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出去的時候,看到武團兒正驚恐地站在一邊,臉色慘白,兩名小宮女好奇地站在她身邊,小聲問詢什麼。看到李晨走過來,兩名小宮女嚇的趕緊跑開了。
“團兒姐,娘娘讓你先回去休息,今天你就不要在這裡聽候傳呼了,”李晨走近武團兒身邊,小聲地說道:“今天你手受傷了,回去自己處理一下吧。”
“公子,奴婢……什麼也沒……”話說了半句,武團兒馬上停住了。她是個聰明人,她清楚,她解釋什麼只不過是此地無銀。如果她說,她什麼也沒聽到,那意思就是告訴李晨,她聽到了不該聽到,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
武團兒也馬上知道,李晨肯定清楚,她剛纔無意中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而武團天也肯定這麼想的。一想到她無意中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她就不寒而慄。
“團兒姐,你先回自己的住處吧,一會我過來找你說話,”李晨看到上官婉兒從外面走來,也馬上輕聲對武團兒說道:“有什麼事,一會我們再說吧。”
“好……吧!”武團兒戰戰兢兢地應了聲,低着頭慢慢地往外走了。
這時候,上官婉兒領着裴炎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裡面在裡面,裴炎露出了一副吃驚的神色。
李晨很有禮貌地上前行了禮,“下官見過裴侍郎。”
裴炎衝李晨回了禮,一副不自然的笑看着李晨,好奇地問道:“李統領怎麼在這裡?”
剛纔他來求見武則天的時候,武則天身邊的人說皇后娘娘正在裡面商議重要事兒,任何人不得進去打擾。但裴炎也有非常重要的事稟報,因此一再要求宮人幫他進去稟報。他沒想到。李晨竟然在裡面。不成剛纔是李晨和武則天呆在一起,兩人在商量機密事兒?
“下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要向皇后娘娘稟報。不過已經稟報完了,娘娘在內殿等着裴侍郎,你進去吧,下官先告辭了!”李晨說着,再對裴炎行了一禮。也就走了。
裴炎看了一會李晨離去的背影后,這才一肚子疑惑地往內殿走去。
看到裴炎進到內殿,候在一邊的上官婉兒馬上朝李晨迎了過來:“曉陽,團兒姐怎麼匆匆走了?”
“剛纔她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瓷瓶,割傷了手,回去包紮一下吧,”李晨儘量露出一副自然的神色,又悄聲地問上官婉兒:“婉兒,裴炎有沒有說要向皇后娘娘稟報什麼事?”
“他只是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面見皇后娘娘。並沒說是什麼重要的事,”上官婉兒雖然覺得武團兒匆匆離開仙居殿有點奇怪,但聽李晨把話題轉移了過去,也沒再去糾結這事,“曉陽,我在這裡候着,聽候娘娘的傳喚,你就自己出去吧。”
武團兒回去了。上官婉兒只能留在殿中,隨時聽候傳喚。她只能呆在外殿,不敢再出殿去了。
“那好,我先去了,下次再找你單獨說話,”李晨說着,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輕輕地捏了一下上官婉兒的手。上官婉兒紅了臉,但也沒拒絕李晨的親熱示意,伸手與李晨握了一下,馬上放開。
李晨並沒馬上出宮,而是去武團兒在宮中的住處。
武團兒是武則天的近親。又是她的貼身侍女,身份有點特殊,但因爲是一個人,因此在宮中並沒有豪華的住處,只有一處單獨的居室。這已經遠比其他宮人好了,至少一個人住。
李晨來到武團兒的住處,看到她的屋子大門緊閉,也就上去叫門。
馬上傳來武團兒的應聲,接着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門打開後,臉色很不好看的武團兒站在了李晨的面前。她低着頭,不敢看李晨。
“我們屋裡說話吧,”李晨輕輕地說了一句後,也就走進了屋。
武團兒遲疑了一下,這才把門關上,低着頭跟在李晨的後面走進了裡屋。
“團兒姐,你的傷口還是很深,不需要什麼處理,過兩天就會好了,”李晨說着,伸手抓住武團兒受傷的那隻手,看了看,但並沒放下,而是一直拿着,“團兒姐,這裡就我們兩個人,說說你現在心裡想的事吧。”
武團兒想把手掙脫出來,但最終還是任李晨拿着,又遲疑了一下,這才輕聲說道:“公子,奴婢很害怕,娘娘她,會不會重處我?或者……把我殺了?”
她入宮多年,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她這麼近,心裡很害怕。她在武則天身邊呆了好幾年,親眼目睹了武則天對付有威脅人的手段,心裡不寒而慄。她現在只能祈求得到李晨的幫忙,她相信,也只有李晨能幫她逃脫懲罰。
她心裡萬分後悔,今天不該好奇之下,去偷聽裡面的動靜,結果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慌亂之下,把邊上的一個瓷瓶碰破了。其實在知道了裡面兩個人幹什麼後,她心裡就很害怕,清楚自己遇到麻煩了。這種事情,不是她應該知道的,打碎了瓷瓶,這事件就沒辦法遮掩,只能乞求李晨的幫助了。
只是她不知道李晨願不願意幫助她,雖然她對李晨有好感,但兩個人之間並沒什麼私下的過多親熱交集,更沒有感情的表白和想到的承諾,她心裡沒一點底。武團兒也清楚,要是李晨不幫她,依武則天的性子,她肯定會受到重處,甚至丟了小命也不一定。
今天李晨會來找她,那說明只有李晨能幫她。
李晨並沒馬上回答武團兒的問詢,而是反問道:“你知道什麼,說給我聽一下吧,”
武團兒再怔了怔,猶豫了好一會,這才慢吞吞地把今天她聽到裡面的動靜,再想到兩個人在裡面做什麼的情況說給了李晨聽。
說完後,她再次忍不住害怕,撲通一聲跪在了李晨面前,抽泣着說道:“公子,奴婢不是故意來偷聽的,只是無意中聽到,奴婢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事情說出去,打死我都不會說。我會……我會當作沒聽到過什麼事,以後我也不敢來偷聽什麼了。公子,你救救我吧,要是你不幫奴婢求情,娘娘她會殺了我。公子,求求你了,只要你願意幫奴婢,奴婢這輩子願意做牛做馬來回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