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冷笑一聲:“看就看。”
我心想糟糕,這賀茂雄最擅長的就是催眠,阿狸這麼年輕,定力一定不夠。
賀茂雄走上前,瞪大眼睛看着阿狸。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賀茂雄整個人轉身,將身邊四個浪人抱住,大聲喊道:“你們快走,快走,我殿後!記得照顧好我七舅姥爺!”
阿狸對我道:“我把你扛出去。”
我還沒答應,阿狸直接把我放在肩膀上,腳步很快,從賀茂雄破開的人縫之中往外面衝去。
阿狸手上的金錢鏢一連打了幾個。背後傳出賀茂雄醒悟的叫喊,他又衝了上來。
阿狸已揹着我躍過高牆,上車直接就開走。
我迷迷糊糊之中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左手已經敷上藥膏,屍毒也用糯米給拔了出來,除了貓屍的咬傷還有些痛,並無大礙。
阿狸見我醒來,高興地叫道:“你可醒了,你要不是醒不過來我會慚愧一輩子的。”
“爲什麼?”
“因爲我的蒐集的情報不準確,害得你差點死掉了。”阿狸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問道:“土卵和乾屍都在吧!”
阿狸道:“都在,土卵我洗乾淨了,乾屍給藥爺爺了。”阿狸把黑色土卵拿出來,我接過手來,仔細看了看,發現黑色土卵果然有一道縫隙。
縫隙很小,看不到裡面有什麼。這個土卵原本是賀茂空埋在我們蕭家村山後的,後來被我和狗爺挖出來。我和古秀連握手言和後,他想用丹爐煉一煉土卵,我就把黑色土卵送給他,豈料又生變故,被賀茂雄得到。
哪知風水輪流轉,又落到我的手上!
我忽然想起古秀連說過:“蕭天兵有一本《長生之書》,要想得到那本書,必須打敗屍爺的那隻蟲子;而要想打敗屍爺的那隻蟲子,全靠黑色土卵裡的寶貝。”
我暗暗思索:“長生之術是謊言,不知‘黑色土卵的蟲子可以打敗屍爺的怪蟲’是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有了這個土卵,我就不必懼怕屍爺。”
阿狸見我呆想,問道:“你在想什麼這麼入迷?”我道:“沒想什麼,對了,我沒想到你的力氣很大,跟我一個朋友差不多哦!”
阿狸臉一下紅了,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吃飯吃得多,力氣就大嗎,再說蕭棋哥哥你又不是很胖,扛起來就能跑。”
我微微一笑:“好了,力氣大不是什麼壞事,可以用來保護自己的。”
阿狸搗蒜一般點頭,道:“你說得對,力氣大又不是什麼壞事,遇到壞蛋還能教訓他們。”
我又問:“你的身手那麼好,是誰教你的?”
“當然是貓博士……”阿狸大聲說道。阿狸說完,要拉我出去吃東西。瘸老頭也沒有阻攔,只是讓我們小心,別讓賀茂家的人發現。
出門前,我去看九道和八道,兩人還被瘸老頭束縛着,藥膏還沒有完全吸收。
我還沒說話,從我腋下躍出一隻小小食腦蟲,看準了九道的嘴巴,義無返顧地要衝進去。
哪知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被咬住,九道直接吐在地上。我連忙點火燒焦。
九道憤憤不平地罵道:“真是豈有之理,一隻小小弓蟲都敢欺負我……”
我笑道:“你還有力氣罵人就好。我就安心出去吃點夜宵。”
八道看了看阿狸,忽地問道:“姑娘,我怎麼感覺見過你呢?白天那個時候光線亮不覺得,晚上這麼一看,還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阿狸哈哈大笑:“你真有意思,我一直在東京呆着,你纔來沒多久,怎麼說見過我呢。”
我心想:“阿狸也就十八歲的樣子,八道都睡了幾百年,兩人若要見過,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八道是不是軟禁久了,腦子壞了。”
八道搖搖頭,又看了一眼九道。九道瞪大眼珠子,瞧着阿狸,笑着說道:“這不是你看的電影裡的那個女主角嗎?”
