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一:你們是僥倖躲過魔法影響的人,還是完全沒受到魔法的影響?”
小鎮後方的臺階小道之上,就在上條當麻爲看見身體與靈魂皆正常的御阪而感動之際,米夏·克洛伊潔芙冷漠的聲音響起,奇怪的說話方式、被劉海遮住的雙眼,讓人看不清她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他們都沒有受到魔法的影響。”
與此同時,上方臺階之上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其中手持一柄長度超過兩米的令刀的女子在擺出一副戒備之色的同時,也回答了她的提問。
“問題二:你們是施術者嗎?”
米夏·克洛伊潔芙的臉龐依舊朝向上條當麻,似乎完全沒有把神裂火織的防備放在眼中。
神裂火織沒有說話,她知道上條當麻不是施術者,因爲上條是能力者,且沒有相應的魔法知識。她也知道未受影響的御阪、白井不是施術者,因爲她們對魔法的無知程度比上條還不如!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那位神秘的老闆,究竟是不是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
秦紹上前幾步,代替神裂回答了米夏的問題:“這位少年是事件的參與者,會與你們一同解決這個事件。而我們則是旁觀者,在來海邊遊玩的同時,順便見證一下神話傳說中的‘虛幻’存在。米夏·克洛伊潔芙,亦或者,莎夏·克洛伊潔芙!”
“你知道我的身份?”
米夏古井無波的臉上起了一絲波瀾。在她的感知中,面前的這個男子不過是一名凡人,是卡巴拉生命之樹中下階位的存在,在生命本質方面,與自己有着無可跨越的鴻溝!不應該能看透潛藏在這具身體下的,自己真正的身份!
“你是什麼身份?話說回來,我叫土御門元春,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所屬成員。”土御門元春突然插話道。
沉默片刻,米夏自我介紹道:“俄羅斯成教‘殲滅白書’魔法師,米夏·克洛伊潔芙。”
真正的莎夏在天使墜落術式發動後便被置換到了別人的身體中,因爲自己身體具備容納大天使之力這種力量的緣故,墜落的大天使神之力便進入了她的身體之內,並以‘米夏’之名行走人間,搜尋施術者的蹤跡。
聽到米夏的自報家門,土御門元春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用誇張的語氣道:“三大世界級魔法勢力之一的俄羅斯成教中引以爲傲的魔法戰鬥特化部隊,專職消滅人類之外不應存在於這世界的‘不應存在者’,在這個地方能有幸遇到‘殲滅白書’成員,看來俄羅斯成教方面對此次事件很是重視啊!”
“如果你們必要之惡教會的最高主教也想俄羅斯成教的宗教主那樣,由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變成了抱着奶瓶的女嬰的話,想必你們也會重視起來吧。”米夏的臉龐轉向了土御門元春,很罕見的用固定說話方式之外的句式說了句話。
她在被替換成莎夏後,曾在俄羅斯成教內搜尋過施術者的蹤跡,雖然沒有找到,但也發現了成教內亂作一團的事情。
“那可真是太不幸了。聽說英國境內的西敏寺及南華克大教堂由於結界的守護,很幸運的避過了‘角色替換’的影響,我想我們第零聖堂區應該不比他們運氣差吧!”土御門元春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語氣道。
清教與學園都市走得很近,這也導致了與俄羅斯成教、羅馬正教的不和,三教所屬的魔法師在私底下也是極不對付。現在因爲‘天使墜落’事件,土御門不得不與成教的魔法師聯手,共對難關,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口頭上佔些便宜。
倘若真正的莎夏·克洛伊潔芙在這裡,或許會被土御門元春的態度激怒,但此時佔據莎夏身體的卻是大天使神之力,是十字教的典籍中至高的存在之一。
英國清教、俄羅斯成教乃至羅馬正教雖然經過長久的分化早已處在不同的魔法體系,但其本質卻仍然是對十字教典籍的理解。可以說在神之力的眼中,三教之間沒什麼差別,都是由十字典籍孕育而生,而彼此間的爭鬥,不過只是兄弟間的小打小鬧罷了。
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找到並消滅施術者,讓自己重回天上,以維持上界秩序的正常運轉!
重新看向上條當麻,這是她遇見的第一個未受影響者,也是她心中的一號嫌疑人:“問題一:如何證明你不是施術者?”
“喂喂,我說你是隻盯上我一個人了嗎?場中明明有那麼多和我一樣能看到這世界不同的人,而你卻只盤問我一個,這樣真的好嗎!?”上條當麻一臉不爽道。
聽到上條當麻語氣中的委屈,御阪在一旁大笑着挪揄道:“哈哈,大概是因爲你長的向壞人吧,某高中的不良少年!”
