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黃昏,天空飄起零星小雨,一羣溼漉漉的傢伙一個個走出魯圇森林的邊緣地帶。順着一條泥濘的小路向這邊走來。
雷多哈爾的偵察兵看見了他們,衝着遠處大聲的吆喝。
“報告,監護官,那裡有一羣矮小的傢伙向這邊走來了,看樣子是奔雷多哈爾而來的。”
哨兵指着遠處,依舊看着那全身潮溼,衣衫不整的旅行者。
這是些叢林裡的矮星人,地精的一支。他們擁有着黝黑的皮膚,粗壯的身體因爲矮小厚實有力,男性總喜歡留起長長的鬍鬚,女人則把頭髮辮雜起來盤在頭上。他們空着手,沒有帶任何的武器。似乎並沒有絲毫的惡意。甚至有時候還能清楚的聽到他們熱情豪放的歌聲和談話。
老國王埃西拉斯已經在長老塞德里克的提醒後,一直等待着會發生什麼?但從清晨一隻到他披上戰甲,
吃完午飯,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消息報告。
城市裡鴉鵲無聲。
長老所說的劫難與占星上的法則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又故弄玄虛的瞎編亂造的一些名詞?他感到自己的懷疑有些可笑,帶着死神戰劍,走到孩子的牀前,爲他禱告。
十字架如同孩子幼小的生命一樣在他的胸前閃爍。
“孩子,不管曾經受到過什麼?不管曾經失去過什麼?從今以後我將是你永遠的守護者我將用盡我的全部愛去呵護你,願主賜予我希望和城市,願主賜予你一副好的心腸。”
孩子依舊不停的揮舞者四隻小手,不時伸過偷來摸摸埃西拉斯緊貼牀沿的臉頰。
然後又偷偷的將手縮回去,含在嘴裡,咯咯的笑出聲音。
埃西拉斯看着他,孩子木然的將緊盯者埃西拉斯的眼睛移開,用兩隻小手捂住眼睛,不時的露出一條縫隙觀望埃西拉斯的眼睛。
埃西拉斯用手指撓了撓他的腋窩,孩子翻了個滾,笑個不停。
“哈哈啊。”埃西拉斯也被他的調皮弄的極爲開心,看着他在牀上翻滾。他抱起他,將孩子遞給牧師說。
“帶他去奶場,讓他喝最乾淨和新鮮的牛奶。”
牧師接過孩子走了出去。但埃西拉斯還是有些不放心,從門口叫來了幾個衛兵,讓他們護衛牧師的安全。
而前來通報的傳訊官因爲聽說國王正在宮裡虔誠的祈禱,沒有敢打擾他,一直在門口跪着等候着召見。
“報告,陛下,門外監護官有軍情要報。”
“什麼?”埃西拉斯有些吃驚、
“難道真的有什麼劫難。”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握了握手中的寶劍說,
“讓他進來吧!”
“是。”衛兵走了過去。
“陛下。”
“監護官,發生了什麼事情?”埃西拉斯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陛下,偵察兵從遠處發現一隊凌亂的人羣,向這邊走來。”
“人羣。”埃西拉斯想了想問他。
“是不是我們草原上的牧民?”
“不是,陛下,他們從魯圇森林裡走出來,身材極爲矮小,有的或許只能與你的膝蓋平齊。”衛兵解釋說。
“哈哈。”埃西拉斯聽着大笑起來。
“這兩天看來真的是怪事不斷啊!要麼事巨大的龐然神獸,要麼就是矮小如豺狼的陌生人。呵呵!
握知道了,繼續把守好城門,城樓上再加派更多些人手。記住,問清楚他們要做什麼?”
