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
有人認出了墨雪,跟旁邊的人嘀嘀咕咕說了兩句,墨雪沒有理會,相比這些人,殷夏更能帶給她安全感。
“墨雪,是你嗎?”
那人再次發問,殷夏用力敲了下門板,所有人都看過去。
“行了別問了,是不是你沒有眼睛看嗎?”她不想與這些人閒扯,“這裡就你們幾個人,還有別人嗎?”
或許是殷夏太過強勢,已經被嚇破膽的幾個玩家想都沒想就回答了她的問題。
“有,還有的,有好幾個病房的玩家,我們逃跑的時候遇上了一些,不過他們比較排外,不讓我們跟他們一起。”
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淪落到躲在房間裡不敢出去。
這樣啊,殷夏捋了捋,那這次的玩家人數還挺多的,她早就發現,人數越多的場合死亡率越高,也算是側面印證了這次遊戲會比較危險。
殷夏掃了一眼房間裡的玩家,沒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把門豎起來擋住空空的門框,轉身離開。
噠噠噠,那些人追了上來,自以爲小心翼翼沒人知道,卻不知殷夏白黎兩人的聽力遠超普通人。
“要甩開他們嗎?”白黎問。
殷夏頭都沒回,懶洋洋的說道:“不理他們,一會兒可別把自己嚇傻了。”
病房這邊沒什麼好看的,殷夏決定去手術室看看。
也不知道這家醫院廢棄了多少年了,門鎖上都是鐵鏽,稍微用力,整個門把手都掉了下來。
推開門,裡面也四五個手術檯,大部分都已經壞掉,只有一個看上去是完好的。
吱~呀~
幾個玩家偷偷摸摸的跟了過來,躲在門後。
啪!
就在他們進入房間的下一秒,手術室的門突然自己關上了,屋內亮起一盞明亮的燈光,一個女人躺在唯一一個完好的手術檯上,不斷地**。
跟來的玩家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害怕引起女鬼的注意。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我要生了……”
“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
女鬼不停的重複這一句話,殷夏注意到,這個女鬼的肚子真的是隆起的,下半身流出大量的血跡,如果放在人身上,這種情況應該叫難產大出血?
還沒等衆人有太多的反應,一個嬰兒從女鬼的肚子裡爬了出來,先是手,再是頭,最後全身都暴露在空氣中,皺巴巴的皮膚上還沾着血,腦袋僵硬的扭過來,對着他們裂開嘴,嘰嘰嘰的笑 。
墨雪瑟縮了一下,把腦袋埋在殷夏的衣服裡一動不敢動。
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殷夏安靜的圍觀了一小會兒,轉過頭對白黎說道:“這兩鬼玩兒什麼呢?”
小鬼只是陰滲滲的笑了一會,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玩家們以爲沒事了,轉頭就看到穿着病號服的女鬼飄在她們身後,血跡順着大腿低落在地板上。
你們……
看到……
我的孩子……
嗎……
“啊!!!!”
受到驚嚇的玩家四散而逃,膽子小的更是直接嚇暈過去。
啪!
頭頂上的白熾燈用盡力氣發出最後一絲亮光,然後熄滅,手術室陷入黑暗。
完全無光的環境下,殷夏也是看不見的,她只能感受到白黎就在身邊,那個叫墨雪的小哭包一直揪着她的衣服不放。
她想拿出手電筒照一下,沒成想手電筒拿出來後竟然直接壞掉。
發頂的重量忽然增加,殷夏還沒來得及查看,女鬼已經飄到了她的面前。
“是你……拿了我的孩子嗎……”
女鬼的聲音忽遠忽近,搞不清楚具體方位,殷夏嗤笑一聲:“我要你的孩子做什麼?你以爲除了當媽的,還有誰會把你的孩子當成寶?”
這句話不知道哪裡觸碰到了女鬼的神經,尖利的長嘯一聲,帶着呼嘯的風聲朝殷夏伸出了手。
殷夏雖然看不見,耳朵依然好使,憑藉聲音判斷出女鬼的方位,一腳將其踹飛。
“動靜那麼大,你是覺得我聾了還是太高看了自己的能耐。”
踢完這一腳,殷夏總算有空找一找照明的東西,普通的手電筒肯定是不行的,她拿出了光源收集器,這東西用處不多,一直被她看作是太陽能手電筒。
周遭一下就亮堂了起來。
唔,用來用去還是遊戲道具比較好用。
黏膩的液體從額頭一直流到鬢角,再從下巴滴落到地板上,殷夏用手摸了一把,是深紅色的血漿。
微微擡頭,把視線上移,她的頭上頂着一個皺巴巴的小傢伙,青白的皮膚死魚一樣的眼睛,裂開嘴時還能看到裡面鋒利的牙齒。
這不就是女鬼的孩子嗎?
殷夏眼眸一沉,把他從頭頂上抓了下來,朝剛纔女鬼消失的方向扔了過去。
“找你媽去吧。”
小鬼頭啥都還沒來得及做就被扔掉了。
當她再次轉過頭,才發現自己身後居然只剩下一個小哭包,白黎不見了。
“你看到跟我一起的那個男的跑哪去了嗎?”殷夏問。
墨雪緊張的搖了搖頭,被她捏住的衣角已經溼透了,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溼的。
圍着手術室找了一圈,只找到了匆忙中躲藏起來的玩家,整個手術室唯獨丟了他一個人。
“唔,女鬼不會是看上了他的美貌,把他擄走生娃去了吧?”殷夏尋思那女鬼一直叨叨着孩子孩子,難不成想再生一個。
墨雪驚悚的擡起頭,這倆人真的是隊友嗎?
“女鬼……女鬼走了嗎?”
玩家們沒有聽到更多的動靜,一個個探出頭來查看情況。
殷夏從桌子底下揪出一個人,問他:“你們來了這麼久,碰到過幾個鬼了?”
該玩家抖了抖,迫不得已把腦海中努力想要遺忘的記憶翻出來。
“四……四個,不是,五個,五個吧,”
玩家自己也不確定到底遇到了多少個,只記得自己從病房裡醒來,每一個病牀上都躺了一個玩家,剛開始大家都不清楚這次的劇情,知道他們其中一個人忽然把自己的頭給撞掉了。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個人一邊跟他們說不好意思,一邊把頭從地上撿了起來,重新安回自己的脖子上。
再然後就是驚悚的逃亡時間了,一路上也不知道被多少個鬼追趕過,一病房的玩家分分合合,中途還遇到過幾次其他病房的人,最終只剩下他們這四五個人還聚在一起。
殷夏大概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