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濟最後總結道:“總之,現在天下被一分爲四,北方有我徐濟,江東的曹孟德、荊州的孫策、益州的劉備。”
田豐接口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從現在的形勢看來,速戰速決是不可能了。”
徐濟無奈道:“軍事上的事情先不說,這幾個州的經濟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在我進到長安之前,荀文若已經向我寫過很多封信表示不滿,認爲這段時間我軍不宜再戰,要不是幽州戰場將來可以自給自足、只需要生產工具,而長安地區的張繡的糧草不用我們來提供,只怕荀文若那時候就會親自跑來和我理論了。”沮授點了點頭道:“在亂世之中,象主公這般,在戰爭的時候不徵兵,不提高稅收,保持各個行業的穩定發展,這已經是個奇蹟了。”
徐濟苦笑道:“北方已經基本平定,各個新近征服的州郡的經濟建設也是個問題,還要對付頑固保守的世家大族和因地制宜的內政改革。幽州和幷州的北方對少數民族的戰火越燒越烈,我軍現在處於防禦和建設之中都是大事啊。”田豐更多關心的是軍事,因此道:“我軍也應該好好休整一番了,于禁所部大軍、高順麾下的中軍精銳、臧霸所部原屬波纔將軍的大軍都是連年征戰,而且一路來都是長途奔襲,將士疲倦,實在不宜用這三隻軍隊短時間進行征戰。”
沮授在一旁也思索道:“荀攸大軍則是攻城部隊,機動性差。在平原野戰時,能夠用於自保就不錯了,他所部是主公攻城略的法寶。但卻不是兩軍對壘衝殺時利器。而剩下的軍隊其實都不是我兗州的精銳部隊。屈指算來,西涼騎兵、荊州兵、徐州兵、幽州軍、袁術軍、黃巾軍,還有幷州軍,以及樑習新招募所得的軍隊,數量已經超過了我兗州原來的軍隊,這般龍蛇混雜,勢大而不強。實在不利於我軍作戰,所以各地軍隊的整編迫在眉睫。內部不穩,何以攘外?”田豐也接口道:“反觀敵人。似弱實強。益州劉備以漢中張魯爲盾牌,以馬騰韓遂李崔郭汜爲羽翼。更可以利用長安不服主公地反對勢力牽扯主公的精力。着實令人頭痛。而荊州的孫策,擺明了劃江而治,利用水軍優勢阻擋我軍南下。大力開發荊州南部四郡。又有世家大族的支持,軍隊又都是這些世家大族提供的,再加上投降的原荊州軍,勢力每天都在飛越着。可恨我軍因爲兵力和經濟的問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江東曹操雖然正在忙於平定當地的世家大族,但是以曹操拉攏人的手段來看,這不是問題,因爲北方戰亂。豫州和徐州的大量難民渡過長江,跑到了曹操哪裡。令曹操有了充足地人力資源,最可氣的事情是,曹操把劉繇留在了揚州北部,主公要南下,先要通過劉繇這一關,實在令人頭痛。”徐濟嘆道:“正是因爲這種種原因,我們下一段的任務更多地是在於內部,雖然會有戰爭,但也是零星地。”
屋中衆人點頭,田豐想起一事道:“對了主公,聽說潼關和青泥關口地守將都是王氏家族的人,王允的侄子也在主公處領軍是嗎?”
