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冰(慕容劍冰)與安答一家告別,找到在蒙古勢力範圍內的慕容世家商人,把與蒙古弓箭換駿馬的事說了。安排他與成吉思汗派出的代表見面。
要知蒙古草原的駿馬,慣能長途奔襲,是那個時代最優秀的軍馬之一―――蒙古倚之來去如風,往往在數日間轉戰千里,打得敵人追無可追,防不勝防。
在宋室自被擊退至江南以後,失去河套一帶的養馬寶地。以往的駿馬,爲使其性情溫馴、方便騎乘,多被騸掉,斷了寶馬的根子。就這樣,江南的馬一代不如一代,實是湊不出什麼像樣的好馬了。
在這種情況下,宋室之兵若是與北方異族野戰,勝則無力追擊,敗則被追殺至死。面對北方異族的侵略,已經沒有哪位將領敢帶兵出城與人野戰,只有被動防守的份。
此消彼長,江南人自是對北方駿馬求之若渴。一匹好馬往往百金難求。其實那種所謂好馬,拉到蒙古草原上,也只有泯然衆馬矣的份了。
那弓箭雖是違禁物品,卻也難不住手眼通天的慕容世家。
慕容世家的商人粗略算算交換比例:十張二石弓換一匹好馬,一張鐵胎弓換一匹好馬,一千枝鋼矢箭亦可換一匹好馬。江南上好的弓,造價不會超過一兩黃金,弓箭的造價就更低了。在江南價值十金的弓箭便可換得價值百金甚至數百金的駿馬,其利何止十倍啊!見有利可圖,自然無有不準。滿心歡喜地與成吉思汗派出的代表談成了交易比例。
蒙古商人亦是滿心歡喜,一匹馬就能交換一張能射二百步遠的二石弓還有九百枝鋼矢箭,這買賣划得來,像這種二石弓,在蒙古尋常人家,都是可以當傳家寶留下來的。那種鐵胎弓,怕有五石之力吧?拉得大半開就能射三百步遠,當真厲害,遺憾的是限量供應,只能供給像哲別那樣的神射手了。蒙古的馬多得很,不算什麼稀罕事物,誰家出征不帶個三五匹輪換?交易過去一匹兩匹,算得什麼?有了這些弓箭,再配上蒙古駿馬,以後就只有蒙古人欺負別人、別人卻還不了手的份了。
商人轉身又對古劍冰道:“二公子,這交易對我慕容世家甚是有利,但也請二公子通知二老爺、三老爺一聲,給屬下做個旁證,莫讓旁人說屬下獨斷專行。”
話是如此說,其實這商人的真意卻是不敢貪功,定要將功勞大頭讓給古劍冰。當然,將來若有什麼風險,這也是個靠山。
古劍冰自然無有不準,當面寫了封親筆信,交給信鴿帶走了。轉頭心想,不等信鴿飛回家,我這馬車就能先回去了•••••••得了玉璽,又得了這仙器,是應該和家人報個喜啊。
不過,在此之前,似乎可以去紅梅山莊看看,不知道那張無忌找到九陽真經沒有。
找個空曠的地方,與阿青上了馬車,打眼一看,卻在探測地圖附近,發現了一處建築:龍城祖廟!
古劍冰咦了一聲,暗想:這就是傳說中的龍城祖廟?當年龍城公爲圖大事,偷偷在隱秘之處,建了此廟,以求祖先保佑。列位先祖的靈位都集於此。四燕時期的歷朝帝王,包括太原王和武成帝的靈位……
古劍冰心道,去瞻仰一下也好,意念一動,便來到了廟所在處。這裡多年無人祭掃,早已破敗,灰塵積了厚厚一層不說,衆多靈位也是倒了大半。
古劍冰在祖廟的慕容家先祖雕像前拜了三拜,運起乾坤第一絕乾坤無定的柔力,清掃各處積塵,扶正靈位。突地,一件黃絹卷軸隨那乾坤無定吸扯之力而起,跳入古劍冰眼簾。
古劍冰將積塵逐出廟處,取過卷軸。
心道,莫非先祖將什麼隱密寶典,藏於此處?若後人用心打掃祖廟,自會發現•••••••••
當下展開卷軸,只見黃絹上以硃筆書寫兩種文字,右首的彎彎曲曲,想系鮮卑文字。左首則是漢字,最上端寫着:“太祖文明帝諱皝”,其下寫道:“烈祖景昭帝諱雋”,另起一行寫道:“世祖武成帝諱垂”,其上寫道:“烈宗惠愍帝諱寶”,其下寫道:“開封公諱詳”、“趙王諱麟”。絹上其後又寫着“中宗昭武帝諱盛”、“昭文帝諱熙”••••••••••••••
古劍冰心中一驚:這,這是我慕容家求之已久的大燕國世襲皇帝譜表啊!
