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兄,爲何你對我和朝英的事如此上心?”
羅長風看了看王重陽,微笑道:“因爲我的道啊!我就喜歡看有情人終成眷屬。”
“每當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就會心情舒暢,念頭通達,念頭一通達,自會有新的感悟。”
王重陽苦笑,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他無力反駁。
事已至此,王重陽也不再糾結,羅長風說得對,林朝英不僅不會拖累他的抗金事業,反而是一個臂助。
而且,他對林朝英也本就有情,羅長風的推波助瀾,將他們之間的許多彎彎繞繞都給抹除了。
其實原劇情中的結局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並不是後世丘處機他們瞭解的那麼簡單。
不過有了羅長風的插手,許多造成兩人有緣無份的因素,都已經被消除。
原劇情中最大的因素,可能就是林朝英傷害常生之事,不出意外,若沒有他的介入,常生最後一定會死,而且肯定跟林朝英有關,或者說與林靈素有關。
這成了王重陽心中最大的心結,也是導致他一直不肯接受林朝英的緣由。
可如今,常生活得好好的,他與林朝英之間的誤會也盡數消除,有些事只要別人稍稍推一把,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不再糾結於兒女私情,王重陽說起了正事,“對了羅兄,有個事情跟你說一下,半個月前,我義父傷勢痊癒,已經帶着師叔與門下弟子返回終南山,打算重建宗門。”
“他們修的都是全真道,經過慎重考慮,與我商議後,義父最終決定,將宗門命名爲‘全真教’。”
“建立全真教後,義父會給天下道門同道發帖,在終南山召開道門大會,號召道門中人抗金。”
“到時候你與獨孤前輩若有閒暇,不妨來作個見證。”
羅長風一聽就明白,作見證是假,撐場子是真,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畢竟常生也是爲了抗金大業。
只是想不到,他都這麼攪和了,居然還是沒將全真教給攪和掉,看來一樣事物的存在,總是有他的道理的。
羅長風道:“沒問題,到時候我與獨孤兄定會前去捧場,道門大會具體什麼時候開始?”
王重陽道:“原先的凌虛觀已經損毀,需要重建,另外,義父覺得我跟朝英掉下去的那座古墓,是一處藏兵納勢的絕佳之所。”
“爲了以防萬一,也是給抗金大業留條後路,義父決定在那古墓的基礎上,再修建一座古墓。”
“當然,修成古墓是爲了掩人耳目,那實際是一座藏納兵器糧草的倉庫。”
“重建道觀與修建古墓之事,大概需要年餘,所以義父定下的道門大會時間,是明年的八月十五。”
羅長風無語的看了王重陽一眼,得,這下連活死人墓都有了,原本該你乾的事,全讓你義父幹了。
“沒問題,明年八月十五,我們一定到。”
……
這次錢幫主與蕭別離的到來,給了霍景山莫大的幫助,丐幫將在長安與咸陽兩處設立分舵,並派出數萬有戰鬥力的弟子進駐,幫助霍景山守城。
而蕭別離那邊,則是來自岳家軍的後勤支援,岳飛會設法劃撥出一批兵器鎧甲糧草等物資,支持霍景山抗金。
支持民間抗金組織岳飛不是第一次幹了,早就輕車熟路,他聯絡北方民間抗金武裝,實施“連結河朔”的策略已有十年。
太行山區、河北、河東等地區都有岳家軍扶持的抗金義士隊伍,全國各地的抗金義士組織,加起來不下百萬人。
每次岳家軍攻打一地,都能得到地方抗金武裝的支援與配合,這也是岳家軍在與金軍的戰鬥中,百戰百勝的原因之一。
如今京兆府路一帶的空白也被霍景山填補,一旦宋金再度開戰,岳家軍將會有更大的戰略縱深,更有力的支援和保障。
在他們的商議即將結束時,羅長風與王重陽回到了大廳,霍景山當着所有人的面宣佈了一項重大決定。
由於他年事已高,且斷了一臂,在統兵時已有力不從心之感,所以他將退居二線,自任長安抗金義士隊伍總教頭,專司操練軍隊,而統帥之職,則是交到了王重陽手中。
王重陽跟隨霍景山多年,無論人品、武功、才智皆是上上之選,況且還有常生道人這層關係,讓他當統帥,衆首領服氣。
王重陽自是當仁不讓,原本在原劇情中,他就成了抗金義士的領袖,只不過那時的局勢與現在大不相同,抗金義士生存艱難。
加上霍景山也在與玄冥教周旋時,死於玄生手中,王重陽手下缺乏真正具有軍事才能的人,導致抗金隊伍缺乏訓練,始終是一羣烏合之衆。
最終難逃覆滅之局,導致了王重陽自閉古墓多時,等到被林朝英激出來時,岳飛的屍骨都已寒,岳家軍也煙消雲散,抗金也就更加沒了希望。
可如今就不同了,他們在長安站住了腳,擁有多方支援,說不定這個世界的歷史,“中興四將”會變成“中興五將”。
所謂中興四將,指的是岳飛、韓世忠、張俊、劉光世四個抗金名將,只不過因趙構的一己之私,四將都沒能得盡全功,罷免的罷免,冤死的冤死。
但是其他三人雖然被收回兵權,可好歹還混了個閒職,甚至被封郡王,得以壽終正寢。
惟岳飛成就最大,與趙構嫌隙最深,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害死。
事情議定,霍景山吩咐備下酒宴,衆人紛紛出大廳而去,在大廳外的走廊上,羅長風見到了有趣的一幕。
錢幫主帶來那個小乞丐,此時正攤着手,對靠在欄杆上的玉兒道:“這是我們君山島的特產松子糖,又香又甜,可好吃啦!你試試?”
玉兒靜靜的看着他的眼睛,也不說話,那小乞丐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尷尬萬分,收手也不是,繼續這麼舉着也不是。
玉兒跟普通的小姑娘可不同,她雖年幼,但在青樓兩年,見過太多事,比大戶人家的及笄少女還要更顯成熟,可不是幾顆糖就能拉攏的。
就在小乞丐準備收回手時,小姑娘或許是被他眼中的赤誠打動了,忽然伸出白生生的小手,從他手中取過一顆松子糖放入小口中,淡淡道:“謝謝。”
小乞丐臉上終於重新露出笑容,他摸摸後腦勺,傻笑道:“嘿嘿,不客氣,對了,我叫洪七,你叫什麼呀?”
“我叫玉兒。”
“玉兒,真好聽,師父給我講過‘玉女投壺’的故事,說那玉女是仙女,長得可好看了,嘿嘿,你長得就跟玉女一樣。”
羅長風好笑的看着幼年洪七公,這小子有前途啊!小小年紀就知道用糖果吸引小姐姐,說話又好聽,不過他爲什麼到老都孤身一人呢?
聽到洪七所言“玉女”一詞,他倒是忽然心中一動,莫非林朝英日後將自創功法命名爲“玉女心經”,是受這丫頭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