徐濟笑道:“我知道元皓想要說什麼,哼!太原王氏家族其實還未真的屈服,王凌和王晨現在這麼做只是迫於無奈而已,久侯只怕會變生肘腋。不過我已經想好了找一個人和王氏家族好好談談。”面對衆人的詢問目光,徐濟悠然道:“郭嘉。”
田豐馬上擊掌道:“主公好主意!有這鬼才,王氏家族休想再耍什麼花樣!而且幷州戰場也的確需要一名指揮者,樑習雖是個人才,但是並不是真正的軍事人才,徐晃我雖還沒有見過,不過充其量只是一員智將,幷州如今看似表面穩定,但是隱藏的內憂外患實在是比幽州還兇險。有奉孝在此,主公當可高枕無憂。”徐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舒服道:“這還在其次,當初我把奉孝留在徐州是爲了迷惑敵人和拿下徐州之用,奉孝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是奉孝是個極好強的人,若是再把他留在那裡,他一定會爲如何對付曹操而殫精竭慮,以奉孝地才華自然有成功的希望,但是曹操手下能人和謀士衆多,更有程昱或這等可以和奉孝並駕齊驅甚至老辣更勝一籌的對手,時間一長,奉孝定會爲這裡的事情耗盡所有的心血,奉孝本就體弱,若是因此而有所不測,叫我這至交情何以堪?倒不如把奉孝調到幷州來,太原天氣不錯,適合於養病,而且羌胡、鮮卑、還有這地方的世家大族和曹操相比,那實在是連提鞋也不配,郭嘉擡擡手,就可以把他們只得服服帖帖。”沮授卻皺眉道:“主公話雖如此,但奉孝一走,徐州怎麼辦?虞翻雖然是智者,但是……”
徐濟一擺手道:“這沒有關係,首先曹操短時間內不會主動招惹我,其次我準備重用陳登,這小子才智不在虞翻之下,有兩人再加上張昭,徐州當可無礙。”
衆人點頭。徐濟嘆了口氣道:“現在我只盼着能有更多的能人異士到此。”一直不說話的許子將哈哈一笑道:“文烈不必擔心,老夫此來就是爲了解決文烈的煩惱的。”
徐濟大喜過望,看向許子將,後者淡然道:“文烈不妨把老夫在你府上住下的事情公諸於衆。”
徐濟和田豐沮授三人馬上明白了許子將的意思。許子將是天下最有名得相士,雲遊多年都未現身,現在一出現便在徐濟地府中住下。這根本就是在爲徐濟造聲勢,有了許子將,只怕徐濟的府邸會門庭若市呢!
永不了多長時間,只怕長安城中名望最高的人就是徐濟。
徐濟甚至感覺到許子將這麼做是在爲自己稱帝造聲勢。
想到這裡。徐濟一躬身,對徐子將肅容道:“先生爲徐濟紅塵受累。徐濟於心難安。”許子將哈哈大笑,站起身來。拉着徐濟道:“莫要說那些無關痛癢的話,今晚我要與文烈抵足而眠,好聽聽文烈肚子裡面那些千奇百怪的事情,自穎陰之會後,我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那種妙趣橫生的東西了。”
徐濟當然知道許子將指的是後世的一些知識,自己當然會滿足他,反正許子將神通再大。也不可能造個實驗室出來吧他說的那些東西都實踐一番吧。
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大廳。其餘人自然也都散去。
夜就這樣過去。
隨後的一段時間,徐濟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忙碌階段。
除了每天例行公事的參加早朝之外。便是加快實施自己在長安的戰略。徐濟第一件事情就是鞏固長安在北邊的屏障,他向劉協請下一道聖旨。給呂布加官進爵。向呂布表示誠意。要呂布防守住北地。抵禦羌胡,同事威脅安定等地李傕郭汜地軍隊。