再看最後一個人,卻是自己的祖父慕容誠。
粗略一看,下邊又寫道:不孝子孫慕容誠謹立,大燕皇族血脈,自餘而斷。此身已萬念俱灰,始知大燕國復國是空,不復國亦是空。
如此大恥之事,不敢錄入圖表,有辱列祖尊目。只得遁入空門,爲列位先祖祈福,以自贖我罪。
卻見,黃絹後另夾一片白絹,上邊紅字之間,雜以斑斑血跡,似是血書,心道,卻不知是何等大恥之事?竟害得祖父遁入空門?
只看得一遍,當即臉色大變,再看一遍,手上暗運內力,使出些許乾坤第三絕天火燎原的火勁,便將這白絹焚爲灰燼。心道:這種打擊,也着實難爲祖父了。絹中隱密,還是我一人承受罷,萬不可讓父兄叔叔看到。(作者注:我在這裡先設個伏筆。)
出了龍誠祖廟,坐上馬車,一轉眼的工夫,已到紅梅山莊。朱長齡與張無忌早不見了蹤影,當家作主的,只剩下朱九真一人。
朱九真擔心地問:“劍冰哥哥,我父與張無忌去尋那內藏九陽神功的白猿,失蹤多日,不知哪裡去了。你可曾見過他們麼?你此去綠柳山莊,還順利麼?”
古劍冰嘆道:“劍沒偷到,我反把自己給賣進去了。至於伯父和無忌,倒是未曾見過。”
猛聽一女子喝問:“張無忌?你們見過張無忌?那小賊在哪裡!快告訴我!”
朱九真見這女子語音嬌柔,以爲當是美女。轉頭看去,卻見她面容黝黑,臉上肌膚浮腫,凹凹凸凸,貌如女鬼,只是一對眸子頗有神采••••••頓時嚇了一跳:“呀!這女子怎麼長得這般可怕!”
古劍冰見她身材苗窕纖秀,舉止輕盈,心中一動,長成這樣,還到處找張無忌,莫不就是原著中的蛛兒殷離?遂道:“姑娘,你的臉腫成這樣,怕是中毒非淺,何不尋一良醫治治?”
殷離原是個絕色美女,自練千蛛萬毒手以來,毒氣侵入臉上肌膚,相貌日醜,連鏡子也不敢照,自然更恨別人說起她的臉,當即大怒:“哼!要你管!不給你們點苦頭吃吃,你們是不會老實說的!”
說罷,身形微晃,宛似曉風中一朵荷葉,婀娜飄搖間,忽地上前,雙手齊出一指刺向二人肩頭。
古劍冰不欲傷人,運起乾坤無定,手指在殷離脈門處輕輕一按,殷離頓覺手腕酥軟無力,再也挺不起來。古劍冰一撥她的手腕,殷離的攻勢便被盪開。
殷離知道自己不敵古劍冰,見他破了自己招式後,不再繼續進招,隱約猜到他已經手下留情,憤然回身退走:“等姑奶奶練成了千蛛萬毒手,必報今日之恥。”
古劍冰:“姑娘切勿誤會,我們與張無忌是友非敵,也在尋他,不知姑娘如何稱呼?日後若有無忌信息,當如何聯繫姑娘?”
殷離聲音遠遠傳來:“可到光明頂山腳尋我。”
“真兒,幸好有我在,那女子雖無殺心,但若你被她掠了去,嚴刑逼問張無忌的下落,那可糟糕至極了。”古劍冰想到原著之中朱九真被殷離用千蛛萬毒手百般折磨,痛得死去活來,暈而復醒三次,不禁心下慘然,又道,
“張無忌是謝遜義子,這世上唯一知道謝遜下落的人。那日你父親邀了不少武林同道助拳,他曾在這裡出現的消息,自然泄露了出去••••••
如此一來,日後可不知有多少各懷心機的人,要來這紅梅山莊追問張無忌的下落。你怎麼還能呆在這裡?真是不知其中兇險!不如暫離紅梅山莊,陪在我的身邊可好?”
朱九真突然滿臉通紅,說不出的害羞:“都是你這狠心短命的小賊!我爹爹就打過我兩次,都是因爲你。真兒當初就說過,要一輩子伺侯你吃飯穿衣,疊被鋪牀。呆在這裡大是兇險,難道我不知道麼?我爹說你是世家公子,聲名顯赫,我怎配得上?我卻癡心妄想,捱了我爹的打,也要守在這裡,不肯離開,等你來接我。你終於肯接納我了,是不是?”
古劍冰欲要分辯,卻想到當初華箏掩面淚奔之景,自覺令癡情女子傷心,乃是世間最大罪過。分辨的話還哪裡說得出口?左手執住九真素手,只輕輕一拉,擁其在懷,右手扶在九真腦後,嗅着朱九真髮際清香,在她耳邊輕語:“挽子青絲,收子一世愁思,贈子一世情思。”
朱九真與古劍冰緊緊相擁,傾聽彼此心跳,全身便似酥得沒了骨頭,快活得直欲當場死去,亦是低聲輕語:“執子之手,收子一世情仇,贈子此生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