:“你們幹嘛呢?該回湖裡的回湖裡,該回林子的回林子,還有你,小九,你坐在須彌身前幹嘛,回後山挖土施肥去……”
小青與老黑各自盤膝在須彌兩側,不去理他,縮小了體型的魚鷹也貓到須彌身後,樣子很怪。九姑娘撇着嘴,道:“你們人類不懂,須彌的氣息空靈,與之接近對我們妖族淨化妖力有着莫大好處。”
“淨化了你們得了……”戚長征嘀咕着,也不去管他們,回頭問王彥濤:“明珠部落如何?”
王彥濤看了眼卡扎爾,道:“斬殺爲害元士兩千一百三十二名……”
“我草!”戚長征吃了一驚,“你太狠了!”說着還看了須真一眼,“該殺的要殺,有悔過之心的也要給機會嘛,你就不攔着點?”
須真面色一苦,卻是看向卡扎爾。
戚長征面色再次一變,王彥濤和須真的目光先後看向卡扎爾,這他還能不明白誰纔是真的狠嗎,想要說什麼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卡扎爾面容一肅,道:“元士之亂由來已久,了因禪師可還記得十餘年前那羣軍士?”
戚長征點頭,說記得。
卡扎爾道:“那羣軍士入了林子再未現身,便有元士來尋,我阿爹也被拷打質問,回返家中已是傷痕累累,雖得以活命,卻從此落下病根。草原兒郎骨子硬,從不出賣朋友,阿爹拿你當朋友,至始至終未曾提及你。”
卡扎爾說着眼淚又掉落,卻是倔強的擦去眼淚,接着說道:“從那時起,就時有元士上門來,目的卻是我卡扎爾,阿爹護着我沒少遭毒打,我卡扎爾命薄,原想一死了之,是阿爹帶着我逃往偏僻之地容身,生活雖艱苦,卻也能留得性命。”
卡扎爾說着望了須真一眼,道:“他來了,帶着許多的元士來到部落,還有許許多多的郡民遷入部落,部落一擴再擴,我與阿爹生存之地又回到了牧民之中。
那段時間,我東躲西藏,親眼看見好多的草原姐妹被他們糟踐,死於他們屠刀之下的不下千人,我阿爹護我身死,就是死在他眼前……”
須真悠然長嘆,卡扎爾又是對他一通拳打腳踢,爾後接着說道:“他不讓其他人碰我,抓了我回去,我就變成他的人,數次想要殺他未能如願,他也沒殺我,反倒是將殺死我阿爹的元士給殺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壞了須彌,臨產那天,我趁他不注意,捅了他一刀,結果沒能殺得了他,他這次沒有打我,讓我撫養須彌成人,我說好,心裡還是想找機會殺他的……”
“說重點。”戚長征掏了掏耳朵,“既然你將胳膊還給了須真,就表示你已經原諒了他,糾結過去沒有意義,何況須真現在是我琅琊元門中人,我這人護短,看不得外人毆打我元門元老,你雖是他佛侶,也不能例外。”
卡扎爾沒想到戚長征竟會如此說,面色微紅,隨即道:“重點就是他們該殺。”說完閉上了嘴。
戚長征愕然,“沒了?”
卡扎爾道:“沒了。”
“好吧!”戚長征頗爲無奈,殺都已經殺了,糾結過去沒用,目光望向須真,問道:“剩餘元士多少人?”
須真面色一苦,道:“只剩下千人出頭。”
王彥濤補充道:“一千一百二十三名,德師境一百一十位,凝神境三百七十六位,餘者皆爲養神境以及神氣境低階元士。”
戚長征對他豎起大拇指,說道:“做事就要像彥濤那般細膩。須真,你隨我回元門,另外挑選一百名德師跟隨。聲明一點,入我元門就是同門,佛峰寂滅爲尊,若有作亂者,你再卸條胳膊。
淳善四人留下一人在此,其餘也回元門,人選你們自己定。湛如師兄還請留在明珠部落坐鎮,暫時配合彥濤整頓明珠部落,半年爲限,半年之後,我要看見一座牧民安居樂業的海濱城郡。”
湛如與王彥濤領命。
淳善四人商量片刻,淳善站了出來,說道:“稟元主,淳善留下協助湛如師兄以及王彥濤政委,將功補過。”
戚長征笑道:“過去的事莫提,一切的一切都從現在開始,你即已是我元門元老,未違反門規,誰也無權懲罰你。”
淳善面色一震,大禮參拜,道:“淳善定不負元主。”
“起來吧!”戚長征笑容很真,暗地對王彥濤傳音:“琅琊元門有門規嗎?”
