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變化的世界

昏暗的海平面之上,一縷金色晨光乍現,彷彿自天地初開時誕生的第一道光,化作巨劍,將黑夜自海面與天空交接的地方猛然劈開!

再然後,火紅色朝陽躍出海面,億萬碎屑自遙遠天際蔓延而來,剎那間將整個海洋鋪滿!

清晨降臨大地,萬物復甦,成羣結隊的海鳥自遠處小島出現,向着大海的更深處飛去,那裡有維持生命的食物,還有可以自由飛翔的廣闊藍天。而海灘之上,早起晨練的居民和欣賞海上日出的遊客三三兩兩結成一隊,回憶着過去,訴說着現在,幻想着未來。

只是他們都沒有發現,他們自己,以及他們面前的同伴,都已不再是本來的樣子!

‘天使墜落’術式所引發的世界範圍現象——角色替換,在不知不覺中,歪曲了整個世界!

只是處於歪曲世界的他們都沒有發覺……也無法發覺!

“因爲這世界連同他們一同歪曲了,所以在他們的眼中,這世界仍是原來的那個世界。而未曾歪曲的,或者說在他們眼中才是歪曲的,不是他們、不是這世界,而是我們!”

海神旅館內,御阪看着那位已由昨日的路人甲變成了頂着軍用防風鏡的御阪妹的海神旅館老闆娘,一臉的呆滯。而她的身邊,同樣陷入思維混亂狀態的佐天、白井、初春三人也各自尋找着自己熟悉的替換對象。

彷彿是受到魔法術式的牽引作用,在未受‘天使墜落’術式影響的人周圍,那些陌生人的身體往往有很大機率會被替換成他們所熟悉的那個人的身體。

例如原著中,在上條當麻周圍,御阪美琴替換了龍神乙姬,藍髮耳環替換了茵蒂克絲,御阪妹替換了老闆娘。就連打醬油的存在,譬如被姬神秋沙替換的司機女,被月詠小萌替換的記者,被白井黑子替換的總統,也大多是他所認識的人!

而現在,因爲未受影響的人從上條當麻一個增加到了五個,海神旅館及附近小鎮上便出現了在秦紹、御阪等人眼中頗爲詭異的一幕:學園都市中的,那些曾在記憶中留下過些許影像的人,竟全部跑到了這個海邊小鎮裡!

老師當起了工人白領,同學抄起傢伙,幹起了諸如送報紙、賣早餐、維修家電,溜門撬鎖等各式各樣的工作。就連那一萬名御阪妹,也成羣結隊的出現在了小鎮裡,成爲了身高161,體重45千克的小學生!

面對如此畫面,秦紹在解釋‘爲什麼被替換的人不會發覺自身變化’之餘,大腦也是不由得一陣陣混亂!

本以爲從學園都市走出來了,沒想到結果還是回到了原點!

許久的沉默之後,呆呆看着御阪妹挖鼻孔御阪美琴突然一臉黑線的爆發了:“啊!好惡心,這種感覺真的好惡心!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這,再不濟讓我殺了她也行!”

瞅了眼陷入狂暴狀態的御阪,初春看向身旁的佐天,擔心的說道:“沒問題吧,御阪同學那樣?”

“沒問題、沒問題!”

佐天對此卻毫不在意的擺起了手。經歷過‘絕對能力者事件’的她相信,只要頂着御阪妹的相貌,不管做出多麼羞恥的動作,御阪同學都不會真的下殺手。至於御阪的狀態,那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她連自己那突然多出的一萬多名妹妹都接受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呢?

“總之,既然都來到海邊,不去享受一下海邊的小遊戲怎麼行呢?你看,我連西瓜都準備好了!”佐天從身後拎出了一個大西瓜,擺在初春眼見,然後也不管初春同不同意,拽着她的衣服就向着海邊走去。

看着佐天漸行漸遠的背影,白井笑容僵硬道:“從某種程度來說,佐天同學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讓人不得不佩服!”

