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嶽不羣如今已不將青城派放在眼裡,對辟邪劍法更是毫無興趣,自然也就沒有發生原劇中,嶽不羣讓令狐沖上青城負荊請罪之事。
一個月後,有糧商陸續送來大批糧食,嶽不羣一一接收,並當場結清款項。
他跟各家糧商約好,下次有多餘糧食,儘管送來華山,有多少他收多少,他出的價格永遠比市場價高一成,只要他們願意優先供應華山派。
這些商家一聽有這等好事,那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做華山派的生意不僅能多賺一成的錢,還能得到華山派的友誼,受華山派庇護,這種好事求都求不來啊!
華山弟子們不明白師父爲什麼要收購那麼多糧食,私下猜測師父是不是打算大肆招收弟子。
事實上,他們只猜對了一半,嶽不羣的確有大開山門招收弟子的打算,但不是現在,而是要幹出幾件轟傳江湖的大事之後。
這些糧食他會留下小部分作爲宗門儲備,但大部分都通過聊天羣紅包發送給了阿九。
糧倉之中,甯中則看着嶽不羣走到一堆堆糧食旁,將手放到糧食袋上,閉上眼睛。
然後他手中便會冒出一股流動的奇異光芒,覆蓋住一片範圍內的糧食,下一刻光芒猛然回縮,被光芒覆蓋住的糧食就會消失不見,便似盡數被嶽不羣吸納進了掌心之中一般。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景象,但每次看到甯中則還是會驚奇不已,嶽不羣在她眼中也會變得莫名的神秘與高大。
仙緣,自己的丈夫竟然遇到了神仙,有了仙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日師兄成仙作祖,得享長生,自己和女兒也會沾光,每每想到此處,她就心緒難平,如墜夢中。
很快,糧倉內的諸多糧食便消失大半,嶽不羣也停了下來,甯中則走到他身側,道:“師兄,若負責伙房的弟子發現糧食無端端少了,跑來問我,我該怎麼說呢?”
嶽不羣失笑的搖搖頭,溫聲道:“你呀!就是對這幫小猴子太過溺愛了,一點師孃的架子也沒有,若有弟子來問,你就告訴他,無須多管,總不會餓着他們便是,他們要瞎猜,就讓他們猜去。”
甯中則狀似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卻莫名的升起一絲甜意。
嶽不羣的溫言細語,讓甯中則聽着十分溫暖,自他遇仙后,改變真的很大,以前他們夫妻相處,更多的是相敬如賓,嶽不羣很少有表露感情的時候。
可如今甯中則能感覺到,嶽不羣看向她的目光與以往大不相同,他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情意,眼中透露出來的那種寵溺,幾乎讓她生出一種自己還是二八少女的錯覺。
便如此時,嶽不羣十分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往糧倉外行去,以前他是絕不會做出這種動作的。
“師妹,今晨我收到一封書信,是南嶽衡山劉正風師兄派人送來的,說是邀請我們參加他下個月的金盆洗手大典。”
甯中則感受着嶽不羣掌心傳來的溫熱,臉上帶着充滿幸福的微笑,聞言隨口道:“劉師兄正當盛年,怎麼會有金盆洗手之念呢?”
嶽不羣笑道:“人家的事,我們也無謂猜測,不過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我們當送一份厚禮纔是,師妹你掌管華山派家財,要送什麼你決定吧!”
“嗯。”甯中則抿嘴一笑,頷首應了一聲。
嶽不羣目光微微閃了閃,忽然道:“對了師妹,之前衝兒使的那幾招劍法,據說是青城四秀所使,在我看來那分明是福州福威鏢局林家的辟邪劍法。”
“餘滄海不知從何處學得了辟邪劍法的劍招,但他沒有心法配合,根本就發揮不出辟邪劍法的威力,他若想得到辟邪劍法的配套心法,多半會對林家圖謀不軌。”
甯中則扭頭看向嶽不羣,道:“如此說來,福威鏢局豈不是危在旦夕?那我們要不要通知福威鏢局,讓他們早做準備?”
嶽不羣輕撫頜下鬍鬚,道:“嗯,福威鏢局想要將分號開到陝西來,每年春秋兩節,總是備了厚禮派人送來華山,意欲託庇於我華山派,禮物我們也收了,這件事若我們置之不理,豈不有損我華山派威名?”
“我決定,親自前往福州解決此事,順便跟林震南談談,讓他們利用遍佈大江南北的鏢局據點,幫我們收購糧食,如此總比派弟子們去辦要方便快捷。”
甯中則頷首道:“也好,如此我們也有了充足的理由插手其中,庇護福威鏢局。”
嶽不羣道:“好,那我們就派衝兒先行一步,前往衡陽城送禮,我們先前往福州解決此事,再去衡陽參加劉師兄的金盆洗手大典。”
甯中則笑道:“這些大事師兄你做主就是了。”
“呵呵呵……”
……
和風薰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漫爛季節。
福州府西郊官道旁有一座小屋,布招子迎風飛舞,上面一個大大的酒字,這卻是一間開在官道旁的小酒肆,可供來往行客歇息用餐。
酒肆內,一行五人圍桌而坐,坐於首位的是一個錦衣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年紀,另外四人盡着青布短衣。
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手中正提着一隻野兔,一隻山雞,笑吟吟的對那錦衣少年道:“少鏢頭今兒打了這麼多野味啊!當真箭法如神,當世少有。”
少年哈哈一笑,道:“老蔡你莫要胡亂奉承,大半天時間就打了這麼兩隻獵物,你怎麼就看出我箭法如神啦?趕緊洗剝乾淨了,去炒兩大盆來。”
老蔡依舊滿臉笑容,道:“得嘞,幾位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蠶豆、花生,我這就炒菜去。”
這錦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福威鏢局少鏢頭林平之,今日與鏢局幾個鏢頭出來打獵遊玩,照慣例到這酒肆中喝上幾杯。
老蔡去廚房炒菜,林平之幾人徑自斟上酒,就着蠶豆花生滷牛肉便喝開了。
忽然,只聽得馬蹄聲響,兩乘馬自官道上奔來,一人叫道:“這裡有酒肆,喝兩碗去。”
史鏢頭聽話聲是川西人氏,轉頭看去,只見兩個漢子身穿青布長袍,將坐騎系在店前的大榕樹下,走進店來,瞥了林平之等人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
兩人坐下後,其中一人一拍桌子,叫道:“店家呢?還不快給大爺拿酒來。”
老蔡聽聞外間聲音,忙跑出來,臉上帶着和氣生財的笑容,問道:“二位爺要點什麼?”
拍桌子那人道:“打兩斤花雕,再切一碟滷牛肉,趕緊的。”
“好嘞,馬上就來。”
老蔡很快拿來酒水與牛肉,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飲下,其中一人待另一人給他斟酒時,忽然嗤笑一聲,道:“賈老二,人家說福州人傑地靈,可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那賈老二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道:“餘兄弟此話怎講?”
姓餘的漢子瞥了那邊的林平之一眼,臉上嘲諷之意更濃,道:“你看那位,長得可真漂亮啊!若非人傑地靈,又怎麼能養出這麼漂亮的兔兒爺?”
“哈哈哈哈……”
姓餘的漢子話音一落,賈老二頓時放聲大笑起來,而那邊的林平之卻聽得氣往上衝,怒不可遏,他此時哪裡還不知道,兩人是在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