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尉躺在鳳凰山療養院的病房裡,身上打着繃帶,他受的是內傷,差點被代號零一擊穿喉,好在他反應迅捷,無數次遊走在生死邊緣,練就了感知危險的超強本能,臨危一刻,及時迴護,但還是被一記腿鞭掃中胸口,踢得他口吐鮮血。
世界第一殺手,名不虛傳。
柳大尉連代號零的臉都沒看清,只瞧見了一件黑色風衣上的銀色‘Zero’字樣,於是就被重傷,要是他反應再慢點,現在已經躺在太平間裡了。
姜晚晴幫他包紮好了傷,只是坐在病牀前,一言不發。
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靜靜對坐的氛圍,不過柳大尉要是沒受傷,會偶爾講講不算太好笑的葷段子,姜晚晴也會很認真地傾聽,品味出裡面的污點後,兩人便要糾纏追打一陣。他們都知道,身在天網,意味着什麼。所以相處時,也格外珍惜,他們不會像普通情侶那樣吵吵鬧鬧,交往這麼多年,他們一次架都沒吵過。
柳大尉握着姜晚晴的手,靜默無言。
他和她的相遇相知,其實很簡單,而且第一次相遇時,柳大尉和現在一樣,是躺在病牀上的。戰士和護士,正如英雄和美人,總有許多說不完的故事。
“我們……結婚吧。”話是姜晚晴說的。
柳大尉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說道:“等傷好了我就去申請轉業,我們去領證,我要給你一個大大的婚禮,然後我們要生一大堆孩子,你帶孩子,我賺錢養家。”
姜晚晴卻道:“不,我賺錢,你帶孩子。”
柳大尉學着楊小志撓頭,苦着臉道:“不要吧,我好歹是拿槍的,怎麼帶孩子啊?”
“你要是不帶,那我就不生。”
“好好好,我帶我帶!”
人這一生,知己難求,相濡以沫,更是幸甚。毫無疑問,姜晚晴是他柳大尉這輩子難得的紅顏知己,爲了她,放棄軍功軍銜又算什麼?人之所以活在世上,不是爲了要多有錢有勢,只爲尋求靈魂的慰藉。
佛言三千世界,唯此間最苦,意爲婆娑,受諸色迷頓,受三災六苦,不就是爲了尋一個安心嗎?心安即是歸處,姜晚晴便是柳大尉的歸處。
門被推開,又走進來一個男人,約莫四十多歲,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一身書卷氣息,瞧着柳大尉和姜晚晴的手握在一起情意綿綿,笑容滿面地說道:
“嗨呀,大尉,你這是要拍韓劇了嗎?”
柳大尉看着那男人,收回手,敬了一個禮,卻被那男人伸手示意放下,這男人自然便是龍組太子,也是潛龍的締造者,更是天網幕後的人物,張嵬名。
張嵬名隨意找了條凳子坐下,緩緩道:“天網已破,接下來在上海的事都由潛龍接手,雖然有國際公約制衡,但黑荊棘已經攻破了地下世界,很難再把他們驅逐。也不能怪天網辦事不利,這次的事件,背後不止黑荊棘一家,我看到了山口組行動的影子。如果是單獨一股,天網勉力可以應付,但兩股勢力,不是天網可以鎮壓的。”
柳大尉沒有說話,靜待下文,張嵬名瞧着他沉默不語的樣子,淡然一笑,又開口說道:“現在上海風起雲涌,各方勢力角逐,你受了傷,不必再摻和這裡的事了,大年三十,和女朋友去過個好年吧。”
沒坐多久,也沒說太多話,張嵬名就起了身,笑着道:“也不打擾你們了,天網
解散,你要是不想再涉身危境,我就幫你安排一個合適的工作也行。只不過在你轉業之前,我想再請你辦一件事。”
柳大尉點了點頭:“請講。”
“等你養好了傷再說不遲。”
說完,張嵬名便推門離開了。
而在療養院的大門外,陳婉瑩煢煢孑立,等到張嵬名出門時,只是相互點了一下頭,便擦身而過,沒有任何言語。
陳婉瑩呆愣地立在原地,看了看這間療養院,忽然想起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嘆了一聲,呢喃了一句:“那小冤家,是不是對我還有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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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感覺有點害怕,想把包裡的一張機票摸出來撕掉,可終究沒這麼做,只是靜立半晌,終於轉身離開,只是心中默默下了決定。
這一次,她要反抗!
……
陳詩月差點沒被楊小志拖到房間裡戳破那層膜,不過由於奮力反抗,逃脫了楊小志的魔掌,這才所幸保住了清白。
給楊母拜完年,立馬就撒腿溜沒影兒了,根本不給楊小志下手的機會。
楊小志氣急敗壞地想道:“下次抓住你,有你好看!”
但年關守歲,楊小志也只是待在家裡,和楊母及一衆女人看着春晚,鞭炮煙火自然也少不了,到了午夜鐘聲敲響,新的一年,便已如約而至。
楊母端上了湯圓餃子,一家人吃着,其樂融融。
楊小志拿着手機,不忿地念叨着:“我去,一億多個人湊齊五福分兩億,才分了一塊多,太坑爹了!”
