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就在徐濟在長安大顯神威的時候,長安城外也是戰亂一片。
當王允在長安城裡爲呂布的去向大傷腦筋、並且把華雄抓起來的半夜時分的時候,呂布的部隊突然出現在了池陽,悍然發動了突襲,池陽的守軍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已經被呂布攻佔了東門。
呂布和自己手下的幾員戰將在池陽城中橫衝直撞,殺的池陽守軍哭爹喊娘。隨即,呂布手下大將宋憲遇見了一名西涼打扮的戰將,與之交手,大戰三十多回合,宋憲的同伴侯成從後面殺到,雙戰此人。最後宋憲一刀劈中此人肩膀,那人負傷吃痛,大吼一聲後便倉皇而逃。
宋憲和侯成也不追趕,只是抓住了此人的俘虜無數。
隨後,呂布佔領池陽。把抓來的俘虜一問,才知道被殺走的那人乃是韓遂手下大將樑興。至於其他事一概不知,只是知道他們此來是奉了王允的命令,要到長安來對付一個大人物。而他們只不過是先頭部隊而已。
不明就裡的呂布越發地肯定了賈詡的說法,手下衆將也恨得要一切齒,哪裡知道這個所謂的大人物指的不是他呂布而是賈詡?
仇恨充滿了胸膛,自然也就忘記詢問爲何韓遂和王允能聯起手來的原因。若是賈詡在此,一定會驚訝爲何與呂布交戰的人不是李李淮郭汜反而是韓遂。呂布那裡會管這些,反正在他看來都一樣。只是命令手下積極備戰。
黎明時分,就在徐濟發動長安之戰的同時,池陽之戰也已經打響。
韓遂大軍殺到。
呂布親自出城迎敵,韓遂一見呂布便大罵說他和賈詡勾結在一起狼狽爲奸。呂布完全沒有想到韓遂的意思是指自己幫助賈詡謀奪長安的權利。還以爲韓遂已經知道賈詡幫助自己的事情了,大吃一驚。極力否認。只說了一句“某家欲獨自橫行,與賈詡何干”便極力邀戰。
韓遂曉得呂布天下無雙,自然遣手下衆將羣戰呂布。
呂布抖擻精神,大戰樑興、程銀、張衡、楊秋四將。
呂布手下衆將深知呂布的習慣。當然不會出手幫忙。呂布是何許人也?當年力敵三英。更大戰關、張二十多回合而不落下風,以陳到的神勇也只能換得兩敗俱傷的局面。而且還是重傷換輕傷。
韓遂手下四將雖然在西涼一直以勇武著稱,但哪裡會是溫候地對手?
只兩三個回合,呂布大喝一聲。方天畫戟紅光閃動,詭異的在一招之內便刺穿了四人的手腕。四人嚇得魂飛魄得到。撥馬便走。
呂布一擺手中方天畫戟,身後大軍掩殺而至。
韓遂見呂布來勢洶洶,立足不住,連忙帶軍轉身便逃。
呂布在後面銜尾而擊,大開殺戒。
要不是生性冷靜的成廉喚住呂布,令殺熱了手的呂布楊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怕韓遂此一戰便要被呂布殺殘。背涇水結營的韓遂萬般無奈下。唯有向池陽的周邊城市求援兵。
誰知這些城市紛紛拒絕援助,理由是在他們城市的周圍,也發現了呂布軍隊地斥候。而且已經接到王允的嚴令,只能嚴守城池。絕對不能出城,以免中了呂布之計。他們當然不知道這些斥候並非是呂布派出的,而是賈詡的疑兵之計。
不明真相的韓遂氣得跳腳大罵,但又無可奈何,雖然他在懷疑這是呂布的穩軍之計,但是呂布的下一步動向的確是撲朔迷離。看呂布傾城而出的樣子似乎是要放棄長安,但是放棄了長安的呂布又將何去何從呢?畢竟池陽城小。而且糧草不多,無法長時間堅守,呂布雖然魯莽,但是卻絕對不會做出這般沒有兵法常識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就是呂布另有所圖。再一想到呂布背後有賈詡爲其出謀劃策,韓遂馬上不寒而粟,更加不敢掉以輕心。反覆思索着呂布和賈詡如何謀奪長安地事情。
不過這當然想不出所以然來。看着自己手下的四將因爲手腕上的傷日夜呻吟,無法入睡。更是增添了不少的煩惱。不過令韓遂稍微放下心來的事情是自己的結拜兄弟馬騰派來了手下大將龐德相助。
龐德的勇武韓遂自然知道,幾乎與馬騰那個橫掃西涼的兒子馬超不相上下。
但是沒有高興多長時間,呂布的軍隊便再一次殺到。
已經被呂布殺寒了膽地韓遂高掛免戰牌,閉門不出。龐德雖然是武將,但是也頗有才智,知道韓遂此舉對軍心士氣影響極大,雖然自己知道絕對不是呂布的對手,但是依然請命出戰。
韓遂萬般無奈下,也只好引軍出戰。
呂布此來其實是另有目的,按照賈詡的命令,呂布已經命令自己的手下衆將領軍向北地進發。他此來只不過是施展穩軍之機,親自斷後要韓遂不敢追趕而已。
看着呂布在赤兔馬上耀武揚威,龐德奮然請戰。初時,呂布還未把龐德着名不見經傳之輩放在眼裡,交手之後才愕然發現這大漢武功的強勁.
