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蕭天將要伸手要捏死,連忙喊道:“九道,給我看一下。”
鬼嬰聽了我的話,跑得飛快,把蕭天將抓到的白色蜈蚣給拿了下來。
鬼嬰興奮的程度,一度讓我懷疑,這小子似乎天生就適合和蟲子打交道,而不是和人類。鬼嬰手上的白蜈蚣通體透明,似乎還在睡覺,對於降臨的危險絲毫沒有察覺。
我說道:“這隻白蜈蚣我收了。”蕭天將沒有反對。很快一排紅漆棺木破成了一堆,也沒有找到所謂的進入洞穴的機關,更是沒有找到古白衣藏身的位置。
我說道:“九道。要真是古白衣在這裡養蟲子。你把他的蟲子都弄死了。他還不出來跟你拼命啊。是不是你思考的方向發生了錯誤。古白衣根本沒有躲進這裡。”
蕭天將興許是累了,弄破了十一口棺木裡面,黑着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走下來休息,順路把被棺木蓋壓住的信箋和照片拿了出來,說:“什麼雞爪字啊?”
蕭天將遞給我。
我才發現是英文,字跡優美,我瀏覽了一下,大概明白信封的意思,是妻子寫給丈夫的信,說的是一些家長理短,其中說得最多的就是女兒的事情,洋溢着幸福。
只是沒想到丈夫死在這裡。
從信上的稱呼,這個軍官的名字“john”。叫這個名字的人,這是英國爛大街的名字,怕是無從尋找。只是那張黑白照片,還依稀看得出john的英俊,和妻子的美麗,以及女子的可愛。
“大街上,你攔住我:‘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我見你羞紅了臉,不像是故意和陌生女孩子搭訕……”信上寫道。
我想,當年的日不落帝國如果不全球殖民;如果你們佔領了印度,不覬覦西藏的話,或許john也不用死在這裡。
我把信件和照片收好,放在貼身的包裡。
蕭天將罵道:“頂他個肺。古白衣這小王八蛋,眼睜睜地看着我把蟲子弄死,居然不出來。我再罵會,紅漆棺木弄完,接着去弄黑漆棺木。”
正罵着,傳來了嗚嗚的聲音。
蕭天將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這種嗚嗚的聲音,應該是人發出來的。仔細一聽,是第三層的白色棺木從左往右數第七口。蕭天將要上前開棺材。
我一把拉住了蕭天將說:“古白衣和小喇嘛都是自由之身,他們要躲在棺木裡面,不至於會發出這樣嗚嗚的聲音。很明顯,這種嗚嗚的聲音,是被人綁住,嘴巴里面塞上破布發出的聲音。”
蕭天將道:“你的意思是?”
我接着說道:“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有人來到這裡,把古白衣和小和尚給綁住了;第二種可能,是有人被古白衣給抓住了。”
蕭天將白色眼仁轉動,道:“應該是第二種可能。沒有人知道這裡。”蕭天將警覺地踱着步子,走到第三排,附耳聽着。
棺木裡面傳來嗚嗚的聲音越來越響。我擔心蕭天將出了意外,示意他等我上去。走了兩步,感覺背部還是有些發痛,還是剛纔跌落下來的後遺症。鬼嬰接着跳上了我的肩膀。
我看了一眼第二排的紅漆棺木,心中一個奇怪的想法,爲什麼是十一這個數字?十二天干,十二生肖,在漢民族文化和西藏本地文化,十二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數字。
怎麼每一排是十一口?難道是隨意安排的。
我跑到蕭天將身邊,耳朵貼在白色棺木上。聽到了一個微弱的心跳,而且還傳出淡淡的香味。
我說:“這人身上的香料氣息不一樣,好像不是防止屍體腐爛的香料氣息。九道,有沒有可能人死了很長時間,然後活過來,心臟還能跳動。”
蕭天將眉頭緊鎖,想了一會說:“有人死後復生和正常人一樣。難不成是這個人沒有死。或者是死後又復活了。”
兩人一左一右地說着,棺木裡的人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嗚嗚”的叫聲越來越大。我匕首握穩,對蕭天將說:“九道。你打開棺木。我用匕首提防裡面的人發動攻擊。”又對鬼嬰說:“兒子,要是有蟲子,就交給你了。”
鬼嬰很開心地點點頭。
蕭天將說:“三、二、一……”隨即充滿力量的手將棺木給拉開,沒有屍氣,也沒有攻擊,更沒有蟲子。一雙驚慌失措的美目,瞳孔放大,嘴巴堵着半塊破布,雙手背捆住,靠在棺材裡面。
我說:“是你啊。我還以爲是一隻厲害的殭屍。沒想到是一個大美女。”蕭天將頗爲有些失望,轉身從大衣口袋裡面拿出了墨鏡戴上,順着不寬的小路下到洞穴四周。
“我是來追你們的……”那女子說道。
說話的女子正是爲了三眼神魚的金美秀,怪不得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原來是女人身上的氣息。
我把她抱下來,到了洞穴下面。蕭天將將落下來棺木撿在一起,燒了起來,問道:“你們肚子餓嗎?我撕條人腿下來,給你們烤着吃。”
“噢……”金美秀忍不住吐出了幾口苦水。
蕭天將哈哈笑道:“開個玩笑。”
我拿出了一些青稞面,金美秀吃過,表示還要吃一點。我拒絕她,說原本就不多了,你就知足吧。
金美秀道:“歐巴。謝謝你了。那個……歐巴。你不冷嗎?”
我一聽我是歐巴,指着蕭天將說:“他不怕冷的。”等烤暖了之後。金美秀不太好意思地說:“其實。在拉薩我在你身上放上了一個追蹤器,悄悄地追蹤你們到了普蘭。你們被一羣喇嘛帶走的時候,我正好到了普蘭。所以我知道你知道你們到了科迦寺。你們被抓第二天,我悄悄地溜進了科迦寺。尋找你們的蹤影,後來,一隻黑色的蜈蚣爬到我的腳上,我昏迷過去。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四周黑漆漆。就聽到你們的聲音。”
我料想金美秀失手被捉,應該就是那個古白衣的下的手。可惜這個韓國來的大美女,不知深淺。不過命運對她不薄,讓我在這裡遇上她了。
我問道:“你是哪裡來的?”
“首爾。”金美秀老老實實地說道。時不時擡頭看了站在遠處的蕭天將。
我把白月明喊來,指着金美秀,問:“兒子。你記得她嗎?是她帶了很多人,放火燒了房子的嗎?”鬼嬰瞪大眼睛看着金美秀。
金美秀道:“你要幹什麼?難道……你要……殺我……”
我指着蕭天將,說:“那邊的歐巴最喜歡吃,新鮮的美人的大長腿。”
金美秀極是委屈地說:“不要……”
白月明搖搖頭說:“不是她。不是她。”金美秀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起身走到了蕭天將面前。蕭天將急忙轉過身去。
只聽金美秀說:“你好。歐巴。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我心中好笑,你要是見過他,我把腦袋砍下來給你當凳子坐。他睡了幾百年,一百年前出來過一次,那時候你奶奶正好出生吧。根本沒有見過。
我覺得有些好笑,“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這句話,最近聽過了好多次。
先是古白衣對我說過。
現在又輪到韓國首爾來的金美秀對睡了上百年的蕭天將說的話。那一封留在john身上的信上也有這句話?真是他孃的見鬼了?難道真的有前世淵源,或者輪迴轉世,那麼長的時間都能相遇。
可是,古白衣是個男的,能和我有什麼緣分呢?
蕭天將沉默了許久,忽然說道:“我樣子很醜。你不可能見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