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盤纏早就用盡了,僅有的十兩銀子又給了封雲,至於楚凌晗更是兩手空空,大半夜的讓人出診,這診金自然不少。
看房中只有兩個弱女子,郎中底氣十足,“小姑娘,我李神醫的名號在這首陽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時間可金貴着呢!”言下之意,這診金數目不小。
“李郎中你能不能先回去,我找到錢就給你送過去!”
“小姑娘你糊弄誰呢?信不信我現在就報官,我與府衙的邢捕頭可是熟識!”
紫衣女子也知自己理虧,可她身上根本沒有銀兩,轉頭求助的目光看向封雲,可剛剛封雲站立的地方早已無人。
“哎!他人呢!”
“小姑娘別打岔,再不給錢,我真要報官了!”
“你報個試試!”紫衣姑娘怒瞪着郎中,她本來就脾氣火爆,心情煩悶也火了。
“你……!”郎中鬚髮皆張怒指着紫衣女子,“不想你聰明伶俐,卻是如此強盜行爲!我這就報官……!”
“啊!”突然,郎中像是得了癲瘋,渾身發顫,驚懼的看着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打了個響指,郎中身體就恢復了正常,微微喘着氣,“我說過,診金我會送到的,但現在我真的沒有銀子!”
此時郎中哪還敢跟紫衣女子糾纏,提着藥箱慌亂的跑出了房門,剛纔身體突然酥麻顫抖他心有體會,知道眼前女子不好惹。
房間內只剩下紫衣女子與楚凌晗的時候,紫衣女子急忙走到窗前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楚凌晗的身體,確定無恙之後方纔長舒了一口氣。
只是很快她就陷入迷惑,他與七星雙鬼交過手,知道千絲萬毒掌的毒性非同一般,她明明記得離去時楚凌晗已經氣若游絲,怎麼突然間就好轉了呢?
難道是……?可他既然有這個本事,爲什麼剛開始不解救呢?再說她也清楚千絲萬毒掌的毒性,要是那麼容易解除她也就不會束手無策去找普通郎中了。
想不通!想不通!紫衣女子揉了揉蓬鬆的頭髮,發現楚凌晗衣服有些褶皺想弄平一點,手伸上去卻停下了,忙將楚凌晗攙扶了起來,但見楚凌晗背後的衣服已經成了兩半。
“淫賊!”
“咦?”看到楚凌晗後心處雪白肌膚上兩個清晰的掌印,紫衣女子猛然間明白了過來,正要衝出房門,樓下響起一聲清脆的馬蹄聲。
紫衣女子衝到窗戶前就見樓下一匹黑馬飛馳而去,馬上坐着一個身穿麻色衣袍的少年,馬背上放着一個褡褳,少年背後揹着一柄用布纏着的刀。
“拿了我的東西你跑不掉的!”紫衣女子握緊了拳頭。
……
風餐露宿又走了一個多月進入了岐山地界,這裡背靠秦嶺,南臨渭水,這裡地勢險峻,多崇山峻嶺,溝谷縱橫,氣候比之金城郡溼潤了許多,雨水也明顯多了很多,封雲趕路的這半個月,三天裡面有一天就在下雨,所以這一路上基本上都在躲雨。
“轟隆!”
官道上只有封雲一人,噠噠的馬蹄聲與林間鳥鳴聲夾雜在一起演奏出一曲動聽的樂歌,幽深的樹林,低沉的雲層,氣氛有些壓抑,這是暴風雨要來的前奏。
封雲猛然一夾馬腹,加快了馬速,他中午出城的時候還是驕陽似火,出城才一個多時辰天氣就變成了這樣。
返回的話一來一去太耽誤時間,再往前走想要進入城池少說也在百十里開外,只希望前面中途能碰到客棧或者村落之類的,否則就準備好做落湯雞的準備。
“轟!”
雲層低的彷彿一伸手就能摸到,樹葉被颳得“嘩嘩”作響,一滴雨點好巧不巧落在封雲眉心處。
“下雨了!”
“駕!”封雲催促着胯下黑馬,這裡叢林密佈,電閃雷鳴可不適宜躲雨啊!
“駕!”雨越來越大,地面上已經開始變得溼潤,狂風呼嘯着捲起的樹葉打在臉上像刀子劃過一般。
“……律……”封雲拉緊了繮繩,大顆的雨滴傾盆而下已經拉成了一道雨幕,這裡已經走出了那片密林,再往前走也沒有多大意義。
跳下馬,封雲準備找一處僻靜的地方躲躲雨,耳邊一動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嘈雜聲,定睛一看,雨幕中多了幾道狼狽的聲音,數名大漢在雨幕中快速前行。
“他孃的,好大的雨!”
“真是倒黴,這纔剛出城就遇到這麼大的雨!”
衆人的牢騷聲不斷的傳進封雲耳中,離得進了封雲纔看清總共十名漢子,腰間挎着長刀,只有爲首一名漢子騎着馬,其餘都是步行。
從這裡就可看出馬是多麼的珍貴,封雲出行能有健馬已經相當不錯了。
“哎!小兄弟你怎麼在這裡停下了?”
就在於封雲擦肩而過的時候,爲首漢子突然轉過頭來,雨水順着額前髮絲滾落下來迷失了雙眼,漢子擦了一把雨水道。
封雲擠出一絲微笑,“再往前走也是被雨淋,我打算在這裡歇一歇。”
“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
這還用說嗎,封雲點了點頭。
“我說呢!”爲首漢子打量了封雲一眼,“你停在這裡可就太吃虧了,再往前走一里地就有一家客棧!”
爲首漢子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也不管封雲相信不相信,催促胯下馬匹有領着衆人繼續向前而去。
這夥人行走一致,停頓之間似有軍陣之風,只是那爲首漢子卻透露出一股江湖的氣息。
前面有沒有客棧也就一里地的路程,在這裡也是淋雨,前走一步也是淋雨,封雲牽着馬跟了上去,而那夥人僅僅只是看了封雲一眼便低着頭自顧走路。
衣裳早就被淋透了,走起路來特別難受,路又特別滑,一里地平時看來很近,此時卻走了很長的路才走道,駐足腳步,前往雨幕中隱約飄着一塊破布。
“到了!腳下走快點,進去了我們就吃頓熱乎的!”爲首漢子催促着,聞言其餘漢子也打起了精神。
很快,衆人就到了客棧門口,這是一個用籬笆圍成的小院落,大門前面的旗杆上掛着一塊白布,此時被雨淋透了裹在旗杆上看不清字眼。
院落中是一棟二層小樓,院子中央還有一顆兩人才能合抱的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