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親!”知道母親已經盛怒的武順趕緊應承。
其他幾位明白過來他們闖下大禍的武家子嗣也只得答應,很是惶恐地看着起身離去的楊氏,後悔莫及,他們差不多像一羣喪家之犬一樣,帶着他們的妻兒,出了榮國夫人府。
在一羣武家人離開榮國夫人府後,賀蘭敏之也護着有點被嚇着的妹妹賀蘭敏月回到了府上。
母親武順並沒馬上跟着一道回府,她留下來安慰了一番楊氏後,在楊氏氣平下來,準備安歇時候,纔回到府中。武順回府時,賀蘭敏之已經陪着賀蘭敏月說了好一會的話,驚魂未定的賀蘭敏月在他一番安慰以後,才定下神來。
武順回府後,武順將賀蘭敏之兄妹兩人都召到房中,和他們說了今日的事,並警告他們,今日的事不得向其他任何人提及,也要告誡身邊的人,萬不可將此事透露出去,不然嚴懲不怠。
武順在說事的時候臉色凝重,但神色與說話的語氣間似乎並沒有什麼擔憂,讓賀蘭敏之有點揣摸不出他這位精明幹練的母親究竟是如何想的,也讓稍稍心安的賀蘭敏月又滿心恐懼。
在武順吩咐過無事,讓他們各自回房後,賀蘭敏之陪着賀蘭敏月出了母親房,很溫和地安慰了一番可憐巴巴,怕再有事發生在他們頭上的妹妹,在賀蘭敏月寬了心後,纔回自己的小院。
只不過他剛踏進小院的門,又折了個身,在迎出來的青兒和雪兒不解中,再往母親房中去。
正準備安歇的武順看到賀蘭敏之再加轉,有點訝然。
“敏之,夜已經深了,怎麼還不去休息?”
賀蘭敏之攙着母親的手臂進了內間,輕聲地說道:“娘,我有兩句話想問你!”
“唔!”武順應了聲,表示明白,馬上吩咐邊上的侍女到屋外候着
攙着武順在牀榻邊坐下後,賀蘭敏之輕聲地問道:“娘,孩兒想着,待過幾日,或許就在明日,姨母就會召孩兒進宮問詢今日的事兒,孩兒要如何回答姨母的問話呢?”
武順嘆了口氣,帶點傷感地說道:“今日發生這樣的事,你外祖母一定很傷心,明日一早,她肯定會向你姨母說今天的事,你姨母會過府去看望你外祖母的,從你外祖母那裡,她會將事兒都瞭解清楚了,不一定會召你進宮問話!”看着賀蘭敏之有點置疑的眼神,武順再嘆了口氣後,又說道:“要是你姨母真的召你進宮問話,你就照實把今日發生的事說給她聽,明白不?”
“孩兒明白了!”賀蘭敏之點點頭,從母親身邊站起了身,“娘,那你早些休息,孩兒回屋了!”
“你去吧!早些休息,別去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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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賀蘭敏之的所料第二天午後時分,武則天就派人來府上傳他進宮了。
心中有預感的賀蘭敏之正在府中候着,聽到消息後馬上跟着來人進了大明宮。
武則天依然在仙居殿召見他,在他抵達仙居殿時候,武則天的婢女武團兒早就在殿外候着了。
看到賀蘭敏之進來,武團兒馬上迎了上去。
“奴婢見過賀蘭公子,公子請隨奴婢進內吧,娘娘正在殿內等着你!”
“煩請姐姐領路!”賀蘭敏之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作禮表示了謝意。
他很喜歡看到這個精練的宮女在他帶着笑容的注視下,稍稍顯出點侷促和慌亂的神態來,他會有一種滿足感,一種作爲男人得到美女迷戀的得意。
不過今日的武團兒神情有點怪怪,並沒露出前幾次看到他時候甜甜的笑容,面對他這個笑容有點短暫的迷茫,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轉過頭在前面領路了,並且沒再轉過頭,也沒再和他說話。
雖然說作爲一個婢女這樣待他是挺正常,但賀蘭敏之總感覺今日的武團兒有點怪異,具體怎麼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一個大概的感覺就是故意在冷落他吧,這也讓賀蘭敏之有點鬱悶,不會今天武則天召他進來,是要斥責他的嗎?
賀蘭敏之有點後悔了,當日在幾位舅舅說完那些話後,沒有馬上站出來力挺他這位當皇后的姨母幾句,說他們這些人所得的榮耀,全是依賴當皇后的姨母之故,要是那樣,武則天肯定會非常高興的。賀蘭敏之沒站出來說這些話,是覺得當着那麼多人這樣說,有點阿諛奉迎的味道。
說這樣的話,還是私下說好,和武則天單獨相處,或者只有少數內的在的時候說感覺好一點。
尋思間,已經隨着武團兒進了殿。
“敏之,到姨母邊上來!”坐在殿上的武則天站起了身,招手示意作禮問候的賀蘭敏之道。
“是,姨母!”賀蘭敏之應了聲,踏上臺階走到武則天身邊。
“團兒,你下去吧!”武則天用沒有什麼感情的聲音對垂身站立在邊上的武團兒喝道。
“是,娘娘!”武團兒應了聲,作了一禮即退出了殿外。在往外走的時候,眼睛也沒往賀蘭敏之身上瞟,武團兒這大異於以往幾次見到他的舉動讓很是不解的賀蘭敏之更加的疑惑。
“敏之,你隨姨母來!”武則天揚揚頭對眼光偷偷追隨着武團兒的賀蘭敏之示意了下。
說着,不待賀蘭敏之迴應,即往一個賀蘭敏之不曾去過的裡殿內室走了過去。
“是,姨母!”賀蘭敏之只得跟了去。
進了這個不大,但裡面陳設非常豪華的內室,武則天吩咐賀蘭敏之將門關上。
在賀蘭敏之依言將門關上,同時打量起這個不知道做什麼用的內室來。
這個內室給人感覺就是牆壁什麼的明顯與其他殿室不一樣,都是泥石砌的,門也挺厚重,隔音效果應該很好,想必應該是武則天和人商量機密事情的地方。明白了這點,賀蘭敏之心裡放鬆了下來,今天武則天肯定不會責怪他,而是要和他說什麼不想讓其他人可能偷聽到的機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