的確,龐德的武功和陳到等人還有一點差距,但這差距絕對不會太大,而且這個龐德是呂布遇見地所有對手中,除了陳到之外最善於防守的人.以呂布的武功在短時間內要破入庇德的長刀之內也十分困難.
不過這個龐德的武功和陳到還是有區別的,陳到在反擊的時候比這龐德更加凌厲,有一種無堅不摧的味道.這種戰鬥對於呂布來說自然暢快之極,以往和別人戰鬥,往往三五回合便斬殺了敵人,呂布就好像是手腕力量雄厚地書法家在質量很差的草紙上鐵筆銀鉤的狂草一般。寫不到三五個字那紙張便被劃壞了,不免令人興致全無。
和龐德抑或陳到交手最令人愜意地地方就在於這兩人韌性十足,完全可以讓自己放手施爲。隨意地展現自己千奇百怪的進攻想象力。反正對總有力量應對自己的招式。和張飛的戰鬥,那就完成是另一番生死相搏的動人滋味了。但是陳到卻又有不同,和此人交手必須一出手便全力以赴,否則一不小心便是身首異處的局面。可以說陳到和呂布本人乃是同一類型的對手,所以兩人交手的時間反而簡短,但絕對是最慘烈的。
不過呂布最討厭的敵人卻是關羽,這人一擊不中遠揚千里。實在令人頭痛。總有一種讓人有力使不出地感覺。但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呂布甚至在想若是這關羽坐上自己的赤兔馬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
如今在這是非之地的時候。自己還能遇見龐德這樣的難求敵手,故此呂布分外享受眼前地戰鬥。手中的方天畫戟幻化出團團火焰,好似舉火燎天的火把揮舞得龐德身前後一片火紅。
呂布是過癮了,可是龐德卻被殺的叫苦不迭。呂布的厲害只有和他交手地時候纔會真正的理解到。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輸多贏少。但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如此被動地捱打的局面。幸好這龐德韌性十足,把自己的身前身後護的好像鐵通也似。
兩人在兩軍陣前大戰二十多回合,未分勝負輸贏,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龐德已經落在下風。
呂布心中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更不希望龐德這便死在自己手中,於是一拉戰馬,跳出圈外,哈哈大笑着領軍揚長而去。龐德渾身熱汗。生怕呂布去而復返,利用赤兔馬的速度優勢去而復返斬殺自己,所以手握長刀緊緊盯着呂布的身影漸漸遠去,看到呂布漸漸遠去的背影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龐德此番大戰實際上是給韓遂大軍吃了一個定心丸。令韓遂大軍士氣立時提高不少。一掃戰敗時候地頹然氣象。
龐德卻建議韓遂防止呂布大軍此夜偷襲。韓遂深以爲然,故此加緊防範。就在此時,劉協剛剛照召開朝會,頒佈了對徐濟等人的賞賜.
而此時,長安周圍的城市還未收到長安鉅變的消息.更不知道徐濟已經命令王凌和王晨出城到潼關和青泥口去勸降守軍的事情.
韓遂在涇水旁邊靜靜地等候了一個晚上,卻發現呂布方面悄無聲息,第二天上午更是一片安靜。
韓遂越發地不安起來.派出斤候到呂布的營帳窺探,結果發現呂布的營帳十分安靜,大營門口更是沒有任何人把守.韓遂惟恐是呂布地誘敵深入的計策,越發的驚疑不定,於是便按兵不動。
直到第二天,呂布的營帳還是這般模樣,韓遂實在忍不住了,纔派人冒險進到呂布大營中窺探,卻發現其中早已經是空無一人。這才知道中了呂布的金蟬脫殼之計,一直到很久以後,韓遂才知道呂布早已經引軍北上,跑到北地屯兵去了。
與此同時,韓遂接到了長安來的命令:王允授首,已經認罪伏誅。而皇帝也已經回到了長安,正在着手整治長安地區的軍方。這一連串的消息令韓遂無所適從,此次進軍乃是和王允約定的事情,現在王允身死,那麼自己到底算是什麼身份呢?
