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府北大街主幹道上有一座氣勢恢宏的府衙,高高的牌匾上鑲嵌着鎏金的三個大字“寧安府”。如果說寧安府六扇門是江湖武林人士眼中的權威,那麼眼前這座府衙就是普通百姓心中最畏懼的地方。
府衙作爲郡城與縣城的連接,權利不可謂不大,轄下所有縣人事任免,苛捐賦稅都有這裡主管。
府衙大堂背後一間中規中矩的大廳內,一張太師椅上坐着一名鬍鬚花白,神情威嚴的老者,此人便是寧安府府主劉雲。
大秦武道興盛,劉雲雖自科舉入仕,但身邊不乏武功高強之輩,官越大,身邊聚攏的高手也越多。
棠下戰戰巍巍站着幾名身材豐腴的熟婦,而在劉雲面前則跪着一名身材欣長,頗爲美豔的婦人,淚眼婆娑兀自在那兒哭泣,其身後則跪着幾名丫鬟,一個個頭縮成鴕鳥狀,以頭觸地。
“好了,快起來!”劉雲雖然言語凌厲,但眼中卻閃出一絲吝惜之色。
“老爺若不給我家胡大討一個公道,妾身就長跪不起!”婦人擡起一張美豔的臉龐,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滾滾而下,我見猶憐,胸前的衣領不知何時倏然下滑,露出裡面兩瓣雪白,正好被劉雲盡收眼底。
劉雲目光一閃,喉嚨翻滾,頜下花白的鬍鬚跟着微微一顫,胸中似乎有一道大火在燃燒,眼前的這名婦人雖然只是一名妾,但卻獨受他寵愛,更是他最喜愛小兒子的母親。
拋去這些不說,胡大可是他名義上的小舅子,若是置之不理,別人會怎麼看他?
就在劉雲沉思之際,下人匆匆而來:“老爺,馬大人找你!”
“馬大人?”劉雲眉毛一皺,“哦!知道了!”起身示意身後的兩個老媽子將婦人攙扶起來,領着下人出了大堂。
……
飛鳳莊內,看着地上整齊碼放着的十幾口大箱子,以及箱子中銀燦燦的一片閃亮,金鈴激動難耐。
“夫人,這可是整整十五兩銀子啊!”雪琪也被眼前的這些銀子晃花了眼,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笑的眯了眼。
雪琪跟着金鈴在飛鳳莊也有七八年了,知道金鈴爲了飛鳳莊的發展費勁了心思,同時也見證了飛鳳莊的輝煌與沒落,知道這一筆鉅款對於飛鳳莊來說是何等的意義。
“通知下去,昨晚參與行動的所有人嚴格保密,否則殺無赦!”金鈴知道一旦這筆鉅款被有心人知道足以將寧安府所有勢力的目光吸引過來,瞬間將他們剛剛發展起來的飛鳳莊吞噬。
“是!”
“將寧安府周圍實力在二流以上的零散武者都給我找出來,我要一一去拜訪他們!”
雪琪不解問道:“夫人這是何意?”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沒有相應的實力錢留着只會帶來災難,這麼多錢足夠我們招募幾名實力高強的武者了!”金鈴咬着牙,封雲給了她這麼大的平臺,她一定要掌管好這個舵。
斬殺胡大容易,可是因胡大之死引起來的一系列事情卻不是封雲願意看到的,陸家、新竹堂、府主,這任何一個勢力拿出來都不是目前封雲能夠抗衡的,所以崔文就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當然封雲也堅信崔文會挺他,崔文初來寧安府,與寧安府一衆勢力並無利益糾葛,有很大的主動權,其次崔文也要顧及自己的名聲,若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讓他放棄自己的屬下,崔文想要在寧安府有一番作爲幾乎不可能了。
就在封雲思索他接下來可能遇到的阻礙之時,寧安府六扇門內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劉大人久仰久仰,是什麼風把你給出來了!”崔文一身六扇門捕頭服飾,笑眯眯的朝着劉雲拱了拱手。
六扇門獨自成一個體系與本地府衙並無多大關係,故而崔文外出見得第一人是興隆劍派的謝榮,而不是寧安府府主劉雲。
“崔捕頭大名鼎鼎,今日老夫纔有幸得見那!”
二人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官場上的那套虛僞彷彿二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親切的令人驚訝。
二人相互謙讓着到大堂分賓主落座之後,劉雲忽然一抹衣袖,擠出幾滴眼淚,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崔捕頭啊,老夫傷心那!”
“劉大人這是何意?”崔文明知故問道,胡大的姐姐是劉雲小妾寧安府人都知道,作爲寧安府六扇門的總捕頭崔文怎能不知。
聞言,劉雲心裡咯噔跳了一下,他已經預感到今日之事似乎很不順利,但還是硬着頭皮道:“崔捕頭可知胡大?”
“當然知道,剛剛被我屬下斬殺!”崔文大笑,繼而冷哼一聲:“此人咆哮衙門,公然威脅六扇門捕快,當真是死有餘辜!”
崔文一句話就將劉雲後續的所有話給堵了回去,臉色一陣陰鬱。
六扇門與府衙是兩個體系,劉雲與崔文的關係平級的,甚至更多的時候府衙還要依賴六扇門維護府城安定。
“可是有人到我衙門告狀,說六扇門捕快濫殺無辜,肆意妄爲,弄得府城人心惶惶!”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崔文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本來我還想派人嘉獎封雲呢,這樣吧,既然劉大人提起了這件事情,嘉獎暫時免了,讓封雲在家裡面壁七天,等事情調查清楚,如果果如劉大人所說,我自會給劉大人一個交代!”
“如此甚好!”
崔文所說不過是官面上的話而已,劉雲清楚崔文知道事情的真相,同時也知道崔文不是王開,崔文的關係在金城郡,寧安府對崔文影響不大。
離開六扇門,坐在官轎上,劉雲閉目養神,內心卻難以平靜,崔文的不配合讓給他意識到以後的寧安府怕是不會太平了。
劉雲剛回到府衙,姓胡的小妾哭哭啼啼迎了上來,“老爺你可是一府之尊啊,難道連區區一個捕快也沒辦法麼?”
小妾的話深深刺痛了劉雲,按理說身居高位,又年過半百的他不會輕易受外界的環境的影響而改變心情,但看到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仿若回到了年輕時候。
“老爺,屬下有一策!”身旁的師爺眼珠子轉動,低聲伏在劉雲耳邊道:“崔文可以不受老爺的影響,但張超、李固這幾人可離不開老爺,或許可以利用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