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發黑,嘴脣如墨,以封雲的經驗判斷,楚凌晗已經毒氣攻心,死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封雲想着紫衣女子將楚凌晗救出來應該會有辦法幫她解毒,如今看來這絕美的容顏今日就要灰飛煙滅了。
黃土啊!黃土!不管是盛世容顏還是歪嘴列巴,最終你還是會包容他。
“能麻煩你幫我照顧她麼,我出去找個郎中就回來!”
“她這是中毒啊,你找個普通的郎中能解了她的毒麼?”封雲真想罵一句胸大無腦,那兄妹二人能在江湖上闖出“七星雙鬼”的名號,他們的千絲萬毒掌毒豈是隨便一個郎中可以解除的。
“你會解毒?”紫衣女子眼冒金星。
“不會!”封雲搖了搖頭,因爲五毒心經他對毒有些瞭解,但解毒他真的一竅不通。
紫衣女子明顯露出失望之色,“麻煩你了幫我照看着她,說不定真能找到解除她毒性的郎中呢!”
封雲點了點頭,對於這件事上他不發表任何看法,他與二人只是陌路相逢,還有一些誤會,到現在爲止連紫衣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
房間內只剩下封雲以及躺在牀上人事不省的楚凌晗,空氣中散發着一股腥臭是從楚凌晗身上散發的,封雲打開窗戶透了透空氣,味道纔不至於那麼難聞。
對於紫衣女子尋找郎中解毒一事封雲並不抱希望,這種用內力催動產生的毒素一般郎中根本束手無策,除非能找到遊走於江湖之中的一些名醫、神醫,或許還有辦法,可那樣的人物豈是說找就能找到的。
想起神醫,封雲想到了安寧縣的神醫董奉,或許他有辦法,可首陽距離安寧縣這麼長的路,楚凌晗能活到明天都難。
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楚凌晗,精緻的臉蛋,長長的睫毛,五官恰到好處,與樑雪霏、雪琪一樣都是天地的寵兒,可惜紅顏多薄命。
“嗯……嚀……”
忽而躺在牀上的楚凌晗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聲,封雲仔細一看,楚凌晗身上的毒素已經擴張到了肢體末梢,臉上如同明膠一般,甚至能看到遊離的毒素,嘴脣黑的嚇人如同九幽地獄鑽出來的魔物。
楚凌晗的時間不多了,見慣了生死,封雲已經不像第一次那般見到屍體產生難受的感覺。
時間緩緩而過,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點點,天地漸漸陷入寂靜,牀上的楚凌晗除了時而因爲身體疼痛呻吟一聲便再沒了動靜,臉上的黑霧越發的濃郁。
“咦?”
看着楚凌晗,封雲忽而想起一種可能,坐在牀邊將手搭在楚凌晗的手腕上,體內的內力也有武當九陽功轉換爲五毒心經,試着向楚凌晗體內注入了一絲內力。
封雲的內力剛進入楚凌晗體內,內力就好像水滴落到燒紅的鐵板上一樣發出“嗤嗤”的聲音,但很快楚凌晗體內抵擋封雲內力的那股毒素就被吞噬乾淨,而封雲注入的內力彷彿消耗甚大隻剩下頭髮絲細的一點。
“以毒攻毒”這是封雲靈機想到的辦法,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嘗試了一下居然成功了,只是內力消耗甚巨。
將房門以及窗戶關閉,又在四周佈置了一些用毒素淬鍊過的暗器,這樣可以防止在他施救的過程中被人打擾。
一切佈置妥當,封雲來到牀前將楚凌晗扶着坐了起來,抽出背後的落葉刀輕輕在楚凌晗後背衣服上劃了一道口子,露出漆黑一片的肌膚。
催動內力,封雲雙手貼在楚凌晗後心處,有五毒心經產生的內力源源不絕的涌入楚凌晗體內。
伴隨着時間的推移,但見二人周身籠罩着雲霧,仿若坐於雲層之上,封雲身上大汗淋淋,楚凌晗臉上的黑氣慢慢變淡。
等將蔓延至楚凌晗體內的所有毒素吞噬完畢,封雲又將體內的內力有五毒心經轉換成崆峒心法,用純正的道家內力疏導了一遍方纔收功而立。
封雲長舒一口氣,臉上冷汗漸漸斂去,若非他進入一流境界,內力暴漲,今日怕是要前功盡棄了。
而在他注入內力解毒的時候驚奇的發現楚凌晗修煉的不知是什麼武功,毒素已經將她全身經脈吞噬的情況下,唯獨在面對她的心脈時畏懼不前,這也是封雲能夠成功的原因,否則即便救活了也是行屍走肉一具。
封雲看了眼窗外,此時已是三更天了,盤膝打坐恢復了一些內力後纔將佈置在門窗上的暗器撤除,此時再看楚凌晗,臉色紅潤猶如新生的嬰兒,鼻間發出輕微的鼾聲,若能再休息三四天,楚凌晗便能恢復如初。
“登!登!登!”
樓道內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而窗外的天色已經開始放亮。
“嘭!”
門剛敲了一下,封雲就將門打開了,門外站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還有一臉焦急的紫衣女子。
“快!我找了這裡最好的郎中!”
封雲側身讓開一個位置,郎中提着藥箱看着躺在牀上的楚凌晗發出一聲“咦”的聲音。
“快點,遲了我拆了你這把老骨頭!”身後紫衣女子出言威脅郎中。
郎中不急不慢捋了下頜下短鬚,將藥箱放在牀頭捏着楚凌晗手腕開始號脈。
“快點!她要死了,你也跟着陪命!”紫衣女子再次催促着。
郎中閉目養神了一陣睜開眼,“姑娘,你這朋友脈象正常不像是中毒啊!”
“不是中毒那是啥?”
“她身體好的很,只是有些虛弱,我給她開些滋補的藥材,休息三四天就好了!”
“你騙人!她明明中了毒掌!”
“小姑娘,你這就是爲難我了,你若不信,可以去請其他郎中,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她明明中了毒掌!”
郎中扶着短鬚,面露不悅,“小姑娘我看你也是聰慧之人,中毒之人臉色發黑這是基本徵兆,你看她臉色紅潤,白嫩光潔,哪裡像是中毒?”
“啊?”焦急之下紫衣女子並沒細看牀上的楚凌晗,此時一看果然肌膚白嫩如雪,哪有她離去時滿臉黑氣的樣子,又將指頭放在鼻尖出,呼吸均勻,紫衣女子仍不放心,又拿捏起樑雪霏皓腕嘗試着度了一絲內氣,只感覺楚凌晗內力平穩有序。
“哎吆!我的這把老骨頭啊!”郎中扶着牀站了起來,大半夜的出診,這診金可是一分又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