佐天走後沒多久,秦紹便帶着從狂暴狀態恢復過來的御阪以及白井二人離開了海神旅館,來到了海邊小鎮之上。

雖然被放眼望去遍地都是的御阪妹及學園都市的人佔據,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小鎮居民的正常生活。頂着不同於自己的身體,早起的人們相互打着招呼,而後把各自店鋪的大門徹底打開,推出引起爲傲的作品,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稍晚些出現於小鎮街道的是早起訓練的學生,他們大多是運動類社團的團員,每天清晨都需要鍛鍊身體,錘鍊技藝。

再然後出現的就是上班族、非運動社團出身的現役學生,他們是小鎮的主體,而隨着他們的出現,小鎮才真正的‘活’了過來,散發出蓬勃生機與活力。

秦紹三人是在小鎮‘活’過來之後纔來到這裡的,正巧與處於高峰期的人流來了個親密接觸。上學的、上班的,喧囂的街道上雖不說熙熙攘攘、人頭攢動,卻也三五成羣,與前後左右各有四五米的距離間隔。

“姐姐大人,好多姐姐大人!這裡是天堂嗎?如果是,黑子寧願馬上死去,加入到她們的行列!”白井用瞪得溜圓的眼睛一臉幸福的看着人羣,連手背上十指相扣的位置被攥的發白都毫未察覺。

御阪慘叫一聲,左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這裡是地獄……絕對是地獄!”

走進一家小吃店,招待客人的服務員竟頂着麥野沉利的身體,而在一旁收拾桌子的人更讓人瞠目,赫然是一方通行!

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幾種特色小吃,秦紹一邊品嚐着沿海的風味,一邊看着窗外,用目光搜尋着神裂火織的身影。

早些時候神裂火織曾傳來信息,說在這條街道上會合,是以秦紹纔來到這座小鎮。當然,秦紹承認自己也抱着一種‘看一看學園都市版海邊小鎮會是怎樣一種風景’這種心情。與一個溫柔的人相處久了,偶爾也會想看一看換一種性格時那人的樣子,這很自然。

“咦?上條當麻?”

不過等了許久後,神裂火織是沒看到,反而看到了慌慌張張從窗外跑過的上條當麻。

“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個小鎮,而且還是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看來他已經發覺角色替換了。下一幕就是與米夏·克洛伊潔芙、神裂火織、土御門元春相遇了吧。”

想及此處,秦紹看了眼面前挑着麪條便陷入妄想狀態的白井與“調戲”一方通行的御阪二人,乾咳一聲,道:“白井,該醒醒了。御阪,你也別玩了!這麼幹等也不是一回事,我們主動出擊,去尋找神裂火織!”

妄想被打破,白井不滿的瞪了一眼秦紹,卻也沒有反駁。御阪倒是頗有些意猶未盡,不願離開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站起身,近乎‘一步三回頭’般走出了小吃店。

此時的上條當麻確實已經察覺了周圍的異常,並在臨海小鎮的街道上發足狂奔。一覺醒來,這世界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重要的是,這變化除了自己,好像再沒有其他任何人察覺!

“到底錯的是我,還是這世界?!”

上條當麻一遍遍的在心中如此質問自己。他沒有理由不狂奔,在這歪曲了的世界中,他不知道錯的究竟是誰。他只能狂奔,期望着在前方有自己熟悉的世界。

就在他從小鎮的主幹道跑到通往後山山頂的一條少有行人存在的臺階上,被大自然美麗的景色治癒並在臺階小道上沉思前行之際,他眼角的余光中出現了一名穿着奇怪服裝的異國少女,少女正面無表情的站在欄杆之前。

憑藉着以往總結的經驗,他迅速對那名身上穿着拘束衣,腰間別着刑具、脖頸上帶着項圈,項圈上還掛着繮繩的少女做出了定義——熟人!

停下步伐,轉身打了聲招呼,而迎接他的,則是一把散發着寒光的鋸子!

鋸子停在他脖子前到底有多近無從得知,因爲他的視線看不到那個地方。而看到的地方,已經有鋸子的存在了。

“不幸啊~!”

他想把這句話用仰天大吼的方式喊出來,但不知距離的鋸子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說話時喉結的蠕動說不定就會與鋸齒來個負距離接觸,而從‘上條同學很不幸’這項法則可知,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會在百分之九十這個範圍上下浮動!

“不幸啊~”

不過有人卻幫他把這句口頭禪說了出來——擺出一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感謝我’表情的御阪美琴!

趁着鋸子女扭頭的機會上條當麻縱身就是向後一躍,總算是脫離了‘百分之九十’這個範圍。而後看向傳出熟悉聲音的地方,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表情呈現在眼簾,眼淚更是差一點沒掉下來:“放電妹……不,御阪大人、你是御阪大人嗎?你真的是御阪美琴大人嗎?!”

“是不是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動呢?”

秦紹從下方臺階的拐角處走出,身後還跟着流着口水的白井——一路上遇見了無數的姐姐大人,她已經深陷妄想之中不可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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