隨後發生的事情會馬上令韓遂明白了自己該何去何從。
長安地區的個座城市明確的表示絕對不歡迎韓遂。畢竟韓遂是受到王允的邀請,這件事情各個城市的守將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現在王允身死,韓遂的身份馬上尷尬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哪有人願意接納韓遂呢?一時之間,韓遂似乎只有退兵一條路可走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長安地區的戰局發生了悄然變化.
先是長安城內部,各大勢力圍繞着爭奪劉協.開始新的勢力重組.
徐濟這外來諸侯手中有五千幽影的精銳,再加上已經收服長安東城地守軍,一躍成爲長安城的實力最強者.郭淮、王晨、王凌三人更爲徐濟在長安城的其他軍隊中搜落到了不少地親信。雖然還算不上嫡系部隊,但是卻絕對聽命於郭淮和二王兄弟。另一方面,對徐濟心懷不滿的王子服等人,聯合了西園八校尉。更以越騎校尉王欣、長水校尉種輯爲核心形成了一股橫跨長安軍政兩界的強橫勢力,與徐濟壁壘分明。
他們這麼做,最得意的當然是劉協。他利用兩方面的制衡,達到了自己漸漸可以大權獨掌的目的。
徐濟此時一直隱忍不發,因爲他深知時機未到。現在的徐濟只等自己的于禁大軍和李嚴大軍入關。可是,在這之前。沈嶺和咸陽卻傳來敗績。
就在徐濟來到長安地第三個早上,沈嶺的戰報傳到。徐濟連忙叫傳送情報的人進來。
來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一看身體便知是個孔武有力之輩。不過此時卻神情萎靡不振,徐濟見狀不由得心中一沉。知道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徐濟先命他坐下喝了口茶水,纔開口詢問道:“你是何人?”那人舔着自己乾裂的嘴脣。對徐濟恭敬道:“小人名叫賈婁,乃是賈詡先生手下的親衛,賈詡先生在進軍漢中地時候把小人安插在張遼將軍的身邊。充當斥候。”
徐濟點了點頭,心中暗贊賈詡辦事小心。居然早早地就在張遼身邊安插下人手監視張遼。
那賈婁又飲盡了一碗茶水後才道:“今次賈詡先生出兵潼關,生怕沈嶺地區有什麼意外,所以要我在萬一之時先到長安來稟報主公。說主公的命令便是他的命令。”徐濟沉聲道:“那麼沈嶺地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賈婁苦笑道:“原本沈嶺一直風平浪靜,可是就在今天,漢中的張魯大軍和劉備軍突然從子午谷殺出,全不留手,猛攻沈嶺。”
徐濟心中一沉,失聲道:“這怎麼可能。難道張魯和劉備有本領識破文和的疑兵之計?而且若是張魯和劉備這麼做的話,他就不怕張遼那小子分兵南下。奇襲駱谷嗎?”賈婁苦笑道:“實際上賈詡先生走的時候已經施展了疑兵之計,不停的騷擾郿城、斜谷關、駱關和子午關的敵人,而且當時漢中和劉備的軍隊明明已經被迷惑,按兵不動嚴守城池了。誰知道今天怎麼回事?”
