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你是什麼意思?要找他們幫忙嗎?”
白櫻搖搖頭:“沒那麼誇張,我其實只想說我是山口家的人,絕對不會親眼看着我父親被殺的,蕭棋君道士能想,一下子就想到山口組。”
我暗暗地舒了口氣,至少白櫻已經成爲朋友,不會和我作對。
我接着問:“那你準備怎麼開幹?”白櫻沉默了一下,方纔說道:“等我好了之後,我就去殺他。”
白櫻眼神堅決果斷,絲毫不容置疑。
我關門出去,白櫻還需要靜養,她現在有這個想法實屬正常,但刺殺賀茂千雄,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待悲傷平復後,我才勸她不要魯莽行事。。
何青菱白天多半休息,謝小玉無聊地坐在窗邊,時不時逗着豹貓,豹貓坐立不安,聽了我的腳步,便站了起來。
我方纔想起,已是很久沒有喂貓們吃東西,打開幾個貓罐頭,聞到香味的貓跑進來,待吃飽後,貓羣很快跑出去。
整個白天我都在急忙等待騙神到來。
到了下午,白櫻下牀活動筋骨,做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沒過一會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我心中奇怪,因爲白櫻的恢復能力實在是驚人,才睡了一個晚上,吃了兩回食物,竟然有這樣的精神。
白櫻肚子餓了,將食材找出,做了幾個日式料理,味道還不錯,就是每次的分量很少。
到了晚上,貓糧已經吃完,畢竟有八隻貓吃東西,貯備的食材也缺乏水果蔬菜,不利於白櫻的傷口癒合。
豹貓很是不高興地踱着步子。
我喊上了豹貓,準備去大型超市買些貓糧進來。
囑咐讓白櫻小心,又囑咐何青菱照看好謝小玉,我去去就回。何青菱囑咐我小心。
我說沒事,我找最近的超市買好就回來。車子發動之後,很快開了出去,期間幾家超市根本沒有貓糧,又開了二十分鐘才找到一家大超市。我讓豹貓留在車上,飛快地去買東西。
很快,水果、蔬菜、瘦肉,還有八隻貓的貓糧,差不多一個星期的貓糧打包買好了。
回到車上,豹貓探着腦袋示好,我開了一包貓糧給豹貓先解解饞。於是開始走回程路,上個一個陡坡,我見前面沒人,速度加了起來。
忽然,一個巷子衝出一輛大貨車,速度極快,我連忙打方向盤,但一切已經來不及。
砰一聲,我的車直接被撞飛,一連翻了幾個圈,最後停在了路邊電話亭下,玻璃碎了一片,幾個帶血的蘋果已經滾到很遠很遠。
大貨車也是急剎車,只聽到輪胎和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我整個人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感覺腦袋慢慢地開始流鮮血,我感覺到左腳和右腳,左手和右手都被劇烈挫傷。
一直都被我忽視的四肢,此刻帶給我無窮的痛苦。
我想看一看,四肢是否還在,一股強大的疲憊襲上來,眼皮慢慢地矇住了眼睛。
我不知道是不是預謀,但我知道一切都要完蛋。
我將死在異鄉,魂魄回不去故鄉。死在異鄉的人,是最可憐的人。故鄉的神,如果你看到我的魂魄,一定要引我回家。
帶我回到那條彎曲的小河……
耳邊傳來豹貓的叫聲……伸出溫熱的舌頭在我臉上舔了舔。
貓叫很快被巨大的爆炸掩蓋,大貨車的車頭髮生爆炸,半隻手飛到我的面前,佈滿了鮮血。
車頭燒起了大火,整條道路交通癱瘓。
不知道過了過久,我又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身子輕飄飄,浮在半空,一切迷迷糊糊。
和九歲那次溺水一樣,我生活在世界上,但卻和世界有一段距離,我和之間被一層薄薄的紙擋住。
我不由地心想:“莫非這就是死亡?莫非這就是魂魄離開身體……哈哈……原來我已經死掉……”
我漸漸想起那恐怖大貨車,蠻橫地將我撞飛,車子完全翻倒在地,所有的玻璃都碎了。我的手臂和雙腿插滿了脖子渣子,兩個帶血的蘋果好像死神的眼睛。
傷得那樣慘重,根本活不過來。
大貨車車頭爆炸,司機也丟失了性命。
那是一場異常慘烈的車禍。
我想到這裡,心情不好。我想坐到地板上,抱着自己的雙腿,爲自己的死亡失聲痛哭一會。可不管我怎麼努力,我都到不了地面。
忽然,我被對話給吸引過去。
一人說道:“這個身體真是絕佳的試驗樣品,他的鮮血居然含有劇毒,可是他居然活了下來。”我看到牀上面有個“我”,全身上下打滿綁帶,還插着無數根館子。
另一個高個子回道:“是啊,真是很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例,四肢眼中骨折,臟器都受到嚴重的損害,但奇怪的是,心臟跳動雖然慢,卻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支撐着,一直都維持着生命的特徵。”
他頓了一下,下了結論:“他的所有症狀展現出來的研究價值,比以往所得到的任何一具古屍還要大!還要怪!和新近那兩具古屍的價值,幾乎不相上下。”
同伴回道:“說不定通過這個身體,我們可以突破幾個關鍵性的問題,如果一旦成功,我們吸血鬼的命運將會徹底改變。”
高個子贊同點點頭,戴上了白手套,將“我”的眼皮往上翻動,又將一個面前捅到“我”的嘴巴里。
我恨不得上前用我砂鍋般的拳頭把他打倒在地上,可是我卻打不到他們。
我到底在哪裡,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地方?
我是不是該離開這裡?
高個子道:“讓大衛快點進行血液分析,我要儘快看到詳細的分析數據。”
同伴點點頭跑了出去,沒過一會,高個子也走了出去。
我在天花板上,看着牀上的“我”,一百個不高興,我覺得世界上只可能有一個我,怎麼突然多了一個我。
我在房間飄來飄去,一時想盡快離開,一時又覺得在這裡呆着不錯。
不知過了多久,我發現一個黑袍的人站在的身邊,我看不清楚它的臉,也瞧不見他的身材,一雙白色的骷髏手,伸手摸着“我”的腦袋,他反手揹着一個長長的鐮刀。
我喊了兩句:“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面?”
我叫出來後,覺得自己太傻,他肯定聽到我的話。黑袍怪人扭過頭,看了看我:“我是死神!”
“那你在幹嘛?”我問道。我指了指“我”額頭上一絲白絲,順着白絲我纔看清楚,那白絲連接這半空的我。
“我來接你走。”
我不明白死神是什麼,道:“閻王嗎?我是中國人,戶籍也在中國,你爲什麼要多管閒事,帶我帶走,不是閻王派人來接我嗎?”
死神咯咯地說:“對於你這種戶籍在中國的鬼,我們這邊和中國閻王有交換協議的,如果沒有這個協議,我才懶得管理的。”
我似懂非懂,也全部精力注意着“我”。
死神等了半天,那一絲白絲還沒有斷,起身踱着步子,死神在房間反覆走動,都有些不耐煩。
就在這時,高個子又開門走進來,手裡面拿着一份白色的紙張,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根本看不清楚。
高個子剛一進來。
同伴也跟了進來,看了一些儀器,神色凝重,道:“不好,怕撐不住兩個小時。”
高個子道:“是啊,死掉了研究價值就變小,怎麼辦,如何能留住一口氣,變成植物人也不錯。”
高個子猶疑了一下,這才說道:“要不,咱們用那個法子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