“我知道、我知道,你剛纔絕對是在取笑我!”上條一臉嚴肅的看向御阪,話語中滿是肯定。
“重複問題一:如何證明你不是施術者?”
“想要證明麼?”上條瞥了眼米夏,繼而看向站在一旁猶自大笑不止的御阪,活動了一下右手手腕:“我的右手中啊,寄宿着一股神奇的力量,它能把超能力、魔法,甚至‘幸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通通消去!現在,我就給你證明我說的話的真實性!”
語音落下,上條當麻右腳蹬地,猛然向着御阪美琴衝去:他正處在不幸當中,而旁邊卻有一個把他的不幸當成笑料然後捧腹大笑的人……這個人、不可原諒!
通過磁感線感受到空氣分子的異常流動,御阪的笑聲戛然而止。眉前劉海處強大的電流閃耀而出,強大到足以燒穿鐵板的電流直奔引起空氣異常的方位激射而去。
然而下一秒,卻被一隻手給毫髮無傷的接了下來!
“真該讓學園都市中那些瘋狂科學家把你這傢伙的右手給砍下來切片研究,看一看裡面究竟存在着什麼東西,能抵擋的住我的全力一擊尚且還留有餘力!”
“別隨隨便便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在我面前定下關於我右手的實驗研究啊!給我詢問一下本人意見好不好?”上條當麻大聲吐槽道。
“證明成功,此解釋可撤銷施術者嫌疑。”米夏收回了放在上條當麻身上的目光,繼而轉向秦紹:“問題二:如何證明你不是施術者?”
聞言,秦紹捏着下巴想了想,道:“確實,作爲魔法師,又沒有受到魔法影響,我身上確實有嫌疑,而且也沒有類似‘超能力者’、‘神奇右手’這樣的佐證來洗脫我的嫌疑。”
見秦紹似乎找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不是施術者,那把剛剛放下的鋸子又被米夏給重新舉了起來。
天使由上帝創造,生來就是爲服侍上帝而存在,這種思想從它們誕生之初便已經根植在了它們的思想之中。爲了返回上界,返回到上帝定下的規矩之中,哪怕要毀掉半個地球,身爲天使的神之力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但是……”秦紹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我同樣也沒有發動‘天使墜落’魔法的理由!”
“魔神高於天使,與大天使同階,而其中的強者更足以媲美甚至超越你的主人!我即爲魔神,又有什麼理由非要脫離自己的身體,去換上一具隨手便能毀掉的孱弱身體呢?請你告訴我,大天使——神之力!”
米夏依舊面無表情,她用隱藏在劉海後的眼眸平靜的注視着秦紹,許久之後,纔開口說道:“請證明魔神身份,作爲消除施術者嫌疑的證據。”
“證明麼?”
秦紹伸出手指,遙指蒼穹。蔚藍天空之上,一個小黑點悄然浮現。接着小黑點慢慢變大,慢慢變大,漸漸的遮住了半邊天空,遮住了燃燒着的太陽,一片陰影投向大地,一座倒懸着的大陸從宇宙深處……降臨!
“這個證明,如何?”
“證明成功……”
米夏收回投向天空的目光,繼而面向秦紹深深的鞠了一躬,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尊敬的魔神大人,對您的懷疑,大天使神之力在此向您道歉!”
“哇,那是什麼東西!”
眼見着周圍明媚的環境慢慢陰沉下來,最後竟變的如同傍晚時分,留着口水傻笑的白井從幻想狀態恢復了過來,下意識擡眼望去,一個龐然大物隨即徹底佔據了她整個視野!
“一座從天空墜落的,看面積比整個日本還要遼闊的大陸?難道在黑子和姐姐大人纏綿的這段時間,世界進入末日倒計時了?”白井茫然的看向御阪,順便一臉回味的用鼻子狠狠的嗅了嗅自己的雙手。
看着白井的動作,御阪臉色一黑,用拳頭使勁鑽着白井的太陽穴,咬牙切齒道:“末日什麼的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知道,在妄想世界裡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即便腦袋受到摧殘,白井依舊擺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那是可以在末日到來的最後一秒取出,觀看後會讓人覺得就算是立刻死掉也值了的幸福!”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幻想出了什麼,但一定不是溫馨平和的畫面就對了”說着,御阪拳頭處一陣電光繚繞:“忘掉、忘掉,把那些畫面都給我統統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