“是。”衛兵匆匆退了出去,不一會兒,馬蹄的聲音傳入王宮,漸漸消退,讓埃西拉斯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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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長老塞德里克已經再酒館裡和那些酒鬼待了整整一個下午。
“來,老長老,喝了這一杯。”
熟略的酒館老闆走過來向他敬酒。
“呵呵,好。”塞德里克一飲而盡。
然後兩個人對視一笑都離開了。
門外焦急着來回的監護官的馬蹄聲,塞德里克已經算着守候了很久了,他相信占星上的預言。
他也清醒的知道,如果雷多哈爾出現什麼大的事情,監護管肯定會去向國王報告的。
他用手指掐着不知道嘴裡唸叨了幾句什麼,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走出了酒館。
幾個酒鬼有些失語的斜躺在門口衝他打招呼,他看看他們,戴上自己的兜帽向城門走去。
矮星人有些恐懼的從雷多哈爾遠處的路基上坐下來休息。
“傳令官。”監護官大聲喊着。
“大人。”
“帶上幾個騎兵,去問問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是。”
傳令官擡了擡頭看了看監護官,正要騎馬離去。
“喂,如果感覺有什麼敵意,馬上回來稟報。”
“是,大人。”城門緩緩的開一個縫隙,兩個重裝騎兵,吆喝着跟了出去。
然後“吱咋”一聲城門又重新關了起來。
矮星人,看着騎馬的人向這邊奔來,開始紛紛難道議論起來,幾個婦女懷裡的孩子甚至因爲驚嚇而哭了起來。
婦女開始哄着孩子,唱着不怎麼柔順的歌:
“美麗的魯圇森林,是我的家。
富饒的布澤倫納,是我們的天堂。
到處都是花朵喝羚羊……”
“喂。”傳令官在幾米遠處停下來,高頭大馬上的他,矮星人不得不仰視着他。
一個矮星人面目醜陋,樣子有些魁梧的走過來,旁邊幾個照看兒童和行李的士兵帶着一把短刀護在他的身後。
“這裡是雷多哈爾的防區。如果你們不說明來意的話,你們會被我們的弓箭手射殺的。”傳令官對他們解釋。
“我們是魯圇森林裡世代居住的土著,我們又我們自己的家園。”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向尋找一位英明的國王,希望他能夠拯救我們。如果不肯的話,我們將去尋找傳說中生活在大東部的棲息影魔去達成聯盟。”
“你們遇到了什麼麻煩?”
“我們西北方向的大部分土地已經被侵佔和糟蹋的不成樣子了。”矮星人憤恨的說。
“哦,你等一下。”傳令官騎着快馬向城門奔回去,兩個重裝騎兵在路口一左一右的警戒。
老矮人看了他們一眼,做了個似乎嘲笑他們過於緊張的手勢,重新蹲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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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令官在城門下向監護官喊話。
“大人。”監護官走到了城門之下,用一隻手扶住自己的耳朵,另一隻手扶住城上的“弓”字型牆壁。傾聽着。
“大人,他們說他們是魯圇森林的土著,想讓我們的國王給予他們庇護,他們顯然是遇到了麻煩。”傳令官大聲的說。
“土著?我從一開始學會騎馬就跟隨老國王出入魯圇森林,怎麼一個人影都沒見過。告訴他們,對於他們的謊言。我們不予禮遇。請他們趕緊離開雷多哈爾的防區。去吧!”監護官衝着傳令官招手說。
“等等。”老長老塞德里克在第一時間還是走了出來。
“哦,長老大人。”監護官向塞德里克致禮。
傳令官的戰馬從原地打了個轉又重新停了下來。
“告訴那些小傢伙,扔掉他們的武器,雷多哈爾歡迎他們。”
傳令官有些爲難。
“長老,他們是些不知道來自那裡的入侵者。爲了雷多哈爾的安全,還是……”
監護官有些膽怯的說。
“入侵者?你見過有帶着婦女和孩子的入侵者嗎?”
“快去。傳令官。”塞德里克向城下的傳令官說。
“是。”
“士兵去打開城門。”
“士兵告訴那些巡邏的衛兵們,保護好雷多哈爾的財物和安全,對那些矮星人加倍的小心。”
塞德里克順着樓梯向下走,沒有理會監護官的命令,畢竟維護雷多哈爾的安全是他的職責。他只是想去見一見這些外來的使者。
城門緩緩的打開。
熱情而豪放的矮星人走進來看着這個無比雄偉的城市,大聲的歡呼起來,
“哦。”
“哦,這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城市了。”
“嘿,的確如此!”
塞德里克摘下自己的兜帽走了過來,滿身的酒氣刺激了這些矮人的嗅覺。
“這也是個喜歡飲酒的城市。”幾個衛兵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的看着他們,矮星人連忙解釋。“哦,不不,不。我只是因爲喜歡喝酒才如此說的。不要誤會,不要誤會。”
“哈哈。”幾個衛兵都開始笑他。
“哈哈,遠道而來的朋友。”塞德里克走過去同他們熱情的擁抱
“哦,噢。這酒真香。如同布澤倫納的美酒一樣醇香。”剛纔大聲說話的矮星人貼着塞德里克的身體嗅了嗅。
“呵呵,的確如此。”
“哈哈。”
“衛兵,待這些婦女和兒童去聚居區,讓那裡的廚房爲他們準備可口的飯菜和雷多哈爾的烈酒。”
塞德里克吩咐着。
“是。”幾個衛兵開始幫助那些婦女和兒童向雷多哈爾的東邊走去。
“噢,你真英俊。”
“我的天啊,你太強壯了。”幾個婦女捂緊自己的厚厚嘴脣,不時的用眼睛看一看士兵的身材。
“嘿。咳……”幾個男矮星人有些吃醋的不高興。
監護官從城樓上走下來。
“監護官,給我一匹軍馬,我去替你稟報。“監護官有些意外的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塞德里克。
“哦,我順便有些事情要和國王談談。“
“哦是,是的,長老。“監護官匆匆的從侍衛手裡接過馬的繮繩遞到塞德里克的手裡。
“放心,我不會說你的壞話的。”
監護古釋懷的笑了笑,顯然他是在爲自己對長老言語上的頂撞而後怕。
城池裡不一會兒便沸騰了起來。
那些外來的矮星人和聚居區裡的平民打成了一片。
矮星人熱情豪放,能歌善舞,帶動的周圍許多看熱鬧的兒童和年輕的女人滿臉歡笑的跳了出來。他們能圍着篝火相互敬酒。
矮星人則和幾個衛兵還有好奇的孩子坐在一起,攀談着一個不一樣的布澤倫納。
“那裡到處都是廣袤的森林,確切的說我們就住在森林裡。我們從鄂爾丹古老的河口挖了一條水渠,哦,就是那條貫穿了整個大陸的河流,你們知道的它直直的穿過了魯圇森林的正中央。我們用那裡面的水澆灌我們賴以生存的農田。第二年總能讓人神往的開滿了啤酒花,大麥的清香籠罩在整個布澤倫納的上空。我們是叢林的朋友,他對我們給予了不小的恩惠。”
“布澤倫納在哪啊?”孩子們問他。
矮星人撓了撓長長的鬍鬚,繞有深意的說,
“在魯圇森林最深的地方。”
“那你們爲什麼離開了那裡?”