徐濟很快就得到了呂布的迴應,孤軍在外的呂布馬上表示出了極大地誠意,願意與徐濟合作。
而張繡和賈詡兩人當然被徐濟派到漢中地區。繼續和張魯對峙。爲了加強張繡大軍地實力,徐濟把典韋、周倉、裴元紹三人都交給了張繡。現在劉備軍已經退怯,漢中除了楊任這個張繡地手下敗將之外根本沒有大將。馬騰雖然厲害,手下也只不過是馬超和龐統而已。
現在張繡和賈詡調離長安陵王子服等人很不滿意,但是徐濟的理由極爲正當,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隨後,郭淮和跟隨田豐開始了對長安地區軍隊的整編工作。只幾日,田豐就對郭淮的能力表現出了極大的讚賞。甚至認爲即便是沒有自己,假以時日。這個郭淮也可以獨當一面。
沮授和李嚴則悄然消失在長安,李嚴當然是回荊州,準備奪下南陽。而沮授則在盧氏城等候張燕大軍的到來。
許子將住在徐濟在府中的消息也在這時在長安城內傳盪開來,長安城內的所謂名士紛紛跑到徐濟的府中求見。許子將當然滿足了他們的要求,每一天與這些閒人高談闊論,更在有意無意之中爲徐濟造聲勢,弄得徐濟的名聲一日千里,扶搖直上。
要知道,徐濟原來雖然有些聲望,但是每個時代都會有排外主義存在,長安乃是朝廷的所在地,這些名士當然會看不起在地方崛起的像徐濟這樣的“土包子”。可是經過許子將這麼一宣揚,人人無不對徐濟刮目相看,故此每天都會有人來拜會徐濟,暗示自己對徐濟的心服。那場面熱烈的差點令徐濟應接不暇。
原本這些人懼怕徐濟是因爲徐濟大權在握,那是一種屈服,但是現在是一種心服,這裡面的區別極大,那表明以後會給徐濟在暗中搗亂的人將會大大減少。王子服這一派人沒有想到徐濟會來這一手,本來長安城的大部分軍權已經在徐濟的手中了,現在人心又向徐濟那面偏移,可是卻又無挽救的方法,唯有乾瞪眼看着徐濟一天比一天受歡迎。
在這期間,唯一令徐濟有點啼笑皆非的事情是又一個小孩子來找自己。這個小孩就是楊彪的兒子,楊修楊德祖,他是來向徐濟討要房子的。理由是既然王允是叛逆,那麼他的老子楊彪就是好人了,當然應該把楊彪放出來。不過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當然會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的,但是至少應該先把王允抄沒的房子還給他們吧。
這個楊修還真有意思,居然有不錯的談判技巧,知道向做買賣一樣各讓一步,生怕直接爲自己的父親平反會激怒徐濟。所以先要房子,爲家裡人弄一個安身之地,又是在給徐濟提個醒,不要忘記他父親的事情。徐濟早就知道這個楊修的聰明才智,若是說到隨機應變,那是連曹操也真心歎服的,不過這人就是和青州名義上的刺史孔融一樣,喜歡多嘴多舌,和曹操搗亂,否則曹操也不會殺掉他。
現在還是個孩子的楊修就已經露出了這種苗頭。雖然徐濟很喜歡楊修的才華。但是那種藏在謙卑的外表後面的咄咄逼人實在令人太不喜歡了,所以徐濟準備在楊修還未長成的時候好好教育他一番。便一口答應了楊修的要求。甚至便是他的父親也可以馬上放出來。不過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楊修必須到兗州的書院中學習。楊修沒有想到事情會這般順利,連忙點頭答應。
徐濟卻在暗笑。到了兗州,有你小子苦頭吃。
一個被改良地楊修應該很值得人們期待吧!