俞勝蘭實在搞不懂,兩億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事,錢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就是不明白楊小志捨近求遠,沒事就拿着個手機對‘福’字掃着,還樂此不疲的,最後就得了一塊多幾毛,意義何在?還不如花時間去琢磨一下年後,健身中心的拓展方案。
楊小志對此的解釋是——我好歹也算是參與了一個兩億的項目啊!
只不過事實證明,項目再大,來瓜分的人多了,也沒什麼鳥用,這世界就是這樣,大家都能得到,也就不稀奇了,無怪乎人人都想往上爬,因爲只有爬到最高處,才能吃獨食!
一堆人在花園裡,李芽芽捏着煙花,玩得不亦樂乎,楊小志心裡道:“還是個小女孩呢……”不論是身理還是心理,李芽芽這蠢萌小護士其實還沒長大呢。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姐姐在承擔苦難,楊小志不免惋嘆,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李萌萌只是看着一副輕鬆愜意的李芽芽,面露微笑,卻被楊小志從後面摟住,在她耳邊輕聲道:“萌萌,今天這麼開心,晚上……”一邊說着,一邊不老實地掂了一下李萌萌的那對讓人愛不釋手的大傢伙。
要害被楊小志掌控住的李萌萌差點癱軟,但掙不脫他的手,只能倒在楊小志懷裡,獻上香吻後,說道:“要怎麼樣都隨你了。”
楊小志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的紙鳶,嚥了咽口水,今晚必須比一比,到底誰的更大?又不甘地瞧了一下沐紅衣,要是她也能來,三座巨峰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啊!
紙鳶捂着嘴打了個哈欠,她當然累,楊小志每晚都要摸進她房間,藉口說替她解毒,不把她折騰到天亮都不肯罷休,紙鳶終於醒悟,這混蛋哪裡只比蕭郎強?簡直就是個不知疲倦的怪物!
紙鳶跟蕭十一郎好上的時候,一個月也最多不過滾幾次牀單,這混蛋,一晚上就要和她滾十多次,難怪她被扛回來的時候,沐紅衣說她要成爲肉便器。
這幾天下來,紙鳶深刻體會了肉便器這個詞。
偶然間回頭,又看見楊小志那炙熱的眼神,心想今晚肯定還是逃不過,回瞪了一眼,一臉不服氣的神色。昨晚她被推上頂峰,顫抖着求饒,楊小志逼着讓她說他比蕭十一郎強,迫於形勢,當然只好說出這種羞恥到讓人臉紅的話,結果楊小志非但沒有饒過她,又來了一輪,到最後連腿都合不上了。
放過煙花爆竹,回了房。
是夜,楊小志大逞其兇,不僅李萌萌和紙鳶,連俞勝蘭都沒能逃過,三個女人被丟到了一張牀上,其後的香豔自然不必多提。
……
第二天大年初一,王玄應和宋小婷也過來拜年,便又是嬉笑怒罵,歡聚一堂。
一衆女人手挽着手去逛街,連楊母也被拉上,只留下楊小志和王玄應兩個大老爺們,蹲在家裡吹牛打屁,煙是一根接一根。
王玄應聽到‘黑鳳凰’楚夭夭的原話後,面容冷峻,嘆了一聲:“其實我把她安插到寒胤身邊的時候,就已經料想到有今天這場面,說到底她始終是女人,和男人不同,牽掛太多,尤其是在這方面,女人被征服也好,被牽絆住也罷,終究不是無懈可擊。但她如果不是女人,而且又那麼像韓妙音,就絕對沒可能潛伏到寒胤身邊。”
楊小志也是唏噓不已:“我知道你的意思,只不過用這種方式,實在過於狠辣,她雖然是你培養的鷂雀,但畢竟是人,人有七情六慾,常理罷了。這一次,她能把火撒在我頭上。但要是下一次她又被寒胤搞大了肚子,你再這麼做,恐怕她離叛變也不遠了。”
“但養兒育女後,她再怎麼也不可能跟原來那樣無牽無掛,作爲一個臥底的鷂雀,有了牽掛,早晚會暴露身份。”
“我知道,所以我跟她說了,下次我會把她綁回來,就當被人抓了。”
王玄應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也好,寒胤那邊,該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再留鷂雀也沒有多大用處。”
不過王玄應側頭問道:“你一個人,能對付‘血滴子’三大殺手嗎?雖然他們單打獨鬥,可能及不上趙遺孤,但三個加在一起,恐怕連趙遺孤也要退避三舍。”
楊小志不介意地道:“你放心,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上海的局勢正是好時機,紅衣閣能不能渾水摸魚,就要看你的施爲了……而且,你不是還要找皇甫臣報仇嗎?你要是不去,他可能就要回日本了。”
王玄應嘴角翹起,摸了摸頭上不多的頭髮,笑說道:“解決皇甫臣不麻煩,要怎麼抵擋住他哥哥島村正國,纔是你應該考慮的。”
楊小志淡然一笑:“這件事……有人會替我們考慮的,我見過島村正國的‘居合斬’,就是不知道,跟唐松鶴和代號零相比,哦,還有‘龍王’屠人王,他們幾個,誰最厲害?”
王玄應道:“嘿,現在不知道,等他們互相打過了以後就知道了!”
“這個年關到十五,不知道誰能熬過來囉?古人都說年關難過,放到現在,好像也一樣啊。這天寒地凍,風雪濃濃的時節,正是好殺人吶!”楊小志手上一握,一道淡金色的氣芒緩緩沉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