王彥濤滿腦門黑線,傳音迴應:“你是元主,你說有就有。”
“該有了,交給你來定。”傳音結束,回頭對卡扎爾說道:“須彌隨他師尊回元門,你乃凡俗中人,難以適應元門生活……這樣,你可願成爲上海城第一任城主?”
“卡扎爾願意!”卡扎爾只是猶豫片刻,便點頭應下,隨即眉心微皺,問:“上海是什麼?”
“上海便是明珠部落的新稱。”戚長征笑眯眯的道。
卡扎爾身爲草原兒女,不善於掩飾喜好,有話直說,就見她眉頭一皺,道:“上海不如明珠好聽。”
王彥濤瞥了眼戚長征,不說話。
戚長征看他一眼,道:“偷摸看我作甚,這不是商量嘛,又不是發號施令。”
王彥濤聽了直撇嘴,他可是記得初次阻止戚長征行事,說了聲“且慢”的後果,嘀咕了句:“上海確實不如明珠好聽。”
戚長征瞪了他一眼,問其他人。
華軒軒表態:“上海是什麼鬼,明珠多好聽。”
臭嘴赤科爾說道:“部落被海淹了嗎?上海作甚?”
其他人沒有開口,但表情已是明白的說明“上海”這個城名沒有“明珠”這個城名動聽。
戚長征嘴角抽抽,想要說服他們來着,但轉念一想,“上海”他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想說服也無從說起。
於是,明珠城便成爲琅琊元門的首個城市,卡扎爾便成爲明珠城的首任城主。
隨着琅琊仙宮升空,滿載而歸的戚長征笑歪了嘴,只等須真等人死心塌地跟隨於他,便計劃讓他們去往原東泰國其他城郡收攏潰民,他相信類似明珠部落的存在不會只有這一處。
只是滿心歡喜的戚長征回到琅琊元門外圍就傻眼了,他發現自己進不去防禦法陣,琅琊仙宮繞着琅琊元門法陣範圍轉了一大圈,也找不到進入法陣的方法。
“太丟人了!”戚長征站在三樓宮殿窗口看着下方百餘名元士,愁眉苦臉的嘀咕着,“他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寂滅,你離開之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寂滅也是摸不着頭腦,搖頭說並未發生怪事,離開之前還如往常一般。
臭嘴赤科爾說道:“該不會是元門被攻佔,對方重新佈置了法陣吧?”
“烏鴉嘴!”戚長征怒了,也是真急了,收了琅琊仙宮,取出霸刀來,想了想,還是使用狼牙元刀,一刀斬在防禦法陣上,光芒一閃,法陣自主防禦,竟是將戚長征震飛了出去。
“我幹!”戚長征驚怒交加,霸刀在手,就要斬落。
“來者何人?”自法陣飛出一男一女兩位修士,皆是法寶在手,怒目而視。
“宙幽,你他孃的搞什麼鬼?”戚長征大聲嚷嚷着,“紅纓,怎麼回事?誰佈置的法陣這是?”
此時又有一位修士飛出法陣,緊隨其後衝出的可不就是戚長征的那幫夥伴。
戚長征卻是顧不上理會她們,盯着當先衝出的那位修士片刻,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王仙師,可是我大老婆來了?”
王老實見是戚長征,也在笑,點點頭,面色古怪起來。
宙幽與謝紅纓也在此時面色一變,皆是變得古怪。二蛋、猿青山等人也只是看着戚長征呵呵笑。
戚長征並未多想,跟隨王老實進入法陣,已是迫不及待的連聲詢問,王老實只是笑,話也只說了一句:“紫衣仙子在土峰。”
事有輕重緩急,對戚長征來說,去見袁紫衣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琅琊仙宮內還有一堆人存在,他強壓喜悅心情,先是去的佛峰,除了須彌還在神將殿內修煉之外,將其餘一干人等全數清空,方纔飛往土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