這段期間,各地的戰報也流水般向徐濟這裡涌來。
徐威出軍佯攻秦川,令李傕郭汜手忙腳亂,派重兵防守,徐威見目的已經達到。便開始撤軍,向徐濟請求下一步地行動。徐濟命令徐威回軍到武功一帶。協助田豐和郭舉淮改編軍隊。
徐威也是兗州元老,手下地一千人也是幽影,有他地加入。田豐的訓練當然會事半功倍。
隨後,徐濟接到了呂布的戰報,他們果然受到了羌胡的突襲,不過由於呂布有防備。反過來大殺一場。殺得羌胡狼狽逃竄,在長城一帶巡不敢向前。於此同時,幷州的戰士也打響了,拓跋鮮卑和羌胡的另一支部隊,分別從幷州的北面和西面開始入侵併州。
於扶羅和呼廚泉在雁門關大戰拓跋鮮卑,雙方現在展開拉鋸戰,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倒黴的羌胡再一次吃了大虧,他們在幷州地西面愚見了徐晃。被徐晃誘敵深入,設下連環埋伏。連敗數陣,望風而逃。不過因爲徐晃軍隊實力不強,所以不敢孤軍深入,追擊敵人,只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在邊境線上防守。樑習則派出了張虎這個使節團出使,希望換得暫時的和平,以緩解並株的壓力。
不過最倒黴的還是李傕郭汜等人,他們在不明所以下,被北面的河西鮮卑長驅南下,打了個措手不及,正在頻頻調動兵馬,抵禦外敵。
幽州戰事倒是順利。一身輕鬆的陳到連戰連勝,尤其是等來了徐濟勒緊褲腰帶給他湊出來的兗州騎兵之後,更是大肆出擊,每一戰皆殺的鮮卑人片甲不留,而且不留降卒.至於牛羊馬匹等特產,則是能搶就搶,然後再把這些東西送回到田疇那裡.現在鮮卑人怕陳到要與遠遠超過以前懼怕公孫瓚的程度.
而田疇在等來了大批的兗州手工業者和黃巾軍降卒後,便開始了在幽州建造新城的工作,閻柔也和他那個失散的弟弟閻志見過面並且還相認了,而後兩人還把遊牧民族的放牧技術教給這些黃巾軍的降卒,教給他們必要的放牧知識,尤其是不可以涸澤而魚,不停地在一個地方放牧,對於草原要進行必要的愛護.這些原本是無家可歸的農民無常得到了牛羊馬匹以及屬於自己的安身之處,又聽說在幾十年之內都可以不用繳稅,當然歡欣鼓舞,死心塌地的留在這裡,若是聽說草原民族來犯,他們各個都恨得咬牙切齒,表現出了強烈的保護自己的財產的好戰意識。
冀州甄氏家族的那五萬族兵則被充實到因爲戰亂而無人耕種的土地上,從事農業生產。相信不出幾年,這裡便是一片沃野。而兗州的手工業者則日夜不停地打造着生產和戰鬥用的各種物資。他們此來,是因爲得到了兗州政府應許的優厚獎賞,雖然這些獎賞要在幾年之後纔可以兌現,但是卻絕對叫人心動,再加上兗州政府的信用。故此纔會得到這些手工業者的權利支持。
至於中原,袁紹的歷史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在臧霸大軍和高順大軍的猛攻下,葉城、古城連連失守。最後連汝南也被高順大軍攻下,袁紹手下唯一的高手袁敏爲了掩護袁紹逃走,在亂軍之中遇上了甘寧甘興霸,和甘寧交手二十多會合,被甘寧用鐵索橫掃於馬下,死於非命。
袁紹敗逃到葛坡,卻被張濟拒之門外。
張濟出示了王允敗亡、劉協在徐濟的保護下安全回到長安的聖旨。
袁紹這才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便大叫一聲,在葛坡城外橫劍自刎。袁紹和袁術的敗亡,袁敏的身死標誌着動大漢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袁氏已經煙消雲散,所謂的四世三公只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
袁紹的殘兵敗將則盡被收編,豫州之地而緊接着也落入了徐濟的掌握重中。
而此時局勢也終於變得明朗起來,徐濟的下一步計劃也毫無疑問的是要安定自己已經佔據的北方,現在的局面要比當時曹操的局面稍好,但隱患卻也更多,呂布是一個極爲不安定的因素是毫無疑問的,但眼下他顯然還需要背靠徐濟這顆大樹,徐濟也暫時還可以利用其人的勇力。
但眼下最大的麻煩實際上還是益州和涼州的麻煩,這是徐濟唯一擔心的後顧之憂,若是自己無法解決這些麻煩那之後的征伐荊州又或者江東之時都是絕大的危險,而且想要一統必先奪益州,這也是賈詡先前爲徐濟定下的策略。
也就是說徐濟的下一步計劃無疑是要先安穩長安,而後的目標,就是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