“我們並沒有拋棄布澤倫納,我們深愛着布澤倫納。”
一些女矮星人的歌聲回答了這個問題。
矮星人垂下頭說。
“我們西北方的土地大部分被蟲族所侵佔,我們能種植的土地越來越少了。”幾個矮星人婦女聽到這話,也傷心的哭泣起來。
“他們是些在與蟲族戰鬥中死去男人的孤兒和寡婦。”
遠處傳令官騎馬過來。
“國王要召見你們中的官員。”
“哦。”老矮星人擡起頭跳了出來說。
“我是塔木雷,我可以跟你去。”
“好吧。”傳令官向篝火堆前的婦女和稍顯年輕的矮星人看了看,彎下腰將塔木雷拉上了軍馬。
塔木雷的肚子橫貼在馬背上。
“駕……”軍馬向軍事區跑去。
“喂,喂喂,慢點,我的眼花掉了。”
“哦,我的骨頭腰散了。”
“天啊,我發誓我再也不騎這令人嘔吐的大個子東西了。”
塔木雷一句接着一句的嘮叨,頭不時的撞擊着馬背。
呼呼向後滑動的路面,讓他喝了些許酒的身體,開始變的有些難受。
“好了,到了。”
“哇……”塔木雷一口吐在地上,扶着旁邊栓馬的木架子,說道。
“這一點也不舒服,布澤倫納的戰羊絕對是代步的最好工具,比這些腿長的馬好多了。”
衛兵跳下馬看着他,樣子有些氣憤他的粗俗喝不講衛生。
“哦,不不,我只是說,戰羊更適合我而已。”
說着猛一下鑽到了傳令官的前面,然後轉過身來看着兩個高大的侍衛。
“陛下,矮星人帶來了。”
“噢,我的天。這裡太漂亮了。”塔木雷從傳令官的身後跑出來。
“哦,這是我見過的最華麗的……哦,看着刀燈,這王位,太美麗了。”
塔木雷四周打量着。
“行禮!”衛兵走過來提醒他。
“什麼?”塔木雷似乎有些糊塗的問。
“行禮!”衛兵繼續說。
“哦,哦,我會的,會的。”說玩他走過來衝着埃西拉斯敬禮。
“呵呵”
“呵呵。”埃西拉斯和長老塞德里克從談話桌上走過來。
“你真是個有趣的傢伙。”埃西拉斯說着,塞德里克對他使了個眼色。顯然塔木雷不喜歡這些詞彙。
“哦,矮星人真的很熱情。”埃西拉斯一時似乎不知道說些什麼?
“陛下,我是矮星人的領袖,我們沒有什麼嚴格的上下級關係,並不表示我們心中沒有對王權的尊重。我們是從魯圇森林裡跑來的使者,哦,你們如果認爲我們是羣無家可歸的流浪者,還是旅行中的孤兒,我們都無所謂,只是懇請您能幫助我們,我們會爲您盡我們布澤倫納最啊的能力,儘可能的幫助人類。”塔木雷說道。
“幫助我們,你們能帶給我什麼?”
塔木雷沉默了一會,埃西拉斯繼續說,
“好吧,旅行者,人類是個熱愛和平,樂於奉獻的古老家族,我們不會爲了利益區向你們索要什麼的。”塞德里克從旁邊點頭微笑。
“好吧!你現在說說你們遇到的麻煩吧!”埃西拉斯問他。
“哦,那可是糟糕透了。”塔木雷迴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