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人藏身在假山後面的時候,似乎整個人都消失了,一點也看不出來。袁致遠知道是因爲那個人選擇的地方很適合隱藏,同時那個人也練習了屏息術類似的輔助性功法,能把自己的氣息收斂的若有若無。時間過去不少了,那個人還沒有從藏身之處出來,不知道他來這裡是做什麼的。袁致遠就是憑直覺覺得自己一定不能讓那人發現,想看看他到底要來做什麼。但是,等待太久,又開始覺得煩躁起來,他雖然藉口出來轉轉,但是如果離開太久,大哥或者二位伯伯也許會來這裡尋他。
春天晚上的暖風把遠處的喧囂聲吹送過來,更加襯托了這裡的寧靜。遠處的喧囂,好象天外飛來的聲音一樣,似乎沒有讓這裡的寧靜沾染到點點。在這寧靜的氣氛中,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腳步聲。這個人該醉成什麼樣子啊,才能把腳步聲踢踏得這麼響。從那人搖搖晃晃的身影,踉踉蹌蹌的腳步聲,還有熏天的酒氣都看出來這個人應該醉得不輕。
袁致遠瞬間就認出了這個人,這個人是跟在劉家三代後面的一個管事。因爲他總是跟着劉建德三個人,所以袁致遠就注意到了他。
假山後面的人,看到這個人,正要從假山後面露出自己的身影,突然看到另外一個人追了過來。於是,他又迅速把自己的身影在假山後藏好。
“劉玄,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別以爲你醉了,就能逃過去。”一個瘦高的人說到。
“什麼意思,還能什麼意思?”那個叫劉玄的說到,“就是要你早些走人。誰有你這麼窩囊,人人都不待見你,還賴在這裡不走。”劉玄仍然看起來醉的很厲害,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在嘴巴里打着轉。
“憑什麼要我走人。憑什麼不是你走人?”那個人憤然的說。
“我們家祖孫三帶都是劉家的管事,論資歷,哪裡有人能比的上。你想要我走人,真是妄想。”劉玄蠻橫的說到。
“我去找家主,說道說道。你們這些人,排擠我,家主一定會公平處置的。”哪個瘦高的人似乎很氣憤。即使在黑暗的夜裡,也能感覺到他現在應該是滿臉通紅,怒氣衝衝。
“家主。”那個名叫劉玄的人,不屑一顧的說:“你以爲沒有家主暗中的點頭,別人能這麼排擠你麼?你來劉家三年了,沒有任何功勞,還惹下一堆麻煩。家主早厭煩你了。只不過不好開口趕人,所以任由你在這裡騙吃騙喝。呆了這麼久。”
那個瘦高的人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呆若木雞,似乎失去了散發自己憤怒的力量,嘴裡輕聲地呢喃到,“你騙我的把,這個不是真的。家主怎麼能和你們這樣的小人爲伍呢?”
“我騙你,你去問問家主不就知道了麼?”劉玄說:“你去請辭,看看家主會不會挽留。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如果家主不挽留,你就沒有辦法在這裡混日子,混銀子了。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多難爲啊。”
“大丈夫不爲五斗米折腰。”那個瘦高的人一咬牙說:“我當家主對我有知遇之恩才任憑你等排擠,侮辱都不離開。想報答家主的。沒有想到家主也是僞君子。我還留在這裡做甚。好,好,好,今夜就遂了你們的願,我今天就離開。”
說着那人就氣憤的朝大門外走去。其他僕役看到這個人是劉家的食客,也沒有人詢問他去哪裡,也沒有人阻攔他的離去。以爲他是有什麼任務被交代下來,要完成呢。
看到那人離去的背影,劉玄“嘿嘿”的乾笑兩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聽得人毛骨悚然。
看到周圍只有劉玄一個人的時候,那躲避在假山後面的人終於出來了。
“今天要接頭,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有閒心和人置氣?”那人似乎有點不滿,說到。
“你不明白,我拿了東西,應該瞞不過後天。今夜我是故意氣走那人的,等那人不告而別,丟了東西,人人都會懷疑他。我就安全了。這個事情我已經計劃了好久了,絕對不會出錯的。”劉玄似乎一點也不醉了,說話舌頭也不打轉了。看起來完全是清醒的摸樣。原來他的醉酒都是裝的。不過他裝的也真象,任憑多聰明的人,看到他剛纔的樣子,應該都想不到他是在裝醉
原來這兩個人是有關係的,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幹什麼勾當。袁致遠暗暗的想到。然後繼續在花樹的陰影裡隱藏着自己,看着這兩個人。
“那你怎麼現在纔來?我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哪個黑衣人不耐煩的說道。
“今天人多,劉家那三個小崽子,總是吩咐我做這個,做哪個,我好不容易找到空隙才能出來。”
“別廢話了,東西帶來了沒有?”從假山後出來的人皺了皺眉頭。
“當然帶來了。我費了好大勁才得手的。”說着,劉玄拿出一個用布包起來的包裹,似乎很小心,又有些捨不得的樣子遞給藏在假山後面的人。
“好了,你放心,辦成這件事情,長老不會忘了你的好。以後等你回去了,就直接是真傳弟子,功法,丹藥什麼都不缺。”
“我自己倒沒有什麼,年紀一大把了,也知道沒有什麼前途了。”劉玄似乎感慨的說:“我就是想給我兒子謀個出身。希望他以後能成爲真傳弟子”
“你放心,這些都沒有問題。半年後,你找個機會就離開劉家把。到時候到那個地方來找我,我帶你去見長老。”
“那先在這裡謝謝你了,多餘的話就不說了。”
突然有人朝這裡走來,那劉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變得東倒西歪起來。那個黑衣人迅速的退到假山的後面。袁致遠看到那個黑衣人躲閃的姿勢,才知道這個黑衣人的修爲並不低,大概能有七,八層的樣子。在安息鎮,這樣的修爲絕對是一方名人,而這個黑衣人的面孔卻很生,袁致遠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黑衣人的面孔也很普通,是那種丟在人羣裡就找不到的類型。他一躲進假山的陰影裡,袁致遠就覺得自己失去了對他外貌的把握,似乎想不起來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來人似乎也認識劉玄。看到劉玄喝醉的樣子,就攙扶起他,然後兩個人就朝前面的大廳走去。
待這兩個人離開了這裡,那藏在假山後的黑衣人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大廳的方向,就躍上高牆,飛身而去。
袁致遠萬分糾結的想自己該不該追上去。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不知道大哥和伯伯會不會在找自己。又想了想在這了潛伏了這麼長時間,不跟出去,不弄清楚到底他們偷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真會覺得很鬱悶的。所以袁致遠決定還是跟了上去。
袁致遠輕輕一躍,也翻牆而過。追隨那個黑衣人而去。