我也忍俊不禁,原來是這個見法。
八道猶疑了一會,也說道:“對……對……好像是黃飛鴻裡面的那個十三姨……”
阿狸道:“謝謝你誇我長得漂亮。”
說了兩句後,我和阿狸出門。關門之際,九道朝我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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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夜生活最好玩的地方是新宿歌舞伎町。
我本來不想來,但是阿狸非要帶我不。我左手打了綁帶,加上日語也只能勉強聽懂一些,只得跟着精力旺盛的阿狸。
阿狸道:“晚上緊張死了,咱們現在好好放鬆一下,你要吃什麼喝什麼,要什麼樣的……woman……我幫你找。”
我連忙咳嗽了兩聲,再一次強調我是正人君子,吃點東西喝點東西就回去。
阿狸不高興道:“去見貓博士後,我就沒有機會出來玩……你真是一點都不給力!”
我道:“妹子,咱們就是不給力的人,你要是要玩,要去釣漢子,你自己去,到了凌晨兩點我給你打電話。”
阿狸嘟着嘴,告訴我自己小心,一頭鑽進了旁邊一家夜店。
我暗暗搖頭,白天是鄰家小妹,晚上就變了一個模樣,東京真是一所奇怪的城市。說來也巧,在繁華的異國他鄉的大城市裡,竟然被我找到了一家湖南菜館。
我起初以爲老闆是熱愛中文飲食文化的日本人,但後來問了服務員後才知道是地道的中國人。
新宿的歌舞伎町,流氓、警察也是不黑不白,利益爭鬥不計其數,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要想在此地謀生,就是日本當地人都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老闆絕對是很厲害的人物。
我等了一會,排隊點了兩個兩個菜,還送了一疊辣椒醬,辣得眼淚通紅之際,我倒有點想念故鄉了。
畢竟湖南和湖北隔得並不遠。
吃完之後,離兩點還早,我又在四處逛了逛。
我買了一包煙,抽了兩口還是不習慣。
正抽着,意外地看到賀茂大師挽着個女人,高高興興地走着,手上時不時有些不規矩的動作。
賀茂大師壓低帽檐,似乎不想被人給看到。
我微微一笑,數小時前前見到的那個熟悉身影還縈繞心頭,這事必須找賀茂大師問個清楚。
我摁滅了菸蒂,悄悄地跟着。
果然,賀茂大師帶着女人直接去附近的酒店。賀茂大師的心思全部在女人身上,完全沒注意有人跟着他。
我估摸着差不多,咚咚地敲門。賀茂大師不高興地罵道,門剛打開,被我一腳給踢了進去。
賀茂大師罵了兩句,見到我之後,臉上堆上了菊花,道:“蕭大師,你也來日本國玩啊,怎麼不找我,我做東請你好好體會……一下日本國粹!”
我道:“滾蛋……你小子可以啊……家裡老婆不愛跑來找妹子。”
賀茂大師笑道:“男人嘛,都喜歡這一口,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家花不如野花香。”
我道:“別整中國名言。我問你一件事情,這幾日你們家中可來了中國人,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不然你會吃苦的。”
賀茂大師猶疑了一下,咬着嘴脣道:“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麼人?”我忍着性子,掃了一下四周,將水壺的電線給撤下來,甩了兩下。
賀茂大師一句話不吭,我照臉就是一下,喝道:“說不說。”
賀茂大師慘叫一聲,喉結嚥下口水,道:“他來我這裡也不是一兩天了,他叫朱可望……”
“啪啪”,我又是兩鞭子下去。
“你給欠打嗎!”我又是兩皮鞭打下去。賀茂大師一把鼻涕一把淚:“蕭大師,真的是朱可望,我沒騙你。”
這老小子恨不得把心掏給我,帶來的女人也嚇哭。
我關門離去,這個叫朱可望的人定然是我認識的人,爲什麼用這個名字,看來是想瞞天過海用了假名字。
我怕賀茂雄叫人來打我,連忙給阿狸打電話。
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