徐濟心中越發地冰冷,那並非是因爲沈嶺形勢危急,而是因爲他突然發現在劉備和張魯的身後另有其人在爲兩人出謀劃策。而且此人居然可以識破賈詡的計策。實在是不簡單。冥思苦想之後,徐濟也想不出劉備和張魯手下到底會有何方神聖在指點。賈婁嘆了口氣道:“我出來的時候。沈嶺應經展開了拉鋸戰。張遼將軍住擋住了子午谷的谷口,連續擋回劉備和張魯軍的三輪衝擊,幸好我軍佔有地利,而且賈詡先生預先已經準備了大量的防守工具,所以儘管敵人的軍隊數量超過我方一倍有餘,張遼將軍暫時還應付得來。”
徐濟自然對張遼將軍才能十分放心,但問題是現在自己應該怎麼做,現在自己手中可以利用的軍隊全部用上了,哪裡有能力援救沈嶺?自己當然不能從長安抽調兵馬救援沈嶺,現在長安局勢不穩定,而且沈嶺的戰報是瞞不住的,若是自己貿然分兵沈嶺,那麼不說有沒有可能挽回沈嶺的危急形勢,單就是應付極有可能在此時發生地對付自己的事情,就會變得十分吃力。
當然,自己還可以去向劉協討一道聖旨,以天子的名義命令張魯和劉備撤軍,但是劉協會不會答應卻在兩可之間,雖然劉協對劉備和劉焉很不滿,但是劉協可不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劉協應該看得出來利用劉備和張魯也可以達到牽制自己的目的。自己真的去討聖旨的話,一個弄不好,就會出現劉協藉此機會挾持自己,和自己討價還價的事情。
所以這兩條道路絕對不可以走。
可惜賈詡和張繡大軍不知道何時纔會回來,否則自己不會這麼被動。徐威所部大軍此時正在馮翊,那裡的守將也是王允地心腹,相信現在已經得知王允身死的消息了,徐威的任務當然是監視馮翊守軍的動向。自然也不能抽身出來。
現在自己是大司空,名義上自然是可以調動長安地區的軍隊,自己把徐威派到馮翊那裡是爲了日後勸降這裡的守軍後變成自己的軍隊。只要沒有自己的命令,長安城的其他勢力沒有人敢跑到那裡去染指馮翊。
雖然徐濟無法指揮一些軍隊,但是卻可以阻止他們的行動。但若是徐威這時候抽身出來的話,馮翊這裡怎麼辦?不派人監視吧,徐濟又不放心,若是派人監視呢,那就只能派長安城其他勢力去做這件事情,如此一來豈非便宜了別人?
徐濟念點轉下,驀地腦中靈光一閃,對賈婁說道:“如此,你便到咸陽去。命令胡車兒大軍渡河,援救張遼,現在長安地區已經穩定。王允身死後,無人會威脅到咸陽,而且西涼軍隊已經有呂布拖住。短時間按內絕對不會到咸陽去,胡車手中的一萬精兵留在咸陽無用,倒不若去支援張遼。”誰知賈婁卻苦笑道:“主公,現在咸陽只怕也在交戰之中,我來的時候生怕有意外,所以是渡過渭水繞到長安而來。渡河之後,我就發現了一支西涼的軍隊出現在了咸陽的周圍,看旗幟應該是李傕的郭汜的軍隊……”
“什麼!”徐濟不受控制地喝了出來,更站起身來。
李傕郭汜在這裡出面?那和呂布交戰的軍隊到底是誰的部隊?韓遂還是馬騰?難道李傕郭汜真的和韓遂馬騰兵合一外,共同南下了?!
按照徐濟的想法。韓遂和馬騰畢竟是楊彪的朋友,就算王允起了楊彪的事情做爲威脅,韓遂和馬騰兩人也不會貿然出兵,頂多就是與已經投*王允的李傕郭汜停戰。可以令李傕郭汜大軍安然南下,參與長安的戰事,協助王允抓住賈詡。
一直以來,徐濟都認爲這已經是韓遂和馬騰能夠做的事情的極限了。莫要以爲王允抓住了楊彪就可以控制馬騰。畢竟以馬騰那種嫉惡如仇的性格,絕對不會屈服在王允的威脅之下的。
所以,徐濟和賈詡都沒有想到過韓遂和馬騰會參戰。
而且根據在長安之戰前賈詡所得到地情報表明,的確有一支西涼人的先鋒部隊屯兵在池陽,那支軍隊應該是李搉郭汜的軍隊無疑。這兩天也又池陽的戰報傳來,呂布在那裡和別人打得不亦樂乎,遭遇到了大隊的西涼。雖然不知道那是誰的軍隊,但徐濟一致認爲是李傕郭汜無疑。
誰知道現在李傕郭汜居然出現在了咸陽城附近。這完全出乎徐濟地意料。
故此徐濟纔會猜測與呂布交戰的人是韓遂,而且兩支大軍雙管齊下,顯然是經過統一調動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李傕郭汜和韓遂馬騰聯手了。
現在沈嶺戰事吃緊,而咸陽又被圍攻,看樣子知道這些消息的人已經不單單是自己了,在長安城中肯定有不少反對自己的實力已經得到了消息。
一場朝堂上的政治風暴只怕轉眼即至。
徐濟正思索間,卻有親衛領進一位小黃門,向徐濟通報,說皇帝要徐濟馬上趕往內宮有緊急的事情。徐濟一問,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很多的大臣也被叫去。
徐濟心中一沉:沒有想到自己擔心的事情來的這麼快。
先請那位小黃門回去,徐濟要賈婁等自己回來另想辦法。
纔要出門,卻見郭淮興沖沖地趕來,對徐濟興沖沖道:“主公,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